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旋旋木叶》观羽

13、我是坏女孩才怪

　　发生不好的事情的时候，最好的纾解办法就是去做快乐的事情，
　　“兜哥哥的眼镜，在九尾事件的时候弄坏了，我们去买新的吧！”

　　“小铃，好像不担心治疗的事情。”

　　“嗯，大约可以想象得到治疗方法，就是一直看着刀尖之类的锐物吧，简单来说就是习惯了就好。我真的没有那么脆弱……今天情况比较特殊而已。”

　　其实正常人看到刀子朝自己飞过来都会害怕吧！虽然晕倒确实很丢脸，但是怎么也不好意思对要当忍者的人承认。

　　“这叫做‘在战术上重视敌人，在战略上轻视敌人’！没错！”毛爷爷的话真是高深！

　　眼看就到眼镜店，铃拉着兜快步跑过去，欢快的样子确实没有看出半点阴霾。

　　“老板！我们又来了！”

　　“欢迎，欢迎。”老板对两个小孩子微笑着，“额？你们以前光顾过本店么？”

　　黑线。

　　“嗯，我们会是长期客户来的，这里可以办会员卡么？”

　　眼镜店老板忘性怎么这么大啊！！那天我明明跟他说了很多眼镜的话题啊！明明聊得很开心啊！不记得的话就没优惠没折扣！这怎么行！

　　“呵呵，这位小妹妹真是会开玩笑，我们小本经营，哪有会员卡。”

　　残念~~

　　“这是我的名片，小妹妹下次来，拿着这个可以打折哦！那么一路走好，不送！”

　　微笑，微笑，微微地笑……

　　“我们还没买东西呢。”

　　“哈哈哈……我开玩笑呢。”老板笑得很开心。

　　离开柜台一定距离之后，两个人小声地讨论。

　　“他觉得他是认真的。”

　　“嗯嗯，老板这样子没关系么？”

　　“小铃你喜欢这种款式的眼镜么？”

　　“嗯……我觉得兜哥哥带这种最合适了。不过今天我们也试试其他的吧。”

　　兜这个年纪带粗黑框眼镜显得有点老气，与幼小的身体配合虽然会有少年老成的反差萌，可是综合他在学校的情况……这种反差萌在小屁孩之间应该不受欢迎，甚至可能加深他被欺负的程度。

　　但是带爸爸那种金边款式呢他又还太青涩。而且他从小就是比较清瘦的类型，还是圆形的眼镜比较衬托脸型。

　　加之兜肤色偏白，配搭深色的的镜框会更好，靛青、藏蓝、黛紫、月白、浅灰……颜色真多啊，要不要都是一次呢。

　　铃脑中想象着带着各种眼镜的兜，微笑着、亲切地、温暖地喊着“铃”，连背景都是粉红色泡泡，一时间深陷自己美妙的想象中，彷佛中了后宫之术。

　　一边，兜重新带上以往习惯了的那个黑色细框圆形眼镜，过来打断了铃的想象。

　　上一刻还想说服兜多试试其它眼镜的铃，被戴上眼镜后帅气值满点的兜，一击必杀，回过神来已经被兜拉回家中了。

　　“那么开始吧！”兜环抱着小铃，两双手一起以一个非常危险的方式握着菜刀。为了安全起见，其实是兜握着铃抓住刀的手。菜刀锋利的刀刃正面向着两人，正确地说，是面向着药师铃。如今被困在刀锋和兜的怀抱里面的小铃，可谓是进退两难的境界中。

　　哪怕是跟人玩对望游戏也从来没赢过的小铃，面对这种痛苦的情况坚持不到两分钟就忍不住开口。

　　“兜哥哥，这个方法果然怪怪的，不如换一个？平时煮饭时候用菜刀我也没有什么问题啊，也许我只是怕手术刀呢。”不管怎么也好，如今一心只想摆脱眼下困境的小铃已经想好多个借口。

　　“实际上，小铃不是全身都僵硬了么？这个是治疗，你继续忍耐一下，真正做起手术来要好几个小时面对锐物，现在还不到两分钟，再坚持一下吧。”

　　没关系哦，因为现在有戴着眼镜的“真·完全体·药师·正太·兜”的光芒加护，所以锐物恐惧神马的都一定能治好的！！大概！！

　　可是，好怕，身体在颤抖，感觉从发梢到脚尖都处于紧绷的状态，于是手指开始发抖冒汗打滑。身后是兜瘦弱但温暖的怀抱，是的，自己不是一个人在面对呢。小铃稍稍抬起头，兜也低下头对她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

