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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当你现实的另一半出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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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你推开房门,床上两道纠缠的身影在你的注视下齐齐僵住。
你用尽全力去爱的那个人脸上残留着另一个人给予的红晕,你冷眼看着,心头似有一股怒火猛然迸发。但那滔天的烈焰并未向外释放,而是沉淀在心底,将你的满腔爱意灼烧成灰。
你被抽空了力气,灵魂浮在空中,而身下的空空如也的躯壳则用一种心如死灰的语气对那人说:“分手吧。”
【一】
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空桑的,当你回过神来,已经站在鱼塘边,被糖醋沅白拉着坐在他身边。
见到你,糖醋沅白开心地笑出了虎牙,灿烂的笑容犹如雨后的阳光,照破笼罩在你周身的阴云。
他牵着你的手,不顾自己正在钓鱼,叽叽喳喳地道:“少主少主,我昨天才发现鱼塘里也有小银鱼噻!小银鱼你知道吗?就是那种既可以油炸又可以炖汤的小鱼,味道超级棒的,等我钓上几条就给少主你……少主?”
你突然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埋头在他颈窝里抽噎着哭了起来。
糖醋沅白茫然地眨了眨眼,手臂顿在空中片刻,轻轻搭在你背上。你的泪水滴在他的锁骨间,湿润的,滚烫的,一路烫进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令他手足无措。
“少主,你别哭,别哭咯……”他笨拙地轻拍你的后背,语气一下子软了许多,心疼又慌张,“你告诉我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还是哪里难受?”
你紧紧抱着他,在他怀里将压抑了很久的悲伤酣畅淋漓地释放出来,每掉一滴泪,胸口的窒闷感便会舒缓一分,哭完以后,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不少,就是眼睛肿了点。
糖醋沅白却被你吓得不轻,精致的脸皱成了包子,只能捏着衣角帮你拭泪。
“少主,你真的没事吗?”他收起平时的跳脱活泼,小心翼翼的模样像一只试图安慰同伴却不知该怎么做的小橘猫。
“没事。”你的声音带着沙哑的哭腔,却没了刚开始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扯过他的袖子擦干眼泪,你向他露出个大大的笑脸,说:“吓到你了吧?抱歉,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糖醋沅白抿着嘴唇盯着你看了许久,看得你渐渐绷不住笑容,眸底不由自主地又溢出泪光。
“少主不要骗我呀,我都看得出来的。”糖醋沅白把你搂过去藏在怀里,平常像个大孩子的他此刻却温柔而沉静,“告诉我吧,是谁让你这么难过?”
你忍不住再次掉了眼泪,抓着他的衣领哽咽着说出了一切。
饶是糖醋沅白性子和善,听到你说的话也不禁气的折断了鱼竿。
“什么!?那人居然敢这样对你!”糖醋沅白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那人面前把他踹进海里喂鱼。
他难得气成这样,难以扼制的杀意堵塞在胸腔里,令他无法控制体内暴动的魂力,身下的土地蔓延出无数裂纹。
还好你及时发现安抚住了他,否则他暴走的魂力可能会炸掉鱼塘。
“别生气,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抚摸着糖醋沅白微微炸开的头发,给你家气呼呼的大可爱顺毛,“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得。”
“少主还喜欢那个人吗?”糖醋沅白拢着你的手严肃地问。
你一口否认:“当然不了,我巴不得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这样啊……”糖醋沅白眼底闪过一抹暗色,在你发现之前,他又明媚地笑开来,“少主,我们继续钓鱼吧,晚上我给你做油煎小银鱼!”
“好。”
你被他的笑脸治愈,倚在他身边陪他钓传说中特别美味的小银鱼,丝毫不知他的笑脸下,正酝酿着一个可怕的想法。
【二】
你到龙井虾仁院子里找他学习茶艺时,他正在整理自己的藏品。整整一个木架的茶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房中浸满温润的茶香,你一进门,便感觉紧绷的心神放松下来。
“你来了。”将一套青花瓷茶具放入木柜深处,龙井虾仁回身看向你,刚要开口,却在看到你红红的眼眶时眉心一蹙,“怎么回事?”
