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是我的！》犹姜

3、第 3 章

　　推开后门就是许言俞的桌子。紧挨着后门的那个位置是许言俞的，上面随意放着几本书。
　　另一半桌子上乱七八糟的堆满了东西。

　　许言俞迅速把这些东西都收到自己桌洞里空出桌子，又从桌洞里翻出校服外套。

　　他不怎么穿，最多就是上课枕着睡觉，现在外套皱巴巴的。
　　他抖了几下，看外套也没有平整起来的意思，举着递到张湛眼前：“有点皱，你不想要的话我帮你借件干净的。”

　　张湛接过外套：“这件就好。”

　　“现在还热，不穿也行。”

　　说话间，他就看着张湛拉开校服拉链，很自然的把外套穿上。

　　确实是比自己高一点。在自己身上松松垮垮的校服被撑起来，显得肩膀那么宽。

　　许言俞默了一秒，移开视线。

　　于是就看到窗外越来越高的太阳，想到李俊蕊让自己带张湛熟悉校园的任务，颇有些头疼。
　　现在的太阳已经很热了，但如果等到中午十二点，一定更热。

　　长痛不如短痛。
　　他问张湛：“你要休息吗？”

　　张湛摇头。

　　他起身：“那我现在带你熟悉一下学校吧。”

　　张湛跟他往外走。

　　教学楼坐北朝南完全被太阳照着，许言俞贴着墙根走，随意指着对面和旁边的建筑：“那边是食堂。”
　　“那边是高一教学楼，老师办公室都在高一教学楼二楼。”

　　下了楼梯，更是没什么地方可以躲太阳。
　　许言俞眯了下眼，又很快睁开，问张湛：“你住校吗？”

　　张湛往旁边走了一步，回答：“不。”

　　眼前直射过来的光线被挡住一些不再那么刺眼，许言俞扫了眼正好挡住太阳的张湛，也没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什么，只当他是不经意。

　　“那就好。”
　　他随意指着教学楼很后面的那两栋建筑：“那两个是寝室，但我不住校，也不知道哪一栋是男寝。”

　　张湛又说：“嗯，我不住校。”
　　声音里好像带着笑意。

　　课间操结束了，操场上的同学们陆陆续续回来，学院里喧杂起来。
　　许言俞指着同学们过来的方向：“后边是操场。”

　　又带着张湛往前走：“这边是体育馆和礼堂。”
　　“旁边这个是食堂。食堂一层有小卖铺。东西很全。老板还会自己煮酸梅汤，很好喝。”

　　说着，许言俞注意到食堂小卖铺门口一个身影。
　　女孩纤细白皙，白底粉波点的发绳束着高马尾，一边笑眯眯的和身边好朋友说话，一边迈进小卖铺。

　　他问张湛：“你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吗？”

　　张湛还没说话，他就已经往小卖铺走了：“我请你喝饮料吧。”
　　张湛跟上，看他进去后在店里扫视一圈，目标明确走向冰柜前正在俯身挑雪糕的女生身边。

　　许言俞很显然并不是很会主动挑起话题，很干巴巴的打招呼：“你也来买雪糕啊？还是之前那个口味吗？我给你买。”

　　女生被声音吸引，仰头看过来，很文静的侧脸：“秋分了，我不吃雪糕，就是来看看。”

　　许言俞又干巴巴接话：“那你要买其他什么零食吗？”

　　女生摇头。

　　许言俞绞尽脑汁：“我记得你上次还买了一个饼干，你还想吃吗？”

　　女生又摇头。
　　这时候另一个女生抱着零食从货架间走出来，招呼：“宁宁我买好了，我们去结账吧。”

　　叫“宁宁”的女生又对许言俞笑笑，杏眼水灵灵的：“我先走啦。”

　　许言俞就点头：“嗯。”

　　小卖铺人实在是太多，张湛一开始还跟着许言俞，后来就被挤到另一个货架边。
　　他看许言俞在冰柜边站了一会儿，俯身拿了个雪糕，又去旁边饮料柜随便拿了瓶苏打水。

　　拿完雪糕，许言俞才像是意识到什么，左右看了看。
　　他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但没找到，于是皱起眉头，更认真的寻找，终于在某一刻目光扫到自己。

　　——
　　许言俞在找自己同桌。

　　班主任让他带同桌认识学校，没想到他就是和喜欢的女生说了两句话的功夫，身边就只剩下女生了。小卖铺人实在是太多了，他努力想看清每一张脸，找出自己的同桌。

　　但记人能力实在有限，觉得每一个男生都像是自己同桌，又觉得每个男生都不是自己同桌，怎么也确定不了。

　　一张张脸看过去，在看到左边零食货架边站着的男生时停了一秒。

　　明明都是一样蓝白校服，穿他身上板正又潇洒，衬得肩宽背挺，又有一张很出众的脸，看上去倍清爽俊秀。
　　心想这男生长得还挺帅。奈何记忆里也没找出这张脸，又心系自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的同桌，很快越过他接着寻找。

　　人实在是太多了，他找不到。于是退而求其次想叫自己同桌的名字让他来找自己。

　　那现在问题又来了。
　　他同桌，叫什么来着？

　　许言俞努力回忆十几分钟前自己在表格上看到的、班主任告诉自己一次、同桌自我介绍一次的那个名字，头都要疼了也没想起来。
　　反而想到自己最开始看到那个名字时的想法，很大众化的名字……

　　所以这个很大众化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实在想不出来，他破罐子破摔，一句“同桌”卡在嗓子眼就要喊出来。

　　身边突然多了个人。

　　一个比他高一点、长得很不错的男生站在他身边，眼睛黑沉声音冷淡：“找我吗？”

　　许言俞：“同桌。”

　　张湛：“嗯。”

　　许言俞这才确定他真是自己同桌，目光扫过他空无一物的手，问：“你还买什么东西吗？”

　　张湛点头，许言俞就跟着他，看他一路走到门口结账的位置，拿了两杯酸梅汤。
　　拿完酸梅汤正好轮到他结账，他自然把酸梅汤和许言俞手上的雪糕苏打水一起放过去，没等许言俞反应过来，他就刷了校园卡。

　　刷卡结账一气呵成，张湛把酸梅汤拿给许言俞：“给你。”

　　许言俞也没客气，接过酸梅汤喝一大口，告诉他：“苏打水是买给你的，没想到还要你结账。”

　　“你带我逛学校，我应该谢谢你。”

　　许言俞咬着吸管，大手一挥：“不客气。”

　　余光扫到张湛手里那个奶油口味的雪糕，说：“雪糕你可以吃，这个味道挺不错。”

　　张湛看了眼雪糕，语气很平：“刚刚那个女生，是我们班同学吗？”

　　刚刚那个女生。
　　许言俞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大大方方：“不是，是九班文艺委员，叫于静宁，我正在追她。”

　　又偏头看张湛，颇有些骄傲的样子：“很漂亮吧？”

　　“于静宁。”
　　张湛重复这个名字，目光放在很远的地方，没什么情绪的附和，“很漂亮。”

　　虽然还没追到，但自己喜欢的女孩得到肯定，许言俞心情不错，接着说：“成绩也很好，每次考试都是她们班第一。”

　　张湛点头：“这样啊。”

作者有话说

　　张湛：“这（学）样（到）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