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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你就把长冰剑送我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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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邈眼疾手快,双手重叠,一片灵术聚集的流云凭空出现,稳稳地托住正张牙舞爪的崧岚,携着她安然降落。
崧岚惊魂未定,眼瞅着那司邈踩着长冰剑缓缓落下,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
如此鲜明对比,尤其是他那张俊脸上竟没有半分波动,嘲讽效果直接拉满。
着实是气不打一处来,白净的脸上蹭的一下红透。
还不是因为害羞,是生气憋的。
崧岚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拳就朝司邈的肚子挥过去。
司邈不慌不忙,侧身一避,与她交错而过,始作俑者重心不稳,啪唧一下摔了个狗啃泥。
老话说,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
泥煤的,老话到底是谁啊!天天说毒鸡汤!
崧岚吃瘪,心里羞愤交加,决定在跌倒的地方多趴一会儿,小拳头愤怒的在草地上乱拍,表达自己浓浓的不满。
这小家伙......着实过于可爱了!司邈无奈的摇摇头,蹲下身,双手夹住她腋下,轻轻一叉,不费力的便将她叉了起来。
看着她气鼓鼓的还带着些奶膘的脸颊,让人忍不住的想伸手逗弄一番。
不,不行,自己是九重天出了名的高冷仙君,怎么能做这种事!
司邈强压住想伸手捏捏脸的强烈欲望,面上却仍是一副清心寡欲,不食烟火的模样。
“你!你会不会飞!从前云褐带我的时候,从来不会让我掉下去!”
“许是长冰剑许久不载人......今日又多了一人,它有些吃不消了吧?”
司邈轻咳一声,躲开她的目光。总不能说是自己的问题吧?只得再让长冰剑受点委屈了。
长冰剑有所感应,又不乐意的抖了抖。
谁知崧岚关注点清奇,猛地瞪大了双眼,
“怎么你很牛吗?什么叫‘多了一个人它吃不消’,你在暗示我重?”
众所周知,只要是涉及到体量的问题,所有女孩子都会爆炸,妖也不例外。
“好你个司邈,等你仙去了,你连人带盒才两斤,你化成灰最轻行了吧!”
崧岚气急,灵术铁定是斗不过他,揍又揍不到,不安分的双手只能叉着胳肢窝。
“你要是不道歉,今日小娘我就坐在这不走了,你看着办吧!”
司邈快要憋不住笑意,有的人笑起来很好看,有的人看起来很好笑,洛云褐先前的评价果真是一点不错。
“好。”
言简意赅,司邈收起长冰剑,转身便走。
崧岚见他头也不回,心中一慌:
他还真走了?这哪行!现在在什么地界也不知道,自己又菜又柔弱,要是再碰到坏道士怎么办?
不行,不成,得跟着他。
想到这儿,匆匆蹬着小碎步,憋着嘴巴跟在他身后。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你这很不负责任的。要不这样,你把长冰剑送我,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怎么样?”
司邈睨了她一眼,小家伙心还挺黑,轻哼一声便不予理睬。
“别这样嘛,那要不借我研究研究,研究一下也行嘛!”
.....
另一头,洛云褐赶到茅山,不多言语,直接打伤了茅山几位护法,还用锁魂链捆的结结实实吊在大殿横梁上。
洛云褐低头把玩折扇,不羁的坐于大殿宝座上,
“说,你们茅山的谁,前几日劫了我南引山的草妖回来的。”
那几位护法到底都是见多识广的老头,知晓他是守护南引山的上遥神君,也不敢太过得罪。
一身老骨头被拆的快要散架,又被紧紧挂在房梁上,四人面面相觑。
为首的白毛老头苦吟不止,面上极尽委屈之色,
“上遥神君,近日......我们茅山并无安排门下弟子去南引山求药啊。”
“哦?你这话意思,是本君错怪了你们茅山不成?再好好想想,不然你这茅山......”
手中扇子蓦地合上,啪!
清脆的声音狠狠的敲击在四人心尖,引得他们不由抖豁了几下。
“这......近日下山的只有我三师弟的爱徒灭愁,听闻也是去捉拿为害一方的大妖,也不会和南引山挂上联系啊这......”
洛云褐身形一顿,灭愁。
那掌柜死前似乎也是说那道士叫什么什么愁的,然而那会儿气血攻心,只在乎崧岚是生是死,根本无心细听他说了什么
“那灭愁,在何处。”
洛云褐的语气覆上了冷冷的冰霜,那排行老三的静惠真人暗道不好,若是告诉他,恐怕爱徒就要遭殃了,多少年才培养这么一个宝贝心肝儿出来,就等自己仙去,接掌自己的位子。
见几位老头不肯松口,洛云褐有些不耐烦。
折扇一挥,那老三直直掉了下来,呈“大”字形趴在地上。
好不容易忍痛抬起头,洛云褐瞬移到他身前,缓缓蹲下,抓住他头顶毛发稀疏的小啾啾。
他身上在散发杀气。
静惠真人被袭来的排山倒海一般的压力震慑住,嘴唇不住翕抖,却依旧咬紧牙关不肯说。
“静惠,那灭愁是你的爱徒,本君的草妖也很重要。这样吧,只要你告诉本君你的爱徒在哪儿,本君验证一番,若有误会,那皆大欢喜,自会诚心道歉。”
“你若再不说,本君先拔光你们四人的头发,再将你们茅山所有弟子丢进南引山的毒沼,那滋味......”