“嗯?”你傻傻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龙井虾仁走近身前,冰凉的指尖轻触你的眼下:“你哭过。”
“啊,没什么,小事而已。”你故作坦然地摆摆手,转移话题:“你今天要教我泡什么茶?”
看出你的回避,龙井虾仁没有再追问,随手取下一套红陶茶具,答道:“普洱。”
你点点头,伸手去接茶具,却被他轻轻拂开手:“我来吧,你坐下。”
你挠挠头,一头雾水地在龙井虾仁对面坐下,看他慢条斯理地泡好一壶普洱,倒了一杯推到你面前。
“尝尝。”龙井虾仁淡声道。
你有许久没喝过他亲手泡的茶了,难得有机会,你高兴地端着茶盏细细品尝,赞美道:“龙井,你泡茶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不,比以前更好。”
龙井虾仁轻摇折扇,唇角微弯:“你想学吗?”
“想啊。”你用力点头,莫名的困倦感突然涌上,眼前一片模糊。
你甩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却仍是抵不过强烈的疲惫,趴到桌上睡着了。
见状,龙井虾仁拿走你攥在手中的茶杯,合拢折扇放至一旁,俯身托着你的肩膀和腿弯打横抱起,走入内室。
将你放到床上,他在你眉心轻点一下:“好好休息,等你醒了我再教你。”
说完,龙井虾仁起身走出房间,挥手关闭门窗,然后朝鱼塘走去。
空桑的食魂都知道,打听消息,尤其是和少主有关的消息,找双皮奶与糖醋沅白准没错。
半个时辰后,龙井虾仁把糖醋沅白没炸的鱼塘炸了。
【三】
风生水起到空桑拜访,甫一进门,便察觉今日的空桑气氛不太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息,仿佛在酝酿什么可怕的东西。
你在龙井虾仁房里睡了一觉起来,眼睛已没有那么红了,只有眼眶边沿还固执地压着一圈红色。
风生水起本想问你空桑发生了什么,可看到你泛红的眼圈后,到了嘴边的问题顿时变成温和的关怀:“你的眼睛受伤了吗?”
闻言,你下意识想要揉揉眼睛,手伸到一半却被他握住了。
“不要揉,会更疼的。”风生水起拉下你的手攥在掌心,另一只手凝出冰凉的水膜敷在你的眼皮上,“闭眼。”
你乖乖闭上双眼,连自己原本是来做什么的都忘了。
赤色眼瞳定定望着你,风生水起淡然的神情逐渐变得温和,眼底漾起潮汐般的柔软波光。
他走近两步,轻声问:“还疼吗?”
“不疼了。”你摇摇头,笑着说:“谢谢你,俞生。”
风生水起说道:“真想谢我,便告诉我你的眼睛为何会受伤。”
“其实……不是受伤。”你苦笑一下,拗不过这位十殿下,无奈地把你对糖醋沅白说的话又同他说了一遍。
风生水起眉头紧锁,眼中温和的潮汐霎时变为滔天巨浪,阴沉而压抑。但在被你发现之前,他迅速敛起怒意,轻轻按揉你眼角尚未褪尽的红晕。
“不要难过,一切都过去了,那个人,必会得到惩罚。”
你不想再谈论伤心事,打起精神笑道:“你第一次来空桑,我带你四处逛逛吧。”
“好。”风生水起微笑答应。
【四】
忙完锅包肉整理的事务,你入睡前准备看几页师兄推荐的国学典籍,书页刚刚翻开,耳边便响起了敲门声。
“叩叩叩——”
你头也不抬:“请进,门没关。”
门扉轻启,太极芋泥缓缓走了进来,夜风卷起他宽大的衣袖,扇子上的羽毛也随之翻飞,遮掩着他唇角不含喜怒的浅笑。
“太极芋泥?”你一愣,“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
反手关门,太极芋泥坐在你床边,按住你打算掀开被子的手,微笑道:“今日,我从糖醋沅白那里得知了一件与少主有关的事,特来关心一番。”
“啊,是那件事啊。”你扒了扒头发,伤口再度被掀开的难受让你的脸色不太好看,但你还是回以一笑,“没事的,我现在已经释怀了。”
