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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修真炮灰少主×天命之子神尊 ...

  •   于是当秦无戈御剑从空中降下,看清升仙阶上的两人是何种情形时,唇角霎时绷紧成了一条直线。

      前路突然被拦,一步步走的沉稳的虞七停下步伐,抬头看了过去。被他背在身后,正趴在他肩头微阖眼假寐的虞恪察觉动静,也睁眸望了过去。

      “你怎么也在这?”他略诧异了一瞬,接触到对方不太好看的表情,顿时意兴阑珊的收回视线,又重新趴了回去。

      “继续。”他拍了拍虞七的肩膀示意道,直接无视了在一旁的秦无戈。

      秦无戈却不知何时走近前来,抬手握住他的手掌,止住了他拍下的动作,声音有些微沉的道:“下来。”

      虞恪抬眸看他。

      “我背你上去。”想起了虞恪那几日在灵舟上的作息,以及对于灵食的偏好,他又加了一句,“忘尘峰上有灵藕莲蓬,池中还有灵鱼,我稍后做给你吃。”

      虞恪眸光动了动。

      “我的手艺很好。”秦无戈握紧了掌中如玉般温凉的手,明明没有记忆,不知为何,见到眼前场景,心中却仿佛沉沉压了一层黑雾,然而他的语气却称得上轻柔和缓。

      “你不是很困么?不用再强撑着,现在就可以放心睡了,我带你回去。”

      “你的灵力不受阵法限制?”虞恪挑了挑眉问道。

      “并非如此,只不过我修习了锻体之术。”秦无戈手上微微用力,“所以你不用担心走到一半我会撑不住。”

      “下来。”

      虞恪看了他两眼,这才示意虞七将自己放下。虞七身形僵直,顿了片刻才缓缓俯身,将他放到地上。

      几乎是刚一落地,秦无戈立刻将他拉了过去。虞恪顺着他的力道朝前走了几步,靠在他身上,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你背我?”

      秦无戈微微颔首,却不是他所说的背,而是直接一弯腰,将虞恪打横抱起,整个拢进了怀里,这才长腿一跨,往上走去。

      他的速度很快,一步便是数个台阶,脚步如飞,仿佛丝毫不受遏制灵力的阵法影响。

      虞恪自己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放松身体靠着他,“辛苦秦公子了。”

      他将头靠在秦无戈肩上,又打了一个哈欠,天边的落日余晖洒下,将他的睫毛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既然对方自己都说没有问题,那他就可以放心的睡了。

      秦无戈说的不错,他的确早就感觉到了困乏,从雷劫结束起。只不过情况还未明,才一直强撑,不过现在看秦无戈的态度,应当并没有生什么变故,超出他的预测。

      秦无戈听出他声音里的困倦之意,和打在自己脸侧的温热呼吸交融在一起,不由放缓了声音道:“你睡吧,我带你回去,放心。”

      等了片刻,没有听见虞恪应声,秦无戈侧头去看,就见他的双眼已然阖起,陷入了沉睡。

      带着面具的额头靠在他的肩窝处,均匀的呼吸轻柔的洒在颈间,一下一下,像是吹进了人的心底。

      秦无戈收回视线,脚下速度不减,行动间却刻意放轻动作,将颠簸减到了最小。

      他的速度飞快,虞七在后方竭力追赶,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越走越远,最终面色难看,气喘吁吁的被落在了后面。

      ……

      “秦师兄,你终于回来了,人家都等你好久了!”秦无戈一路从登仙阶穿过几乎大半个问苍门,在无数人的侧目中,来到忘尘峰脚下,就又一次被等候许久的陶夭夭拦住了去路。

      只是她脸上的笑容在触及秦无戈怀里抱着的人时陡然变了,柳眉倒竖,眼中喷出火光,抬手一指虞恪,娇声喝道:“她是谁?!师兄你为什么抱着她?!”

