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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诛残骨 ...
她问的小心翼翼,但是她的声音好听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是怎样的。
“您好,我可典当何物,以选择来世?”她说话的声音比来时的小多了,而且声音也越说越小。
她半低着头走过来,来到我面前,坐下后继续道:“我名乐谙,是北望王府的庶女,我想寻一人……在来世,让我典当何物都可,只要能找到他。”
寻一人,不论代价?是未婚夫还是哪个心上之人?
在来世?此人是已亡故还是他们不被允许?
莫非她二十几岁都还未出嫁?
等等,北望王府?好耳熟……对了,上次那个孩子不就是北望王府的公子?这是,他的那个姐姐?
“不好意思,我……真的很想找到他,我……”她的声音并不清晰,但是也能听出她几乎快要崩溃了。
“可以,只是‘他’是谁?”我最怕这些女性客人一进来就哭,不是因为嫌烦,主要是她们一哭基本上就不可能再问出来任何事了。
“他,他,他是,是,我,我……唔。”她紧紧地皱住了眉头。
我这才发现她的肩膀在强烈颤抖着,或许从她进店的那一刻起就是这样,只是现在更加明显。
“他是你的什么?未婚夫?心上人?”我的手抵着额头,浮空捂着眼睛,满脸的没眼看,然后我便恢复了平静,准备为她倒一盏茶,“还是说,他……”
“是你弟弟。”我略微站起来,将茶递到她面前。
她轻轻的“啊”了一声,然后就低着头愣在了那里。
她的肩膀不再抖,她僵住了。
感情这种东西最容易让人误会,很多时候人们经常把亲情误认为是爱情。只不过一个是“习惯”,而另一个则是“我想”,所以这也是近亲结婚是禁忌的原因之一——未知的情感。
但看起来她的现在并没有把他当成了“习惯”。
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我,眼神依旧飘忽不定,道:“对……他,是我阿弟,他叫乐琛,昨天深夜……走了,我……很爱很爱他,不是,不是那种爱。”
我始终没告诉她,她弟弟来过的事,不仅是我不能对任何人泄露客人的故事的规矩,也是因为我不知该从何讲起。
为了让她放下戒心,能够顺利走完流程,我对她道:“不管是,还是说不是,或者是是什么,在我这里不会有任何流言蜚语,我有义务保护任何一个客人的信息。”
即便我这么说,她依旧在紧张状态下,或许是因为主要原因不是“怕被外人知道”,而是“怕自己承认”。
“阿琼从小身子就很弱,若是生在普通人家,或许早已夭折了,他……本该还有两年时间的,却在……不知是昨夜还是今日凌时时……离世了。
“阿爹曾也不常关照他,母亲和姨娘都离世得很早,我……算是他半个阿娘吧……”
她的叙述,上个月我就已经听她弟弟讲过,只是两人用不同的语气讲述了同一个故事,虽说我记性差,但也不至于完全忘记了。
我把北望王府的那点儿破事儿,又听了一遍,只是这遍更加完整了,但我总觉得故事才刚刚开始,可能是因为他们来当铺都是为了来世,而他们之间还有一些错综复杂的羁绊吧。
她喝完我给她的那盏茶后,小心地将杯子递还给我,她站起来,半转过身。我本以为她将离开,正准备叫住她时,她小声地问我有没有可以让她更衣的地方。
我让她跟我到我梳妆的地方,我告诉她我桌子上的东西都可以使用,只要放回原处便可。她应了一声,我便回到了柜台。
两炷香陆续燃尽后,她终于出来了。
她关门的声音很轻,但那声音还是打破了当铺的寂静,哪怕门外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我本想等她走过来再继续,可因为那关门声,我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还是那个半金式的发饰,还是那只有个小小步摇的银簪,还是那套略显华丽又不失清冷的长衣,还是那块儿龙凤戏珠的玉佩,还是那个人,还是那张难以分清性别的脸……
但“她”已经不是那个北望王之女了。
“对不起……我……”他的声音很奇怪,若是非要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娘”。他的声音大概是因为长年使用伪声说话,才会变成这样,若是排除这点“杂音”,那大概就是文弱书生的声音,只是并没有太“柔弱”,反而有些坚劲。
“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去管你经历过什么,过去又是怎样的,你的出身卑微与否,还有你的那些难以言喻的苦衷,”我把头转回去,继续道,“你是我的客人,我所问你的问题,以及要听你讲的记忆,都只是为了顺利走完‘典当流程’而已,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她点了点头,坐回到柜台前,道:“阿娘——抱歉,我还是不习惯叫她姨娘——我算是私生子,虽然母亲知道我们的存在,但她从未表现出来,父亲——对不起,我……很不喜欢他——一直以为她被蒙在鼓里,我六岁的时候阿娘得了重病,需要照顾,父亲才将她被接到府中,第二年阿琼就出生了。
“而后在为阿琼准备‘百天礼’之时,阿娘便……走了,她,她……连葬礼都没有,没过几日阿琼就被查出来也得了病……先天的那种,全府上上下下都在说,说阿琼的病是因为沾染了阿娘的晦气,最后‘百日礼’也办的很随便……”
二十三年前,北望王的“私生子”出生,赵氏(乐谙之母)见是个男婴,便命人“做掉”当时的接生婆等人,将其当女孩儿来养,北望王知道的乐谙已出生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后了,但他始终不知赵氏所出为男婴。后来赵氏得了重病才被接到王府。
北望王正妻——方氏,嫁入府中已五年有余,始终无所出。直到赵氏来了近四月,终于查出方氏有喜,当时全家都认为这是托赵氏之运,一时间赵氏成了府中最受敬人,但她的病也一天重于一天,所有人都说这是赵氏在“献祭”。
当乐琛出生的时候,全府上上下下都像在过年一样,没有一个人再理会赵氏的生死。
在乐琛出生三个月后,王府开始准备“百日礼”。
可好巧不巧,在准备的第四天,赵氏终于撑不下去,在清晨离世了。
嫡子女在其百日礼前,是家中地位仅次于主母的。
赵氏的葬礼是只有在荒山野岭,包括乐谙在内,仅有六个人的送葬队。
当天半夜,乐琛意外被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这在当时是没有任何治疗方法。这时,全府的那句话变成了“赵氏为了解脱了,让乐琛赎罪”。
一朝一夕,赵氏从“天乙贵人”变成了“天煞孤星”。
“所以?”我对他挑了一下眉,一脸的不屑,“难道你不是该恨他?你说你……他?”
