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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第一章 ...

  •   第一章青云有风华(上)

      天清月明,七月十五的月亮在紫竹林的天上显得格外的明亮。

      一群满脸笑意的少年们围成一个半圆拥拥攘攘的朝着同一个方向挤去,被簇拥在中心点的老伯满脸慈祥的笑着,毫不介意自己被这群胡闹的孩子们挤得东倒西歪,他一边扯着嗓子让大家赶紧坐下来,一边手忙脚乱的扶着几个年岁较小就快被挤摔倒的孩子,忙的不亦乐乎。

      银白色的月光汇聚成一道道梦幻的光束由天上落下,散落在院落中满布着的鹅卵石上。雪白色的鹅卵石恰好将所有的月光折射到每个角落,虽然没有打灯,但整个院落如同白昼般亮堂。

      平日里的月光不如十五这般充足,而唯有十五这一天,那落满灰尘无人探寻的凉亭终于也有幸被月光临幸,凉亭入口处,有一少女一人独坐。

      冰冷的石阶上,黑衣少女懒洋洋的倚靠在凉亭的圆柱上,她犹如黑夜里忙里偷闲的猫咪,正在静静的享受着自己一个人的孤寂。

      所有人群中的喧哗打闹好似与她全然无关,她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边挂着淡淡的微笑。

      有趣的是,这群少年似乎待她很是尊敬,但凡有人走入院中,必定会特意拐到凉亭处,弯腰行礼。可她好像视此如常,当有人行礼时也不起身,只是点头微笑还礼。可就是这般人来人往,却无人敢与她同坐。

      所有行完礼的少年都很自觉的走开,没有一人敢擅自坐在她身侧,可这群少年比她年长好几岁的大有人在,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与关系之中,能够享有此般独特的地位实在令人惊奇。

      老伯来到紫竹林已有两年,讲了整整两年多的故事,而每月十五,她必然到场,每次都是独自一人。

      这个少女仿佛狼群中的狼王,有着独特的地位却又不轻易与同伴亲近。

      人群中的老伯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他一直想找寻机会与少女相识,可却一直没有找到好时机。

      这个少女背后到底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故事呢?在紫竹林的“暗夜组”里,想遗世而独立可不容易。

      暗夜组里的少年,全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由于家境贫寒生的孩子又多,只好卖给大户人家为奴为婢,这些原本该去伺候人的孩子由于根骨不错,被主人买来做凌云阁的杀手。

      由平民没入贱籍的奴仆生死不由己,被主家打死发卖都很正常,也不知从何时起许多江湖帮派为了培养死士杀手,也常常买来年幼的孩童从小培养。

      毕竟自己亲手培养的忠诚度更高,凌云阁,作为北国江湖的老大,自然也不舍得错过这种挑选好苗子的绝佳机会。

      原本这些被命运压入泥沼的花本该是命如草芥,可偏偏在这样的土地上依然还是掩盖不住不同凡响的生命之花。

      黑衣少女伸了个懒腰,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倚靠姿势,在这个难得没有生命威胁的时刻尽情释放长久以来的紧张情绪。

      在暗夜组里,不是你杀人,就是人杀你,

      这样的地方能有这样特别的人出现,老伯的好奇心就如同猫爪在挠,实在是没能忍住。

      于是在多方打听下得知,此女名号阿九,年方十一,身经百战。

      她,也是目前紫竹林的大训练中,唯一能从柳长风手中全身而退的人。

      天下第一刀,柳长风。

      ★ ★ ★ ★ ★

      老伯飞快的瞧了眼名声赫赫举止奇特的少女,迅速整理好思绪,安排着孩子们按照来时的先后顺序坐下,最好最前排的位置,自然的安排了最先来的孩子,最先来的开心的坐下,时不时的向坐在后面的伙伴们炫耀着。

      阿九瞧着这些本就该天真无邪的少年们,心中百味杂陈。

      这般童真的年纪本该是朋友的人,却因为身不由己而互相残杀,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感情,皆因生产顷刻倾塌。

