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艺术团大有问题》秋也望春

19、妖怪自画像

　　说出了莫名其妙的名字，就连兰堂本人也惊讶不已——他怎么会说出魏尔伦？

　　就在这时候，方才竹取哼唱的曲调突然在兰堂的脑海里回荡着。记忆像被石头砸开的湖面，一圈一圈泛起了涟漪，紧跟着，兰堂的眼神变得些微恍惚了。

　　然而，失去理智的荒神们可不会给他喘息的余地。污浊状态下，虽说失去了自如掌控的能力，不过，与其说是失去，倒更像是因为力量过于强盛而暂时无法控制罢了。

　　无法为人所掌控的力量，自然也同样不是人类的躯体所能承受的。

　　兰堂也不例外。

　　毫无悬念的，兰堂被中原和中也合伙揍了一顿，相当地轻而易举——甚至连太宰治和五条悟都没怎么出手。

　　不，唯一的出手或许是太宰治发动异能力让中原和中也恢复意识了吧。

　　“什么嘛，这么简单就结束了？”五条悟发牢骚道，他还没玩够呢。
　　咒物和竹取的事虽说搞清楚了一半，但失踪人口可没有找回来而且，到底怎么处置中原，的确是个大问题。

　　太宰治瞥了他一眼：“你这个人真的没有一点发言的权利吧。好歹我还出了力的。靠近两个暴走的荒神可没那么简单。”

　　五条悟恍若无闻，继续摸鱼，甚至光明正大吹起了口哨。任凭太宰怎么暗示他来搬运中原和中也的身体，五条悟也没有丝毫行动。

　　太宰治冷嘲热讽：“竟然真的有人比黑手党还冷血！真是可怕啊！”

　　五条悟理直气壮反驳：“我的学生是竹取，又不是中原。倒是你，又认识中也而且中也和中原的能力那么像，你理应一并负责吧！”

　　太宰治只好无可奈何地应下了——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太宰拿出电话，拨通了广津柳浪的号码：“喂，广津先生，麻烦您快点过来帮我个忙吧。真是好累啊……不过，万幸，首领交代的任务完成了。对了，我们现在就在……”

　　五条悟用微妙的眼光谴责他：“你有够会推责任的。”

　　太宰治皮笑肉不笑，回敬道：“彼此彼此。”

　　争辩的两人并不清楚。在昏睡的竹取意识里，系统声音再次响起。

　　【加快羊的崩溃任务进度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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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后便发送邮箱，请注意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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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啪啪、啪。

　　刺耳的鼓掌声在中原的耳边响起，中原的意识从混沌中清醒过来，他睁着迷蒙蒙的眼睛，只感觉一阵强光，照得人只想昏昏欲睡。

　　中原提不起劲，他懒洋洋的，半耷拉着眼，从刺眼的光线中打量过去——有个人影吊儿郎当地蹲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柔顺的白毛，黑色的眼罩搁置在了额头上，露出蓝色的眼睛，相当稚嫩的娃娃脸上神情肃穆。

　　见他清醒，青年关了手电筒。中原这才感觉舒服许多。

　　中原觉得这人蛮眼熟的。

　　人影催促道，声音很低沉。

　　“中原！中原，快醒醒，时间马上不多了，你也不想竹取遇到现在这种处境吧？”

　　听声辨人。

　　中原这才意识面前这人是五条悟，他立刻精神振奋——更确切地说，应该叫强打精神质问道：“你想对竹取做什么？”

　　五条悟既然认了竹取作学生，自然不会中途作悔改。然而，这话可不能直白地和中原说。

　　而五条悟料想中原和竹取之间必然存在着信息沟通障碍，故意含糊其辞：“你问我要对竹取做什么？这取决于你对我交代了什么。”

　　中原怎么可能任人威胁？

　　他正要尝试着发动能力，五条悟却突然伸出手掌，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清澈的蓝色眸子里满是浮动的微光，莫名有种危险的味道：“我劝你别想轻举妄动。你知道的，中原——我是最强的咒术师。”

　　中原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冷汗从后背蔓延下来，好在他还有个帮手——南泉深见。

　　后者提醒道：“他对竹取没什么恶意——恐怕是在猜疑你或者说艺术团的身份，而且他在意的唯一的点便是咒物和咒灵们，而倘若你和咒灵们没有丝毫关系……”

　　剩下的话已经不用南泉深见多说了。

　　其实南泉深见说得倒也不完全对。

　　中原立刻明悟了——是帽子吸取的垃圾们。

　　五条悟要救他们。

　　中原闭上眼睛，又睁开，深呼吸几口气，反复几次：“我可以放了垃圾们。”

　　“一个不少的。”

