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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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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收拾整齐的亦舟立在霍经年的门前。她正四下踟蹰着要不要敲门。
霍经年刚出去把寝室里养的布偶猫托给了朋友寄养,一下电梯进走廊就看见亦舟站在自己的门前,张望着。
亦舟一身纯净的白色衣裙,薄施粉脂,温煦的阳光纤薄地落在她剔透的身上,恬静温婉,身材窈窕。
霍经年愣了一下,“是在找我吗?”
亦舟听见后忙转过身,耳朵上的毛都竖了起来。
哎?!
亦舟拎着一大个行李箱和两三包用黑色袋子包裹的不明物品,声音软糯几分:“经年你刚刚去哪儿啦?”
霍经年看她这么大的仗势,有点不太忍心告诉她自己也就只带了三天的换洗衣物……
亦舟看她低着眉眼,小心地轻扯她的衣角:“经年,如果东西没带好我们也可以直接去,那边已经布置好了。”
“啊……好的。我们是打车去吗?”
“嗯……算吧。”
十五分钟后,一辆aventador LP700-4 SVJ气派、稳当地停在了Z大的校门口,引来了众多目光。
Z大的学生们都是国际上求之不得的人才,来这里读书你不仅得有成绩,同时也少不了异于常人的钱与权。所以历年来每一年录取的人数都是极少、择优。
霍经年对着那辆车发愣。
她知道亦舟家有钱,也只认为是暴发户的那种有钱。
只是……什么平台能打这车?
兰博基尼车门倾斜着打开,下来了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俊美男人,玉面公子、举手投足间气度非凡。
“啊啊啊啊我天是江医生!”
“我没做梦吧!哭了。”
“以后我不在图书馆泡了,我要多出校啊啊啊……”
江之,Z大临床医学、应用心理学双博士学位,在国际上举足轻重,共发表过七篇T类、A类论文并被收录,说是Z大医学系的门面也不为过。
江之看见亦舟后便狠狠搓了搓亦舟精心烫卷过的长发,“真会坑你哥,哥又不是精神病理学出身!”
亦舟撅了噘嘴,“帮个忙嘛……不然我就不回去了。”
江之佯装要打她,“回去小心爸妈打断你的腿!”
“你们是……兄妹?”霍经年看向两人。
江之这才注意到霍经年,面色柔和了几分。
“霍小姐,久仰。我是江亦舟的兄长江之,家妹如果有给你添乱的地方还请多见谅。”
霍经年回了几句,“无事。那江先生今日是来……?”
江之自来不苟言笑,很给面子地提唇一弯:“亦舟在学校需要我帮忙处理些‘小事’,你们女生之间也好有个照应,我就不太方便去了。旅途愉快。”
说完,便衣袂翩跹的走了,倒真是个淡如水的男人。
江之前脚刚走,心乱如麻的江亦舟就拎着行李冲霍经年明媚一笑,笑出了些尴尬来。
“经年,我刚考驾照,不太会开车……”
“没事,我带驾照了。”霍经年偏过头,打开车门并不意外。她没有花费时间去了解车上设施,分外熟悉。
然而这些细节都被江家大小姐看在眼里。
霍经年原本以为是自驾游,没想到亦舟让她开到机场。
两人开车到国际机场,直到找停车位时才打破僵持的氛围,亦舟鼓起勇气说起第一句话,“经年,我们就把车停在这里就好了,会有人开走的……”
“啊……”霍经年手指有意无意地轻轻捏了捏喉结,轻车熟路地挺稳车,下车绅士地为亦舟打开门,为其拿下了行李,亦舟的脸全程都红扑扑的,跟在身高腿长的霍经年后面。
霍经年不知看到了什么,停了下来。让一直冒星星眼的亦舟撞在了她纤软的背上。
就在两人的十米外旁,一群止步于此的人包围着,人头攒动。
“干什么呀,别堵在这里!”
“死人了,死人了啊!”
“快报警!”
“安静!”巡视的保安厉声呵斥,“吵什么吵!”
待到保安跻身进人群后这才愣住:
——有个身着安检工装的男人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地上,腿被摆的笔直,血迹堪堪,触目惊心。
亦舟和霍经年一同怔住,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走向了死者。霍经年眯眼,轻描淡写地分析着:按照尸体的完整度与皮肤组织的保存度来看,生前并没来得及作挣扎。
不过为什么会袭击安检待到现在才被人发现,还将尸体明目张胆地显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个犯罪者还真是沦肌浃髓的恣睢暴戾!
“看一下死者后颈有没有一根针。”
观察不久,便看出了端倪的亦舟嘴角噙着一丝了然的笑。
保安戴着手套强忍恶心将尸体翻了过来,后颈确实是有一根如发丝般纤细的银针。霍经年一听到针,就下意识想到了一个人——M洲冥医令持有人,林瑾。
她慢悠悠地给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发了条短信。
—“老林。你这黑手伸得够长啊。”
对方漫不经心地回复道—“说什么呢?”
—“Z洲有个死者后颈有根银针,周身青紫一片。”
—“?”
