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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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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染,要不要去看看你的房间。”
房间约三十平米开,一张檀木小桌以及靠墙的小书柜,古雕刻画的精致落地钟嗒嗒的晃动着。
法兰绒的地毯适合极了她这种不爱穿鞋的小家伙,在地上打滚也不怕磕到了。
整个房间都有种说不出的来贵气与可爱。
然后小孩的目光定定落在了那张看起来非常柔软、非常舒适的公主床上。
天鹅绒蓬松的质感,天蚕雪丝的面料,精致的纯手工雕花床架。
小孩的眸中亮晶晶的,转身吧唧了身后的男孩一口,然后飞也似的扑到那毛绒的被褥里,揪着被子打了个滚,怎么也不肯起来了。
天,让她就此长眠吧。
看着小孩大有一副要睡到天荒地老的架势,男孩摸了把脸上残留的温润的触感,默默走上去戳了戳小孩仅露出来的额头。
“阿染觉得怎么样。”
“嚎!”
房间的布局很大程度上与之前自己的别宅里的差不多,很多用顺手的东西都摆在同样的位子,但华贵与精细的作工程度不知道好上了多少倍。
男孩双眸微眯,看着那露出的半个小脑袋的小奶猫,眼底泛起一丝笑意。
这孩子,本该仔细的养着。
用最好的。
没有之一。
……
精致的瓷杯中泛着圈圈墨绿色的波澜,壁钟嗒嗒的轻响。
君王坐在桌前,深褐发丝凌乱而顺服,微白薄唇轻抿,浓密长睫卷起,微蹙的眉中透着难得的严肃与凝重。
“染儿似乎很怕你。”
握着茶杯的手微顿,片刻后重新执起轻轻饮了小口。
“她,许是还记得吧…”
“别想多了,会好起来的。”树里轻轻绕上男子的脖颈,柔声安慰,深咖的眸子中似忆起了什么也有些暗淡。
只怕,这只是个开始。
……
转眼,小半月就过去了。
花园里古木繁密,暗香疏影。
男孩一袭黑色的风衣,白衬衫的扣子果然又给解开了两颗,浓密的发丝似乎更卷翘了些,露出那双深邃而带着几分肆意的酒眸。
手中的书随意的翻了几页,便被丢在了一旁的石桌上,倒是看着小孩不断在园里的花花草草中穿梭,他看着那奇奇怪怪的植株也顺眼了不少。
只见那小孩足下轻点,月白的小身影掠去,脚步轻移间若蜉蝣戏水,每经一处都会划下几株花草。
花叶轻浮低旋,带过淡淡甜味儿。
再次坐在草地上,小孩手中已多了一把儿奇奇怪怪的植株。
小孩低头认真把玩着花草,处理掉多余的叶片,将摆好的花束举起在眼前,扑闪着眸子又看了半响,小孩满意的点了点头,小手向男孩一伸,甘甜稚气。
“谢…”他以为自然是给他的。
话才道一半,手便顿在空中,只见她小手一晃,那花草顷刻化为碎叶纷纷扬扬倾泄而下。
花瓣碎屑落在他的发丝上,鼻尖上,肩膀上好不凌乱,小孩朝男孩的鼻尖轻轻一吹,目视那花瓣缓缓落下,才退后一步再次伸手。
“顽皮。”随性之举,也觉甚是可爱。
男孩微微挑眉,目光落在那紧握的小手上。
“酱!”小孩将手张开,一片不知道包裹着什么的墨绿色叶片静置在手心,她抬手给剥开绿叶,一颗橙黄色的小球显露出来。
这…
上次给她吃的那颗糖果树的果实?
可…
小孩微微鼓着腮帮子,抬眼瞅见那张精致的脸上带着还未褪去的一丝茫然与困惑,再往下又见那重来就没好好扣着的衣领,小孩小嘴一撇。
“快吃,毒药。”
“好。”
他一只手轻轻握着小孩伸出的手,略微低头将小孩掌心的东西含在嘴里。
虽隔着叶子,但气息喷在手心有些微凉,小孩一缩手,就接着定定的看着他。
刚刚在花园里打过滚,小孩蓬松的瀑发有些凌乱,发丝贴着脸颊缠绕着,一身蓝裙也弄得略微褶皱。此刻小孩正嘟着小嘴,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仰看他。
这似乎……
就是在求摸头吧。
一把将本就凌乱的发丝弄得更加惨不忍睹,在小奶猫即将炸毛之前,男孩即时转移话题:“阿染,刚刚这个是…”
小孩气鼓鼓的嘟着腮帮子,控诉的盯着男孩那只修长好看的手,正字圆腔的回道。
“毒药。”
男孩眼底笑意更深,抱着小孩在石桌上坐下,随手拿起一只精致的瓷杯抬手给她倒了杯水。
“阿染,喝口水,慢慢说。”
忽然就不想说了。
小口的咕噜完一杯水,微微侧头便对上了男孩因着领口大开而露出来的锁骨。她扑腾着转了个向,伸手认真的扣起了扣子。
拇指在男孩白色的领内侧狠狠的蹭了一把。
原本白色的领子顿时多了一道类似于泥土的黑乎乎的爪印。然后小孩脸不红心不跳的扣上了下一颗口子,因为蹭在里层,这样扣好后也看不见。
然后一副反正也看不见,四舍五入就是我没做的样子。
对,就这样。
男孩长眉微挑,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小奶猫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但是却能用各种令人无奈又生不起气的小方法来发泄。
“我之前是在问你味道怎么样。”
谁让你理解成摸头了啊。
一点默契也没有。
“唉?味道…刚刚没注意,要不阿染再喂一次吧。”男孩下巴低着小孩的头,把玩着桌上的瓷杯,略带一丝慵懒与散漫。
不动声色的抬手将小孩刚扣好的一颗扣子解开。顺势卷了卷她的头发。
有些东西,或许是相处久了,或许是两人彼此从来就没打算隐瞒。
小孩伸手抢过了瓷杯,从袖口里翻出一颗橙黄色的果子丢进了杯中,男孩早已懒懒的提壶在一旁,等她小手缩回去,便注满了温水。
“不是只有银铃可以结糖果…我家仙露冷可凝糖,热可泡茶。”
糖果树,原名银铃,因晶莹剔透的果实像极了随风舞动的风铃而得名。银铃的果实无法长期保存,一旦采摘,附在上面的薄冰层便会化掉。在加之一季才结一果,种子又近乎失传,故而稀世珍贵。
“就是上次托人从南部带过来的那批草…”
“不是草,是仙露!”小孩不满的嘟了嘟嘴,将本想给他的那杯茶默默的收了回来,自己轻轻啄了一口。
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