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回》楚帛书

71、第 71 章

　　在一旁观看的业红莲不禁唏嘘不已，她喃喃说道：“你看到了没，玉卮已经偷听到了呢！真没想到玉卮的身世竟是这样扑朔迷离哦。”
　　“何止是玉卮，很多人的背后都有秘密，轩辕镜能照出的往往都是不为人所知之事。”水无垠脸色沉静的说道。

　　“是么，你也看到了哦，那面镜子可以照出很多秘密，那你想不想也去照照看？”业红莲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想知道什么？”水无垠看向业红莲，他的脸色不太好，刚才他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让他很是放不下。
　　“我想知道……知道那个叫浮游的人到底是何人，刚才好像是从镜中出现过呢，他好像和望舒认识哦。”业红莲傻乎乎的说着，她眨着眼睛的样子那般纯真，让水无垠看得心痒痒。
　　“哦？我记得你说过，那个浮游就是你要陪伴的人，现在还这么想？”水无垠微眯了双眼，他一把握住业红莲的纤腰，她被迫贴在了他的身上，一张粉嫩的小脸立刻绯红一片。

　　“阿水哥，你听我说，我的记忆也不太准确，有些话，我并不十分清楚。”她可怜兮兮的说着，他的唇却靠近了她的耳际，她顿时痒的缩了缩脖子。
　　“不清楚哦，红莲，那个浮游喜欢的是望舒，有望舒陪着他就够了，何须我的红莲……”水无垠说着邪恶的咬了下她的耳垂，她不禁惊呼一声。

　　“阿水哥，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了，那个浮游喜欢望舒，我不会再想他了。”业红莲有些害怕水无垠的攻势。
　　“真的么，可是刚才，你看到他们在做什么了么，呵呵。那个浮游做过的事，他们在山洞里的事，好像很有趣呢。”水无垠暗哑的嗓音极是富有磁力，在他声音的撩拨下，业红莲的耳根已经完全红了。
　　“不如我们也去找个山洞里试试如何，红莲？”水无垠毫不掩饰对业红莲的渴望，在他的征询下，业红莲红着脸答应了。

　　这之后，他们寻了个山洞，当他们都沉浸在愈演愈烈的浪潮之中时，却听业红莲难耐的说道：“阿水，阿水……”
　　“纤阿，我们就这样一直下去，一直下去，永不停歇。”水无垠下意识的如此说道时，他们皆是一怔。

　　有些事，似乎无需多言，已是明了，偏偏两人都还是心照不宣的进行到了最后。

　　“你刚才，叫我什么？”平息了情潮之后，业红莲终是问了出来。
　　“红莲，我也不知道为何，一定是刚才看到镜中的景象，我太入戏了。红莲，你不要生气好么，我以后绝不会再犯。”水无垠想要解释，业红莲已不再想听了，她很快穿好衣服，起身下床，却是走了几步便被他紧紧抱住。

　　“阿水哥，我好害怕。”业红莲慌乱的说道，她咬着唇，泪水夺眶而出。
　　“别怕，我的心只属于你，红莲，只属于你。”水无垠言之凿凿的说道，业红莲颓然倒在他怀里。
　　波光涟漪，有些事终是要浮出水面了。

　　这日，柳碧前来与西王母商议蟠桃盛会的事，在妥善安排好相关事宜之后，柳碧开始说起八怪来。
　　只听她说道十月望舒与浮游暗度陈仓之事的时候，瑶回这才上心，她让柳碧去找虽疏来见，虽疏很快就赶来了。

　　看着虽疏毫不掩饰的喜悦之色，瑶回微眯了双眼，她靠在座椅上，神情冷漠。
　　虽疏许是习惯了瑶回如此，也并没放在心上，他恭敬的朝瑶回行礼，声音清越的问道：“不知王母唤虽疏来，所谓何事？”
　　“我若不唤你来，你不是也打算来么？”瑶回声音慵懒的说道，她以手支额，半垂着眼看他，他看不透她心中所想，不免有些忐忑。
　　“虽疏的确有事请示王母。”虽疏紧张的耳根都有些红了，他毕竟还年轻，遇到事情还很难完全做到冷静自恃。
　　“你说吧。”瑶回抬了抬衣袖，示意他说话，他迟疑了片刻，这才鼓足勇气说道：“虽疏……虽疏喜欢上了一个女子，想娶她为妻。”他的话语是那样的真挚，他的神情又是那么的虔诚，让人很难不动容。

　　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的诚心诚意想要娶一个女子，瑶回的脸上也不免露出一丝温和，只可惜转瞬即逝，她还是垂下眸，低叹一声道：“你想要娶的可是那个十月望舒？”
　　“王母怎会知道！”虽疏的脸上半是惊讶，半是惊喜。
　　“我知道的事多了。”瑶回的一句话让虽疏有些怔愣。

