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腿归我了（穿书））》雪爪

116、第 116 章

　　正是应了铁喀则的担心，他醒来第四日，夕照城传来王令，东胡出动三万兵马正朝王庭进发，而北胡的兵力都在和庸人的边境，王庭空虚，速速回援。

　　“东胡那帮杂碎也敢打我们的主意？”刻奇怒而拔刀：“老子老子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就不叫刻奇。”

　　铁喀则悬着的心放下了，心知这就是庸人的阴谋。到底是他心急了，他应该先统一草原再来攻打大庸，至少不会腹背受敌了。

　　“上将军，我们速速回援吧。”夕照城仿照大庸制式建成，内有王城，若是丢了夕照城，那北胡也就不复存在了。

　　“如果回去，这里的三座城可就白打了，我们损失这么多马匹和壮士，也都白扔了。”阿鲁心有不甘。

　　“上将军怎么看？”

　　铁喀则看到王令就胸口一痛，好不容易好转的伤口又崩开了。他痛苦的哼了一声。

　　手下将领这才发现，慌了手脚，赶紧请巫医来给他治疗。

　　“回去吧，上将军。只要还有母马，不愁再有小马，等回去治好了伤，过几年我们再来。”

　　铁喀则锐利的目光一沉，从口鼻喷出一片血雾，缓缓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然而王城之危迫在眉睫，不是所有的草原民族都想和中原人拼个你死我活，通常都只是小范围的摩擦，为了抢些粮食熬过冬春季节而已，夏季水草丰美之时他们牧马放羊，没有太大的野心。

　　草原民族之间也会争夺不断，比如说北胡所在地有数条河流，可以放牧更多牛羊，以往北胡强大，东胡和其他草原民族不得不眼睁睁看着它壮大，占有更多的河流湖泊。

　　眼下有空子可钻，岂有不趁火打劫的道理？

　　大庸这三座城，弃之不甘，又不能继续占领。

　　进退两难。

　　“可是如果我们不回援，东胡攻占了王庭，这三座城，我们也未必守得住啊。”到时候北胡灭国，他们又何去何从？

　　众将领一听，都想起那漫山遍野雷鸣般的轰响。

　　“那是天罚！我们生长在草原，抢来大庸的城池又有什么用？”除了上将军一心南下，有多少人真的想放弃草原呢？他们一辈子都没有想过。

　　趁着铁喀则昏迷，他们给寻漠城递了信，他们可以退兵，但有条件，大庸必须开通和草原之间的互市，尤其是盐铁茶丝，不可限制。

　　赵无拘看了信都要笑了，“一帮败军之将，也敢与孤谈条件，先晾着他们，如今急得可不是孤。”

　　“互市倒未尝不可。”宋坛道，本来战争和互市都是文明交流碰撞的方式，互通有无也不是对大庸毫无好处，起码大庸缺少的马匹皮毛肉食奶粉、两地交界的煤，都是草原民族多余的。“草原生活方式单一，物品缺乏，凡是生活用品和丝绸茶叶等物都无需限制，尤其是瓷器丝绸，都是培养奢靡的东西，茶盐等物，高价售出，铁器绝不外售。”

　　商路不通有时候也会引发战争，买不到、换不来，不抢怎么办？

　　“睦邻友好，和平共处，互不侵犯，并不难做到，所谓‘弱国无外交’，只要足够强大，世界法则由你制定，恰如眼前，是战还是和，互市与否，由你，摄政王说了算。”宋坛想了几个现代外交的例子讲给赵无拘听。

　　赵无拘奇问：“爱妃那里人人都可以学到这些吗？”

　　宋坛点点头，“只要你想学，法律、外交、政治、历史、地理、各种技术，没有学不到的。”好歹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上过学的都知道，“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了解的只有皮毛，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领域都有精英。”

　　“互市之事，古已有之，倒不是奇事，只是胡人如喂不饱的狼，稍不注意，就会被咬上一口。”

