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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吓不跑的偶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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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观众热情还在继续。
莫予期父母的过往一一被扒出。以至于罗半夏代表作《小桥人家》都被推上了视频网站播放量的前十。
“莫予期的妈咪长得好清纯,不愧为国民初恋。可惜拍完第二部电影《柳树飘飘》就息影结婚了。更可惜的是遇上渣男。”
“渣男可耻,小三可耻。”
“刘三当年是怎么做到插足的?她长得这么刻薄,连带她的女儿也没有莫予期好看。”
“顶锅盖说,这大概就是四分之亚欧混血和二分之一混血的差别了。罗夫人和皇甫渣渣一样爸爸都是白人,他们生的孩子更欧系。莫予期,哦不皇甫心的妈妈,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骨子里的娟秀劲都传给女儿了,皇甫爱的脸,硬照还行,动态就比不上莫予期,哦不,皇甫心又纯又欲,简直是混血中杰出典范。”
于是当日微博又上一个新的热搜,“二分之一混血与四分之一混血”。
热门留言:论作品,皇甫爱比不上拥有精品艺术片《蛰》和热门电视剧《兰池宫怨》的莫予期;论出身,皇甫爱是小三的女儿。他们根本没有可比性。
于是,刷到这条微博的皇甫爱几乎要把手机砸成粉碎。不过她的母亲这些年来,大风大浪早已见识过了。这些年,她没少被骂过小三,也没少收拾过丈夫身边的狐狸精。
是个女人都恨小三,转正的小三当然也是。
她才不会砸碎用来翻盘的通讯工具,当年她是怎么把罗半夏赶走的,现在同样可以作用到她女儿身上。
她拨通了电话。
“是我......是的,好久没联系了......还好,我有重要的事跟你商量。”
电话那边的不露声色的嘲笑着,大名鼎鼎的皇甫夫人重来都是命令别人的,要不是现在被逼上梁山了,哪来的“商量”。不过他也没拆穿,毕竟是一笔丰厚的买卖。
持续三天的劳动节假期过去以后,网友们扒皮的热情依旧不减。凌晨匿名论坛4u出现了一个爆料贴。通过代指的方式,爆料了故事的另一个说法。
文章说,莫予期的母亲罗半夏其实没有表面那么清纯。嫁给皇甫庸是为了钱。但是婚后发现皇甫庸经济实力没那么雄厚就开始闹了。为了养活妻女,皇甫庸被迫接了更多商演,还学其他人投资股票市场,结果遇上金融海啸,赔的血本无归。罗半夏一看就不干了,带着女儿回了娘家。就在这个时候刘碧娜才走进皇甫庸的世界,在皇甫庸身心俱疲的时候,是刘碧娜关怀他、包容他。后来皇甫庸跟罗半夏离婚,皇甫庸几乎是净身出户的。
因此罗半夏母女当时是很富裕的。只不过,罗半夏的母亲沉迷予赌博,把女儿的赡养费输了个精光。后来又病死了,才导致罗半夏带着莫予期远赴重洋,投奔早已早已不联系的父亲。
还有一点,罗半夏后来是再婚了的,正是因为跟第二任丈夫的婚姻不美满,才让她的精神出状况了。跟皇甫庸没多大关系。
为了增加爆料的真实性,文章末尾还附赠了一张罗半夏与陌生男子的合照。
爆料一出,更多的阴谋论出现了,舆论开始反转了。
“当时皇甫庸是想要女儿的抚养权的,是罗半夏坚决反对,更不惜把女儿带去美利坚。”
“虽然但是,莫予期恨父亲没错,但是因为私事拒绝新春晚会就有点不负责任了。”
“她本来就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听说在剧场也经常黑脸。”
“大小姐,谁都要配合她,把人当猴耍。”
......
被没收了所有通讯设备的顾兮洲对外界的讯息不得而知。但是其他团员们确实明白清楚的。
一天夜里,团员之一的秦越来到顾兮洲的房间门口。
他对坚守岗位的保镖说,“哥们,让我进去呗。”
两位保镖面无表情对眼前的偶像说“不”。
秦越加码说,“lay哥说的可是不要让里面的人出去,可没说不放外面的人进来。
保镖不回话,显然是不愿意招惹秦越。
秦越不妥协,继续说,“兮洲现在是惹公司生气了,没错。可是他毕竟的当红偶像,你们要是太严厉了,不放个人给他解闷,以后出来了,可不要治治你们?”
