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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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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听到时越喝醉了,刚到门口管家就迎了上来。
时越抱着虞清宵不肯撒手,嘴上却是不容拒绝:“别碰我!”
管家不敢动了。
虞清宵耐心地劝着时越,不明白现在的时越想要怎么样:“时越,你喝多了。”他拍了拍时越的肩。
显然并没有什么用,时越仍是将脸埋在虞清宵的胸前没说话。
这种类似于撒娇的行为已经很少能在时越的身上看见了,虞清宵确定时越这下是真的喝醉了。
虞清宵继续劝说道:“时越,你起来,所有人都等着呢。”
“我不,清宵,我错了······”
时越沙哑的声音让虞清宵一顿,他紧抿着唇,强忍住心里的情绪。
方才试探人的是他,现在拼命撒娇道歉的人也是他。
时越你到底想要什么?
虞清宵疲惫地想,他几乎是快要消耗了所有的耐心,声音轻柔道:“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好不好?别赖在门口。”
“那你告诉我,你没有不高兴了吧?”
虞清宵被迫点点头。
时越瞬间抬起头,虞清宵正好对上了他那双亮晶晶的眼,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时的时越也喜欢这样抱着自己撒娇求情。
恍如隔日,五年前的少年仿佛还未变,他还是那个会撒娇般叫自己的时越。
虞清宵一下心软了,他对着时越扯出一抹温柔的笑。
“嗯。”
得到虞清宵的肯定,时越连忙起身,一只手揽过虞清宵,另一只手绕过他的膝弯,将虞清宵打横抱起。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虞清宵惊呼:“时越!时越!你慢点!”
“我不!”时越的回答如同小孩子一般。
见时越已经打算抱着虞清宵上楼了,家里的管家也十分有眼见:“那我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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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的窗帘紧紧关闭着,时越没有开灯,周围一片漆黑,虞清宵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感觉到胸前时越呼出的热气,以及自己抑制不住的呻/吟声。
虞清宵眼里汪着泪水。
“乖,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虽是这么说着,时越的动作却是带着不容易拒绝。
见虞清宵仍是感觉到不舒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时越勾唇一笑,贴近虞清宵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好不好嘛,哥哥~”
听到“哥哥”两个字的时候虞清宵愣住了,也不挣扎了。
“哥哥”两个字被时越刻意压低了声线,弄得虞清宵耳边十分痒,话里带着些暧昧,显得辗转又缠绵,像一只大狗在耳边挠痒痒。
哥哥,虞清宵是又多少年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对于五年前,时越也是一贯的手法,需要虞清宵尤其是求爱的时候会缠着虞清宵“哥哥哥哥”地叫,那年是他们认识的第二年,也是他们关系缓和的一年。
那年的时越十九岁,虞清宵二十四岁。
时越仿佛吃准了虞清宵拿他叫哥哥没办法,一旦遇到了需要虞清宵的事情,尤其是情事方面,就会趴在他胸口一口一个“哥哥”地叫。
时越不是天生的狗狗眼,眼尾却是耷拉着的,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和散漫,但只要他肯利用配上他那张绝伦的脸,可以衬得他十分无辜且动容。
像一只大狗狗可怜巴巴地盯着你。
虞清宵确实没办法,心软的后果就是每晚的虞清宵就像是要散架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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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时越的关系是从何时开始改变的呢?
虞清宵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是时青峰去世的那一晚。
当天下着小雨,雨滴拍打在蕉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殡仪馆乌泱泱的站满了人,时青峰身边除了时越也没有亲人了。
虞清宵静静地坐在角落。
自己和时越的第一次见面不欢而散,按道理说时青峰去世,时越应该到场,但到现在也迟迟不见他的踪影。
“这时家少爷怎么回事?”
“你没听说吗?时家那少爷跟他爸合不来,一年没几次在家。”
“今天他爸刚去世,来了这么多人,说什么也要来啊。”
“谁知道他们有钱人怎么想的呢。”
······
周围的人低声议论着。
“谁说我不来?”
一个清冽的声音传来,“哐”地一声,殡仪馆的大门被重重推开,门外的时越撑着伞,单手插着兜,一身干净的白衬衫在人群中十分显眼。
时越的到来让原本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下来了。
“抱歉,刚刚有点事。”
少年的语气淡淡的,桀骜不驯,仿佛只是来参与一场普通的宴会,他环视着四周,在看到虞清宵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当然,只是转瞬即逝。
很快,时越收回目光,面向众人:“行了,直接下葬吧。”
有人反驳道:“时少爷,不应该先过了头七吗?”
