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六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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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被堵住的感觉十分不好受，苏柯文张开嘴呼吸，但是嗓子都干涩地略微难受。他想到叫李雨桐买的那瓶肥宅快乐水，实在是太可惜了没喝到。
见他俊脸皱起，要去隔壁整理器具的校医好笑地留下一句话走了：
“有这么难受吗。你也该庆幸，外面太阳大你俩小情侣在这吹着空调不用站军姿。”
苏柯文瞬间一乐呵：“倒也是……”
坐在椅子上的张天鑫因为热，T恤垮到胸膛前吹凉。
校医走后，他俩对视就是没说话。
苏柯文懒洋洋地躺着，啜着笑，视线在张天鑫腹肌上停留许久。
眼睫忽闪像钩子般抬起。
张天鑫呼吸一紧，意味不明“啧”声。
——“鑫哥你凑近一点，头伸过来。”
张天鑫听话坐的近了，头伸过去。
两张脸靠的极其近。
呼吸仿佛都相互交替。
窗外绿茵大树“沙沙”晃动，阳光碎在室内。但世间万籁俱寂。
温热湿软的触感迸发在脸庞，下一刻张天鑫的头被环抱住。他也凝睇沉浸黝黑汪洋里而沉沦迷失。
对方指尖见他发间游走。连温热也触及他的唇。
但是熟稔呼吸下，并没有亲吻。苏柯文撑着张天鑫脑袋，两人对视。
他笑着问：“你为什么不理我刚刚。”
张天鑫望进对方潋滟碎着阳光的眼眸里，口中微涩，不知道怎么说转过头沉默。
而下一秒头就被扳正。苏柯文还是嘻笑模样，“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没有。”张天鑫皱眉面色认真说：“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每一天，这份喜欢就会增多，无时无刻不在牵动他的心神。
苏柯文像偷腥的猫儿一般笑眯起眼。他撒娇说：“那你为什么不理我？你说呀，我做错的话会认错的。”
张天鑫手在恋人头上揉一揉放下，眼里流露温柔。
他唇张合要袒露：“宝贝，早上我看到——”
门外突然一阵脚步。
“苏柯文～我来啦！”
先闻其声，后见其人。
女生扒着门框，低头气喘吁吁，发丝微动像风闪来，脸热气腾升红得像苹果。
“总算找到地方了……”
少女喊道，手里还攥着一瓶表面流淌从冰柜里拿出汽化的液体。她笑着抬头，但见到房间里还有自己今日份的噩梦！！脸瞬间僵硬。
“欸？？”
李雨桐瞪大眼睛，“是你！！”
是早上仇视她的男生！
为什么他会和苏柯文都在医务室呀。
她问：“他是谁呀？苏柯文。”
苏柯文心一咯噔：哦豁。
“你又是谁。”张天鑫面无表情，三白眼里满是阴鸷，身侧的手在隐秘地方握成拳头。
眼前男生压迫感太强烈了，李雨桐慌张咽口唾沫，声音有些颤：“我是苏柯文的同学……”
苏柯文见情形不妙，对张天鑫说：“诶这是我的同桌，李雨桐……你也找个地方坐吧。”
话里没有介绍张天鑫的意思。
李雨桐点头坐下。
三人在一个房间。
李雨桐心是真的大，只是苏柯文和她唠嗑她就忘记恐惧化身话篓子，叽叽喳喳不停，但这姑娘说话是真的有趣。
“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喝的肥宅快乐水嗷，拿去。我给你算算，三块钱一瓶，大太阳的我给你带到这来，跑路费…害，不多不多，你给个两块意思意思吧。”
苏柯文：“跑路费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李雨桐眼一凝，将可乐狠狠摇了摇，拿到苏柯文面前。“你信不信我开了。”
“别别别，这样对待病人的嘛？太恐怖了。”
“那看你是病人的份上我也不要了。”
两人说话完全容不得第三个人，张天鑫就像被遗忘了一般。
突然，话聊投机半路上，苏柯文微微偏头看向张天鑫。
阳光洒在他半张面孔上，像纯洁的天使。
“哈哈哈哈，好好笑，她是不是有趣极了。”苏柯文笑着，璀璨好看的眼眸不禁眯起。
就是这样，明明是三个人的房间，两个人的谈话，当事人询问被冷落的第三人——“有趣吗？”
张天鑫本来就不是善于忍让的人。他看向李雨桐，出言嘲讽：“有趣，她是你的玩具吗。苏柯文。”
听见“玩具”，李雨桐一下子难堪和欲言又止。
——来了。
苏柯文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却。他说：“你什么意思。”
张天鑫扯了扯唇角：“我没什么意思。早上的奶茶也是给她买的吧，你们感情真好。”
苏柯文皱眉：“是给她买的怎么样。还有你说话很阴阳怪气。”