他听懂了我没说出的那几个字,他说他当然恨,但方氏死后,一直是他在照顾乐琛,即使他一直恨着乐琛,也只能忍着感情照顾他,毕竟除了父亲,只有他靠近乐琛才不会哭。
久而久之,乐谙越发不明白乐琛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个错误是从乐琛出生前就已经存在,那……为什么会是他的错?
不知是因为长时间生活在一起,还是因为一直扮演着“母亲”的角色,乐谙对他……产生出了一种不明所以的感情。
(本人“评价”:犯罪我忍了……但!不带这么犯规的!)
“停,”后面的事不用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十岁出头的一个孩子……嘶,于是我直接打断了他,反正我估计他也讲不下去了,“所以后面就是,你因为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所以什么也没说,就一直安耐到现在,然后找到了这儿,是吧。”
我单手撑着头,半睡不醒地看着他,断袖的故事并不常见,而他这种故事我也是第一次听,但我每次都是这样,从没特别对待谁过,之前对乐……咳,上次那个男孩子,不也是这样。
“嗯……”他见我猜的八九不离十,也就没解释下去。
“所以你要干嘛?”
“啊?”乐谙抬起头愣了一下,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把头底下去了,嗓子梗了一下,道“我想,在他来世还能找到他,哪怕仍是亲人也好,哪怕只是只能照顾他也好。”
我把整件事记下来后才跟他道:“可以,魂字?”
“啊?哦,哦,阡故。”
“典当物为自由,你们来世会成为彼此的枷锁,不毁不灭。”
我道,他来世会再遇见他,至于后续发展,只能是他们自己的事,而且,即便转世轮回,也不会改变性别,做好心理准备。
我例行公事地写下了他魂字的那两个字,并让他画押。他与我道了一声,便又到我的梳妆间,换回了女装,然后与我道别,离开了。
在他离开之前,我递给他一粒种子,我告诉他要把花种出来,等它开花结果后,取下果子,服下,否则今天他典当的意义便荡然无存了。
这也便是花欲语的含义,每朵花都有它的语言,它们等了那个知心的人成千上万年,等待有缘人的“互渡”。
那是荼蘼的花种,那是春天里最后的风景,花语——末路之美。
末路……穷途末路吗……
我翻了翻我的手记……
花欲语不知道已经开了多少年了,我递出去的花种也早已数不清,可又有几个“互渡”?“他们会成功的”这是我为他们预言的结果,他们只是这个世界的路人……仅此而已,但他们却已经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了。
感情的事不是我能控制的,他们的羁绊并不浅,但只怕来世仍要“历史重演”,只愿在那时,他们能有足够强大的精力,是强大到能独自与全世界对抗,哪怕背后一个人也没有,孤身奋战。
陌然的那句话“生在帝王家吗,也不错”……
那时我还不知道,其实这并非是刚刚开始,这只是个起点,我也还不知来世的他们、或者说只有陌然,会强大到无法控制。而且,我到那时才会意识到,不管你有多么的强大,人,终究是人,是不可能抗住流言蜚语的,即便你对它们全然不顾。
陌然……阡故……阡陌然故……
阡陌天地间,今生凌陌然;
然故一挥间,不忘携阡故。
未完待续……
看懂了没?对,没错,是篇骨。放心,他们俩来世也这结局。但是!他们没在一起啊啊啊啊啊!而且全文就这一扣扣!求过审!
(啊啊啊啊啊,是哪个小可爱收藏了我的文?求评论,让我看看你!)
下周三(六月十号)更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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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诛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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