“太虚殿!在太虚殿!”
为首的老头听不下去了,南引山毒沼的威力他是知道的。
当年他的一双爱徒便是因为擅闯南引山,吸入了沼毒,命陨于此。
那两个爱徒痛彻心扉的惨叫至今徘徊在他的脑海里,久久不散。
“大师兄!你!”静惠真人老泪纵横。
“三弟!大局为重!上遥神君,灭愁居所在山腰处的太虚殿,只是他数日前下山,至今未归,还请上遥神君高抬贵手啊!”
洛云褐看着他近乎乞求的模样,心头才舒坦一些。
青玉骨扇一挥,人便消失了,从空中飘来一句警告:
“本君自会验证,若草妖无事,茅山便后继有人。倘若有半分损伤,必定让你的爱徒百倍奉还。”
洛云褐迅速寻到了太虚殿,只见太虚殿内一片狼藉,药鼎、药瓶、法器尽毁。从正殿中间的炼丹炉后还传来几声细微的呜咽,像极了垂死挣扎的兽。
上前一瞧,一尖嘴猴腮的道士仰躺在地上,见到洛云褐,嘴巴张大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什么声音,眼神中满满的乞求和愤怒。
用扇子挑起他的衣袖,原来是手脚筋俱损,声带也被割断。
那些伤口很是精准细微,连血都不曾渗出太多,有些已然结痂。
好生狠辣的手段!
洛云褐思考半刻,修长的手覆在那道士脖颈处,那伤口迅速被沈香茶色的灵术包裹,不到半炷香的功夫,那道士便能张嘴说话。
“你......你是谁!快去,快去快去找我师父救我!”
洛云褐摇摇扇子,
“本君只问你一句,你可有抓了一只板蓝根妖?”
那道士惊恐至极,根本无暇判断洛云褐为何而来,只匆忙回答,
“对,我抓了,但是被一白衣男子擅闯茅山救走,那人还打伤了我,快去找我师父静惠真人救我!我不想做废人啊!”
洛云褐闻言,被别人救走了?那想来是无事,只消跟踪过去便能寻到崧岚。
“本君再问你,他们朝哪个方向逃了?”
“向西!向西逃走了!一定要让我师父将他们抓回来为我报仇!”
甚是聒噪,洛云褐无心再听,抓了崧岚,如今变成这样也是罪有应得,能不能活只看他自己造化。
广袖长舒,飞出太虚殿,只留那杂毛小道躺在地上大叫。
一路向西约一盏茶的功夫,便远远的瞧见一处仙气缭绕的居所。
洛云褐推开房门,屋内隐约闻到了崧岚残留的香气,是一股独特的凉中带糯的清香。
桌上摆着一副信卷。
挥动术法,那信卷便缓缓打开。
上面烙着一片叶片,那叶片洛云褐再熟悉不过,一百多年来,崧岚赠了他数不清的这样叶片托他去救治伤兽。
仔仔细细的读完信卷内容,洛云褐长舒一口气,原来是有道医路过相救,那道医算是半个同行,崧岚已然跟着他向西游历去了。
如此甚好,洛云褐暗暗下定决心,待跟上他们,便将崧岚带回南引山闭关修炼。
修炼的慢就慢点吧,已经弄丢了她两次,再不能让她出事了!
那几个茅山老头儿好不容易挣脱了锁魂链的束缚,急急忙忙的赶去太虚殿。
静惠真人见到爱徒修为尽毁,痛心疾首,也不顾始末缘由,只抱着灭愁老泪纵横,却根本听不进灭愁说了些什么,心里默认是那洛云褐伤了自己的爱徒。
仰天长啸,带着十足的恨意,
“上遥!你竟敢伤我爱徒,辱我茅山,便是豁出我这一身修为,也要为我徒儿报仇,洗刷今日之辱!”
“今日起,我茅山与那上遥势不两立!”
......
司邈、崧岚二人行了一段时间,一路上崧岚单方面的斗嘴,再三表示她真的很想要长冰剑。
然后因为倒着走,没看路,崧岚一头撞上路旁一尊石界标,吃痛的蹲在地上哀叫连连。
司邈仔细一看,那届标上面刻着三个朱砂红大字:
益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