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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身高是硬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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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无数班级正在欢乐的进行体育活动,报名参加运动会的同学被迫留下来进行加练,在体育老师的指导下,进行正确的练习,余泊舟和盛旭互争高低,提着一口气跑了五圈过后,体力走向下坡路。
余泊舟随手撩起刘海,擦干额头上溢出的汗珠,嗓子干的直冒烟,往小卖部的方向走去,身后跟着同样干渴的盛旭。
两人肩并肩,却故意岔开距离走在飘散着桂花香的小路上,树荫下两位少年的发丝被风拂起,宛如一幅校园画卷呈现在画家笔下。
校长肖豪穿着纯白色外罩黑色西装,一套与气温不挂钩的套装迎面走过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眉目间的神色逐渐不对劲。
“你俩站住,这衣服是怎么回事?”肖豪忍不住出声唤住他们,声音低沉严肃,不怒自威,没有用话筒却自带话筒广播音效。
“衣服是不小心刮的。”盛旭目光落到短袖下摆,还是那天小巷子里打架的时候被刮的一道口子。
“说谎话也要说点信得过的,你俩这衣服在同一个地方刮的?口子刮的真干净利落,连个线头都没有。”肖豪脸色沉了下来,双手背在身后,目光中带着浓浓的不信任。
不给两人回话的机会,继续说:“真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思想,净喜欢一些破洞衣、破洞裤,小时候我都以衣服上有个补钉为耻,破洞的衣服都羞羞脸不敢穿出去,在外面穿破洞衣、破洞裤我不管,但把校服剪成这个样子,事关学校的仪容仪表,这件事情我必须要管,你俩现在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缝好了再走。”
肖豪想到大街上的年轻人,放眼过去都是一些破洞衣破洞裤,要不就是不规则的衬衫,这里掉一块那里锤一块布,看着两人大同小异的口子,心中认定,不可能有这么巧的巧合,不允许拒绝的看着两人下命令。
余泊舟:“…………”
盛旭:“…………”
槽多无口,余泊舟在走去办公室的路上,试图解释,可越解释越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见校长的脸色越来越黑,再解释下去,不止缝衣服这么简单,只好惺惺的闭了嘴,自认倒霉。
余泊舟低着头,沉默不说话,身上的气压压得非常低,心中已经骂了上万句特么智障,说真话都不信,是一定要听谎言才舒服吗?
肖豪在各个抽屉里翻翻找找,又特意出了趟办公室,再次回来时手中多了一个针线盒,包装都还没拆,一看就是学校外面的杂货店现买的。
为教育任重道远,花下巨资!
“老老实实坐着别动,你们班主任是谁?我打电话向他说明情况,什么时候把衣服缝好什么时候去上课。”肖豪将手中的针线盒放在两人身前的茶几上,从西装裤里摸出智能手机,开始翻找号码,准备打电话。
成绩重要,但一个学生的仪容仪表以及态度对于成绩来说更加重要!细节决定成败!
余泊舟声音低沉,极不情愿的报了班主任的名字,就听到肖豪拿着电话走到窗户旁边,手机里传来班主任熟悉的声音,两人开始进行沟通交流。
穿针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线穿过针孔,而接下来的缝衣服,却不那么容易。
余泊舟笨拙的拿着针线,手拿着短袖下摆不知道该如何安放,将两块分开的布料重叠在一起,刚缝的第一针准确无误的扎到食指。
“wc,老子特么!”余泊舟嘴比脑子反应得更快的爆出脏话,手下意识的一缩,食指上出现一个小红点,一滴小血珠慢慢冒出一个头来。
“干嘛?叫你缝件衣服这么不耐烦?你是想写检讨还是想广播当众检讨?考虑到你们年轻人爱面子我才没这么做的。”肖豪突然停笔,停下手头的工作,抬头面无表情严肃的看着余泊舟,从容的给出两个选择。
“抱歉,说脏话了,我只是缝之前想说一句狠话,表示一定好好缝。”
余泊舟暗自摸了摸发痛的手指尖,随口诌着胡话,在校长听完之后,点头继续书写文案的一瞬间,翻了一个白眼,心中暗自徘徊:废话,都坐在这里缝衣服了,当然不想再增添工作量,写检讨了。
说完话,又白了一眼盛旭,总觉得刚才回答问题的方式,以及说话的口音,像极了盛旭那天在警察局蒙骗警察大哥的样子,油嘴滑舌的,心中油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暗下决定,一定要离他远一点,不要沾染这些丑陋的恶习,被他同化了。
裤兜里传出手机轻微震动的声音,余泊舟余光偷偷瞄了一眼校长,正在认真专注的批改文件,无暇顾及他们,悄然摸出手机,回复蒋武在群里发的信息。
前几天一起吃饭的时候,心血来潮,建了一个五个人的群,里面有江烛棠、蒋武、盛旭、高艺,群名为:霹雳无敌五虎上将。
蒋武:“舟哥、旭哥,你俩怎么还没来上课,是冲动的跑了五圈之后肚子腹痛在医务室吗?”
余泊舟:“校长办公室、缝衣服。”
回答的简约干净利落,两个词汇,陈述了一件波折坎坷的故事。
蒋武:“咋回事啊?咋还整到校长办公室了?”
附带一个黑人问号的表情包。
余泊舟:“不想说。”
这么智障的事情才不想说出去被人笑话,余泊舟脸色一黑,果断打字回复。
蒋武:“舟哥,你就说嘛,我发誓无论这件事情有多么好笑,我保证不说给别人听,您就说嘛,满足一下小弟的好奇心!”
