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神知道的事》食也思君

6、006

　　006
　　神永生不灭，神之子永享福乐。
　　——章记

　　又一年。

　　“后稷，今年的收成怎样？”长老拍了一下后稷的肩膀问道。

　　后稷恭敬地回答：“都很好，祭祀的时候，天神一定会高兴的。”

　　长老满意地点头，并嘱咐了后稷今年雨水天多了点，不要让祭祀用的东西受了潮。

　　后稷拍着胸脯跟长老说说，肯定没有问题的。长老听到后稷的胸有成竹，也放心地离开了。留下后稷一个人在为祭品的准备忙前忙后。

　　他没有注意到角落又一个人影，那人影手中握着一柄又长又细的武器。

　　后稷背过身去，想要把身后的粮食搬起来。人影缓慢地靠近着后稷，然后握着利器的手举过头顶。后稷弯下腰的一瞬间，他便出了手。

　　尖锐刺破皮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妖艳的血花。后稷只感觉到自己的后心一痛，然后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祭祀当日。

　　所有人都在等后稷。祭祀的祭品早早地就放在了祭祀台上，可是后稷一直都不出现。他本来是主持这场祭祀的人，这么一消失，让场面有些凌乱起来。

　　天边的乌云逐渐堆积起来，像是大雨要来的前兆。部落的长老脸色变得不好看了，于是走到姜嫄的身边，说：“你去找找后稷，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如果下着雨祭祀，天神会生气的。”

　　姜嫄不紧不慢地起身，朝着祭祀台的外面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姜嫄的脸上堆积了及其痛苦的表情，她捂着自己的肚子，蹲了下去。离姜嫄近的人能清晰的看到她的肚子在扩大，在变形，仿佛有什么东西想破体而出。

　　“救……”姜嫄瞪大了眼睛想求救，但是命字还没出口，一只手就从她的肚子里穿了出来，还带着丝丝的内脏往下滴血。慢慢地，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两只手合力将姜嫄的肚皮撕破。然后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下，一个巨大的人爬了出来。那人抹了两把自己脸上的血，笑眯眯地朝着祭祀台走过来。

　　部落的人们尖叫、逃窜，恐慌正在蔓延与沸腾。

　　长老最先看出了鲜血下后稷的脸，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是后稷吗？”

　　那人点头，脸上可怕的笑容没有散去半分。就着脸上的鲜血，整个人宛如刚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

　　“有人想要杀我。”后稷坐在了祭祀台上，轻声地说，“她成功了，我也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

　　在场的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他，尽管大多数人都正在发抖。

　　后稷想起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不由得勾起了嘴角：“所以我只能借着她的精血复活了。”

　　年长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原因，用自己的余光瞟了两眼地上早就没了气息的姜嫄。

　　“今天祭祀的东西我很喜欢。”

　　长老瞠目结合。

　　“天神……”

　　“叫我后稷，我喜欢这个名字。啊不，是我的孩子喜欢这个名字。”后稷指了指自己，看到了自己手指尖的鲜血，然后把它放进了嘴中舔了个干净。

　　“我说过吧，”后稷眯着眼睛，“永远不要对神不敬。我不就忘了一句吗？神之子也不行。你们就钻了空子？你说呢？”后稷的眼神停留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那个男人曾经是姜嫄的仆人。
　　仆人想要张口为自己辩解，可是他一开口，就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

　　“后稷”笑了。先是轻笑，然后笑出了声，最后在祭祀台上张狂地大笑。

　　“神永生不灭，神之子永享福乐！”

　　“无知又愚蠢的人类，神将记恨所有不敬神的人！”

　　声音越飘越远，当人们从梦魇中惊起的时候，发现了在祭祀台上晕倒的后稷。
　　部落将永远繁荣下去。

　　后稷变成了人们口口相传的神。他种了一手的好地，能跟动物们沟通，大自然的万事万物都是他的臣子。

　　“先生，那后稷为什么诞生的呢？”这是一个男孩的声音。

　　“这也许是只有神知道的事情吧。”

　　被称作先生的人放下手中的书卷，露出了一张笑意盈盈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