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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崔小神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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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你说什么呢?”崔大伯娘轻轻地拍他了一下,对崔山道,“山子,别听他的,你弟弟跟你开玩笑呢。”
“不是玩笑!”崔斌捂着胸口道,“我的衣服就是扔了也不给他穿!”
“你这孩子——”
崔大伯刚要出口责怪,崔珍已经跑回去搀扶住他一脸着急道,“斌斌,你又犯病了?”
崔大伯娘脸色顿时煞白,冲着崔大伯喊道,“快去拿药!”
说罢冲到崔斌跟前,柔声道,“放松,斌儿,慢慢吸气,对,再慢慢呼出来……”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崔斌给了崔山一个挑衅的眼神:爹娘最爱的是我。
崔山扯了扯唇角,想嘲笑他幼稚,却怎么也牵不起弧度。曾几何时,他是真的以为大伯家就是他自己的家,大伯和大伯娘就是他的爹娘,崔斌和崔珍就是他的弟、妹,但不是就是不是,崔斌和崔珍讨厌他,打一开始就讨厌,到后来知道他不是他们家的人,这讨厌就翻了倍,而大伯和大伯娘再疼爱他也不会越过崔斌他们。
这人啊,就怕比较。小时候崔山不懂自己为什么比不上弟弟妹妹,所以很伤心。后来,他懂了,也理解了,甚至唾弃自己是个白眼狼,大伯和大伯娘白白养活了他八年,他不仅不知感恩,还嫉妒他们对自己的孩子好,真是太不应该了。可是唾弃之余,他还是很伤心。可见伤心这个东西,有时候是讲不通道理的。
崔山换回他原来穿的那身破衣烂衫,悄悄地离开了大伯家。
小狸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崔山的难过一下子消减了许多,其实他不必羡慕他们有家、有家人,因为他也有家、有家人了,崔山摸摸小狸,隔着一层衣衫,他都能感受到那源源不绝的热意,和家一样温暖。
崔山进了布庄,往日人声喧闹的地方如今门可罗雀,老板的双下巴已经掉了一层,趴在柜台上有气无力的,见崔山形如乞丐的进来,也没露出什么不待见的眼神,这倒不是他涵养好,而是他想省点力气,要知道嫌弃人也是要浪费粮食的啊!
崔山道,“来一床被褥,褥子要三斤棉花的,被子要五斤棉花的。”
老板道,“承惠三两银子。”
崔山将三两碎银子放在柜台上,老板的眼睛顿时被注入了神气,利落道,“好嘞,您稍等!”
买上被褥,崔山又去城里唯一开张的一家酒楼里买了一份红烧肉,然后就打道回府了。
“小狸,小狸,吃饭了。”
崔山有些奇怪,往常只要是有饭香溢出来,小狸就会吸着鼻子醒来,今天他专门给它买了红烧肉改善伙食,它居然睡得一动不动。
崔山没有多想,只当它不饿,自己夹起来吃了一口,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吃,随后意兴阑珊地放下筷子。
第二天,小狸还是没有醒,崔山注意到它的皮毛有些黯淡无光。崔山有些担心,打算祭拜完爷奶带它去城里看看。
这其中又发生了一个插曲。原来他去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崔母和崔父,他们是和崔大伯家一起来的,祭拜完,崔大伯一家先走了,崔母他们留下来回收贡品。看到崔山,崔母蹭的把装贡品的袋子藏到身后,然后像是躲瘟疫一样叫上崔父和崔宝跑了。
崔山,“……”一点也不觉得难过呢。
最后一张黄纸化作灰烬,崔山给爷奶磕了三个响头,“爷奶,我下次再来看你们,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就给我托个梦。”
告别爷奶,崔山往城里走,又遇到了赖流水账麻子和阎七,不过说准确点儿,这二人是来堵他的。
赖麻子一见到他,扑通一声就给跪下了,“崔小神仙,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就饶了我两个兄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