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四章 咸阳江家（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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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咸阳江家（上）
醒来的时候，天才微曦。撑起身子，身上半掩的床被就滑落了大半，露出星星点点的爱痕。江溯扶了扶额，说好今日起程，说好早些休息，结果……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半夜按捺不住寂寞偷偷摸上了他的床。
滑落的被子里，花逐水的手缠在他的腰上，微微收紧的力度，带点不难察觉的霸道？！略一侧头，就与那张精致的脸对上，安安静静地合着眼皮，偶尔轻轻颤动，带动那微长的洒落了一片阴影的睫毛。唇角是一抹浅浅的笑意，而白皙的脖子上是自己半带着报复心理咬的——红红的一些小点。
突然就觉得心情很好。
江溯方才想站起身子，腰上花逐水的手却是突然用力一带，江溯便摔进了花逐水的怀里。
毛茸茸的头凑上来，也不嫌那银发丝儿凑近了让人觉得痒。花逐水将头枕在江溯的肩上，轻咬了咬那唇边的耳垂。
“江公子，方才……你可是在偷看我？”
“花公子，我看你，还需要用偷么？”江溯挑了挑眉，身后环着他的花逐水低低地笑起来，“也是也是，彼此早就看的一干二净了，何况……”
花逐水顿了顿，见江溯的目光看过来，便一时兴起偷了个吻。“何况……你看着我，我心里高兴，便是一辈子被你瞧着，我也愿意的。江公子……你愿意么？”
江溯笑了笑。一把打掉那只又开始不安分的手，“花公子，此刻太阳也已经升了起来，春梦了无痕，该醒了。”说罢，起身穿衣。听着身后花逐水悉悉索索不停的小声抱怨，江溯不禁有些想笑，这人，偶尔总爱撒些猫儿的脾性，却让人觉得……呃，可爱？
“花公子。”
花逐水没什么精神地扒拉着自己的衣服抬头，看着拉开了门已经迈了一步出去的江溯。
“我打算做些清粥，不过……若花公子不打算吃，也是没有关系的。”说罢，江溯只留下一个暧昧不清的笑，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
徒留下……一个捧着衣服愣了好一会儿眼的花逐水。
日上三竿的时候，花逐水与江溯总算是收拾妥当，脸色不善的青玉一边拾掇着剩下的一些物件，一边念叨着花逐水又一次抛下他们离开的行径。
“带上我们又有什么不好，难不成您真是习惯了自己侍候自己了？”
“这天一热起来，您身子又会犯老毛病，别忘记多吃些寒性的东西，可也别多吃，省的我又被表叔爷责备。”
“江公子，这一路，也就劳烦您费心了。”
“不负重托。”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在一旁看着的江溯硬生生忍下想要勾起嘴角的欲望。
“够了够了，我说青玉，你这是托付闺女呢？呃？”一扇子骨敲到废话不断的小童脑袋上，看着青玉抱头半蹲着抽气，花逐水心情大好地用指尖擦过扇面，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爷，您莫要怪我们，这一次您也就呆了不足半月又要出门，又留了我们三个守家……”青松走过去扶起了青玉，将手中的食盒放进包袱里，然后一并收进了花逐水专门用来负东西的锦囊里。“有事情可一定要用纸鸽通知我们……”
“对了，不许再下咒。上次那只鸽子飞了足足两个月。”摇了摇两根手指，此时，青梅便走过来告诉两人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帖了。
“爷，江爷，一路保重！我们等你们回来。”
这一句，只换回花逐水背着身子的一抬手，却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没有，三个伫立着的小童只傻傻地瞧着那在太阳光下刺眼的不得了的晃着的青衣袖子和青竹扇柄。
“走了……”
“就会回来的。”
“回来了，就又能安定一段日子了。”
“若能一直安定下来就好了，是吧，青玉，青梅。”
“恩……会的”
“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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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地处陕西，亦可算做处在中原范畴的地界。它是一座古城。先秦故地，黄土黑墙，这两色足以概括这个古城的所有颜色。它就那样无声地伫立在那里，伫立在岁月流逝的寂寞里，孑然一身的，明明只剩下了断壁残垣，明明宛若一个苟延残喘的老者，却仿佛有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古朴的雄厚的力量，让人只一眼，就能记住它，记住它的黑与黄。
