《巧遇[娱乐圈]》穹庐

19、第 19 章

　　蒋琼办公室内一片腥风血雨。经过门外的人都忍不住屏气凝神，脚步轻轻。

　　“徐大制作人，你搞搞清楚好不，现在是你们违约，不是我们不讲合同，你居然还有脸让我们承认是我们没档期？你是把脑子留在你前东家那里了吗？”蒋琼的波波头都快一根一根炸起来，阴阳怪气的本事无人能敌，“我说话难听？哈！哎呦喂哪有你做事难看。我蒋琼喷人的时候你前东家还不知道在哪呢？”

　　徐大伟之所以从卫视离开，就是因为工作理念和上头不同闹得不太愉快，蒋琼一口一个前东家想必把对面也气得够呛。

　　“赔钱？赔钱是基本操作好吗居然都值得你拿来谈条件了。我告诉你现在不是光赔钱这么简单。为了钱，连人都不会做了，更别提职业道德了，你也不怕说出去被业内笑话！哦对喔，你们有钱啊，怕什么笑话！”

　　有个资本想塞人进来，但条件是顶掉沈预的位置。钱和一个不红的演员，天平往那边倾斜都不带挣扎的，徐大伟那边自然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所以一小时前，《天使》节目组打电话来说想和星火这边谈谈。他们会完整支付沈预八期节目的通告费，当然前提是两边好聚好散。

　　沈预自然愤怒，但看着蒋琼发飙口吐芬芳的样子，他渐渐开始担心。他侧过身，小小声问闻风而来的丁文：“丁哥，蒋姐会不会把人得罪太狠了？”

　　丁文却摇头：“她是谁，能怕徐大伟？没事，这事徐大伟理亏，就算得罪了又怎么样，再说我们又不靠他增加曝光。”

　　既然丁文说不怕，沈预就放心了。林和峤也陪他过来了，这时安慰他：“相信蒋姐，她会给你争取到最好的结果的。”

　　沈预看了他一眼，苦涩地笑了。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说句没出息的话，沈预都已经能劝自己去和解了，谁让他不红呢。但这么针对地被顶替，还是头一回，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蒋琼挂了电话，砰的甩在桌上。

　　“这傻逼。”

　　“怎么说？”

　　“还没达成一致意见，他们目前只答应赔钱。不过沈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除了钱我们可能最后什么也得不到，比如道歉什么的。”蒋琼冷笑，“毕竟他们做了恶心事可不敢公开说明。”

　　沈预点头，这点觉悟他还是有的，不过——“如果我们这边不配合他们的说辞，徐大伟会怎么做？”

　　“我刚刚可是录音了，如果他们敢说是我们档期问题，我分分钟打肿他们的脸。但是我估计徐大伟他们只会装死，让观众以为我们只签了一期。到时候让宣传部的人盯牢点言论。沈预啊你也别想太多，这种脑残做的节目咱不参加也罢。”

　　沈预点头，说：“没事的蒋姐，我这什么工作都不用做，相当于白拿钱，我乐意着呢。”

　　蒋琼拍拍他的肩，无声地安慰。

　　林和峤问道：“不过蒋姐，到底是谁这么搞我哥？塞人就塞人，非得把他给踢了才行。”

　　蒋琼扯了扯嘴角，无比嘲讽又带点同情地看向沈预，缓缓蹦出四个字：“他、前、东、家！”

　　不知道徐大伟听到这三个字什么心态，反正沈预是崩得够彻底，这辈子跟这仨字是无法和解了。

　　想想也是，他不温不火的，就是想得罪哪个大佬都没这机会，也就和李皓撕破脸过。李皓现在在带刘董的儿子，背靠资本，的确可以轻轻松松地干出这些事。

　　“这次的事情，我们如果开撕，虽然理在我们这，但势必得罪刘董，在商言商，公司……”蒋琼歉然地看着沈预，“肯定不愿意，所以这个亏咱们只能咽下。但你放心，我们也不是吃素的，不会任由人欺负你。这件事我会和上头汇报的。同在一个圈，我想刘董也不愿意得罪我们星火，如果让他知道李皓是这么来给他儿子谈资源的，想必也不会乐意的。后边你尽管放心，我不会让李皓再有机会针对你。”

　　“好。我相信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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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蒋琼预料的那样，《天使》节目组开始装死。官微上一派风平浪静，在第二期节目开拍前一天，他宣布了新嘉宾。其他三位嘉宾转发欢迎，只有沈预和已经知道顶替事件的钟景声没有动静。

　　沈预劝大钟：“没必要为我得罪人。该干嘛干嘛去。”