　　“不要怕，不用紧张。”虽然只是很轻微的安慰的话语，但也能给小铃带来勇气。
　　“嗯！”小铃答应了一声，又继续去看刀刃。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看着铃望着刀尖的时候一脸凝重，但是抬起头看着自己就能放松下来，打结眉头会解开，笑容慢慢浮现，连背景都好像要变成粉红色的泡沫，然后再转过去看着刀尖。

　　整个过程就像接触不良的电路，一时是闪亮的，然后又变阴暗，之后又变闪亮……

　　这样不累么？

　　说实在，铃自己也觉得很累。但是书上说系统脱敏法要在恐惧、焦虑出现时第一时间分散注意力，从而使焦虑水平下降，能够让自己心情马上好转的道具就是眼镜吧。

　　但是一转过头看着刀尖又开始焦虑，现在反而变成了对兜的依赖……对眼镜的依赖。

　　“如果一下子进行深程度的刺激，也许能够一劳永逸。”兜观察之后的得出的结论是这个。

　　接着，他稍稍弯下腰，托起铃的下巴，亲在她脸颊。

　　兜的气息靠得很近，但这只是个简单的亲吻，兜的唇轻轻地碰触着，没有暧昧的摩挲没有温热的湿度，像是亲人之间的吻。

　　“这么近距离带来的刺激可以让你忘记对锐物的恐惧么？”

　　铃愣愣地点了点头。

　　“你……你们！这是……这是……”

　　爸爸在这个最完美的时机出现，好吧，爸爸你又赢了。

　　药师爸爸完全不想听两个小孩子的辩驳。

　　再一次重复，“小铃铃，很晚了，该去睡觉了，今晚兜跟我回医院值班。”

　　推着兜出门之后，爸爸又走回来，亲切地笑意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以后不能跟爸爸以外的人随便亲亲哦！……哥哥也不可以！”

　　当天晚上，树林间漏下银白色的月光，满月的夜里房间被照得亮晃晃的，小铃会因为这样的理由兴奋得睡不着而拉着兜一起到屋顶去看月亮。如果看到几颗没有被月亮的光芒掩盖，闪烁的星星，她的好心情可以一直持续到第二天。

　　离开屋子已经有一段距离，就算回头张望，也看不到房子的屋顶，更加不知道，上面是否会有一个幼小的身影偷偷爬上屋顶，孤单地面对夜空。

　　即使如此，兜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下。

　　如果小铃因此感冒了，自己大概会罪加一等吧？

　　兜这一扭头，大步走在前面的药师爸爸也停下了脚步。从离开家之后就一直很沉默的他，用不知蕴藏着什么深意的眼神细细地打量着兜。

　　看着这个他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小孩子。

　　在战争告一段落后，他和几位伙伴打扫战场，看有没有还能治疗的人在里面，不过通常都只剩下尸体。

　　在尸体堆中，他发现了这个小孩子。

　　他身上带着不知谁造成的伤痕，他身上沾满不知谁的血迹，但是他手上没有武器，他那么小甚至还不是个忍者，当然这也不仅仅是从年龄上判断。

　　看他单薄的身子维持着逃离死亡的姿势，灰白色的头发沾染着血液和泥土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药师真藏想起了在家里的小女儿。

　　想到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是小铃，想到小铃会在远离自己保护的地方遭遇不测，或者自己在战场阵亡了，小铃一个人怎么生活呢？战争制造了很多孤儿，药师真藏不敢想象女儿会是其中一个。

　　虽然生命是同等宝贵，但是人都是有私心的，自己的女儿才是他最想保护的人。

　　这个小男孩的手向前伸着，好像要抓住生存的希望，身上虽然血迹斑斑，他的手却是干净的还没有沾染过血腥。

　　结果，他就如同僚所说一般“鬼迷心窍地”收养了这个小孩。

　　里面经历了多少艰难，通过了多少审核就不说了，为什么这样坚持，到现在真藏都说不清楚。因为自己甚至狠不下心去逼问他死去父母的事情，只是单纯觉得让小孩子回忆这些事情太过残酷，准备等他愿意敞开心扉主动说出来。

　　看到兜有在认真照顾小铃的时候，真藏对自己的选择甚至还有点得意。

　　曾经听纲手前辈提起过同是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大人，在同雨隐的山椒鱼半藏激战之后在那里收了三个孤儿当徒弟的事情。

