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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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昏昏沉沉的醒来，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喉咙发干，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
她摸了摸额头，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发烧，手脚都是软绵绵的，几乎抬不起来。
身边的佩珀还在沉睡，情况已经好很多了，身体的温度在下降，脸色也恢复正常。
房间的门被推开，之前给她们包扎过伤口的医生又进来查看了两人的情况，给安琪吃了退烧药，并留下了一大杯热水。
安琪有些摸不准他是什么人，只能归结于基里安的良心突然上线。
她问了时间，医生冷冷的注视了她一会，这个男人很高，面容英俊，安琪从他的脸色里看出了很不高兴的情绪，但最后他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12月16日早上八点。”
“谢谢您救了我。”虽然不合时宜，但安琪还是想朝他道谢。
男人压低声音，似乎是不想让人发现他们的谈话：“你不觉得我和他是一起的？”
安琪便问道：“那您是吗？”
他歪歪头，倒显出一些无辜来，冲淡了身上的冷淡：“当然不是，我还不至于沦落到和这些人为伍。”
“真好。”安琪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我是安琪，您的名讳？”
“史蒂芬·斯特兰奇，我想我们应该不会再碰面了。”他看了一眼门口，嘴角带出一点讽刺的笑意。“或许死后还能再见？”
安琪见他衣服下摆乱了，伸手帮他扯出来：“我觉得还会再见面的，祝您好运，斯特兰奇先生。”
“再见，奇怪的小姑娘，也祝你好运。”
史蒂芬·斯特兰奇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医生，无论是外界还是他自己都如此认为，因为他有足够的实力，这也造就了他的高傲。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生命会如此轻易的走到尽头，而且是以这样一种戏剧性的方式。基里安的手下将他带来给安琪和佩珀治疗伤口，绝对不会轻易的放他出去泄露消息，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他们是在干违法的事情；史蒂芬进来的时候已经看见他们在清理东西了，再过一段时间就会从这个据点撤离，在走之前就应该要处理掉自己这个被半道拉进来的‘知情人’了。
他考虑过自救，但没有实施的办法，通信工具全部被收走，医疗工具也只有在史蒂芬为安琪看病时才会交给他，这些东西都在限制他，或许他今天就得在这命丧黄泉？
那个小姑娘说过的话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史蒂芬还是觉得那大概只是她天真的想法或者是故作安慰，他站在走廊门口，等着旁边的看守来收走自己的箱子。
但是他什么都没等到，那两个就像是没看见他一样，依旧抱着手立在那里，还侧过头小声说笑。史蒂芬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伸手在右边那人眼前晃了晃，还是没反应。
不管是真是假，先跑了再说。
史蒂芬把箱子放在边上就往外走，他还记得昨天自己是怎么被带进来的，现在按原路走出去也不算太难；一开始他还小心翼翼地躲藏，怕被发现，后来干脆直接从人眼前晃过去，一路上碰见的人都对他视若无睹，就像他变成了一个隐形人。
这是怎么回事？医生确定他没有变得隐形，至少他还能在玻璃窗的反光里看见自己的身影，也能拿起那些物品比如某位研究员的咖啡杯之类的，但基地里的人看不见他，或者说完完全全的忽视他也是真的。一直坚定信仰科学主义的史蒂芬觉得自己受到了冲击，是那个女孩做了什么吗？他回想起离开之前安琪为他整理下衣摆的动作，只有那个时候她主动接触了自己。
这个世界真的有魔法吗？史蒂芬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他现在已经走到了这座地下基地的出口，大门虚掩着，从缝隙里漏进来一点阳光。面对出口只有一步之遥，他却顿下步子，往身后回看，表情里露出一点犹豫。