两位保安看看对方,终究是敌不过强权,为秦越让了行。
秦越进到室内,见房间内满目狼藉。
顾兮洲躺在一堆废纸中。秦越见他,眼眶凹陷,眼周分布着缺少休息的乌紫,颧骨凸起,短短几天不见就形容憔悴了。
是爱情的作用吗?
也许是的。
秦越想起练习生时期的顾兮洲,那是他觉得顾兮洲是浑然天成的演艺人员,是天上的星星,是娱乐圈期待已久的正统偶像。他努力、刻苦、积极向上,无论多么辛苦的排练,脸上总是挂着笑。
“兮洲,”秦越叫醒他,“你的决心不变吗?”
凌晨的传媒大楼,秦越已经在顾兮洲的房间待了足足两个小时。门口看护的两个保安有点疲倦了。
这时,秦越忽然走了出来,没有知会他们,直接消失在走廊尽头。
两位保安见怪不怪,偶像明星,总有点傲气。
“秦越”见保安大哥不疑有他,屏住呼吸,加快脚步逃离。
他是顾兮洲。
两个小时前,好兄弟秦越告诉自己予期现在的情况。
“今天王壁君打电话给厉哥,直接问你现在在哪。”
“我猜莫予期在他们眼皮子地下留了,他们走投无路才特意试探你的去向的。”
顾兮洲没有进电梯,反而选择了安全走道。凌晨空旷的楼梯,回荡着急促的脚步声。
仿佛应和着顾兮洲对同伴的决心。
他问:“你的心意,一如既往吗?”
他回答:“是的,我是不会改变的!”
万月剧场
还是那个被两大娱乐区包围的地点,还是那个大腹便便的秃头保安。
唯一不同的是,今晚的莫予期没有顾兮洲。
头发散落,像漆黑的夜,双眸呆滞,没有了月的皎洁。她望着空旷的舞台想起了风尘多年的往事。
“妈妈,你能带心心去看芭蕾舞吗?”
“好啊,现在就带你去?”
“妈妈,心心可不可以学像姐姐们一样学跳芭蕾舞?”
“宝贝,当然可以。不过学之前,我们得先去一趟外婆家。”
“去了外婆家就能学芭蕾舞了?”
“是的,我保证。”
年轻的母亲自从女儿出生就没有登上大银幕,她的脸如已经动人。淡而不寡,媚而不妖,特别是那双眼睛,秋水盈盈处。美不胜收。曾经提拔她的导演如是评价。
只是今天,这双波光盈盈的眼睛失了神色,苍白无力。
母亲信誓旦旦的保证,让女儿没有一丝怀疑。不过幼稚的女孩没有发觉,母亲已经将他们两的行李全数打包,准备去投奔早已断绝关系的外婆。
“我早警告过你了!”
“现在你是个什么样子。”
望着同样婚姻失败的母亲,外婆怒其不争,她曾经强烈发对这桩婚事。不过外婆还是收留了她们。
母亲以为这辈子都要在冷嘲热讽中渡过了。
无奈外婆忽然病倒,直到债主催债才发现原来外婆的财产已经全数被麻将、纸牌以及金融海啸耗尽。于是母亲哭哭啼啼的办完了外婆的丧事,带着女儿远赴重洋投奔早已不再联系的父亲。
半夏,罗半夏。
母亲真如自己的名字那样,大好时光、锦绣前程都终结于那半个夏天,遇见皇甫庸的那个天。
老一辈的人总说,名字影响命格。
这时封建糟粕,还是未卜先知?
忽然,一道气喘吁吁的男声打断了莫予期的万千思绪——“你果然在这里!”