盛旭:“好奇心不能满足,但举报一波倒是可以满足你,若没记错,现在正是上课时间吧。”
盛旭看到余泊舟回信息回得正起劲,按捺不住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校长,在老虎眼皮子底下玩手机,具有一种格外的刺.激感。
蒋武:“对不起,我不问了,我这就好好听课,另外帮高艺问一句,你俩啥时候回来,我们还等着抄作业勒,嘿嘿嘿嘿。”
附带一张大熊猫小脸通红羞涩的表情包。
余泊舟看到这条信息,眉头一皱,总感觉蒋武这小子的真实目的暴露了,关心他俩在哪里、做什么是其次,早点回去给他们抄作业才是主要目的!
这该死的塑料兄弟情!
坐在教室里的高艺,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感受着窗户吹进来的习习清风,目视窗外飘动的树叶,默默的披上了外套,趁老师在黑板上写字,悄悄的看了一眼群里的信息,脸色一沉,身子缓缓地滑动到桌下狠狠的踹了蒋武的椅子一脚。
想抄作业这锅他可不背!
简单的几道口子,两人足足缝了半个小时,校长看到最终成品后,眉头皱得更深了,明明是随手缝的两道口子,穿在他们身上,却更有一种精心设计时尚潮流的感觉,心里莫名被什么梗住了,只能低头无落的挥挥手,让他们早点回教室学习,毕竟高二的孩子学业不能落下。
放学后,太平小巷,古色古香由红砖砌成的墙,收藏着岁月的痕迹,穿着短袖印有花纹的小孩子,手里拿着风车,互相追逐迎着秋风穿过巷子,高大的樟树,遮住晚霞的余光,在金灿灿的光辉中熠熠生辉,在红砖上打下一片片光影。
江烛棠虽说提醒过程航,叫他经过巷子时一定要小心,可见他漫不经心、满不在乎的态度,心里仍然不放心,放学后一出校门走上了背道而驰的路,静悄悄地跟在程航的身后,刻意放缓脚步,保持一定的距离生怕被发现,心中暗想,若程航大意了,被打得凄惨的时候,好随时上前帮忙。
只见程航进入巷子之后,漫不经心的步调更加的缓慢,单肩背着书包,一手插在裤兜里,看动作与姿势,真像一个遛弯的老大爷,就差手里拎一个鸟笼子。
他完全没有发现危险的悄然逼近!
位于小巷子一处昏暗的楼道中,季帅嘴中叼着一根烟,完全没有学生的样子,假装与另外两人聊天,实际在关注程航的动态,见程航经过楼道,快速跟在后头,背在身后的手上还攥着一个麻袋,另外两人的手中,则拿着扫把杆长度大小的棍子,显然是有备而来。
江烛棠见三人已经开始行动,正想发出点声音,让程航提高警惕,下一秒却在原地愣了神,只能感叹一句:身高是硬伤!
程航一米九二的身高与季帅一米七出头的身高形成鲜明的对比,身高相差足足二十厘米,跟在人身后又不敢靠得太近,双手举过头顶,麻袋才堪堪与程航的脑袋同高。
这么大的动静,那还用得着特意提醒!
江烛棠无语望天,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心疼谁,甚至心疼的想帮季帅出谋划策,下次再套人麻袋,估计一下身高,看一下可不可行,实在人矮手短,咱别硬上,想转身回家,觉得这份担忧真的多余。
“就这?还想揍我?是现在直接打还是等你们练两年再过来打?”程航看着地上明晃晃的影子,实在演不下去的转过身,挑了挑帅气锋利的眉头。
“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是不是有人跟你通风报信?”季帅连忙退后三步,满脸尴尬的将手中的麻袋揉成一团,塞进口袋里,手指着程航的鼻尖,气势汹汹的询问,小声嘟嚷:这么完美的计划,一定是有人走漏风声,才导致计划失败的!
“嘭!这么大的影子还要人通风报信吗?”程航抬腿狠狠一跺脚,准确无误的踩中季帅投映在地上的影子,英朗的脸上就差写上智障两字。
“你踩了我的鞋,没有道歉,今天老子就教你对不起三个字怎么写!以后在学校里,低调点做人。”
季帅余光看向身旁的两个兄弟,又看着他们手中的棍子,气势从脚尖钻上头顶,双手叉腰挺直腰杆,人多不怕!
“你们是想排队站好挨揍,还是一窝蜂涌上的挨揍?”程航吹了一声口哨,不光冷淡的扫视三人,语气轻挑。
“你中午吃大蒜了吗,说话口气这么大。等你被打得哇哇叫的时候,看你怎么放狠话,一起揍他!”挑衅的话传入耳朵中,李帅心中的怒火噌噌噌的往上燃,怎么都无法扑灭,拳头紧紧攥在一起,迎着秋风,动作利落的挥向程航。
“就这力度,给人按.摩都嫌手轻。”程航没有躲开,反而迎面而上,直接紧攥季帅的手,同时躲过古广挥过来的木棍,不到片刻,高低胜负已经明显呈现在众人眼前。
江烛棠蹲在角落里看着三个小混混抱头挨打的凄惨样子,手中的凶器木棍,不知何时已经到了程航的手中,成了程航武力加成的法宝。
皱着眉头,快步上前一把抓过程航的手腕:“别打了,他们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给个教训,让他们长长记性就够了,闹大了传到教导主任那里,你也不好脱身。”
“你可真是烂好心,这三可不会记得你替他们求了情,只会记得你撞见了他三的糗事,日后拿你当出气筒,找你秋后算账。”程航放下杨起木棍的手,颇为嫌弃的将木棍扔在地上,目光平静探究的看着江烛棠。
“多谢关心。”江烛棠看见他停手松了口气,而三名小混混,趁着两人谈话的功夫,早就动作利落的从地上爬起来,扬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