      在这无情的以利益为先的人世间,最要不得的便是那虚无缥缈的几分情谊了。

      可她心中是这番想法,却见此情此景嘴角也是不自觉的挂着温柔的笑意。

      要是在以前,她可不屑于来凑这份无聊的热闹,比起坐在这里听上两个时辰的故事,她更喜欢自己翻阅古书典籍,自行理解其中意义。

      紫竹林的暗杀训练中,最不注重的文课被她无比的重视着。

      由于成绩斐然武艺出众,她有着许多旁人无可比拟的待遇,所有人都无权进入的紫竹林书库,上至武艺,下至诗文,近乎万册典籍,竟被她阅览殆尽。

      教习刘先生曾在私下同赵管事说过,来往数届培育过上千暗杀者,就未曾见过这般爱读书的。

      是的,作为杀手都应该有轻文的自觉,习武是保命的根本。

      特别是紫竹林培育的杀手。

      紫竹林是个特殊的地方,残酷的地方,冷血的地方。

      在这片风景如同江南水乡般靡丽,而在这里的人却如同万年寒冰这般冰冷。

      每每遇到,都是冷脸,毫无笑颜。

      这并不是因为这些人不爱笑,而是不敢笑,没有时间笑;因为,死亡,是这里的常态。

      武艺不精者无用,杀;犯紫竹林规定者,杀;逃亡者,杀;以下犯上者,杀。

      与阿九同期考核的人,全都死了,唯有她一人独活。

      每月十日,紫竹林都会举办一场固定的大训练,说是训练,实则是淘汰,淘汰武艺不精实战无能者。每到此日,无论年龄无论男女,皆被押入满是阵法的树林中,树林独独辟出一处作为战场,并在此中布满陷阱与猎杀者,外围高处还围满弓箭手,而这些被训练者在被押入的那一刻便如同待宰的猎物,既要慌忙的躲避着致死的陷阱,又要逃离猎杀者的追击,此中若被发现有所犯规,外围弓箭手万箭齐发当场射杀。

      而身上没有任何武器的他们,最终的命运不是死在陷阱之中,就是被终结在各式各样的猎杀者手中。

      倘若实力足够能够躲过猎杀者,还会由暗杀营的前十高手单独进行生死围猎,若能活下,才算过关。

      每月十日,投入百人,一局淘汰半数,二局淘汰至十人,次月再引入新人,如此循环一期五年,胜出者纳入暗杀营。阿九五岁入营,年十一,虽然年岁最小却是连续六年能在大训练里活下来人。连续六年,同期无人存活,可多年下来却没人知道这样年岁尚小的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据说,见过她出手的人大多都死了。

      于是,这个永远是第九个从生死场中走出来的她,成了传奇。

      阿九这个外号也成了她的符号。

      可大家也很是困惑,按理说她早已考核通过,为何阁主迟迟不将她纳入暗杀营?

      只是,这样的传奇她可不想要,这样举步维艰的日子很是费心。

      在这里的所有人,连活着都要拼命,好累。

      阿九退出繁杂的思绪,看着眼前的貌似热闹的景象,冷冷一笑。

      这要是说起热闹,紫竹林中没有任何活动能比这场大训练更热闹的了。

      可这热闹的代价,是失去九十条鲜活的生命!

      生当如草芥,生命不由己。

      安静度日就好。

      可就在天长日久的浸染在江湖故事中后,她的想法却有所改变。

      记得第一次来听故事,完全是出于好奇。

      那是无意间听到小姐妹们提起,一个白白胖胖的可爱老头,言语幽默可爱,看上去和蔼可亲,会讲许多江湖上有趣的事情。

      她便来瞧瞧看,没想到这么一瞧,还认识了一个人。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个朋友——香菱。

      在遇到香菱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能有朋友,毕竟她总是独来独往,虽然长得不那么凶神恶煞,可却总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许多人都觉得她肯定难以相处,再加上她的几分神秘,人人都对她敬而远之,这倒让她乐得清静。

      可偏偏那日叫她遇上了个缠人的小麻烦,也不知怎地天天跟着她,她不说话那香菱也无所谓,一个人在那叽叽喳喳,自作主张的帮她打饭,还特意将铺盖搬到了她的身边与她同住,于是就这么的被一个脸皮厚又自作主张的小姑娘认做了朋友。

      在百般无奈之下,她也就默认了。刚开始她以为这姑娘只是想要利用她的能力为她保命,可后来发现,这姑娘纯粹多话。其实想想她都十分想笑,恬静沉稳的她会和爱笑爱闹的香菱做朋友,性情完全相反的两个人所喜爱的事物也完全不相同,竟然能互相接纳。

      虽正值深秋凉风习习,此刻想到香菱却能感受到阵阵暖意缓缓而升。

      相识不到一月,她对这个新来的小姑娘有着独特的好感。

      虽然香菱已经比她年长八岁,性情却好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时不时的给她惹一堆事,不是今天砸了武教头的教具,就是明天摔跤压倒了人扰乱训练的秩序,自从她来到紫竹林,每次教习课都被她搅得鸡飞狗跳的,原本教习先生们都想着她会死在这个月的大训练里,偏偏阿九武艺轻功皆是一流,愣是将她活生生的保了出来,使得教习先生们不胜其烦。

