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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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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来看简歌,晚迟都是尽量避开司徒家的人,尤其是司徒雪儿,并不是因为对方有多厉害,而是晚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上次和司徒雪儿周旋了那么久,真是累人。
但是夜路走多了,难免会撞上什么东西,这会儿,晚迟正要推门进去,却听到一阵娇脆的笑声从病房里传出来。
开了一条门缝,探眼进去,晚迟看见司徒雪儿正笑得一脸娇嗔,还不时朝简歌眨眼,看得她极不舒服。另外在场的还有司徒老爷和德忠,两人脸上只是带着淡淡的微笑,并没有司徒雪儿笑得那么夸张。晚迟叹了声气,轻轻合上门,转身准备走。
没想到晚迟手里的那盅玉米无花果汤却出卖了她,房里的某人鼻尖,居然寻香而来,开了门后那人就后悔了,而晚迟也尴尬地站着。
倒是简歌笑得一脸幸福,眼角的心花都在怒放。
无奈,晚迟只能绕过司徒雪儿,迎着大伙儿或有好,或探究,或敌视的目光,走到简歌床前,放下汤,替他盛了一小碗,递给简歌。
红唇一勾,简歌将双手叠到脑后,一副没事儿人模样,悠闲地说:“你喂我。”
晚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之前煲汤来的时候,很自然的都是她喂他。通常喂着喂着简歌就会嫌勺子太硬,磕得嘴难受,起初晚迟会惊讶于简歌的这种说法,可试过一次后就明白了,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简歌会突然凤眼一挑,将晚迟递来的汤含在口中却并不咽下去,而是直接吻住了晚迟的唇,辗转吸允间彼此的嘴里都留下了汤的香味……
想起这些,晚迟脸上微烫,撇开了简歌灼热的目光。
司徒雪儿被简歌和晚迟的“眉来眼去”刺激到了,气冲冲地走到晚迟跟前,抬手就要扇巴掌,褐眼一寒,晚迟毫不客气地将碗里汤扑了司徒雪儿一身,雪白的衣服的上斑斑点点好不狼狈。
司徒雪儿的手也被德忠在半路截住,却见德忠面无表情地说:“小姐,打人是不对的。”
司徒雪儿气得眼角抽搐,瞪着德忠咬牙说:“好,好,你居然帮着外人来欺负我,我让爸爸辞了你!”
一直没说话的司徒成淡淡扫了女儿一眼,转身对晚迟歉然地一笑:“雪儿被我惯坏了,所以才会这么鲁莽,还希望晚丫头不要见怪。”
晚迟哂笑,褐眼盯着司徒雪儿抬眉说:“事实上,之前我已经领教过司徒小姐的霸道了,比起上次,这次算是客气的了。”
司徒成沉下了脸,对司徒雪儿冷声说道:“以后不准你冒犯晚丫头,否则……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
不仅是晚迟,就连屋里的其他人也是诧异,即使是再生气,司徒成也从不会用这种语气来责怪女儿。
司徒雪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怒极反笑,目光幽怨地看着司徒成,眼里的嘲笑不言而喻:“我就说这个女人是只狐狸精,无论是大的小的老的少的统统被她勾引去了,真是犯贱!”
“啪!”
谁都没料想到司徒成会出手打司徒雪儿,可娇嫩的脸上已印上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司徒雪儿不可思议地睁眼瞪着司徒成,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你打我,从小到大就算我犯了再大的错你也不会这么对我,如今为了这个狐狸精居然打我!”
直到司徒雪儿被司徒成的几个手下带走了,晚迟还是震惊地呆愣在那儿。
司徒成过来牵晚迟的手,晚迟下意识地将手抽了回来。
并不在意这些,司徒成定定地看着晚迟皱眉说:“女孩子家手上怎么会长茧?”
晚迟抿嘴淡笑,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如果司徒先生真是为我好,就不应该激怒你的女儿,这样只会给我增加麻烦。”司徒成微愣,不禁点头失笑:“看来鲁莽的人是我。”
这时门上靠了一条修长的身影,黑眸在刘海里闪着星光,抱着胸笑得一脸淡然,听到他用慵懒声音说道:“干爹,我回来了。”
晚迟所有的血液都凝固在了一起,脊梁挺得笔直而僵硬。
司徒成却并没有多少惊讶,点头微笑说:“回来就好。”并没有多问其他。
显然对于白凡的这些伎俩司徒成其实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有道破,他和白凡心照不宣地相视而笑,在微笑的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阴谋,晚迟看不透。
这时白凡神情自若地越过晚迟走到简歌床前,轻笑说:“听说你是为一个女警挡的这一枪,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都没听你说起?”
简歌将身体舒服地枕在靠垫上,笑声坦荡:“因为那个女警整整陪了晚丫头七年,如果没有她,晚丫头很可能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也不会成为我的女朋友。”这会儿,简歌虽然语气轻松,只有他自己明白当知道晚迟的过去时他有多心疼。
白凡脸色微变,只是瞬间的功夫已恢复了之前的和煦笑容,漫不经心地问道:“晚……丫头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要一个警察陪她?”