出去了……那个小姑娘和那个昏迷的女人怎么办？虽然自己会被抓来基地并且差点遭遇杀身之祸确实是因为她们，但她们也是无辜的，真正该死的是那帮绑架的匪徒；何况现在小姑娘也帮助他逃出了基地，要是不管她们的话，那些人会不会再做出什么事情来？
“别回来了，医生，回到你原本的生活轨迹里去。”一道柔软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听着还有些虚弱。“我的能力只能送一个人出去，你本来不该出现在这里，至少现在不应该，被我牵连才陷入生命危险，你再回来的话，我已经使用不了能力了。”
“医生的责任是救死扶伤。” 史蒂芬小声回答了一句，依旧没动。
安琪的声音忽高忽低，似乎很不稳定：“那你就帮我给复仇者打个电话吧，告诉他们我在这里，然后将你听到的都告诉他们，这些人要转移的位置。”
史蒂芬便也不再犹豫，干脆地推开门走进这个冬季难得的阳光里，安琪说的建议确实是最可行的一种方法，他不能浪费掉这个小姑娘的好意。
基地深处的安琪感觉到史蒂芬离开了，躺下来打了个哈欠，她又感到疲倦了，昏睡过去前的一秒她还在想，是不是因为受伤导致身体素质下降了，才这么容易陷入昏睡中去。
或许等她睁开眼睛，又会忘掉一些东西。
佩珀在她睡着不久后清醒过来，她喘着气，意识终于从那场痛苦的噩梦中挣脱，回到了身体里。她感觉到现在的自己和之前不一样，具体的说不上来，但自己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提升了很多。
脑震荡的后遗症已经消失了，也没有虚弱感，佩珀甚至有种感觉，自己现在可以一拳打穿对面那扇玻璃。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坐起身来打量周围的环境，看见安琪缩在旁边，便伸手将她往自己这边挪了挪，握住女孩冰冷的手，给她一点暖意。
“佩珀？”安琪迷迷糊糊的嘟囔。
佩珀深吸一口气，温声道：“嗯，我在。”
“基里安不知道给你注射了什么……我很担心……有医生……打电话给托尼……”
她念叨着几个破碎含糊的音节，最终还是安静了，陷入到深沉的睡眠里。
意思是有人打电话给托尼求救了吗？佩珀轻轻顺着安琪的头发，思索着要如何自救。
到现在为止自己都没看见基里安，之前他会给佩珀注射估计也是存了一分观察实验的心思，而佩珀顺利的挺过来了，他一定会过来查看情况，并再次鼓动她加入自己的计划。
基里安是话语权最大的那个，假如控制了他，逃出去的几率会变大很多。佩珀一边思量，一边喝了点安琪放在床边的温水，放回去的时候力度没控制好，手上用了点力，玻璃杯上蔓延出几道清晰的裂纹，还有凹下去的指印。
佩珀：？？？
一觉醒来我变成大力士了？？？
她尝试再用了些力气，那个可怜的玻璃杯瞬间沿着裂纹碎成几片，掉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佩珀冷静了一下，还是没忍住，转身一巴掌拍在身后的墙上，没发出多大响动就留下了一个五掌印，她扭曲着脸盯了那个掌印一会，憋回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
不过这也是一个好消息，她对于制住基里安更有信心了。
基里安研制出的什么玩意把我变成了这样！！！
史蒂芬赶回家中，他家本就在那附近，不然也不至于被抓过去。他尝试打电话，但复仇者大厦的电话早就被蜂拥而至的媒体打爆了，他听见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后就果断放弃了这个办法。
他想起自己医院的院长和斯塔克工业的现任CEO有过合作，或许会有她的联系方式，于是向院长求助；虽然不知道史蒂芬为什么需要这个，但出于爱才之心，院长还是将佩珀的私人联系方式给了他，史蒂芬拨过去三次，每次都转入了语音信箱。
史蒂芬：我有一句mmp不知该不该讲。
这时候他在网上浏览了一下信息，才发现佩珀·波茨就是基地里小姑娘身边那个一直昏睡的女人，怪不得打电话没用，人都被抓了，手机肯定也没了。
他还是再打了一次，这回居然不是机械留言了，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是谁？为什么打佩珀的电话？”
史蒂芬皱眉，反问道：“你是谁？”
“我是托尼·斯塔克。”通话那头的人说道。
“我需要证明。”
“斯特兰奇先生，我现在已经在你家门口了。”
