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会动的派蒙玩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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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虎视眈眈地盯着，飞鸟未来暂时搞不了事，只能老老实实落座。
她被光头和花臂一左一右夹在中间。
咔嚓一声，车门被司机上锁，一把手|枪抵在她额头上
“把手机交出来。”
飞鸟未来的动作慢吞吞的。
花臂有点急躁，一把将手机抢过来扔出窗外，接着又搜起她的书包和衣兜。
“一本学习资料都没有，背这么大书包是摆设吗？”花臂吐槽道，捏起一枚攫金鸦印：“这是纪念币？”
飞鸟未来乖巧地点点头。
纪念黄毛傻子杀光盗宝团，再一次维护了提瓦特的正义，没毛病。
花臂拎起尘歌壶：“这是什么？”
“脸红泡泡茶壶。”
“干什么用的？”
飞鸟未来沉默片刻，语气沉痛：“和喜欢的人一起喝茶。”
“看着像古董。”花臂嘀咕着，不由分说的把尘歌壶归为己有。
宁就是现实中的盗宝团吗？！
飞鸟未来深吸一口气。
冷静，不能发火，等摇了人过来肯定没他们好果汁吃！
“这又是啥？”
“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像。”
“御建……什么神？”
飞鸟未来一本正经地纠正：“是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像。”
花臂：“……？”
“嗐，不就是手办嘛！”
驾驶座的胖子司机回头瞥了一眼，插嘴道：“现在的学生书包里奇奇怪怪的东西可多了，上午刚抓到的那个女生记得吧？她走到哪里都抱着个玩偶，还不让人碰，谁碰她的玩偶她就要跟谁拼命。”
一直没参与对话、看上去最不好惹的秃头突然捏住飞鸟未来的手腕：“你手里拿的什么？！”
“你捏疼我了。”
飞鸟未来松开手，两只青色的蝴蝶从她的手心中飞出。
“这是啥品种的蝴蝶？好像还挺少见的。”
花臂咕哝了一句，不怎么在意的挥了挥手，将蝴蝶赶出窗外。
秃头显然比他的同伙更警惕：“你刚说的那个什么松田警官，他是你什么人？”
飞鸟未来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是我爸爸。”
“你骗鬼呢？！”秃头威胁性地将枪口移到少女的制服领口：“不说实话，我现在就把你的衣服扒光。”
“我没撒谎！我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我妈前不久刚去世，她最后嘱托我去找亲爸要生活费。我从来没见过我爸，只知道他已经有了新家庭，而且我是今天才联系上他的，他说可以给我生活费，但在外面我不能叫他爸爸，要叫他松田警官。”
花臂是个情感丰富的人，已经有点共情了：“你爸太过分了！”
“是啊。”飞鸟未来使劲点头，附和道：“他就是个大渣男。”
把警车开成赛车的松田阵平：“……阿嚏！谁又骂我了？”
“看来你爸并不重视你，如果你消失了，他说不定还会松一口气。”秃头用枪杆拍了拍飞鸟未来的脸颊，语气恶劣：“不讨人喜欢的孩子还不如死掉算了。”
……好明显的pua。
飞鸟未来低下头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
“知道我们要带你去哪里吗？”
少女摇头。
秃头嗤笑一声，一语双关道：“能体现出你的‘价值’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吗？”飞鸟未来双手合十，一脸感激：“谢谢啊，你们真是好人。”
三个歹徒：“……”
花臂表情怪异：“你不害怕？”
飞鸟未来继续摇头：“还是有点害怕的。”
“那你上车后怎么不叫？”
“叫什么？”
“唔……比如‘救命啊’之类的。”
“哦，救命啊。”飞鸟未来仿佛走流程一般棒读道：“我叫完了。”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女孩可能是个傻子。
“长得挺好看，就是脑子不大灵光，还需要把她敲晕吗？”
“已经很傻了，再敲会不会更傻？万一又卖不出去，老大会干掉我们的。”
既然是个傻子，就没必要太过提防，于是没过一会儿这几人肆无忌惮地聊起天。
“上周拐的小妞卖出去了吗？她可是之前那批孩子里长得最好看的。”
“嗐别提了，老板说她咬人，退货了。”
“这些人口味也挺变态，听说这个退货的老板是警察厅的大官，女儿跟这些小孩差不多年纪，他也真能下得去手，啧啧啧。”
胖子司机不以为然道：“小孩子有什么好玩的，说起来，我觉得后车厢那个女警察看着不错，要不然——”
秃头警告胖子司机：“你别多事！警察身份敏感，还容易惹出事端，等回去后让老大做决定。”
“老大不愧是老大，脑子就是比我们转得快。幸亏他找到了那个网站，现在的孩子不好骗，不装成自杀同好都钓不出人。”
“哼，不过是群觉得自杀很酷的中二小鬼罢了，关进‘游廊’后不都是哭哭啼啼的，没一个敢真去死的。”
……
飞鸟未来听了一路，大概搞清楚了状况——
这三名歹徒是人口贩卖团伙的成员，他们通过自杀网站伪装成同好，约那些心理出问题的孩子参加所谓的“自杀派对”。
关押孩子的场所，被他们戏称为“游廊”。