　　只听她继续问道：“你为何要娶她？”
　　“实不相瞒，其实我也曾犹豫过，也曾想要忘记过，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我只希望能和她永远在一起，照顾她永生永世，永不分离。”虽疏像是完全投入到了自己的幻想中，他是那么认真的在表达他的想法，以至于没看到瑶回越来越冷漠的脸。
　　“你确定她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么？”瑶回还是一脸严肃的问道，这让虽疏也谨慎了些。
　　“没错，我相信她与我的想法一样，所以，我恳请王母可以应允。还有，我听说过阵子要举行的蟠桃大会，届时会有一个联姻活动，我也想参加，希望王母可以把我和望舒的名字加上去。”虽疏已经毫不掩饰他的迫不及待了。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想与那十月望舒成亲，真是让我好失望！”瑶回的后半句话令虽疏的脸上瞬间失去了喜色。
　　瑶回却视而不见，她说完便起身走下高位，一直走到虽疏的面前，低声道：“你随我来吧，如果你在看到那些事实之后，还要坚持你的初衷，我会成全你。”
　　“请王母明示。”虽疏木然的说道，宛若机械的木偶一般，被瑶回引到了那间放着轩辕镜的房间。

　　一进去，虽疏便被那十二面镜子震撼了，他吃惊的看向那些泛着冷光的镜子，迟疑道：“这些镜子是做什么用的？”
　　“你看过就知道了，来，来看看这一面。”瑶回朝其中的一面指去，只听她吩咐道：“镜子，让虽疏看看望舒前几年都做了什么。”

　　镜子如实的展现了几年的光景，其中都是虽疏从未知晓的。
　　无论是望舒与那个浮游之间的情感纠葛，还是望舒私自生下孩子的秘辛，虽疏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每多看一些，他的脸色便苍白一分，直至他承受不住的跪在地上。

　　看着虽疏失魂落魄的样子，瑶回也有些不忍，可她还是冷笑道：“据我所知，你三番五次的向她求婚，她都不允，直到最近，她才答应了你。唉，想必，她之前做错了那么多事，也着实无颜再对你。”
　　她越说，他的头垂的越低。
　　“虽疏，你真的确定她是真心对你的么，倘若她足够真心，她为何没把这些事告知你。她如此隐瞒，居心何在呢！”瑶回低下头看向一脸绝望的虽疏，看起来，虽疏已经深受打击了，一时无言。

　　“我早就知道，她心中另有他人，可是，我还是愿意相信她，相信她心里有我。呵呵，也许是我太天真了吧。也对，她对那个浮游终究与我是不同的，哪怕是为那人生下孩子，她应该也是无怨无悔的吧。是我太自作多情了，自不量力了。”虽疏苦笑着摇头，泪水夺眶而出。
　　许久，他才抬手抹去泪水，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像是突然觉悟一般的说道：“罢了，谁让我还是无能呢，做不到让她完全放心，做不到让她足够信任，我真是失败。”

　　“你也不必如此自卑自贱，终有一日，你会在万人之上，只有被他们敬仰的份。到时候，恐怕望舒只会更加悔不当初！”瑶回看不惯虽疏这般自惭形秽，她的话无疑给了虽疏极大的鼓励，他挺直腰板，勉强笑道：“我会努力的，绝不让您失望。”
　　“那么，联姻的事呢，你打算怎样？”终于还是回到了这个问题上，瑶回一问出口，便见虽疏皱紧了眉头。

　　“虽疏，有件事，我想我还是应该告诉你！”瑶回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说道，虽疏不禁疑惑的看她。
　　“你的身世，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今日，我也不妨说出来，你应该知道你的法力是木性的，而这世间若说法力是木性的人只有一个。所以，你应该明白了吧，你与望舒注定是不可以结合的！”瑶回意有所指的说道，而她的话立刻让虽疏的脸再无血色。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么不可能！”虽疏极力的摇着头。
　　“我话已至此，你好自为之。”瑶回说着转过身去。

　　室内静寂，虽疏沉默了许久，才叹息道：“不用登记我和她的名字了，此事就此作罢。”说完，他紧闭双眼，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你莫要后悔，这可是你的选择！”瑶回再度强调道，她的眼中始终冰冷一片。
　　“我与她成亲本就没有什么好处，对西昆仑和月宫来说也不是有利的事，本就是我个人的一己私欲罢了。如今看来，更是毫无用处了。”虽疏语气淡淡的说道，他的脸上已无悲无喜了。
　　“既然如此，也只好这样了，回去吧，蟠桃会后，还有很多事要你去做呢。”

　　瑶回说完之后，便先一步离开了那间房，而虽疏则是毫不迟疑的跟着她一起离开了，他们的身后，十二面镜子同时黯淡下去，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