      秦无戈在她出声的瞬间,便在虞恪周身布下了结界,将声音阻隔在外。他先低头看了一眼虞恪神情,见他仍旧睡得安稳,微微松了口气。

      这才扫了一眼在陶夭夭身后看着他无奈摊手的卫廷,目光最后落在陶夭夭伸出的手上,皱起了眉,沉声道:“把手收回去。”

      “这是我的道侣,你的师……兄,你这般指点,还有没有礼数?”秦无戈微一停顿,觉得虞恪肯定会不喜,把师嫂两个字吞了回去。

      陶夭夭在眼尖看清他的动作时就几乎要气炸了,此刻在被秦无戈一训斥,更是怒从心头起,连他说了什么都没听清,直接抬手在腰间一抽,一条火红的鞭子瞬间出现在她手中,扬手一挥,长鞭直直的朝秦无戈怀里虞恪的面门抽去!

      气势之凌厉,速度之快,带起阵阵破空之声,连空气都现出了微微扭曲的形状。可见她这一击含怒出手,是用出了真正实力的。

      “师妹你做什么?快住手!”卫廷面色一变,连忙厉声喝止,同时连剑带鞘的向她的鞭子击去,企图将她的攻击打偏。

      然而他到底出手晚了一步,剑尖从鞭影中擦过,没能成功拦下与他同为金丹巅峰的陶夭夭。好在秦无戈反应不慢,第一时间飞快后退,同时在虞恪身前又加了数层结界。

      但即便那红色长鞭被层层结界卸去力道,没有了分毫杀伤力与灵力,却仍有一点鞭尾扫到了虞恪面上,如一条毛茸茸的细尾巴,轻轻一勾,好巧不巧的将虞恪面上戴着的面具勾了下来。

      虞恪在睡梦中察觉到脸上那一点细微毛绒触感,只当是灵兽幼崽又在胡闹,他这会儿实在困乏的很,也没心思教训它,只皱了皱眉,低喃了一句别闹,便侧头将脸埋进秦无戈的肩窝,又沉沉睡了过去。

      滑落的面具被秦无戈眼疾手快接住,他侧头在虞恪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没事,你睡,我教训它。”

      又抬手给他周身上了一层结界,才抬头看向愣在原地的陶夭夭,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没有开口,直接一手张开,一道灵力猛地射出,将无人控制、垂落在地如一条死蛇般的长鞭卷起,落进了他掌心。

      下一刻,长鞭自鞭尾开始,寸寸断裂,直到只剩了一截鞭柄握在陶夭夭手中。秦无戈掌心灵力吞吐,所有长鞭断裂的残骸被卷了起来,随着他掌心微震,断鞭彻底化为零散的羽线,纷纷扬扬从空中落下。

      这条以高阶灵禽火翼鸟的骨羽炼制成的长鞭,彻底成了一堆零散的碎片。

      随着碎屑飘落,陶夭夭猛地发出一声闷哼。

      她的嘴角溢出一缕鲜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从迷蒙中回神的双眼看向秦无戈,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师兄,你、你竟然毁了我的火凤鞭?!”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下次再敢如此娇纵无礼,随意对人动手,惩罚就不会如此简单了,我会让人把你送到执法堂去,按谋害同门罪处置。”秦无戈看着她淡淡的道。

      陶夭夭闻言,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畏惧,眼中除不可置信外,又多了一丝震惊,“你竟然威胁我?!就为了……”

      她的视线飞快在虞恪身上扫过,又转向别处,脸色通红,“师兄你太过分了!我又没真的伤到他,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要去告诉爹你欺负我!”