张天鑫努力压抑内心的暴躁怒火，额头青筋暴起。但比起愤怒是内心仿佛被攥紧般的难受痛苦，委屈就像一把碎了的玻璃，吞在喉咙绞出血吐不出。
他咬牙说：“我阴阳怪气，但是你和她那么亲密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看到的时候多么难受……”
苏柯文打断他，语气里怒火十足道：“你是在怀疑我？cnmd老子跟你在一起这么久，现在鼻子流血躺在这，你跟我翻脸指责我！”
张天鑫深吸一口气。
他想说：在你视线从我身上移开到另一个人身上，我呼吸仿佛一下子停止。你展露的笑不是对我时你知道我有多想杀了那个女人吗。
一分一秒，都是煎熬。而许多细节堆积在你忽视我的时候腐烂发酵，我快承受不住崩溃而胡思乱想。
——公开是偏爱一个人的基础，为什么不能在一个普通同学面前说明他们关系 。
——仅仅是认识两天的女生，就能聊的很好而忽视他。
但是，怎么说的出口…
事态有些愈演愈烈趋势。
李雨桐想劝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貌似她是源头。
不过她听到一些字眼眼睛睁大，看向苏柯文问：“你们是？”
张天鑫抿唇没说话。
阳光悄然被一块云淡去。
苏柯文怒极反笑，随后面无表情，神情淡然，像是裁决人间无悲无喜的神明。
张天鑫听见他说——
“我们现在什么都不是。”
微张开嘴，想说什么，苏柯文已经从躺椅上起身离开。没有回头，只留下消失在门框的背影。
李雨桐看了一眼张天鑫，自己也跑着跟过去。
过一会。
校医从隔壁回来，看到人都走完了。就剩下那个抱人来的男生。
她惊奇砸吧嘴，但当她走进看到男生模样怔愣一秒。
她问：
“你怎么哭了。”
*
“鑫哥最近怎么了？”
夜里酒吧。
许久不来和他们一起玩的张天鑫这几天每晚打电话叫上他们，包了卡座喝酒。
什么也不玩，只是喝酒。除此之外就是抱着手机一直看，好几次都在打字，随后不知道删除了还是发送了。
“不知道。”那人摇头，想到什么说：“最近嫂子不在…难道？”
“不会吧？！他们关系那么好。”
众人皆猜测他们俩是不是分手了。
喝着酒，思绪飘空。
张天鑫身边空无一人，第一天有人敬酒被他酒瓶砸破头后就没人敢凑上来了。
他咬着烟杆昂首凝望映射五彩斑斓的天花板。
无法抑制地又想到苏柯文。
六天了。
第一天晚上，他在校门口等着，但是他没有看他一眼就离开。
他独自一人回到家。
明明是夏天，那个家却空旷寒冷极了。每一处都沾染着苏柯文的气息，但如今只有他一个人。
他躺在床上，手机里浏览他和苏柯文所有的社交记录。
他看着对方撒娇话语、可爱的表情包，日常抱怨老师以及想他时候的表白。
［宝贝：鑫哥～我们来换情头吧！！这样别人就知道你是名草有主的人了～］
［图片］［图片］
［好。］
图片很搞怪。
张天鑫情不自禁勾起淡淡笑容，但是下一刻如潮水般的崩溃与失落笼罩他。
对方情头换下了。
夜厚重压的他喘不过气。
他想，谁又离不开谁呢。
熬过一夜有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
他们在校外碰到了。
苏柯文看到了他却很快移开视线，去奶茶店买了两杯奶茶走进学校。
他咬紧牙关。夜里去了酒吧喝酒。
——这原本就该是他的生活。
酒真是个好东西。但是喝完酒回到空荡荡家时，他还是无法入睡。
打开手机没有一条消息。
毫无征兆地，他开始流泪。
第三天。
他没去上学，在外面打了一天牌。
到晚上就去喝酒。
回来一直吐。
还是睡不着。
第四天。
失眠了许久，他去医院开了安眠药。
终于睡着了。
可是他开始做梦，梦见苏柯文还在对他笑，还会在阳光下奔向他的怀抱。
梦醒了，身边空无一人。
他又开始控制不住崩溃想哭。
第五天。
他依旧什么东西也吃不下。
烟抽了一包又一包，每晚去喝酒。
现在。
四周散了几框数量的酒瓶。张天鑫靠在酒吧沙发上，指尖夹着烟。
烟雾徐徐飘起编织幻梦。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一个人的聊天界面许久。
或许是喝酒喝上头，又或许是他无法继续承受那种痛苦了。
抑或两者一起揉杂疯狂思念使少年什么狗屁自尊瞬间土崩瓦解。
他怀揣忐忑期待编辑发送消息——
［最近怎么样。］
过了几分钟。
［宝贝：还好。］
张天鑫嘴角扯动笑起来，他有很多想说的。
你今天吃了什么？
过的开心吗？
…
你有没有想我。
最终化为一句。
［我想你了。］
而又是过了很久。
“对方正在输入”
［我们分手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六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