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亚蒂的新娘》山丘子

9、Chapter9

　　击中要害。
　　这只野兽无法行动了。凯瑟琳没有选择补上一枪，子弹不能浪费，她只需要确定对方没有战斗能力就行，

　　“是一只合成兽人。”凯瑟琳说。她望着躺在血泊中的狼人。
　　这家伙上半身是狼的形状，头部已经完全是野兽的状态，看不出人形。獠牙上还沾着人类的血肉。这怪物的下半身是人类的样子。穿着工装裤，脚下的鞋子沾满了泥浆。他的身上刻有蓝色的咒文，散发着淡淡的光。

　　“见鬼。”
　　战斗还没有结束。
　　只听见周围传来了声响，铁链击打，空气中也夹杂着浓郁的铁锈味。
　　从集装箱后，一只体格更大的家伙冲了出来。

　　凯瑟琳退后即几步，避开了攻击。
　　和失去战斗力的狼人一样，这只也不是纯血魔种。凯瑟琳看着眼前的的家伙，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异常，这只狼人的瞳孔是纯黑的。

　　“小心，这鬼东西没有神智。”凯瑟琳提醒身边的同伴。

　　洛克做好了准备，他在狼人没有攻击前发动了攻势。洛克的算是个体格强壮的男人，但和给改造后的狼人相比在力量上还是稍逊。他的速度也不快，狼人避开了他的攻击。
　　速度极快。
　　洛克被重重的推在了墙厚，力气之大，让相对弱小的人类受了内伤，血流了出来。
　　凯瑟琳快速反应，她趁着狼人还没有回过神来攻击自己，对准了敌人。
　　子弹擦过了怪物的手臂。

　　凯瑟琳迅速的调整位置。躲到了黑暗里，她听着雨水落下的声音，滴在身边的废旧木箱上，上面的霉斑看上去是黑色的。
　　冷光让这里看上去愈发的骇人。半死不活的狼人还在挣扎着，发出凄厉的惨叫。
　　洛克勉强的站起来。此时。狼人的注意力落在了凯瑟琳身上。凯瑟琳调整呼吸，让自己尽量不发生声响来，她握着武器，听着狼人的脚步声。

　　躲在搭在三角形的废弃架子后，背后是铁箱子，面前是被泡烂的木桶。之前这应该是运酒的木桶，下面破了一个洞，运来的路上酒就洒出来。
　　现在，只留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像是醋。
　　凯瑟琳听着狼人要靠近。
　　这家伙分析不了复杂的地形，合成的兽人会出现这种情况，失去了人类的判断能力，只是在体力上占有优势。

　　等到敌人靠近，凯瑟琳找准时机，掏出匕首，接着木箱子，一脚登起，骑在了狼人的肩上，双腿夹住，用锋利带毒的匕首抹了这只狼人的脖子。
　　割伤动脉，喷溅而出。
　　凯瑟琳的脸溅上血。
　　一张苍白的脸有一半被染成了鲜红色，阴惨惨的。她灰六十年色的眼睛冷如寒冰，平静克制到可怕。

　　身下的野兽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凯瑟琳落在地面上，吐出一口白气，阴冷的雨水拍打到她的脸上。
　　举起抢。
　　那失去意识和灵魂的可悲生物陷入了永恒的平静。
　　驱魔人有资格处决非人的魔物。
　　凯瑟琳掏出十字架，她为死去的魔物祈祷。

　　“你们可真是伪善的家伙。”一个瘦小的身影立在最高的瞭望台上，背着光，看不清脸，就露出一条尾巴。

　　说着，他一跃而下，轻盈灵活。
　　“年轻美丽的身体，这是我最喜欢的了。”狼人笑着说。
　　这是第三只狼人。

　　今晚出没的魔兽也太多了，凯瑟琳笑起来。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选择出来。”
　　洛克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剂，喝了下去，很开脸色恢复，再次开启了作战的状态。

　　凯瑟琳走到同伴身边，两个人面对着新来的敌人。
　　“我不会和两人驱魔人交手。只是来提醒你们一句，这个世界早晚属于我们更高级的生物。”
　　“我看未必，你们没有灵魂。”洛克讥讽道，“明明有机会和人类和睦共处，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法令。”
　　“女王陛下老了，会有一个新时代展开。”身材瘦小的狼人说。
　　凯瑟琳默默的观察着眼前的家伙。
　　他也是个合成兽人，不是真正的纯血，混着的也不是狼的血脉，而是猎犬。看样子，这男孩挨得住诅咒，没有失去意识。是个可以正常交流的生物。

　　这样更好。
　　凯瑟琳余光扫过洛克。

　　“你们为谁卖命？”洛克皱起眉头，居高临下的望着身材娇小的男孩。
　　“这可是个秘密。”男孩说，他灰色的头发像是落满了灰尘，精明的圆眼睛转动。
　　“抱歉，要是你不说我们就只好依照法律了。”凯瑟琳说，“处决。”
　　举起手枪。

　　灵活的身躯在黑暗中穿行。
　　小狼人很狡猾，他第一时间弄破了附近唯一的照明设备，照明灯会打碎，另一个路灯里这里有半公里远。
　　凯瑟琳很快就是适应了黑暗，借着不远处工厂的炉火和瞭望塔上的射灯。
　　“哈哈哈哈，你们的动作在我的眼中真是迟缓，愚蠢的家伙。”

