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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端午夜双重谜案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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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植物中毒?”庄子梦抱臂,“什么时候中毒的?”
许诺翻了翻报告:“这上面只说了死亡时间,是在十个时辰前……而且说死者死亡十个时辰后面色发青,嘴唇发黄。”
“十个时辰?”唐宴卿掰着手指,“那……人是昨天就已经去世了?”
洛桃源从袋子里揪出一只湿漉漉的香囊,问:“死者身上挂着端午的香囊,却又死在端午日之前,这是何道理?”
南时雨说:“会不会是障眼法?想让别人以为端午日她还活着。”
庄子梦深深一点头:“不无可能。而且有必要多走这一步的人,不多……”说着看向任苒。
任苒撅嘴:“我没有。”
“里头还有些什么?”许诺问,“除了香囊。”
洛桃源又拿出了一只玉扳指,展开裹在上面的字条,说:“这上面写的是在她里衣中找到的,应该是很珍视的东西。”
许诺问任苒:“这东西你见过吗?”
“不曾。从未见娘亲戴过。”
“如此珍视的东西从不示人。”许诺拿过那只玉扳指来端详,“这也不算贵重,应该是有什么寓意在吧。”
任苒眨眨眼,懵然不知:“娘亲也没跟我提起过,会不会是娘家的陪嫁呢?”
众人齐刷刷看向卫启,卫启摇头如筛:“别看我呀,我可从来没见过。再说了,当初我们拗不过同意了她远嫁,给她添补的嫁妆里也没有这等不上档次的小玩意儿。”
洛桃源瞄了他一眼:“你们都闹得那么僵了,还知道给妹子添置嫁妆呢?”
卫启咳了咳:“妹子嫁人说到底也关乎家庭颜面,若是嫁妆都没有排场,嫁过去铁定会受苦的。”
庄子梦笑笑:“看来你这个哥哥嘴上说闹得不可开交,实际上还是很心疼妹妹嘛。”
许诺看破也说破:“然后还非要说是家庭颜面。”
洛桃源紧接着拿出了第三样东西,是一只草编成的蚱蜢,牵绳上系着一对小铃铛。当这个小玩艺一拿出来的时候,卫启眼前一亮,指着说他认识这个。
“这是什么?”
“我给她做的,很小的时候!”卫启激动得跟个蚱蜢一样在椅子里坐不住,“这是在她身上找到的吗?”
“对。”洛桃源展开纸条说明,“绑在死者的腰间,和禁步挂在一起。”
庄子梦看着卫启:“她应该也很想你们。”
卫启听到这些神情复杂起来,更多的是一种意外和落寞。他没想到妹妹这么多年不愿与家里来往,却一直将儿时的物事带在身边。
许诺伸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细语说:“我感觉你们之间应该有误解,她身上有你不知道的故事。”
大家正在舱内进行讨论,神出鬼没的陆仁打开了一扇隐蔽的门走出来,再度吓人一跳。庄子梦正在认真思考,被他吓得大喘气,气急败坏:“别拦我,我一定要揍他一顿!”
洛桃源在旁边煽风点火:“我不拦你,你去!”
陆仁面无表情地说:“各位我们马上就要到岸了。”
庄子梦问:“我们可以回家了?”
“可以。”
卫启托着脑袋问:“今天晚上还有别的活动吗?”
许诺望向窗外:“恐怕没这么简单。”
唐宴卿闻言看了看许诺,伸手挠了挠脸,问陆仁:“可是后面的剧本我完全不清楚啊……”
陆仁微笑:“由于这次是全员沉浸式演绎,系统特地改版升级,今天之前所有的剧本你们之所以记得毫不费力,是因为每个人身上都有一样物品植入了剧本内容。”
“啊?”
“举个例子,南哥儿腰间的玉佩。”陆仁努努嘴,“戴上就自然获得剧本内容,取下就不记得自己现在在干什么、要干什么了……”
众人惊叹:“真的假的这么神奇?”
陆仁说的没错,南时雨的玉佩,庄子梦的手镯,唐宴卿的香囊,任苒的耳坠,许诺的束发带,洛桃源的簪子,卫启的荷包,这些都是绛河子给他们安排的“芯片”,只要佩戴上就会自动植入故事线记忆,以便更好地融入剧情。
庄子梦将手镯褪下来,一瞬间脑海里所有剧情台词、身份任务的记忆都不见了,而戴上的刹那又忽然都记得了。
唐宴卿试验了一下,抬起头来问:“万一我弄丢了咋办?”
陆仁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也不知道。
卫启吐槽:“你搁这儿卡bug呢?”