她转过头,热气腾腾、活力无限的顾兮洲。他的鼻梁高挺、双眸明亮,如同白日的太阳,黑夜的启明星。
他活灵活现地朝自己走来,好像每一根发丝、每一处肌肤都点燃了火焰,说时迟那时快,便要将她吞噬。
这才是她心中的顾兮洲,莫予期的顾兮洲。
少年挥斥方遒,意气无限。
不过这可不是夸奖他的时候。
想到这里,莫予期五脏六腑瞬时冰封。“你来做什么。”
说实话,顾兮洲印象中从未有过这番模样的莫予期。全身紧绷着,像只惊吓过度的猫咪,弓着背,瞬时准备亮出利爪。不过此刻顾兮洲的心事软的,空旷的剧院,伤痕累累的少女,复古油画般的质感,将哀而不伤的气氛烘托到极致。
天地之间反复只有这个舞台,可是他们并不是谁手上的提线木偶,他们的感情不是表演。
顾兮洲没有理会莫予期挑衅的问话。他的眉目柔和,似碧波拂过,反问一句,“原来你的真名叫皇甫心,真好听。”
“管你什么事,我可没有办法提供给你任何资源。”她凶巴巴的,果然受惊的小猫露出了利爪。
不过她忘记了,猫爪的另外一个组成是萌哒哒的肉垫。
“你以为我会被你吓跑吗?”顾兮洲走进,带着山风与篝火,烈阳如炙,誓要烧尽一切哀愁与悲苦。他一把搂住莫予期的纤腰,将她的扛到肩上,大步迈向前去,“我要告诉全世界,不准欺负我的女人!”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莫予期顾不得身段、姿态,挣扎、尖叫,手脚并用,踢打着、拍击着顾兮洲的前胸与后被。
可是,顾兮洲将莫予期仅仅钳在左肩,无论莫予期如何叫闹,自如老态龙钟、兀自岿然。
莫予期原本冰凉的身体燥了,细腻的肌肤白皙中泛红出桃红,漾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她累了、困了,体力日渐透支。甚至生出了自暴自弃的想法,既然全世界都已经看了她的笑话,那么未来如何,又有什么好怕的。
莫予期自我厌时候,顾兮洲却能温暖她。
顾兮洲将莫予期从身上放下来,又将她死死困在怀里。
”你干什么,顾兮洲!”莫予期的声音少了凌厉,像是泡在冬日暖阳中,吐吸化成了云朵,绵软的悬在空中。
顾兮洲一语不发,他爱着她、宠着她,这世界波涛无数,他愿化成一叶小小的扁舟护她,做万家灯火中专属于她的那一盏。
莫予期渐渐少了尖叫与挣扎,她的双手环住顾兮洲的后背,回抱着对方。她感受到了,顾兮洲凝成蜜的爱意,他可以有江河湖海,是否也可以只有一个小小的她。
不知不觉间,他们都坐在了戏院的角落。他们双手相交,她却依旧在他怀里。
她倦了,真的倦了。缓缓地,她合上眼睛,世界喧嚣如此,只有在他的怀里,才能求得一夜安眠。
梦境已至——
夏天走到一半的清晨,那时港剧方兴未艾,整个内娱都痴迷所谓的垫肩、喇叭牛仔裤。那时的拍摄还没有现在严格,导演在椅子上吞云吐雾,剧场周围已经聚集一重又一重的人潮。
待导演吸完最后一口香烟,“开始。”
她穿着海蓝色的衬衫,藤编小圆帽,浓黑的齐肩长发,随着夏天的风,散在了花草的清香气息中。
她骑着当时还很常见的横杠单车,车行的方向有一面平滑如镜的湖泊与青翠的榕树。他们相伴百年,竟成就了彼此的风景。
时间到了。
代言对她点点头。
仲夏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湖面上,掀起了波光粼粼。
屏幕后,众人看见了湖面、绿树与少女。
屏幕前,少女看见的熟悉的、不熟悉的人们中,一个从人群总走来。
“半夏,他叫皇甫庸,是个音乐家。”
“你好,我叫罗半夏。”
“你好。”
罗半夏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如此不同,英俊、帅气当然当然配他,但是骨子里的桀骜不驯透出的隐隐危险,却让她一不留神就沦陷了。
从此,开启了狼狈的一生。
梦醒——
莫予期本是闭上的双眼掀开了一条缝隙,她差点困在梦境中不愿醒来。
母亲曾经将他们相遇当成了睡前故事。现如今,这个故事变成了挥之不去的噩梦。
四周有些颠簸,紊乱的重力,搅乱了莫予期的五脏六腑。
睡意渐渐淡去。
等等!
莫予期的大脑忽然明亮了。
颠簸?为什么会颠簸?
她被一种恐惧的想法震惊了。睁开眼,四周是个黑暗又密闭的空间。
“醒了,期期。”身边的人温柔的呼唤。
因为室内没有开灯,发声之人的脸庞是模糊不清的,一双眼眸却由着晨星的明亮,加上关切的语调,让莫予期不觉得恐惧。
这时室内忽然颠簸了,前方传来一道强光。将她全身的混沌一扫而空。她作势起身,“这是哪里?”
“车里。”顾兮洲平静的回答。
“什么车里?”莫予期疑问重重。
“我要‘绑架’当红女明星。”顾兮洲恬不知耻。
「娱乐圈观察日记」
安伍德:从事导演行业这么多年,有两位女演员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一个是罗半夏,她的笑的最美,一个是莫予期,她哭得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