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她的咒术师》莫莉亚

69、069【大修】

　　“这边，这边……”

　　下山后，虽说莫名其妙就成了男女朋友，但女朋友最终甩掉黏黏糊糊的男盆友，来到和新一约定的咖啡店。

　　一进门，她就看到新一站在座位上向她招手，神情，在薄得几乎可忽略不计的黑雾笼罩下，尽显激动和夸张。

　　芽衣瞅了眼因此纷纷望过来的众人，微微一笑：只要她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还回去吗？”落座。她问。

　　“回！”新一咬牙切齿，“和那家伙一起回！”

　　那家伙指的是夏目。

　　显然，新一已知道自己“不幸”的源头是夏目。

　　至于周身的黑雾，那当然是他又遇上了案子。

　　“那要等到晚上了。”芽衣拿过餐单，准备要点吃的。结果，突然心头一跳：夏油杰？

　　不对，应该说占据夏油杰身体的人，正向这边走来。

　　芽衣不动声色，手指翻着餐单，耳朵细细听着周围的声音。

　　“咔！”咖啡店的自动门开了。

　　“欢迎光临，几位？”店员的声音。

　　“叽叽咕咕……”奇怪的声音，好似密语，不对，是咒灵的说话声，不仅一个，而且全是特级。

　　“我，我去一下……洗、手、间。”芽衣正揣摩“假夏油杰”和这些特级咒灵的关系，新一却突然站了起来，一脸赧羞道。
　　但话说到一半时，他突然卡壳，肌肉也随之紧绷。

　　芽衣意识到他看到了那些特级咒灵，抓住他的胳膊，用手指在上头戳密语：

　　淡定，缓缓弯腰，伪装成情侣，对着我的耳朵说话。

　　芽衣的安抚很成功，新一从看到三个特级咒灵的震惊中恢复。

　　他缓缓弯下腰，没出声，但用唇语对芽衣讲了自己看到的景象：

　　三个特级咒灵，正和一个长发和尚和谐交流。

　　和？和尚？

　　夏油杰变和尚了？

　　不对，冷静，不能因为有人和特级咒灵交流，就认定那货是夏油杰……就算是假的也不行。

　　芽衣瞳孔震惊。

　　因为年少时的经历，她讨厌“和尚”。

　　她恨不得世上没有光头，为此调配出各种类型的生发剂。结果，母上大人用这些生发剂创造了无数财富，她眼前的光头却越来越多，心塞！

　　众研究员/助理：研究狗没有尊严啊！大魔王又双叒叕搞事了，嗷呜！

　　新一发现空气突然间变得稀薄，连空调吹来的冷风都从某个瞬间开始变得又热又针扎的疼，不解，但本能看芽衣。
　　然后，不行了，憋不住了，那三级咒灵简直是魔鬼，竟然“祝福”他接下来三天都要疯狂跑洗手间。

　　“我，我去去就来。”新一转身就跑。

　　芽衣看着他的背影，深感同情：希望这位不要在洗手间遇上咒灵，然后来个双重debuff。

　　想着，翻阅餐单，继续听。

　　她听到有个特级咒灵在清晰明了的讲话，人话，非之前的密语，震惊：有理智，不是因为如新一遇上的那种因为神灵神性勉强保有的，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有理智，可划分到生灵类别的那种。

　　莫名的，芽衣想到自己以邪神喵身份降临这世界的事：她记得有个偶像明星，似乎叫安藤雅美，当时就怀着一个咒灵。

　　如果那咒灵被生下来，估计也会是这种生物……或者，现在说话的咒灵就是用这种方式诞生的？

　　芽衣突然停下翻阅，因为她察觉“假夏油杰”突然站了起来，离开座位。那些咒灵不解他为什么离座，在问话。她也不解，直到发现这货正向她所在的方向走来。

　　“哈哈哈，这不是芽衣小姐吗？”“假夏油杰”露面，拉开芽衣对面的椅子，极其自然的坐下。

　　芽衣默默放下餐单，努力无视跟着夏油杰过来的三个特级咒灵：一个火山头，一个密语话痨，一个干脆是咒胎。

　　“不认识我了？”“假夏油杰”像没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双手交叠，尖尖的下巴搭在交叠处，故作无辜的看着芽衣。

　　“的确不认识。”芽衣把餐单推到一旁，道，“我认识这具身体的主人，但不认识你这个侵占者。”

　　“呵！”芽衣的话音刚落，“假夏油杰”就夸张的吸一口气，捧心，仿佛被她的话伤到。

　　芽衣忍住想要揍人的不爽，对想要过来服务的店员摇头，表示等小伙伴/新一回来后再下单。

　　“真伤心，我太伤心了。”“假夏油杰”演着独角戏。他见芽衣至始至终都懒得搭理自己，表情突然间变得危险。

　　芽衣察觉，看向他时，发现他正噙着抹恶意满满的微笑。

　　紧接着，她就听到他的声音：

　　“你知道吗？这袈裟叫‘五条袈裟’，五条悟的五条。”