　　当时纲手前辈的神情是不屑的，其实自己的想法也差不多，战争时期的人都被逼得变疯狂，小孩子从小就怀着对忍者的极端憎恨，收养他们的做法就像农夫与蛇的故事那样，冬眠中醒来的蛇只会遵从本能反抗它不熟悉的温暖。

　　虽然这样，真藏却忍不住羡慕起自来也的做法，甚至模仿着做了差不多的事情。

　　战争毕竟是会结束的，怨恨没有必要传递到下一代去。

　　虽然太过理想化，但是，排除万难亲身去实践的身影很耀眼。

　　这也是大家其实暗地里最尊敬的三忍是自来也大人的原因，他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至于要暗地里尊敬是因为每个大人物都有他们不可告人的癖好，以至于大家都没有勇气说“自己最崇拜自来也了”

　　说回来，其实，真藏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跟兜聊一下。

　　今天家里发生的事情，一开始他是很震惊的，冲动地将两人分开。其实仔细想想这也许只是小孩子表现亲近的方法而已，虽然是错误的！稍微斥责一下就好了。

　　今天要好好地跟兜聊一下才行！！

　　因为这是小铃认同的家人，为了女儿为了木叶，必须确认兜真正的心意，真正的想法。

　　“兜，喜欢小铃么？”

　　药师爸爸随便靠在一棵树上，用闲聊一样的语气问着，隐藏在树的阴影中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小铃是很听话很可爱的妹妹。”

　　“所以兜很喜欢小铃么？”

　　“很喜欢。”

　　“你愿意保护小铃么？”

　　“我愿意。”

　　“那么，你的觉悟到什么程度呢？”

　　兜沉默了，这是什么意思呢？他有点后悔刚才的玩笑开得过大，虽然小铃吓到的样子很好玩，可是怎么就扯到觉悟呢？

　　兜尝试用小铃那种纯真的眼光看着真藏：“父亲大人的意思是？”

　　“兜你今年七岁了吧，刚好今年小铃也三岁了，你们的‘七五三’可以一起办了。”真藏的话题突然转变。七五三节就是一个传统的祭日，每年的11月15日，家长会带着三岁、五岁的男孩和三岁、七岁的女孩去参拜神社，为小孩子祈求顺利成长身体健康一类的祝日。

　　不过，兜早就过了这个岁数了，所以，真藏是什么意思呢？

　　“我们木叶村的七五三是不一样的。如你所知，木叶的小学初级课程是全部适龄儿童一起上的，这一方面是为了提高木叶的整体素质，一方面也是让忍者学习一般人的处事方式。立志从小做起，现在是你们选择为木叶效忠或者说只是在木叶当个普通人的时候。”

　　“当上忍者，保护小铃！”奇怪，这个答案简直是冲口而出。

　　“不是保护木叶？”

　　真藏语气未变，气氛却是凝重起来。

　　“我……”兜一瞬间有点慌乱，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他确实还无法对木叶产生多少亲密感。

　　但是药师家选择了他，小铃选择了他。

　　“兜，讨厌这里么？讨厌被收养么？”

　　“不！！如果父亲大人没有在战场救下我，我今天就不会在这里了。但是比起木叶，父亲大人还有小铃才是我的家人。我……还没有办法坦然说出我喜欢木叶，也许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希望留在这里，我不想离开……”

　　这也许是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兜对药师真藏坦诚自己的心意。在这个地方，对未来还茫然无知的少年，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叫了一声“父亲”，发自内心地承认自己的新家人，而在这少年的真心面前，药师真藏总算释然了。

　　他不怀疑此刻兜的话。

　　只要兜真的承认了这个家，那么让他慢慢接受木叶也是可以的，仇恨的锁链会在这里被斩断。真藏内心升起了希望。

　　一切会好起来的！

　　“当然，你是我们家的孩子。你的名字叫药师兜，别忘记这点，只要你承认这个名字，你就是我和小铃的家人。”

　　真藏终于从夜色中走出来，脸上的表情是放松而温和的。

　　他拍了拍兜的肩膀：“现在不明白没关系，记住这句话就好了。”

　　“话说，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戴眼镜啊？你有近视么？”真藏爸爸托了托眼镜。

　　兜这次长久地沉默了。

　　“小铃，她会觉得戴眼镜的男性很有魅力么？”托了托眼镜，“果然有眼光，”再次托了托眼镜，“不愧是我女儿。”继续托眼镜。

　　药师爸爸似乎非常满意女儿的审美观，觉得自己对女儿影响这么大甚至还有些得意。
　　咳咳，有时候误会是很美好的。

　　兜继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