      卫廷在旁边看着,一脸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劝一劝。

      “随你。”

      秦无戈却不在理会他们,冷声丢下两个字,抱着人径直登上了通往忘尘峰的石阶。

      “你!”陶夭夭看着他的背影,气的猛跺了跺脚。

      卫廷看着秦无戈渐渐走远,心想师兄失忆了,果然变得更凶残了。想到陶夭夭,有心想安慰几句,回过头去,却见她的目光一跟着秦无戈移动,眼神闪闪发亮,竟仿佛丝毫没有受到方才之事的影响。

      卫廷一颗安慰师妹脆弱心灵好师兄的心顿时碎成了渣,摇了摇头,干脆也不管了,转身走了。

      虞恪醒来时,是在一张极为简陋的木床上,稍微一动,木床便发出吱嘎声响,仿佛随时会塌下。

      他的身下垫着一件天青色衣袍,虞恪认出那是秦无戈的衣衫。他稍稍回忆片刻,想起了自己为何会在这里,才从床上坐起身,抬眼打量房中的景象。

      这是一间与身下木床一般,极为简洁,甚至称得上简陋的木屋,空间不大,摆着一桌一椅,以及身下的这张床,除此便只余下可供人行动的空间了。

      木屋的窗开着,微凉的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可以看到黯蓝的夜空中,星子一点一点微微闪烁。

      就在这时,一阵烤鱼的香味被吹了进来,这香味奇异,在鱼本身的香气外,还带有一种清新的果香,霸道的直往人鼻子里钻。

      虞恪按了按仿佛突然有了饥饿感的胃部,想起秦无戈之前做下的许诺,正准备从床上下去,找人履行诺言,房间的木门便从外被推开。

      秦无戈手中端着一只木质托盘,从门外走了进来,随着他的进入,烤鱼的味道变得愈发强烈,虞恪的视线落在了他手中的托盘上。

      秦无戈见他已经醒来,神色自然的将托盘放在桌上,拿起房中仅有的那只竹杯倒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虞恪伸手接过。

      看着那只莹白如玉的手握着粗糙不堪的竹杯,秦无戈眉心动了动,微微抿紧了唇。

      “多谢。”虞恪倒并不怎么在意,神色如常的将杯中水喝下。清凉的水一入喉,便有灵气顺着流入四肢百骸,显然这水并非普通的水,而是流经灵脉,经受了灵力滋养的灵泉水。

      秦无戈接过虞恪递回的茶杯,见他的目光落在桌上,声音有些许紧绷的道:“这是灵溪中豢养着的鳇罗鱼,你可要尝尝看?”

      虞恪自然不会拒绝,下床来到桌边,被秦无戈递上了一双竹筷。屋中只有一张椅子,虞恪坐了,秦无戈便站在一旁,帮他将鱼肉从鱼骨上一条条撕下,放在他面前的空盘里。

      鱼肉的味道果然如它的香气一般,带着令人回味无穷的滋味,外层微焦带有嚼劲,表皮上当是抹了某种灵果的果汁,很好的除去了鱼肉本身的腥气,微微的香甜渗进肉质里,与鱼腹中的另一种香气混合,形成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滋味。

      更重要的是,这种气息一进入体内,他便感觉身体由内而外的生出了一丝轻松之意。

      虞恪微微诧异,这是……养魂草?

      他看向秦无戈面前已被拆解了一半的烤鱼,透过保留完整的鱼骨,清晰的看见了鱼腹中被切成小段的淡绿色灵草。

      虽然已不完整,虞恪仍从那茎络间的些许特征认出这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对于修士神魂有蕴养强化功效的养魂草。

      对于修士来说,神魂是比之丹田灵脉更重要的东西,对于神魂能起作用的灵草灵药更是稀少,由此可见,这养魂草是何等珍贵。

      虞恪放下筷子,看向秦无戈,眸光一闪,他没想到对方会将如此珍贵的灵药用来给他温养神魂,且还似乎有意不想让他知道。

      秦无戈时刻关注的他,见他停筷,继续将鱼肉夹入他盘中的手微微一顿,道:“怎么了?不喜欢?”