晚迟冷笑,她不相信白凡没有查过她,这会儿却要在这儿做戏。
简歌无奈地摇头说:“这些事属于我女朋友的私隐,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末了,还不忘冲白凡眨着无辜的凤眼。
似乎猜到简歌会这么回答,白凡并不怎么在意,眼角瞥到桌上的那盅汤,简歌挑眉诩笑:“以前也有人为我炖过汤,我记得她为我炖的第一锅就是佛跳墙,程序相当复杂,她却一丝不苟地完成了。为这汤,那傻丫头还把手都烫到了,后来我就再也不让她炖佛跳墙了。”白凡像是唠家常似的,娓娓道来,简歌却渐渐阴下了脸。
余光扫向正在慌神的晚迟,白凡唇角勾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幅度,你说我们之间像什么也没经历过,那就让我一件一件说给你听。
忽然一阵悦耳的“雪之花”钢琴铃音唤回了晚迟涣散的瞳孔,拿出衣兜里的手机,这只新手机是简歌在网上买的,至于那只旧的还留在白凡家里。
翻盖接听,电话那头听上去很混乱,同时鸾娇极无奈却又焦急的声音传来:“你妈妈挟持了叶红上了你家的天台,谈判专家正在赶来,我想还是有必要通知你一声。”
“啊——”一声惊叫划破耳膜,鸾娇急忙对着某处温声说道:“叶阿姨,你冷静点,叶红如今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知道错了,而且她今天不是特地来向你认错的吗?”
“认错?她现在认再多的错也弥补不了对我们家人造成的伤害,晚唐死了,晚迟因为我坐了七年的牢,在那牢里她受尽了折磨,我却一无所知。你知道我有多恨吗……”
“啪——”合上手机,晚迟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病房。
从晚迟接电话的那一刻起,房间里就安静地出奇,所以对于话机里的内容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司徒成的脸色渐渐阴冷了下来,无意识地抚上了无名指上的白金戒指。白凡目光变得犀利,紧盯着晚迟消失的身影,微笑消失在嘴角。简歌干脆摘掉手上挂着的点滴,跟着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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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鸾娇的担保,晚迟很顺利地上了天台,还来不及喘息,对面又传来一声叶红惊恐的惨叫,眼看叶红就要被推下去了。
“咱们家的天台不够高,推下去顶多就是断几根肋骨,比起我受的那些这并不算什么痛苦。”晚迟冷淡的声音响起,却让叶林停止了动作,转身被血丝充地通红的眼里,是无尽的痛恨。
“妈,不要为了这种人把自己推上绞刑架,不值得。爸爸已经走了,我也受了七年的苦,真的很够了,不要因为仇恨而毁了自己。”晚迟褐眼清冷,声线悲鸣,“这里风大,我们下楼吧,我想喝你熬得八宝汤。你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半夜里我老是嚷嚷着肚子饿,你就起床为我熬八宝汤,甜甜的糯糯的,想到那个味道我就会流口水,你可不可以再给我做?”
看着叶林放开叶红一步一步朝晚迟走来,一直紧在心口的气,终于放了下来。
却不想叶红一个没站稳,身体往后一斜,直坠了下去,没有做任何细想,晚迟本能地冲了过去,千钧一发间抓住了叶红的手,连同鸾娇和其他几个警察才终于把叶红拉了上来。
晚迟白了一眼还未晃过神来的叶红说:“你从戒毒所出来才几天,就跑到我家来闹出这副尴尬的场面,现在谁都知道我晚迟是杀人犯了,你满意了?”
叶红呆愣地看着晚迟,嘴里除了喊着“晚晚”就再无其他了。晚迟无声地叹了声气,牵着晚迟下了楼。
看着屋前站满了人,晚迟苦笑,看来以后免不了被别人当成茶后谈资了。
这时有人从人群中冲了过来,晚迟诧异,正想问什么,却被那人紧紧抱进了怀里,在简歌结实的臂弯里晚迟感受到了他的关切和心疼,轻拍着他的背,声音柔和:“没事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许久简歌松开了晚迟,脸上依稀留有恐惧的痕迹,晚迟转了几下褐瞳,失笑道:“你不会以为我会从天台上掉下来吧?”
简歌不自然咳了几声,晚迟笑得更欢了,简歌懊恼地狠狠吻住了她,在这么多人面前,简歌真是疯了。可晚迟越挣扎,简歌抱得就越紧,吻得也越发深入。放弃了抵抗,晚迟慢慢回应着,去他的人群,他们爱看就看吧。
这时人群中站在一抹修长的人影,白凡淡漠地看着吻得缠绵的晚迟和简歌,放在口袋里的手却紧紧地握成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