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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乱点鸳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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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选受了许多的伤，仿佛浑身浴血一般，他还没有走到山脚，便失血过多昏倒在路边了。等他再度醒来，便是在明心长老的大殿中了。
原来那天裴戎左等右等不见薛选前来，心中焦急，就不顾裴八劝阻自己原路返回了。最后在路边捡到了浑身是血的薛选，将他就近带到了的明心长老殿中。
“你小子既然醒了，就跟我讲讲怎么受的这一身伤吧，送你来的那个小子，我怎么问也不说。”
“弟子有罪！”薛选跪在地上，又被明心扶了回去：“你还有伤，躺下慢慢说。”于是薛选便将他们三人潜伏在崇明，杀了掌门的事说了出来。明心虽然对他的隐藏身份十分不快，但念在薛选所做之事也是为崇明派除去心头大患，就没有再计较。
“只是可惜，你是做不了我崇明派的长老了。”
“话虽如此，但明心长老可以做崇明派的掌门了。”
“你小子，真是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我前头还有明德师兄呢，哪里会轮到我？再者说，我也不想当掌门管那么多破事。”
“是是是，弟子失言。”薛选轻笑着道歉，又转而正了脸色，“对了长老，你给我的心法中，夹着几页拳法，那是从何处而得？”
“拳法？你倒是能看出那是拳法。就几页残章，许是我随意夹进去的吧。”
“长老，那几页残章对我而言非常重要，还请你告知它的来历。”
“这年岁太久，我已经记不清了。”
薛选见他想也没想就说记不清了，自然知道他是故意不告诉自己的，于是也没逼他说出实情。但这残章的来历，他还是猜到了几分的。
根据掌门给薛选讲的故事，薛选推测明心决斗之人，就是掌门的师兄。当时师兄和柳绾绾交好，那几页混元残章，定是柳绾绾给师兄的。师兄没见过前面的招式，琢磨不透，就天天揣在身上研究，死后才被明心拿走。此间前尘往事，明心自然不知，但薛选可以猜到几分。
薛选是裴家人，明心也不能将本门师兄弟互相残杀的丑闻告知，所以自然不能言明这残章来自何人。
两天后，几人准备回程。薛选才想起问那女尸的去向。裴戎理所当然地回答：“那女尸离开冰室易腐，本来只是用作‘人质’，后来掌门并未追来，所以就随手挖个坑给她埋了。”见薛选面上有些犹疑，裴戎又问他是否有何不妥。
“没什么，你没给人家扔在路边就好。”
“虽然那女尸又腥又臭，我之前确实想扔在路边，但是又想到扔在路边会熏着来往行人，所以就埋了。”
薛选十分无语，看来裴戎是真没看出来那尸体是他娘柳绾绾。这真是怪了，裴天澈的两个儿子都是柳绾绾生的，就算裴戎不知道母亲身份也该认得母亲真容才对。他想不明白，于是就留着这个疑问回了裴府，想看看裴式是否认得他娘。
薛选在路上偷偷飞鸽传书给薛家堡，言明崇明派的事，只是隐瞒了柳绾绾和裴家的关系，顺便旁敲侧击了一下还要不要杀柳绾绾。薛咏自然十分欢喜自家武功终于失而复得，对于盗走混元残章的罪魁祸首柳绾绾，薛咏却是绝不原谅地要让薛选杀了她。薛选看着他爹的回信，那坚决地要裴戎娘亲命的态度，有些无奈和心累。特别是这一路上，裴戎莫名对他特别特别好，好的不再将薛选当做下人让他做这做那，而是当做亲人、朋友一样关切地亲自照顾他的伤势。更让他对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感到愧疚，有着挣扎和心累。
等他们回到裴府，才发现这裴戎所谓的“闭关”结束回了家，裴式和萧遐却已经偷偷去了西沙。以防裴戎这情商奇低的人再不理解他哥的行为想要拆散人家，薛选只好挑明自己曾无意间看见裴式给萧遐画的画像，告诉裴戎其实裴式对萧遐用情已深，赶走是不可能了，当嫂子还是很有希望的。
……
西沙国风沙漫天，气候干燥，不似东泽那般湿润宜人。裴式在这沙道上行了三日，便水土不服地染了咳疾，却又担心被萧遐的马车拉下，连病也没空治。两辆马车总会在有水的地方停歇整顿，这日便遇到了一个小湖泊。
萧遐在大树下浅眠，不远处裴式握着水袋正连水也喝不下地猛咳。赫京也看不下去地走到他身边，淡淡一句：“看这样子，他不久就要病死了。”萧遐并未搭话，赫京见他这样，也不多说的走开了，萧遐在他走时，却睁开了假寐的双眼。
第二日，一直在沙道上行走的马车突然转进了一个镇子，闲逛了半日，途径了镇上所有的医馆，最终客栈住下了。裴式看着前面领路的萧遐的马车，有些欣慰地笑了笑，这一笑又引起了一阵咳嗽。裴式知道是萧遐有意让他休息治病，他当然也十分识相地带着侍从去了就近的一家医馆看病。正巧，这家医馆是镇上最有名的，大夫手段高明，开了几服药下去，裴式只喝了一服就有了起色。
赫京闲着无聊去镇上买了酒，想要给裴式也送一些，却被萧遐拦住。
“表哥有酒，不给表弟，却要给外人送吗？”
“我买了不少，你我喝不了那么多，所以就想着给同行的朋友送些。”
“不过是恰好顺路，算不上同行，更算不上朋友。正好，我近日馋的紧，表哥不如把这些酒给我吧。”
“也好。”你不就是挂念着裴式病刚好不想让他饮酒吗？还装出一副很想喝酒的样子，你的酒量我又不是不知道。赫京心里这样想，却也很给面子地没有拆穿。
在镇上修整了两三天，两辆马车才又启了程。说是修整，不过是等裴式病好得差不多罢了，赫京无聊的都开始去茶馆听西沙萧遐的故事了。一路上又遇到几个沙匪劫道，但有三大高手坐镇，实在不值一提。虽然小有波折，总归是到了西沙，总归是到了萧家。萧遐一到府就跑去看萧岐了，赫芸则出来接待远道而来的客人。赫芸将裴式安置在客房中，便拉着侄子说悄悄话。
“这次你姑父让你寻回遐儿，你可明白他的意思？”
“侄儿不知。”
“嗨，你姑父是想让你娶了遐儿照顾他一辈子。”赫芸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瞅了眼赫京，自顾自的开口，“你和遐儿从小就玩在一起，感情也好，而且遐儿的性子只有你管得了他。你又是个好孩子，我和你姑父都十分放心把他交给你。”
“姑母，你知道从东泽来的裴公子是因何而来么？”
“我听遐儿说，是因为他想在西沙找个媳妇儿。”
“你听他胡说，他们两人早就倾心彼此，只是碍于颜面不好开口罢了。裴式此来就是为了表弟。”
“可那个裴公子一副正人君子做派，你姑父完全不会看中的。”
“那裴公子不似现在先前表姐找的那个混蛋一般，是个真真正正的君子，姑父一定会接纳他的。”
“唉，好吧，姑母原是想让你跟遐儿在一起的。”赫芸面带惋惜。
“姑母，此事切不要再提，侄儿心中已有人了。”
“是哪家公子？还是哪家小姐？”赫芸忙问。
赫京寻思着谢潜胡子拉碴的一脸大叔样，怎么也不跟公子小姐沾边，于是摇摇头笑笑：“都不是，侄儿有事先行一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