      虞恪继续拾起筷子,弯唇一笑,道:“不,很喜欢,你的手艺的确很好。”

      秦无戈闻言,面色微缓,继续将鱼身上刺少的部位夹到他盘中,声音也不像方才那般紧绷,“那就多吃点。这鳇罗鱼一直在溪水中养着,自幼受灵气蕴养,并不含多少杂质,多用些也没关系。”

      修士体质特殊,故而食用的都是一些含有灵气的食物,如此才可减少体内杂质的摄入,不过大多数修士都已经辟谷,并不注重口腹之欲。

      秦无戈自然也是如此,这鱼说来还是他当初刚进入问苍门时,还未辟谷,从后山灵泉中网到的,养在这溪水中,偶尔饿了便烤一条来吃。

      只是他修为进步神速,没过多久便可辟谷了,无需再进食,他对口腹之欲也没什么偏好,这鱼没了天敌,渐渐的便在溪水中生成了一群。

      不仅是鱼,这溪中的藕荷,远处几块种植灵谷的灵田,都是他当初一点点开垦种出来的。

      好像在他还未踏入修行之路前,曾有这么一个愿望,希望有几块自己的田地,一座木屋,在养几只家禽,一条狗。这样自己就再不用颠沛流离,四处流浪乞讨,过居无定所受人白眼的日子。

      秦无戈微微一怔,他这是……想起了过去的记忆?

      虞恪自然发现了他的走神,道:“怎么了?”

      秦无戈沉默了片刻,将脑海中突然浮现的些许零碎画面理清,才缓缓开口,“我很久以前,似乎做过一个梦。”

      “梦里有一座青山,青山脚下两间小木屋,屋外稻禾青青,一条小溪蜿蜒流过。我白天上山打猎,出门干活,晚上回来,便为一人洗手做羹汤,在昏黄的灯光下一起用晚膳……”

      “是不是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一男一女,会围着你亲热的叫你爹爹?”虞恪含笑问道。

      此刻房间里并没有点灯,修行者目力深厚,只凭窗外洒进来的月光,便足够二人将一切看得清楚。

      是以秦无戈一眼便看出了,他脸上笑意中带着的一丝戏谑。

      他目光柔和,摇了摇头,“没有,只有我和另一人,那个人穿着一身青衣,面容模糊不清,也从不与我说话,大概因为是在梦里的缘故吧。”

      梦里凭空想象、虚无的人自然不可能有清晰的形貌。

      “那时候大约觉得,这就是我最期待向往的生活了……”

      虞恪看着他,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

      他倒没想到,天命之子还是凡人时,也会有这种最普通平凡不过的愿望,与寻常百姓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朴实心愿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愿望终究是愿望,此一时彼一时,想必踏入修行之路后,这个愿望便化作了过往的烟尘,风吹即散。

      见识了天地浩大,只手间可排山倒海,颠倒乾坤的强大力量后,谁还会想再去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朴实平淡,却也庸碌乏味的生活。

      否则也不会有后来一剑破虚空、抬手湮灭一个世界的大道之主、万界至尊——七绝神尊了。

      绝心、绝情、绝我、绝天、绝地、绝人、绝过去将来,是谓七绝。光听称谓,便可看出这是位怎样杀伐果断,冷心无情的强者。

      难怪能在破碎虚空飞升后,突然又回到这个小世界,将此方孕育了他的天道抬手覆灭,连带这方世界中的万千生灵,也随之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这是当初在那个梦境最后所呈现出来的画面。或许是太过不甘心,又或是命不该绝,他在大火中烧成灰烬后,并没有就此魂飞魄散,消失在天地中,而是被困在虞氏族地,听着来往的修士行人,谈论着彼时已声名鹊起的秦无戈的一切。

      修为又涨到了何等境界,在天骄榜上升了几个等级,哪位仙子又倾心于他,为了他与某派的掌门之女争风吃醋,或又入了哪个秘境,得了什么宝物……林林种种,或真或假。

      直到百年后的某一日,突然天降金光,秦无戈当着整个大陆所有修士的面,无劫飞升,化仙而去,所有人这才知道,原来他身怀玲珑道骨。

      不足二百岁便飞升成仙,比之当初问苍门的开山祖师封九重,早了足足一百年。

      一时间,秦无戈在修真大陆的声望大涨到了极点,连带着之前不知为何突然变得十分低调的问苍门,也愈发受到推崇,正道第一大派的位置稳固如山,不可撼动。

      无数修士将秦无戈奉为毕生追随的目标,不知多少名门仙子与世家天之娇女,为他心荡神驰,魂牵梦萦,便连普通凡人也知道,修真界中出了这么一位绝无仅有的强者,甚至不拜神佛,转而拜起了这位无戈尊上。