林瑾:“老霍,这么多年我家那位让我把通讯录里女的删光,我还求情给你留了个位置,你居然污蔑我。”
霍经年微勾唇角冷笑一声,气得手上颜色略浅的青筋都暴了起来,这恋爱脑又给她吃粮!
霍经年:“【图片】”
霍经年:“有图有真相。”
过了许久,霍经年都没有收到林瑾的回复,正要关掉手机的时候公子爷又耗人耐心地发了消息过来。
林瑾:“不好意思。”
林瑾:“刚刚我家苏苏问我午餐吃什么……”
两个人都在对话框矜持了一下,林瑾看见图后飞速地打字道—“我怎么不记得我对保安下过手。”
林瑾:“不对啊,丫的我没事去你们那边干嘛!”
霍经年眯了眯眼,觉得事情愈发地令人遐思。
霍经年:“你先去陪苏姐吧,我再看看。”
本来是一句客套话,没想到林瑾这丫的居然还真一声招呼也不打地去找苏皖了,简直见色忘友!
霍经年气得牙痒痒,唇角讥诮地勾起,怒极反笑。
亦舟看她一直分心,也丧失了趣味。“经年,你怎么了?”
霍经年收了手机,收敛了坏心的笑,这时才看见尸体已经不见了,亦舟敏锐地回答她道:“刚刚勘察队和法医已经把尸体抬走了,我们先走吧。”
——
A城踞Y城不算很遥远,飞机坐了两小时就到达了目的地。临降落五分钟时,江亦舟透过窗看外面越发清晰的景色雅致、清丽,一座紧挨着一座的海景别墅错落有致。
大海占地面积很广,海水的颜色由浅至深,浪花时不时拍岸,与形形色色的男女们做了个游戏。
这样的海景对于初来乍到之人的确是赏心悦目,但江亦舟早已经提不起兴致了。身为本地人,为了霍经年,她必须要装作从未来过的样子。
一落地,亦舟就早已在脑中构思好了如何与霍经年告白,但往往理想与现实之间失之交臂。两人海聊许久,并没有什么她所期待的亲密接触。江亦舟难免有些失意,漫不经意地,不知该说什么。
“滴答——”
一滴猩红色的浓稠液体将亦舟肩上的碎花布料染成绯色。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在方圆百米内徘徊。
霍经年侧目看见亦舟肩上染血,往上空看了一眼,眸色乍寒,揽过亦舟飞快地跑开两步。
亦舟不明所以,还未来得及看她——“啪!”
高空中一个不明重物突破机场的层层钢化玻璃砸下,碎裂的玻璃和人体将地上砸出一个足足有2.7分米深的凹陷。
这震耳欲聋的一声所有的乘客都齐刷刷看了过来。
“天哪!死,死人了!”
“报警,报警……幸好没有砸到人!”
“好恶心……”
距离尸体最近的一个男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惊恐万分地往后爬,又止不住地往尸体那看。有什么打湿了他的浅色运动□□部,他偏头捂嘴干呕了两声没呕出来。
原先干净的一尘不染的地砖被大片地染成可怖的血色。死者身上没有遮挡的衣物,只有一根粗糙的麻绳将其堪堪包裹。透过绳能看到他的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但无一处刀痕。他的指甲片被掀起了一般,头颅光秃秃的,被剃下的头发都被塞在了‘血盆大口’之中。
他很瘦,如同白骨外只包着一层枯黄的身体表皮,光是看着尸体就胆战心惊,更不敢想象死者生前是遭受了怎样惨无人寰的虐待,才导致他死于非命。
江亦舟已经看得愣了,脸上冒出了岑岑冷汗,面色惨白。
霍经年眉眼间浸染上清晰的凉薄,即便是亲眼见证有人生生死在她眼前,她也事不关己。
群众鄙弃、厌恶、惶恐,她倒是伫立在原地冷心冷肺。
S洲那帮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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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舟在回过神不久便下意识地往霍经年那看。霍经年用余光便觉察到左旁试探的目光,她低笑一声:“怎么了?”
“……”江亦舟话到嘴边却一口止住,她第一次觉得经年唇边那向来和煦、温然的笑有些冷意。
不过寒光乍现,一转眼便寻不到方才的寒凉。她只当是自己看岔眼了,强颜欢笑道:“我们先到华庭郡那边吧?放好东西也正好能去附近转转。”
霍经年也不知道入没入耳,低着头随意地“嗯”一声,手中把着手机在跟谁发消息。
霍经年:“你在玫苑吗?”
林瑾:“不啊。”这么简单的回答她硬是隔了半天,才慢悠悠的打字:“她管得严,你知道的。”
对面那不要脸的恋爱脑继续跟她唠了几句,等到两人都没话说了才严肃地发道:“S洲那事儿你知道吧?”
霍经年看着屏幕,接下来的文字让她心头一紧。
“薄纵千从火场绝处逢生,毫发无伤;背后没有任何人帮她,你信?”
林瑾自顾自地又道:“她来Z洲了,帮我看着点。”
“嗯……她对你很重要?”
林瑾警惕地看了一眼旁边苏皖似笑非笑的神色,认怂地板正脸:“不是于我,是国际中心。”
霍经年对好友的话耿耿于怀,掐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