他表情凝固了一会，挂了电话，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那位大名鼎鼎的斯塔克天才，本人，他看过照片，确认无误。明白身份后史蒂芬也没打算将人带进房间，直接了当的说：“你们认识一个叫安琪的小女孩吗？还有那位波茨小姐，她们现在被关在一个研究基地里面，马上就要被转移了。我昨天晚上被带走去给她们治疗伤口，然后安琪帮助我逃了出来，她要我联系复仇者求救。”
小胡子男人脸色严肃：“地点在哪里？”
他们虽然抓到了曼达林，但并没有得到很多有价值的线索，曼达林只喜欢看爆炸，他和基里安合作一般都是分开的，基里安提供地址和时间，他按照着内容过去扔炸弹，剩下的交给基里安收尾；唯一价值比较高的就是说出了基里安有个研究基地，可曼达林并不知道这个基地的地址。他们找到了玛雅·汉森，但她已经死了，死状很惨烈，尸体碎裂成几大块掉落在房间里，地板上到处是喷溅的鲜血。
“这条街走到尽头，右转一百米有一个垃圾焚烧场，正对入口的小巷里有道暗门，基地就在那里。” 史蒂芬飞快的说完路线，又补充道：“我八点四十二分离开基地，赶回家是在八点五十五分，现在是九点十分，我听到的是他们打算在九点撤离，由汽车转飞机。”
托尼朝他点头：“谢谢你，我现在过去，日后再来道谢。”
“不用，救出小姑娘就行了，我只是回她的人情。”史蒂夫没什么表情，他看着托尼召唤出战衣往那边飞去，伸手关了门。
他走到厨房为自己冲了一杯牛奶，一边翻日程表一边想，希望这些英雄能救出她们吧。
或许在下次见面之前，他和安琪都会变得不一样。
下午还有个手术，赶紧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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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佩珀预料的那样，基里安果然过来查看她的状况了，显得很兴奋，就像一个走火入魔的科研疯子。
“改造成功了！我果然没有走错！我开辟了一条全新的路线！”
“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两种病毒的混合，绝境病毒2.0版，完善了最初版的很多东西，可以将人的潜力点在一个方向上——比如你现在拥有的力气，或许不止力气，还有很多地方，只是还没有实验而已。”
佩珀捏紧拳头：“你之前要求我投资的就是这个东西？”
“没错，难道你不觉得这才是属于造物主的恩赐吗？我窃取了祂的权柄！我现在拥有赋予普通人力量的能力了！相信我，他们比所谓的复仇者差不了多少。”
“那最初版呢？是什么样子？”
“最初版很失败，注射之后活下来的没几个，倒是比较适合用来做人体炸弹。”
“你真是个疯子。”佩珀冷冷的看着他，捂住安琪的耳朵。“你抓了多少人来实验？”
基里安展开手臂，有火焰从他的嘴里冒出来：“他们是为科学献身！我会记得他们为其所作的贡献！”
“得了吧，只是你不甘心做一个普通人而已，然后去走上一条旁支左道。”
那火焰似乎是他的能力，丝毫没有伤害到基里安，他整个脑袋都包裹在火焰里；佩珀感受着房间里炙热的气息，突然觉得喉咙里有点痒，她忍不住咳嗽两声，震惊的看见自己咳出了几点火星。
醒过来的安琪正好看见，她呆呆地看了一会，小声问道：“佩珀你是葫芦娃吗？还会喷火。”
佩珀：？？？
基里安坏我风评。
基里安向门外招了招手，立刻有人进来给她戴上了手铐，佩珀倒是有心反抗，但耐不住对方人多，最后败于数量之下；安琪本来就没什么反抗力，就算跟斯蒂夫和娜塔莎学过一段时间的格斗，但她也只是一个小姑娘，还受了伤，现在虚弱的很，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给她带了个手铐限制行动。
安琪跟着他们走出房间，看到了一座还没有被研究人员收走的时钟，脸上没有露出别的神情波动，甚至还往佩珀身边缩了缩。
九点零三分。
她思量了一下，牵住佩珀的手，哑着嗓子朝她道：“佩珀，我想喝水。”
佩珀电光火石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开口喊住基里安：“麻烦给我一杯水，可以吗？”
基里安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想两人是否在打算找机会逃跑，但他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而安琪确实嘴唇干裂，她还在发烧，脸颊都是红的，额头上满是汗水。
“给她一杯吧。”最后基里安妥协了。
一个女性研究员领命离开，她为安琪倒来了一杯热水，眼睛里带着担忧。安琪捧着杯子喝了几口，舌尖尝到甜丝丝的味道，知晓是这位研究员偷偷为她加了砂糖进去，她眨眨眼，没想到自己会收到一份善意，唇边露出一个微笑来：“谢谢您。”