      直到某一日,万里晴空突然破开一个大洞,一身黑衣,头戴黑金玄玉冠,眸如深渊的秦无戈从中走出。

      还不待下方众人发出惊喜或崇敬的欢呼,玄衣修士一个抬手,扔出了什么,所有人便震惊的看到,碧蓝一片的天空也如一面镜面般,片片碎裂开来。

      镜面之后是没有边际的虚无黑暗,无数狂暴混乱的能量失去了阻隔的屏障,汹涌的挤进这方空间,如狂啸的海潮瞬间将一切淹没,所有人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世界便成为了一片死寂。

      虞恪也在那瞬间彻底消失于这个世间。

      月光透过窗户静静撒进来,给房间笼上了一层朦胧柔光,驱散了一室黑暗,仿佛连人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秦无戈神情微顿,对虞恪的目光,张唇想要说什么,却见虞恪突然神色一动,低下了头去。

      秦无戈到嘴边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安静的看着虞恪接下来的动作。

      只见他抬手在手腕的储物镯上一抹,一只黑色灵兽袋瞬间出现在手中,囊袋内左冲右突,面上不时鼓起一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奋力想要出来。

      虞恪手指在袋口处的绳结一点,灵兽袋瞬间打开,一道灵光从里面射出,化作一只如猫似虎的幼崽,刚露出全貌,还没等站稳,便整个迫不及待直扑向桌上的烤鱼。

      秦无戈有心想拦,但见虞恪仿佛不太在意的模样,伸出的手顿了顿,又收了回来,任由灵兽扑到盘子里,一口将鱼叼进嘴里,大快朵颐了起来。

      “不知这峰上可有地方能安置我的灵舟?我想要先沐浴一番。”看着小兽吃的一双猫眼眯起,连鱼骨都不吐的模样,虞恪突然道。

      秦无戈沉默放下筷子,引着他出了门,对着外面示意道:“整座忘尘峰上,只有我与师尊两个人,灵舟你想放在何处都可,师尊他不会介意这些事。”

      这些自然不是他自己记得,而是提前从卫廷那处旁敲侧击问来的,包括门派内各峰的情况,以及势力往来,问苍门为第一仙门,内里情形必定复杂,这一切不允许他不多加小心。

      毕竟,他此次并非自己孤身一人回来,没有了记忆,许多事情便无法准确判断,必须更加小心才行。

      虞恪此时才看清了木屋外这峰顶的风光。绿树成荫,小河环绕,田野菜畦阡陌交纵,溪水在月光下闪着清凌波光,支支莲蓬青翠欲滴,诱人采摘,偶可听见灵鱼摆尾,蛙虫低鸣。

      不远处还有一座木屋,风雅精致,此刻门窗紧闭,丝丝青藤蜿蜒其上,在檐边垂下一道绿色的帘幔,篱笆内几只灵鸟悠闲的互相梳理羽毛,交颈相缠,亲密无间。

      竟是一派尘世的田园风景。

      秦无戈见虞恪的目光停留在那座小屋上,便道:“那是师尊的住处,他此时正在后山清净崖闭关,不过他平日不喜人无事接近,所以你尽量也不要靠近那座小屋。”

      虞恪点了点头,大致看过一圈,将目光落在溪流对面,那块碧草茵茵的空地上,道:“若我将灵舟放在此处,可会有何不便?”

      秦无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了顿才道:“不会。”过了片刻又问,“你喜欢那里?”

      虞恪摇摇头,道:“谈不上,刚好合适罢了。”

      秦无戈动了动唇,看了一眼自己木屋边的大块空地,不过当他的视线触及那被剑气砍得泥土翻卷、七零八落的草皮时,还是没有将到嘴边说出来,只暗暗决定了要将草地再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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