自比不上江南的秀色，亦没有北国的风光，那透着一股子沧桑与荒凉的咸阳城。而江家，便是这已经落寞了的咸阳中的一道艳色。江家几代都出了数个武林中举足轻重的人，又加之与江南的首富燕山苏家代代为姻亲，足以见其势力之大。
江家，是人人称道的武林大家，江家家主，江东符是人人赞叹的武林豪侠，可正是这个中原武林鼎鼎大名的江家，闹出了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
这本是江家的家事，却因为某些人的居心叵测成了一件人尽皆知的武林事。
江东符与江老夫人双双大病，情况堪忧，江家竟然多了一个流失在外的三公子，在江大公子和江二公子每年比武之即，这无数的事情交织在一起，让很多无聊又空闲的武林人士，嗅到了热闹的味道。
所以，这不过方圆几里的咸阳城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来来往往的人一直不断，却都无例外是拿着行当的江湖人。
从蜀中，一路急行了十天，便到了洛阳。
四月中旬天的山林子，地上树上都只冒了一些嫩芽，青青绿绿，衬着些许不知名字的野花的各种颜色，很是好看。
只见这泛着潮气的山道石阶上遥遥走下来两个公子。一个青衣，一个黑衣。那青衣公子手里捏着把扇子时开时合，总是含着笑说个不停，偶尔逗得身边的黑衣公子笑了几分，他眼中的神采就越发洋溢起来。而那黑衣公子面相温柔，却并不多言，只是偶尔附和几句。两个人说说笑笑，脚下却也不停，不一会儿就到了出了山林，走在了通往咸阳城的官道上。
“江公子，要不要休息一下？”
花逐水挽起了袖子指了指不远处迎风而舞的布幡。那上面用重墨写了大大的“秦汉酒家”四个字。
“秦汉千年，这酒家，到真是有趣。”江溯也瞧见了那四个字，一路行来，确实早就渴了，两人便快步走进了那不大的酒肆。
这酒肆确实很小，可却意外的很热闹。乍一看，满满堂堂地都坐满了人，有脚夫，有农家，有商贩，但更多的，是手持刀剑斧叉的江湖人。
“两位公子，可也是外地来的。还有几个位子空闲，请两位跟小的往里走走。”
小二哈了哈腰，这两个公子的气质也一点也不适合这样的地方。他引着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两个空座，仔仔细细用抹布擦了擦桌椅。顺便倒了两大碗的凉茶。
“随便上些小菜就好。”
江溯瞧了身边微皱了下眉的花逐水一眼，犹自吩咐了小二。
“江公子，你猜……这些人都是来做什么的？”
啪一声合了扇子，花逐水用扇柄掩了半张口，冲江溯眨了眨眼。
江溯只看了他一眼，并不言语。端起那碗凉茶只看了身边的几个江湖人一眼。
“你说着好好的，怎么会多出来一个江三公子？”一个带刀客对身边的人悄声说道，口气充满了不解。
“啧啧，你还不知道？”那人压低了声音凑近了刀客。“听人说啊……是江大侠年轻时犯下的风流债，现在病了，老了，就想起来了，内疚想要补偿了呗。”
“不会……”那刀客摇了摇头。“江大侠这般仁义之人，怎么会？”
“谁年轻时没有过一时冲动呢。不过啊……最让人好奇的不是这个。人人都说江家即将易主，这家两位公子都是武林年轻一辈里响当当的人，年年的竹林比武也是各有输赢，这次追回那个什么江三公子的时间凑的那么巧，真不知道会有这么样的热闹看呢。”
“也是……真是没想到，这武林里的望族也会有这些事情。”刀客叹了口气。
“哈哈哈哈，小子，一看你就是初出茅庐，这江湖啊……越是光鲜的，就越是肮脏。对了，听说江老夫人一定要给这个倒现在还没踪影的江三公子娶亲冲喜……”
“江三公子，不是江家小姐么？那个武林前十的美人？”刀客本来正在喝茶，突然就被这个消息给呛住了。
“江四小姐？哈哈，你听谁吓唬说的啊，那四小姐前个月刚大病了一场，这么可能会啊。总之……现在各处的凡是家事清白的女子都收到了江家的邀请，听说……连燕山苏家也派了人来呢……还有一些响当当的人物啊……”
后来的话，又扯到了女人与酒上去。江溯手中的凉茶已经喝的精光，他侧过头，看到笑着凝视着他的花逐水。
温暖的手在桌案伸过来，与他的掌心相扣。
“真是扫了我的兴致啊……”花逐水狡黠地笑了笑，眉眼一弯，是他计量着什么的时候惯有的表情。
“……”
“也不知道江公子一下子又多了那么那么多的娘子候选人啊……”
“……”
“这可怎么办才好。江公子，我可舍不得你。”
“花……”
“唉，”花逐水深深叹了口气，他执着江溯的手微微收紧。倏尔又笑了起来。
“不过……我心里自然是有计量的。江公子，我可是今生非你不娶的哦……”
江溯看着那过于灿烂的微笑，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怵了，可他看着那笑，却也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那笑总多了份勉强，不是那人自己平日里的洒脱与轻松……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四章 咸阳江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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