　　中原在心里冷哼一声，数量上确实是一个不少。至于是不是缺胳膊少腿，那就另说了。

　　五条悟立刻移开了掌心，笑眯眯道：“中原也是个好孩子。”

　　中原咬牙，本就不多的耐心苟延残喘。终于还是忍不住回怼：“最强咒术师是用来包庇渣滓的吗？包容那些仗着自己是个强者便对自以为的弱者肆意妄为的混蛋们吗？”

　　倘若不是中原的存在，竹取在游戏厅可不会那么潇洒从容。高高在上的辉夜姬指不定会成为某个狭窄屋子的明珠，亦或者压根就被扔到泥土里反复践踏，脏得不忍心。

　　五条悟假装没听见似的，庆贺道：“误会一件！误会一件——明天我能见到这些人吧？”

　　中原冷哼一声，压根没搭理他。要说最强，在设定里，荒神也是最强的存在——现在不过是因为他还只是个未完全体罢了。

　　五条悟也不恼，像是突然想到似的，漫不经心问：“对了，艺术团团长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拥有你和竹取这样的同伴，真是令人好奇。”

　　中原愣住了——老实说，身为南泉深见的产物，他对这个名义上的造物主也没什么多深的了解。

　　意识海深处，南泉深见出声：“我说什么，你跟着念。”

　　“记得不耐烦一点。”南泉深见补充说。

　　中原本就头疼瞎编背景。眼下南泉深见递了橄榄枝，他自然求之不得。紧跟着南泉深见的声音，中原一字一句重复道：“艺术团没有团长——我们现在只有指挥了。”

　　“指挥性格很稳重，很有天赋……但是自从某次意外……”

　　“从那之后，他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几乎很少见到他。其他人也是，本来我们艺术团平日都是提倡独立活动、到处义演的。只有大型的、正式的演奏会才会集合，指挥也会到场。截止目前为止，我们一次大型汇演都没有——就是这么一回事。”

　　中原又自我发挥，佯装不耐烦说：“够了吧？我快要休眠了！竹取马上醒来了！

　　“如果让我发现他还是在这个破落地儿——”中原环顾四周，发现相当昏暗且空旷，没人没烟火气没漂亮装饰没光线——竹取公主哪里能受得了这种环境？

　　想了又想，中原又换了个词：“这种狗窝不适合竹取。”

　　五条悟：“………”这他妈是我卧室。只不过光线暗了点。

　　忍耐片刻，五条悟还是没忍住反驳：“起码你说个猫窝呢。”

　　中原没能继续反驳。设定的力量如此强大，堪比生物钟，凌晨5：59，竹取准时上线——刚一清醒，便看到眼前五条悟放大的脸以及拼命彰显存在感的系统透明光屏。

　　——或者说邮箱提示：【请注意查收！寿喜福食用手册x2！

　　请问使用道具——具有特殊效果的寿喜福吗？】

　　他被吓了一跳，下意识道：“使用。”

　　【预备使用中……正在翻阅食用手册，第175页，这是混合了可可里岛蓝波球的神奇寿喜福，能够让人显露本我，具有超然的力量……】

　　随后，竹取便发现自己不受控制地说：“五条老师，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莫名其妙昏倒了——多亏了老师您帮忙。老师，我给您做寿喜福请你吃吧？！”

　　猝不及防的五条悟在片刻惊讶后，欣然又夹杂着狐疑同意了：“好耶！”

　　-

　　虽说对道具使用过程感到莫名其妙，不过竹取倒是并不排斥这个提议。

　　他对于让五条悟如此喜欢的寿喜福早就想尝尝了。

　　虽然眼下说好的尝尝变成了自己做——不过，这个所谓的自己做其实就是自闭到厨房里，然后拿出系统提供的寿喜福道具罢了，几乎不需要耗费任何精力。

　　竹取装模作样地拿出来寿喜福，虎杖悠仁自告奋勇，将寿喜福和别的一些茶点饮料端到桌子上去了。

　　五条悟说：“竹取和悠仁不试试吗？”

　　竹取摇头，倒是虎杖悠仁相当惊喜：“可以吗？竹取？！”

　　竹取自然没什么好不同意的。

　　虎杖悠仁更高兴了，他延续着这份快乐，兴高采烈地吃了寿喜福，随后脸色立刻绿了——不，远不止如此，虎杖悠仁的脸上逐渐蔓延上黑色的纹路，神情也变得狰狞起来……

　　随即，“虎杖悠仁”破口大骂：“臭小鬼吃了什么东西？？完全不受控制！”

　　五条悟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宿傩…”

　　竹取倒相当淡定。系统出品，果然没那么简单。不过，很快他也相当惊诧了。

　　只听到系统提示说：【任务：来自咒术高专的信物——妖怪的自画像已获得】

　　【是否确认召唤人设——百鬼画师大庭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