“要不这‘时少爷’的位置我留给你当?”时越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冷冷道。
周围顿时不敢出声了。
“行了,剩下的跟着程序走就行,我就不来了。”说完,时越摆摆手就离开了。
令虞清宵意外的是,时青峰的葬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连网络上的报道都是表示悼念时青峰的,在这期间时越也如他所说,再也没有来过知道葬礼结束。
另一边,时家的集团顺利转移到时越名下,时越成功地坐上了时家的位置,这一切顺利的像是安排好了的。
时越上位的第一天就直接辞退了时青峰手底下的人,包括宅邸的管家和保姆,偌大的房子只留下了一个虞清宵。
失去了靠山,此时的虞清宵地位显得十分尴尬,但他知道不过多久时越也会让他滚蛋,与其是时越叫他滚,还不如自己收拾着走人。
正当虞清宵准备离开时,却遇到了时越。
“你怎么现在还不走?”
虞清宵被坐在黑暗中的人影吓了一跳。
他没想到这个时间段,时越竟然在家,平常的时越是不屑回到时家的宅邸的,他自己在外面有一套公寓,时青峰去世这么多天,这还是第一次虞清宵见到时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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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宵,D大毕业金融系,查询不到父亲的信息,母亲重病,现在在医院住院,因为三年前的一场意外落得残疾,随后被时青峰看中……”
时越拿着手里的文件,淡淡地开口。
果然,时越已经派人调查过他了。
虞清宵没有说话,他不确定下一步时越想要干什么。
时越抬起眼扫了一眼虞清宵,话却是带刺的:“你是被时青峰买进来的?”
时家的住宅很大,时越遣散了家里的其他人,诺大的屋内只剩下时越和虞清宵两个人,刚才时越的话仿佛在耳边久久回荡。
这下虞清宵也不得不承认了,他别开眼:“是。”
听到这个回答,时越仿佛并不意外。
、“呵,倒也是他的作风……”时越冷笑一声,但他并不是时青峰,对买情人这件事并不感兴趣,他好心地提醒着虞清宵:“时青峰这个人渣已经死了,你也可以离开了。”
虞清宵抿着唇,他在缭绕的雾中看清了时越的面容,偌大的屋子只开了一座台灯,昏黄的灯光中时越单手夹着烟,显得十分落寞。
父亲死了,却留给他这么大一堆烂摊子。
虞清宵这才意识到,此时的时越不过是个十八出头的学生。
“那你呢?”虞清宵反问。
时越有些意外:“什么?我当然是留在这里。”顿时又觉得可笑,嗤笑一声,“我让你走没听清吗?”
见虞清宵还不动,时越有些不悦了,他皱了皱眉,冷嘲热讽道:“怎么?你还对时青峰念念不忘?我还以为你是被迫的,没想到又是一个以为攀上金枝想当凤凰……”
“不是。”虞清宵打断了他的话。
时越终于舍得抬起眼看他了。
“他没有对我做过什么。”虞清宵解释道,“他只是让我帮他做账目。”
“就你?”时越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虞清宵这样的学位顶多是花钱买来的,但没想到时青峰还真的看上了他的能力。
时青峰的手段他这个做儿子的非常明白,能让时青峰看重的人,时越倒是有些好奇了。
虞清宵没搭话,因为他看清了时越眼底的青黑,他是有多久没休息了?
虞清宵看着时越,面前这个人眼睛十分好看,嘴唇很薄,眼尾有些下垂,看起来像一只失落的小狗。
此时的疲惫仿佛已经刻在了他的脸上,显得十分突兀。
他鼓起勇气直视着时越的眼睛:“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
这一呆就是五年。
五年了,眨眼间自己居然在时越身边呆了五年。
虽然初期时越并不会让他处理公司的事物,毕竟那时时越还没有真正地信任他。
也是后来时越才渐渐地将一些琐事交给虞清宵处理。
这也是为什么,时越能够在短短五年重振时家,其中除了时越自己的能力强大,虞清宵的功劳也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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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宵缓缓睁开眼,看到的却是时越穿着真丝睡袍坐在卧室另一边的小沙发上办公。
此时的时越已经完全醒酒了,脸上还带着欲望舒展后的餍足。
五年后的男人已经不见当年的影子了,少年的稚气被褪的一干二净,五官变得深邃,体格也经过长久的健身变得紧实而又匀称。
现在的男人紧绷着脸,他的唇很薄,如同刀锋,他的眼眸低低地垂着,一只手托着腮,显得十分散漫,另一只耳朵上挂着耳机在和另一边的人说些什么,时越微微皱眉,像是在沉思,良久才开口回答。
俗话说工作时候的男人最有魅力,虞清宵也觉得如此。
见时越能这么有条不紊地处理各项事物,虞清宵已经不在他身上找得到当年那个少年的影子了。
感受到虞清宵的目光,时越朝他这边看了一眼,瞬间收回了方才严肃的神情,对着虞清宵温柔地笑道:“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虞清宵摇摇头。
时越走过去,在虞清宵的额上落下了一个吻。
“行了,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