基里安冷眼看着，不耐烦的说道：“喝完了就赶紧走！”
安琪乖巧的低着头，目光掠过时钟，没有再说话。
九点十分。
他们走过长长的走廊，在出口处已经停了两辆卡车，研究人员一辆，基里安和佩珀、安琪以及几个保镖一辆。那保镖明显是为了对付佩珀而找的，满脸凶恶，体型几乎是佩珀的两倍。
基里安先上车，其次是他的一个手下，然后才是佩珀和安琪，保镖落在最后面，保证她们接触不到别人。
安琪稍微有点失望，看来拖延时间没什么作用，她抬头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发现今天是纽约进入冬季以来难得的一个好晴天，只可惜她看不了很久。
身后的人恶声催促她快走，安琪正准备踩着小阶梯钻进车厢，就在这时，一道激光射过来击穿了窗户，将这辆卡车切割成两半，但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安琪后退几步避开车辆残骸倒下时溅起的灰尘，挨着佩珀，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
基里安滚到一边，他恶狠狠的盯着悬浮在半空中的金红色战甲，不甘心的道：“居然还是被你找过来了！”
托尼冷漠的回答：“当然，你觉得你能逃多久？”
“只有你一个？那可不够。”基里安爬起来，随手拽过身后的一个保镖，笑容中充满了恶意。
“要不要试试我最近得到的新玩意？”
汹涌的火焰从他的口中喷射而出，尽数落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男人瞬间便开始惨叫，在地上痛苦的翻滚，不过片刻便烧成了一具焦尸，空气中弥漫起一股诡异的肉糊味。旁边护着安琪的佩珀脸色发白，几乎忍不住胃里翻腾的恶心感，安琪的目光落在黑乎乎的人形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托尼的心神一直关注着安琪两人，见她们精神尚好松了口气，转而对基里安道：“当然不止我一个。”
“还有我们。”四个人影出现在小巷的入口，堵住了他们的去路，赫然是斯蒂夫、娜塔莎、克林特和布鲁斯。“我们不会让同伴独自战斗。”
基里安脸色扭曲，他盯着托尼：“怎么可能——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有什么同伴？！你配拥有吗？你根本不配！”
“基里安，这就是事实，你一直在自欺欺人。”佩珀开口，毫不留情的往他心口插刀。基里安回头看她，此时再多的喜欢也都化作灰了，内心恨不得把佩珀撕碎。安琪缓慢的仰头和他对视，面无表情，那双眼瞳里还带着孩子的懵懂无知，但不知为何，她稚嫩的脸庞却和基里安记忆里多年前托尼·斯塔克的面容奇异的融合起来，一样的高高在上，一样的目中无人。
他就是被这样的人打败的？不，他不能接受——
基里安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骤然跃到佩珀身边，伸手将安琪从她怀里拽出来，手掌抵上女孩的脖颈，基里安自然也经历过强化，只需要轻轻一拧，安琪就可以死在众人的面前。
但他想看到托尼更绝望的样子，所以他用火焰击退掉几波攻击，瞅准空隙将一管淡红色的液体打入安琪的血液里。安琪在他手里挣扎了两下，最后晕过去了。
佩珀眼神惊惧：“那是什么？”
他一松手，女孩软软的跌落在地上，朝佩珀露出一个疯狂的微笑：“绝境病毒最初版，可以用来做人体炸弹那个。”
基里安说完，身体上便扬起猛烈的火焰，从头颅蔓延到脚尖，变成一个火人，他知道自己基本没有活路走了，倒不如自杀，什么也不给复仇者们留下，绝境病毒的相关分子式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而在短时间内找到这个分子式是不可能的。
等到火焰渐渐散去，基里安连渣都不剩了，残余的一点粉末也被风吹走。其余人顾不得许多，匆匆赶去查看安琪的情况。
安琪开始咳血，她脸色苍白，身体温度却高的吓人，即使是在昏迷中也因为身体里的剧痛而紧皱眉头；佩珀转述了基里安曾经告诉过她关于绝境病毒最初版的一点信息，托尼将她抱起来，让Jarvis联系车辆接其他人回去，自己则带着安琪先行一步。
佩珀看着远去的战甲喃喃自语：“希望安琪能挺过去……至少坚持到我们找到办法的时候。”
娜塔莎宽慰她：“相信安琪，她一定会活下来的。”
安琪不会轻易放弃的。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