对于唐宴卿的问题,陆仁选择无视:“行了,现在各位可以下船了。”
众人收拾收拾陆续从二楼船舱出来,一个接一个地到达了湖岸边。小镇上的街道还是灯火通明地热闹着,夜游玩耍的欢声笑语顺着晚风轻轻地送进他们的耳朵,而卫澄冰冷的尸体盖着白布,静静地躺在担架上被抬回了衙门。
众人闲聊了一会儿,一起送完任苒后才各自回家,唐宴卿拉着庄子梦的手,信步走在热闹的街道上。后面慢悠悠跟着默不作声的南时雨——他也不想当这个电灯泡……谁让他们仨同路。
庄子梦回头问:“南哥认为凶手是谁?”
南时雨抬眼:“故事线太少了,怀疑没有佐证。”
“那你觉得谁会跟任苒的娘亲有恩怨呢?”
南时雨沉吟片刻,道:“任苒应该不会。”看了一眼她身边的唐宴卿,“唐宴卿应该也不会。”
唐宴卿点头:“我肯定不会。”
庄子梦问为什么,南时雨说:“对他没好处。杀了任苒娘亲,任苒怎么能嫁过来呢?”
唐宴卿不说话了,半晌后才开口:“我当然希望南哥儿好。”
南时雨再次沉默,背着手望向街道两侧的商铺摊贩,那万家灯火映在他的眼里,却照不亮他眼底一丝欢欣。
庄子梦察觉到了这两兄弟之间气氛的忽然怪异,心中似懂非懂,她低着头盯着唐宴卿拉自己的手,叹了口气,紧接着一点点抽出手来,缩进了袖子里。
“哎,你们说……”她想转移一下话题调节氛围,“那个仵作报告里说的特殊植物中毒是什么植物呀?”
唐宴卿假设:“会不会是因为验不出来才说是特殊毒素?”
南时雨说:“报告里不是说面色发青,嘴唇发黄嘛,我想应该是为了让它区别于其他中毒迹象才说是特殊。找到这个毒是个突破口,在哪里发现会很重要。”
庄子梦赞同,但也问:“不过就算找到又怎么能判断出是这个毒素呢,难不成拉一个人来试验一下,看看是不是嘴唇发黄?”
南时雨笑了:“你可以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庄子梦送他个白眼:“上次骗我上树,这次喊我试毒,我是小白鼠吗?”
唐宴卿拍拍她的背说:“没关系,试完毒游戏结束!”
庄子梦拧着眉头吐槽:“嗯,有你们兄弟俩真是我的福气。”
*
转眼就溜达到家了,院里嘈杂的吵闹声吸引了刚进门的三人,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循着声音来到后院阁楼。
“这边搜过了吗?”“搜过了,你去把妆奁盒子抖干净!”“柜子也都翻完了。”
只见一群婆子在阁楼里忙着东翻西找,将庄子梦的东西一样样翻出来扔在院里,什么胭脂、衣裳、书册皆是七零八落,整个小院一片狼藉。
庄子梦一个箭步上前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领头的婆子她认得,老夫人房里的。她带头回道:“娘子恕罪,我们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来查点娘子房里,看看有没有东西短了丢了。”嘴上虽然说得软乎,身子却挺得笔直,丝毫不怯。
庄子梦顿感来者不善,怒道:“我何曾说过短了丢了东西?你们把我屋里翻得乱七八糟,究竟是什么意思!”
婆子语气强硬了不少:“娘子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有数。”
庄子梦再要发难,唐宴卿已经将她拉向身后,问:“母亲为什么要查点娘子的东西?是家里闹贼了还是……”
南时雨质疑道:“不是贼吧。听这位的语气,是老夫人怀疑子梦做错了事才借口查点的。还是说清楚点儿好,她是犯了哪桩条款,至于闹得如此不体面?”
婆子昂着下巴:“娘子那些不干净的过去,非要老奴放上台面明说吗?”
庄子梦和唐宴卿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庄子梦看着那些还在丢东西的下人们,突然吼出一句:“全都不许动,我看谁还敢扔!”
这时,老仆扶着老夫人缓缓走出来,老夫人气色并未好转,却能有力气下床走路。她咳了两声说:“一个媳妇好大的威风。”
众人猛地回身,庄子梦和老夫人的目光直接对上,剑拔弩张。
“婆母才是威风,不辨青红皂白就把我屋里翻个底朝天,我竟不知天下人家都念的这本经!”
老夫人语气虚,话语却硬:“住口。你若是清白,自有清白的去处,我们唐家三世高楣容不得你这下贱媳妇……”
唐宴卿赶紧打断:“娘你在说什么!娘子是什么为人我最清楚,您怎能因为一些无稽之谈就大动干戈呢。”
老夫人听到儿子辩驳,像是一下子就没了病痛,嗓门都大了起来:“我的糊涂儿子,你倒是去那些搜出来的东西里看一眼,看一眼是些什么见不得人的污糟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