      这么想着香菱那个笨蛋,她居然对这凶险恐怖的紫竹林多了几分温暖。原本今日是不打算来的,可香菱昨日被重罚,受刑一百多鞭,被拖回囚奴院中时已是因痛起病高烧不退,不得不卧床休养。可偏偏依然惦记着未完的故事情节,在香菱那撒娇打滚威逼利诱的胡搅蛮缠之下,原本想休息的她只好拖着疲惫的身子万般无奈的来到这里听故事,只为了晚上回去复述给那来不了的小可爱听。

      作为紫竹林最底层的囚奴,这群没有身份的人,唯一的乐趣,只有听江湖前辈们讲讲外面的世界。只是她与旁人不同的是,旁人只为闲暇取乐,她,为了更加清楚的了解外面的天地。

      因此,每每她来到这里,有着三分勉强,四分期待。阿九更知道,眼前这位老伯看似普通,可在她看来却是极其的不一般。

      紫竹林,并不是一片修身养性的世外桃源,这里风景宜人,走在树林间花香四溢,享受着虫鸣鸟叫很是惬意,可真正有能力走出去的人却寥寥无几,许多逃跑者连竹林的百米都未曾越过。

      这些逃跑者若能死在林中还是万幸,若是被抓了回来,就会被关入被奉为人间炼狱的地牢之中,死在路上的人一了百了,没死成的人终身活的半人不鬼,在种种酷刑里煎熬,陷入无边的绝望。

      可想要想活着走出这遍布机关的竹林,先不说要熟悉五行八卦阵九九八十一种变化,就算真知晓,也还要能准确推算出机关启动的时间与正确躲避的位置,更别说在出竹林之前,要先解决驻守于周围的数千名骑兵、数百名暗卫、以及未曾知晓数目从未露面的暗杀者。而这里的掌控者,据说仅在幼时已是江南四公子之一,如今的武艺早已名列江湖前十。

      而现在被孩子们围着的老伯,却是数年来唯一能够自由来去,甚至穿梭于关押重犯的各个院落各类牢狱之间,明里暗里的守卫竟然无人能够发现其行踪。

      若非某个夜晚阿九起夜偶然碰到他飞跃于暗夜之中,她也无从知晓。

      当然,要只是这个还不算太特别的,最特别的是,就连刑狱长孙琦在这长达半年的日子里都从未对他用过刑。

      紫竹林,暗杀者的饲养场,江湖中最隐秘最坚固的囚牢,何曾如此善待过进来的人?

      就连她这般出色……她下意识的拉了拉衣服袖口,掩饰着手臂上鲜红的鞭痕,虽然她心里非常清楚,现场满身伤痕的可不止她一个,可仍旧无法平复心中的难过。

      她武艺高绝确实是囚奴中众人皆认的第一高手,可或许她正是这样的特别,孙琦都会时不时的命人将她押入刑房,轻则软鞭伺候,重则酷刑折辱,手段千奇百怪层出不穷,能从紫竹林的刑房中完整的活着出去还能活蹦乱跳的,迄今为止她也是独一份儿了,不知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在这样风景秀丽却隔绝尘世囚禁各方高手的地方,是这般的特殊。

      而在这样特殊的地方,有着这些只在传说中出现过的奇妙的人物,奇妙的人物说着特殊的故事,自然少不得会发生奇妙的事。

      当所有的孩童都在翘首以盼今晚的故事开场时,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白白胖胖和蔼可亲的老伯伯身上时,一顶白色的小轿悄然落在了庭院之中,纵然是最末排的孩子都没有被惊动。

      这小轿中到底是谁?

      老伯不经意的望了眼白轿,并未受到任何影响,依然在讲着今日故事最精彩的部分。

      ★ ★ ★ ★ ★

      “大家可知道现在身处的紫竹林是哪里吗?”

      “不知道——”

      “这紫竹林啊,可是在北国的边境,你们看这地上的落叶,只有在七月的北国才有青黄相接的落叶——”

      坐在底下听故事的孩子们闪烁着求知的小眼睛,拼命的点着头,满眼新奇。

      她坐在石阶上双手支在膝盖上,听得很是认真。

      “这紫竹林啊,地处北国边境,却不隶属于北国管辖,是游离于两国之外的野地,由于易守难攻,又并非重要的资源场地,地理位置在各方面也不占有优势,因此在每次国土争夺中都不被重视,久而久之就成了独特的无管辖区域,在百年以前,白家看中此处风景,便将这驻守了下来,历经后世传承一直到今天的凌云阁主手上……”

      “而如今的凌云阁,具有江湖第一情报网之称,即使是如今高手云集的江湖第一势力西陵龙府,在情报方面也略逊一筹,而这白家到了这一代只留有一个独子,他……”

      “沈大哥好兴致,这几日听闻下属汇报说沈先生每日都给这群娃娃讲故事,都不想走了,白某本不信,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喧哗中的欢快氛围被这突如其来的冷言冷语打破,偌大的庭院顿时鸦雀无声。随着声音的到来,耳边立马响起了由远及近的“哗哗”声,声音迅速而又密集,好似肃然有序的军队。

      暗卫!?