　　“打疼了就知道怕，不敢张嘴了。”这一战，北胡至少二三十年不敢南侵。“鞭子和食物，向来是驯服猛兽必不可少的两样东西。”

　　赵无拘点点头，“爱妃不妨猜一猜，求和的主意是铁喀则还是他的部下？”

　　宋坛摇摇头，他对北胡将领的行事风格并不清楚。不过，“应该不会是铁喀则。”

　　“哦？爱妃请赐教。”

　　“铁喀则中的箭上有毒，即使伤口好了，也动不得七情六欲，我猜他这时说不定已经尝到动怒的滋味了。”这药只要绝了情感，就如平常人一般，稍动情思，便会五脏俱伤。

　　是人就没有不动情思的。

　　这还是从北胡人那里学来的，不就是下药么，谁不会似的，宋坛摸了摸赵无拘的头顶，他这几年所受的罪，总要有人还回来。

　　“孤猜测也是他的部下。”赵无拘拉下王妃在他头顶作乱的手，“铁喀则不是草原上自在的鹰，骨子里，他还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大庸人。”

　　如果是铁喀则，就算撤退也不会服软，只会在撤退前烧杀抢掠一番，以弥补痛失三城的不甘。

　　实际上，他并不关心北胡的政权存亡，这些，都只是他实现个人野心的道具。“如爱妃所言，铁喀则就算活着也成了废人。”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人突然成了什么都做不了的病秧子，甚至连退居幕后出谋划策都做不到，比让他死更残忍。

　　宋坛点点头，的确如此。他的余生只能不忧不惧不悲不喜，是个正常人都做不到。

　　“所以王爷打算怎么做？”京城里有叶羽，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但夜长梦多，赵无拘不坐镇京城，难免有牛鬼蛇神暗戳戳出来搞事。

　　何况荣王府传来的徐金玲的信让他觉得可笑又令人作呕。

　　他没有把信交给赵无拘，恶心他一个就够了，没必要让赵无拘跟着膈应。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原著里谢青城喜欢的是叶羽，现在怎么会对他……他自问在谢青城面前装的卑微顺从，按理说不该引起他什么心思才是。

　　是什么让谢青城真香了？

　　还是得套麻袋打一顿。

　　赵无拘点了点他的脑门，“孤先去同副将们商议一番再做决定，爱妃可出去转转，看看边境的风光。”

　　对于大多数守边将士来说，边境苦寒单调，三春白雪归青冢，万里黄河绕黑山，无甚可看，甚至是厌倦的，但对于第一次到边境的人来说，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旷远辽阔，别是一番滋味。

　　宋坛点点头，军机要事他不便出面，不如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比如说现在套不了谢青城的麻袋，但可以给他添点堵。他把丁叫过来，自从他和赵无拘摊了牌，丁就成了他的专属护卫，听他一人调遣。

　　“我写一封信，你让人带回去，给银雀，她知道怎么做。”他写好折起来装进信封里，交给丁。

　　丁问：“王妃，这是……”

　　提示徐金玲，查宋家琴姨娘。这琴姨娘不就是王妃的生母么？王妃怎么下了这样一道指令。

　　宋坛给他吃了定心丸：“你只管送，我总不能把自己坑了。”反正赵无拘已经说过，会把自己从宋家摘出来。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宋坛揉了揉额头，就算是为了赵无拘，他也还是不想当这个摄政王妃啊。

　　徐金玲往荣王府送这样的信，明显是打算借他们的手坑谢青城一把，可他不愿意借呢，自己的恩怨自己了，徐金玲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她伏低做小，得不到的，她宁肯毁掉。

　　徐金玲想对付宋玉宁和谢青城，他倒可以给她指一条方向，就从琴姨娘和宋大人开始吧。

　　坑了他的人，怎么也要付出代价。

　　运气好的话，赵无拘回北境之前，这件事就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