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7.1·回望往昔之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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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前的那场雨，它的气息似乎又随着撑伞少女的旋步走近回归而来。
那位少女依然撑着一把油纸伞、月白的长袖落在量变。她走近，那把伞在空中转了一圈儿，被少女从身前收起。
在酒旗下方，少女停了下来，微微抬起头。落至两侧的额发下露出一张有着明亮双眸的面庞，脸颊弧度柔软又流畅。
视线扫了一圈，少女说：“我来了。你们说的霓裳花在谁手上？”
“——在我这里。”终起身回答，递出制作香膏所需要的霓裳花。
他短暂沉思了一下，犹豫显露在了脸上。在少女从她月白的大衣袖里摸索什么的过程中，他微微偏转身体，问道：“打断你很抱歉，但…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派蒙撇下眼角吐槽：“好老套的谈话方式…”
“嗯？你说我们吗？”
少女的眼睛在听闻话语的那一刻狡黠地眨了眨，微笑着对终饶有深意地说：“也说不定呢。不过你们请我来，不是为了香膏的事吗？”
少女取出了一个「装置」。之所以如此判断，是因为它具有和机关相仿的外部结构。个头不大，但看上去十分精美。就是难以猜到它的功能到底是什么。
“你们见面了吗？也好。”
他的声音若有预料般的沉厚，茶盏触碰四方红桌桌面。
“这位是归终，我的故人。目前在「明星斋」就职，是古董修复的专家。归终，这几位是与我一同负责「送仙典仪」的人，空、和他的伙伴派蒙，这位是终。”
钟离介绍道。少女微笑着挥挥手算是问好。
“归终…？”终念起名字，神情微微闪烁。
“咦…你听说过吗？是古时璃月土地上，一位尘神的名字。”归终温和地自我介绍道，“但我只是普通人而已啦。只是很喜欢那个名字，所以拿来使用了而已。”
说完，她把目光投向霓裳花。负手躬身，将鼻尖凑近花瓣嗅了嗅，睁大了双眼。
“不会是不好吧？”派蒙凑上去紧张地问。
她起身，惊奇地赞美道：“好棒的花！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也不算很多。”钟离的口吻一如往常。
“也不算很多。”终想了想点头回答。
“…也不算很多。”空犹豫了一下说。
“…啊？”派蒙捂住脸，觉得自己失去了某种叫做「金钱观」的事物，戚戚然道：“也、也不算很多…”
少女掩唇轻笑，朝派蒙摆摆手说：“不用如此。其实很昂贵吧？我的这位朋友一向没什么金钱观念，和他一起采购，最开始的确会让人感到紧张。”
“归终…！”派蒙极为感动，用力地点头，抹去不存在的泪水，“终于有人理解我的感受了…！”
少女用双手捂了捂白皙的脸颊，摆出了认真的表情。
“好了，总之是要制作香膏对吧？”她把目光投向桌面上起先拿出的「装置」，五指并拢抬手示意，“把三份霓裳花以此放到这里面吧。然后，请去取一份水、找一处有明火的地方，再带一份具有足够元素力的任何道具来。”
于是，归终的想法变得昭然若揭了。
派蒙摩挲着下颌，眯眼问：“是要用这个小家伙做香膏吗？好奇怪的原理…不会爆炸吧？”
终将手肘撑在桌子上，捂住额头。
“不要那么说！这可是我为「送仙典仪」特意准备的杰作。”少女叉起腰，挥手对几人发号施令：“总之快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不许拖延太久哦！”
少女扶起衣袖，施施然坐到了第四个位置上，摆出了等待的姿势。
“归终，一下子变得好有气势。”派蒙心有戚戚然，扭头对空询问：“——是吧？空？”
“派蒙，”金发少年默默示意身边的异瞳旅人，担忧地提醒：“从刚才起，终好像就不太舒服。”
终按着额头，仿佛是头骨下方有什么东西在涌动，而他想要将其抵御一般。青年为此面露不适。但在派蒙向他看去的时候，他还是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我没事了。”终沉沉道，“对了。刚才归终小姐说的东西…我们进行一下分工吧。”
“要兵分三路吗？这样的确会更快呢。”归终好奇道。
“嗯？不必，我和旅行者一起行动就好。”
他转过头，看向往生堂的客卿。
“钟离先生与归终小姐还是在这里等候吧。既然二位是故人，难得的叙旧…当然要百般珍惜。”
…
只有终和空两个人，加上伙伴派蒙到了归离原的旷野上。一眼望去犹如平地展开，展开的地势上，时而平铺着草塘或是池水。古城寨的废墟，也在时光风化之下失去了原有的庞大，化为了残骸。
站在山坡上，终的声音从身边被风传来。
“归终小姐的「装置」应该是某种机关。水与火属于制作香膏的需要，至于含有元素力的道具，我想应该是作为驱动机关的「能源」。”
空扭头看过去，只见青年的表情在日光的照耀和长发的遮挡下看不真切，可是那样的感觉却无端地和最初见面的样子重合在了一起。
“终会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对书里提到了「归终」吗？”
“神迹般的机关之道。我有见证它的经历。”
少年的视线投向远处的古城城寨，他莫名觉得那里似乎与终带他来这里的目的有何联系。
他道出自己的疑惑，询问青年带他来这里的理由。
“我…”终缓缓地低下头，思索道：“来这里确认某件事。”
“和记忆有关系吗？”少年想起终最初与他同行的理由，急匆匆地问。
“嗯。是的。”沉默了一下，终短促地回答。
“——因为我好像，想起了很重要的事。”
在暴雨的水汽里，因孤独而被磨损至不再清晰的回忆因这第二次见面终于变得可以触碰。终默然地凝视远处的古城城寨。扑朔迷离的回忆里，似乎只有它的存在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契约」、半神半人、机关术…
“在那里，应该有最好的「能源」。”他转过身来，对少年淡淡地说。
深入地下的密宫，修补残躯的机关。那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世界存在的秘密，终于被他回忆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7.1·回望往昔之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