　　“你说，当离开高专，被各方通缉后，每天穿着这袈裟的夏油杰在想什么？”

　　“哈哈哈，抱歉抱歉，忘了你和五条悟刚确认关系。”

　　“他先告白的对吧？”

　　“不愧是五条家的真正掌权者，就算对家主之位不屑一顾，也习惯在这位置上放个自己人。”

　　“你知道吗？他十一年前就开始给自己物色妻子人选，从长相到发色，甚至连性格都罗列了十三页。”

　　“啧啧，十一年了……”

　　“是啊，十一年了。”这一代的星浆体已没了十一年。

　　芽衣不在意“假夏油杰”的挑衅。

　　但她讨厌狐假虎威，更讨厌侵占者使用他人的身体，然后做出违背他人想法的事情来。

　　“很辛苦吗？天天被这具身体的记忆影响。”

　　“是他让你过来的吧？”

　　“哎！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天人相隔，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芽衣低头，掏出手帕擦拭眼角压根没有的泪水，文绉绉的念起了过来时恶补的影视剧里的台词。

　　假夏油杰听得直犯恶心：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感叹？！但又忍不住暗喜，仿佛骗过芽衣就是他比芽衣强。

　　但下一秒，他变脸，因为芽衣缓缓放下擦拭眼角的手帕，缓缓抬起头，语重心长道：

　　“不过，你也是老江湖了，怎么能被仅仅持有一月、二月、三月……”

　　芽衣开始魔性的扳手指，假夏油杰不想在意，但双眼却忍不住关注。当芽衣伸出第五根手指时，他的瞳孔突然放大。

　　“原来是五。”芽衣笑，“仅仅五个月，你就被这具身体影响到。”

　　“你的专业素质呢？”

　　“你这些年怎么活的？”

　　“你是阿米巴虫吗？只会寄生寄生寄生，你活到现在有什么意义？为了吃更多的饭？”

　　你TMD才是饭桶！

　　假夏油杰想反驳，想说出他千年来搞的大事件，更想吼出他即将开创一个新时代，解决千年来谁也没法解决，连传说中的大阴阳晴明都不能解决的大事件。
　　但张嘴刹那，他憋住了：哼！休想从他口中挖到情报。

　　芽衣根本没这想法：她要那些破情报干什么？告诉五条悟？还是上报给咒术师协会？

　　不过，通过假夏油杰刚才的本能反应，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她确定了对方的专业素质——这的确是个老江湖，活了很多年，寄生了无数人，有恃无恐，根本不怕暴露。

　　所以，他要么和咒灵、诅咒师，甚至咒术师是一挂的，要么，他就是天元结界里的BUG，例如，曾和天元同化，但又没有完全同化的那个星浆体。

　　从平安时代到现在，芽衣知道的确有那么个星浆体。

　　“也对，怎么可能受影响？好歹苟延残喘了那么多年，寄生了那么多人，对吧，羂索？”

　　芽衣笑盈盈的说出羂索之名，假夏油杰，真羂索，身体一怔。同时，一直在看热闹的三个特级咒灵，跟着震撼，甚至忍不住用异样眼神看芽衣。

　　芽衣不在意咒灵们的视线，只是把刚才推到一边的餐单推给羂索。

　　羂索不解，看餐单。

　　“开个价吧！我会黑了这里的监控。”虽然这家伙不怕天元，但不见得想暴露“夏油杰”还活着这件事情。
　　所以这个价，是这家店里所有人的买命钱。

　　“哈？哈哈哈哈哈……”

　　羂索先是懵，紧接着恍然，然后趴在餐桌上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办？我突然喜欢起你了！”

　　他用宽大的僧侣衣袖擦拭眼角泌出的泪水，道。

　　“谢谢，本人已有开始交往的男盆友，你可以等他没了后再投简历。”芽衣面无表情，用平板的声线，说着让羂索笑得更欢快的话。

　　芽衣的确不在意假夏油杰的挑衅。

　　她没有前任，但她会有下任，甚至下N任，因为她会比五条悟活得久。

　　“哈哈哈，我突然同情起那家伙。”羂索笑疼了肚子，这一刻，他的灵魂波动和夏油杰身体的咒力频率，高度吻合，甚至连不经意间做出的小动作都高度相似。

　　“那么，虽然是廉价的小店，但每样东西都来三份！”他打开餐单，扫了眼后，在三个特级咒灵想要做点什么，但最终被按下的震惊表情下，说出了价码。

　　芽衣招手，唤来了店员。

　　当新一扶着墙，双腿打着颤回来时，就看到他和芽衣的餐桌上放了N多的咖啡和食物，都是打包好的。

　　“哇，你要干什么？”他惊呼。

　　“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芽衣似答非所问。她的打开一个咖啡打包袋，喝了一口：摩卡咖啡，就算加了巧克力酱、鲜奶油和牛奶，它依旧是咖啡，而非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