最近失踪的青少年数量陡增，警察为此成立了专案组，女警察就是案件的负责人之一。她追查到这些人的小尾巴，却因势单力薄着了道，被歹徒打晕塞进了后车厢。
至于飞鸟未来为什么会被牵扯进来……
“老大确实厉害，今天的两条大鱼都是他钓到的。”花臂大概是觉得无聊，竟然开始跟她聊起天：“喂小姑娘，你是从哪儿了解到自杀网站的？”
看来他们把她误认成老大在网站上钓的高中女生了。
“闺蜜告诉我的。”飞鸟未来想了想，故意说道：“我们班好多同学都在玩这个。”
此刻汽车已经离开米花町，即将上高速公路时，他们遇到了交警巡查。
“停车，查驾驶证。”
“该死！怎么会有交警？这和上面给的巡查表不一样！”
秃头掏出枪，抵着飞鸟未来的腰：“别出声，不然老子弄死你。”
玻璃上贴了防窥膜，外面看不到车内的情况。
飞鸟未来悄悄看向窗外，摩托上的警察身材高大，长相周正，天然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就是眉毛有些奇怪，看上去十分稀疏，像两把小梳子。
他制服的领口位置不太合身，扣子快崩开了，头盔带子也扭了。
那些一般人注意不到、十分不起眼的小细节，在飞鸟未来眼中如同明晃晃的提示。
她收回目光，车子猛地加速，将交警远远甩在身后。
眼看面包车绝尘而去，伪装成交警的风见裕也给上司打了一通电话——
“降谷先生，已经追查到她的行踪……是的，我像您指示的那样换了一套不合身的制服，头盔也做了特殊处理……”
另外一边，歹徒们一改前态，十分谨慎地用胶布封住飞鸟未来的嘴，还用黑布罩住她的头。
接下来的一路，车里再也没有人闲聊。
不知何时起，车变得越来越颠簸，像是已经离开城市，深入到了山林中。
嘎吱一声，车停了。
三小时零二十八分钟。
飞鸟未来默默记下车在路上一共行驶的时间。
“出来。”秃头把她拽下车。
少女踩到干燥的树枝，身子一歪，踉跄着剐蹭了一下车门。
她趁机将手上的粘稠蜜汁抹在车上，收回手时秃头忽然叫了她一声。
“喂，你——”
飞鸟未来的心脏差点从嗓子眼儿跳出来。
“别想从这里逃跑。”秃头用铁链拴住她的手脚：“想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飞鸟未来的眼睛依旧被蒙着，看不见周围环境，只能感觉到脚下土地湿润的触感。
海边的滩涂？
不对，她没有闻到海水咸腥的气味，也没听见海水的声音。
小溪或者河床？
也不对，刚刚踩断的树枝听声音是干燥的枯枝。
什么情况下土地湿润，落地的树枝却能保持一段时间干燥？
青苔。
飞鸟未来在心中回答。
再感受一下，脚下确实有青苔那种滑腻又平整的触感，直到她被带着走出很远一段距离，那种奇妙的脚感才消失。
青苔的生长对环境要求极为苛刻，能长出大面积的青苔，距离东京三小时左右车程，那这个地方应该在……
三维地图在她的脑海中缓缓展开。
一只山雀翻越高低起伏的山峦，又掠过无数如巨树枝杈般蔓延的水脉，最终停落在古刹檐角下悬挂的青铜铃上。
群马县。
走过青苔地，接下来的路是下坡，她被推进狭窄的甬道内。之所以知道是甬道，是因为花臂个子太高撞到了脑袋。
秃头骂了他一句：“第三次了，你怎么不长记性？！”
他停下脚步，把飞鸟未来往前一推，头罩也被粗鲁地掀开。
“吱嘎”一声，身后的门被锁上了。
这地方黑的要命，飞鸟未来的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刚试探着迈开一步，就差点被什么东西绊倒。
等飞鸟未来能看清了，才发现差点绊倒自己的是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生——她躺在水泥地上不知生死，毛茸茸的自来卷短发有一处不知被什么东西结成团，仔细一看才意识到那是凝固的血液。
被敲了一闷棍，看上去就很疼。
飞鸟未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继续观察四周。
这是一间狭窄逼仄的砖房，三面墙壁已经潮湿发霉了，斑驳的墙皮和霉块共同散发出奇怪的味道；一面是钢筋焊接成的铁栅栏，外面的人从通道路过，能够将里面的情形一览无余。
这间屋子就是个笼子。
笼子里还有四五个女孩，以及两个年纪更小的男孩，她们大部分蜷缩在角落看不清面目，偶尔能听见几声轻泣。
飞鸟未来的目光被一个女孩吸引——她是唯一没有躲在角落里的孩子，年纪大概只有六、七岁，眼睛很大，黑色齐肩短发，还戴着一条粉色发箍。
重点在她抱着的玩偶上，这小东西看着有点眼熟……
玩偶突然动了一下手指。
飞鸟未来以为自己眼花了。
她眨了眨眼睛，又仔细打量一遍：白毛、头冠、花苞裙、星空披风……确实很眼熟。
——这不是派蒙嘛？！
派蒙，身份成谜的系统精灵，也是旅行者最好的伙伴和向导，最初就陪伴在游戏主角身边，让主角不再孤单，也让主角在野外有了应急食品（不）。
飞鸟未来目光灼灼地盯着玩偶。
“玩偶”在女孩的臂弯里小心翼翼抬起头，朝她做了个鬼脸。
……果然是你啊。
等等，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派蒙你怎么能让别人抱你？
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会动的派蒙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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