　　钟景声也是拗脾气：“我怕他啊，要不是签了合同，我也不想去了。”

　　“别！到时候你黑着个脸，又有话题可以炒了，不是白送他们关注吗？”

　　“我！真来气！”

　　“别的都还好，就是粉丝……早上的时候我进到我超话里，看着粉丝因为我的缘故对这档节目充满期待，还在那刷数据，而我连正面回复他们都做不到，就觉得挺对不起他们的。”

　　在娱乐圈混的，没有人会不希望自己红的，但同时他们也比谁都明白，红或者不红，命也运也。沈预自认为想得通透早已看开，可是这次看着粉丝们，真的难过为什么自己不火一点。

　　“明天这种外景拍摄，一般都有站姐代拍在，一出路透，大家一看没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你们到时候再回应。也正好，你趁这段时间休息休息，你们那部剧不是快上了吗，又要忙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要上了？”沈预随口一问。

　　钟景声那边诡异地沉默了几秒，然后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诶，你家小朋友呢？”

　　沈预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兴高采烈地回答道：“去参加五一晚会录制了，有直播，我在蹲直播呢。”

　　“……你真是够了。”

　　“哎——来了来了我挂了。”

　　直播里，主持人正带着观众一个个拜访艺人的化妆间。林和峤的彩排顺序挺靠前的，很快就轮到他了。他的节目是和其他几个演员一起唱歌，表演者们都一个化妆间。

　　“来和我们直播间的观众们打个招呼吧。”

　　一水的帅哥站在镜头前，实在是养眼。林和峤站在最边上，面带微笑看着镜头。那模样完全可以拿去当模范生领奖表情教材。

　　“想问问我们林和峤小峤啊，听说这是你第一次登台献唱，紧张吗？”

　　“挺紧张的，很怕我等会忘词跑调什么的。不过想到有哥哥们带着就安心很多。”

　　林和峤又主动把话题抛回给其他演员。几个人一来一往，都挺有梗的，支持人也很会接话，大家一点都不尬聊。

　　“三分钟内我要这个小哥哥的全部资料。”

　　“致敬劳动者，期待林和峤！”

　　“这腿都到我头顶了吧。”

　　林和峤已经化好妆换上衣服了。他梳了个大背头，穿了件暗红色金边丝绒西装，两条腿长的屏幕完全装不下。

　　直播遗憾地只进行了五分钟，工作人员便来通知准备上台彩排，主持人告别他们带着镜头去下一个化妆间。

　　林和峤他们匆匆又定了个妆，立刻在工作人员带领下前往演播厅。因为是个大型晚会，电视台请了许多嘉宾，整层楼的走廊里都乱糟糟的，所有人走路都如同按了快进一般。

　　刚拐过一个弯，林和峤便看见远远地走来一大群人，排场非常大。队伍前边是引路的电视台工作人员，左右两边是经纪人，侧后方跟了起码四个助理，后边还坠着一整个化妆团队。而被这些人围在中心众星拱月的那个人带着墨镜，下巴微抬，算不上目中无人可也傲慢尽显。

　　他们一行人占了大半的走廊，其他人通过时都下意识地侧身避开他们。

　　“谁啊？”

　　林和峤听见同行的人悄声问。

　　“华星娱乐刘董的儿子。”

　　周围人立刻发出小小的惊讶的嘘声。

　　“小峤，原来就是他……”小棠戳了戳林和峤，偷偷道。

　　“嗯。”林和峤沉声应了她，“走了，别看了。”

　　擦肩而过时，林和峤目视前方，连一丝余光都不想给不该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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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轮彩排结束，林和峤和其他演员、舞者一起在台侧等待第二轮。就这么几分钟的间隙，他却突然很想打电话给沈预。

　　“彩排结束了？”

　　电话那头，沈预的声音和电视声、油烟机声一起传来，不甚清晰、满含烟火气。林和峤心中的压抑骤然消失，他腰背一松，往墙上靠去，“还没，现在休息，一会再来一遍就正式录制了。你在干嘛？做饭？”

　　“我有次不是帮楼下的阿婆搬了下快递吗，她刚刚拿了一大袋的水饺给我。你几点能回来，给你煮几个？”

　　“不吃了，电视台准备盒饭了。”说着说着，林和峤突然突发奇想，“哥，等我结束我们看电影去吧。”

　　“啊？可最近没什么好看的片子啊。”

　　林和峤的声音都低下去了，听上去还有几分委屈：“我们认识以来，还没一起去看过电影……”

　　面对一个大帅哥不自觉地撒娇，沈预除了“好好好”还能说出什么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