　　小孩清脆的嗓音显得十分诡异阴森。
　　凯瑟琳根据笑声和影子判断男孩的动作。
　　洛克也不甘示弱，他好几次差一点抓住男孩。
　　小狼人十分的敏捷，原本孩童就更为矫健，凯瑟琳从男孩的服饰上推断出这家伙干过扫烟囱的工作，在十九世纪，男孩从六七岁就开始工作，第一份工作往往就是打扫烟囱。
　　唯一的光源现在也不稳地，忽暗忽明。
　　凯瑟琳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孩童。
　　那孩子凭借着兽人的本能也瞧出来谁才是最危险的猎手。
　　显然，木讷的金发男人不是，眼前这位灰色眼眸的女人更加危险，她是眼神好无温度，对一切事物都十分的漠然。

　　她绝不会是心慈手软的主，也难得报以善意。

　　“这不会是你想要的。”男孩说，他从高台上跳下来，抱着洛克的头。
　　凯瑟琳提早就预判了男孩的动作。
　　举起枪，击碎了男孩的头。

　　“上帝啊。”洛克说。他的半只耳朵几乎要被扯掉，鲜血流出。
　　他握着左耳。快速的从随时的医疗小包里掏出止血的药剂。

　　“你休息一下，避雨。我接着追踪，我知道他们要去什么地方。”凯瑟琳将手帕提给了洛克，让他好包扎伤口。
　　“你不用和我们汇合。”凯瑟琳接着补充道。
　　她的语调总是带着命令。用极为严肃的平淡口吻说话。
　　雨点越来越大。凯瑟琳的庆幸自己选对了衣服。厚实的皮革，不会担心被雨水淋坏。

　　凯瑟琳走到男孩的尸体边上。
　　蹲下来，看着他衣服上绣着的名字和工作编码，死去的合成兽人并没有恢复人形，还是保持着狼人的模样。

　　另一只还在地上挣扎的男人朝黑暗的角落里爬去，样子狼狈，可怜。像一条蚯蚓。
　　“你看住他。”凯瑟琳说，“我们想要活口。不过，要是他不听话，按照条例解决。”
　　“好，你小心点。”洛克说。

　　凯瑟琳知道他们要在哪里交易。同时也清楚这群家伙绝不简单的完成交易，他们会趁着大规模出动的机会好好的放肆一番，毫无顾及，早就不在乎上帝。

　　十字架敲击着纽扣。
　　金属相击。

　　*
　　“救命！”
　　跑了一个街区，凯瑟琳站在屋顶上，听见了尖叫声，靠近女工宿舍的方向传来了呼救。
　　她跳下来，快速的寻到尖叫的来源。

　　一个年轻的女孩被吸血鬼撕咬着，她看样子是个红发的爱尔兰人。白色的衣裙沾满了血。吸血鬼笑着将女孩扔到了地上，然后优雅的掏出手帕，像是餐厅里的那群矫揉造作的老绅士一样。
　　吸血鬼打量着凯瑟琳。如同野兽一般，思量着。

　　还活着！
　　这个女孩还活着。
　　凯瑟琳看见她受害者还有呼吸。

　　“告诉我，女孩，你叫什么名字，我喜欢你的样子，你让我想起了旧事的岁月。”

　　吸血鬼。
　　一个银发的苍白吸血鬼。他看上去高瘦，精致。
　　金色的眼睛充满了压迫感。
　　“驱魔人的血会更甘甜吗，年轻的女孩。”吸血鬼发出凄厉的笑声。

　　按照教会定下的等级，吸血鬼是最危险的生物。
　　他们有着人类的智慧，又比凡人要活得长寿，速度和耐力在人类之上，更不要说迷惑人的外表和特意功能。
　　凯瑟琳暂时拿不准对方的能力。
　　凯瑟琳抄起特制的枪，朝对方射击过去。
　　一闪而过的白光。
　　吸血鬼抓住了子弹。

　　凯瑟琳睁大眼睛，她来不及惊慌，立刻做出反应，开始下一轮的攻击。

　　这只吸血鬼的反应速度极快，凯瑟琳的目光完全追不上。

　　可恶，现在脱身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正面对持。
　　凯瑟琳脑海中开始复盘过去战斗的经验，她和前辈们一起击败过一位始级别的吸血鬼，当时。
　　当时。
　　吸血鬼，的速度快。
　　攻击。
　　冷静，冷静。
　　凯瑟琳抓住自己的手臂，有些不安的颤抖着。不会流下来的是雨还血液。

　　这是最纯粹的生理本能，恐惧，面对死亡的恐惧，凯瑟琳想起表哥告诫过自己的话，冷静的头脑。
　　她调整呼吸。

　　吸血鬼的速度快，但他们惧怕的东西也有很多，只要一发，只需要一枚。他就和一般的魔物差不多。

　　凯瑟琳找准时机，打出了最后一枚子弹。
　　命中！
　　吸血鬼大叫一声。朝码头深处的角落里跑去。
　　凯瑟琳追了上去。

　　需要一击致命。不能留活口。
　　吸血鬼跳上了船。灵活，敏捷。

　　初级驱魔人按照规定不能独立和吸血鬼作战，第一要义是自保，或者找到同伴。恋战是一项罪名。
　　“我可管不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