太极芋泥以扇掩面,戳破你的谎言:“少主,我是你的策士,你心里想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身体一僵,唇边的笑意慢慢卸下,好不容易压住的悲伤又一次涌上心头。
太极芋泥却不愿见你落泪,放下羽扇轻轻拥你入怀:“少主,别难过,让主公难过,可是对一位谋士最大的侮辱。”
你委屈地蹭蹭他,声音里带上哭腔:“可我忍不住。”
“所以我来了。”太极芋泥在你发间印下一吻,眼中暗色翻涌,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别哭,我必会让伤害你的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你、你不要乱来……”
你吓了一跳,怕他做傻事,急忙要挣开他,但他抱得很紧,一时之间你难以挣脱他的怀抱。
“少主,我可不会为了个蠢人做傻事,你放心吧。”太极芋泥笑眯眯地说道。
“真的?”你不太相信。
“当然。”太极芋泥说着,松开禁锢你的手臂,顺势抽出你拿着的书,把你按到枕头上躺好,“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迷迷糊糊地被他哄着闭眼:“你要说话……算话。”
太极芋泥没有回答。
良久,等你入睡,他才拿过折扇站起。
“少主,你的谋士,现在要去解决你的‘敌人’了。”
“好梦。”
【五】
血液滴在地上,泅开诡谲的图案。
男人捂着胸前的伤口,跌跌撞撞跑进一条阴暗的小巷,狼狈地往前跑着。可无论他跑得多快,身后的脚步声始终如影随形,仿佛死神拖着镰刀逼近,每一步都踏在他心上。
戴着面具的刺客将男人逼入死角,剑锋在夜色里划过锋利寒芒,眨眼间割开他的颈动脉。
鲜血喷涌而出,他按住伤处,口中发出恐惧的“嗬嗬”声,瞳孔因生命力流逝而渐渐扩散。
松鼠鳜鱼冷冷看着跪倒在自己脚下的人,眼中掠过一丝厌恶,没有说一句话,甩掉剑上的血渍便转身离开。
这个男人根本不配死在他剑下,但谁让这人伤害了他心爱的珍宝。
松鼠鳜鱼早已习惯了黑暗,习惯隐于暗处,习惯独自一人。
你是他世界里唯一的光。
所以他无法容忍任何人让你难过。
松鼠鳜鱼回到空桑,在你房顶坐下,待夜风吹散身上的血腥味,他才悄无声息地来到你的床前,为你掖了掖被角。
少主,晚安。
【六】
第二日醒来,你一睁眼,便陷入佛跳墙带着浓郁异香的温暖怀抱。
“美人,早。”佛跳墙揽着你坐起,随手捞起你鬓边一缕头发,低头亲了亲。
饶是你性情疏阔,也不由得被他的举动闹了个大红脸,一把抢回自己的头发,凶巴巴地说:“不许乱撩!”
佛跳墙轻笑着抵住你的额头,眼波流转,温柔深邃:“美人此言差矣,撩你怎么能说是乱撩呢?”
这个直球打的你无言以对,你只能红着脸推开他:“好了好了,我起了,你快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好,那我在外面等美人从来,一起去吃早饭。”佛跳墙并未像平常那样赖着你说笑,慢悠悠走出房间,顺手带上门。
你捂着急促跳动的心口,长长吐了口气。
门外,佛跳墙迎着阳光站在檐下,面无表情地嗅了嗅自己的手。
很好,没有血的味道。
【七】
糖醋沅白哼着歌洗掉刀上的血;
龙井虾仁将沾了血液的衣服扔进火盆烧毁;
风生水起驱动海浪,将一具尸体推入海渊;
太极芋泥看着纸上写的两个名字及其主人的行踪半晌,微笑着把整张纸绞碎。
两个人都解决了,做得很干净。
不过不能让少主发现,所以,还是把死亡改成失踪吧。
反正他们也不会再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