      谁能调动这周边潜伏的暗卫军?

      脚步声整齐划一的步步逼近,响彻天地的步伐震动着整个院落。

      阿九大吃一惊,忙朝来声望去,一方小轿映入眼帘。

      刚才老伯的话仍旧在耳边回荡,再联系起曾经阅读过的卷宗,以及这极为特色的白色小轿,阿九仿佛想到了什么,缓缓站了起来。

      若是有人注意到她的神色,必然会被这惨白的脸庞所震惊。

      那哪里是一张少女的脸,那是一张白纸!

      再多番联想之下,她大约猜到了什么,冷汗已由背脊缓缓冒出,不一会儿便湿透了衣服。

      她忧虑的环顾四周,看着眼前懵然无知的少年们,暗道不妙。

      这般言语,看来来者不善,今日之事,怕是要殃及无辜了。

      原本交头接耳笑得开心的孩子们听到背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都不敢做声,倒是有几个胆大的寻声望去,瞧见那白色小轿前一张张凶神恶煞的脸后,却也不敢再看,急忙低下了头,胆小的甚至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微风拂过院中的大树,漫天落叶先后不一的缓缓落下,金黄色的叶片很是显眼,落叶声更是听得真切。

      阿九定力极好,纵然现场有所变故,哪怕即将危及于她,她也权当加了场现场的好戏,别的孩子已是自觉的四散开来悄然挪动到角落躲了起来,而就她只是稍稍挪了挪脚步,将身体隐匿于庭院的柱子背后。

      此时,红柱后,有一黑衣少女独站注视着现场的情况,裙摆还偶尔被风吹起,露出小小一片黑布,可她忘了这样的躲藏只适合对付一般的打手,对于高手,这样的躲藏简直就是欲盖弥彰。

      偏偏好死不死,那白色小轿里正巧有位高手在,那高手一身纯白华服,慵懒的倚靠躺椅上,手中纸扇轻晃,腰间别了把看上去就很沉重的剑。此时在小轿里的白衣男子眼里看来,她这样的藏匿比地上的落叶还要显眼。

      白衣男子皱眉,这样的技术也太过拙劣了。可又转念一想,也是,都是年纪小的孩子,哪有什么高深的技术。

      其实阿九平日里并非这种不小心的人,只是恰好今天她走神了。

      因为刚才白色小轿中男子的声音她感到特别熟悉。

      阿九极力的由脑中的记忆里翻查着,可不知怎么的她拼命回想,愣是怎么也想不起到底是在哪听过。

      老伯被男子打断思路,也不恼怒,他笑了笑,仿佛面对多年的老友那般温和:“老白,你这说兴致吧也是有的,只是说不想走,这可有点不大对了,被你扣押在紫竹林的众多武林朋友,哪有不想走的?”

      白衣男子掀起轿子门帘,起身的瞬间慵懒尽散,他冷冷呵斥道:“既然想走,为何不走?难不成要小弟为大哥召集下属列队恭送于门前?”

      老伯半分玩味半分嘲讽道:“老白,你这有点不对啊,当年你我好歹有几分兄弟情谊,想当初你家中蒙难时沈某也是收留了你好些年的,怎么大哥才来你这里做半年客,你就如此不欢迎,天天想着赶我走,你怎能如此的忘恩负义?”

      白衣男子被人这样当众嘲讽,再也按压不住内心的愤怒,怒喝道:“沈青云,有谁做客会到紫竹林来,你这客连个招呼都不打在我这来去自如的,未免也太过分了!”

      什么——沈青云——

      小伙伴们从未见过向来淡定的阿九如此震惊过。阿九瞪圆了眼睛,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她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一会儿忧愁满布,一会儿又傻呵呵的咧嘴大笑,却又因需要控制情绪,便死死的捂住嘴巴。

      阿九定是被这场面吓疯了!小伙伴们见她这番神情面面相觑,一致的在心中下了结论。

      她会这样吃惊,完全是因为老伯的身份太过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设想过万般种种,什么江湖隐士,什么著名盗贼鼻祖,就是从来没敢往凌云榜上的高手上想。

      这位看起来这般不起眼的老伯,居然就是赫赫有名的江湖凌云榜第一高手沈青云!

      这么精彩的大戏居然被她给撞上了?

      阿九扶额心中默默叹道:这人的运气可真是奇怪的不得了,怎么近来每逢大闹剧都有她旁观的份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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