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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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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的第二天,我在山头接到了毛同学的电话。
自从毕业后,我和毛同学的缘分与大山有着斩不断的情谊,她在电话那端问:
“蒙狗,何时回城?”
“还有两日。”我问:“怎么啦?”
她笑的贼兮兮的。“我下周也能回,到时聚个餐呗。”
根据毛同学的可靠线报,她在山的另一头已经好几天没见过肉了,介于她十分欣赏我的厨艺,于是每天回到客栈,我都会贴心手绘一张菜单,征求她的意见,一来二去,三天时间飞驰而过。
回城路上,快到火车站时,陈师兄的电话响不停,我和马师姐十分有默契的合上嘴巴,内心无比期待师兄接起电话。
“晚上大概几点到呀?”是甜甜的女声。
我和马师姐静静对视三秒,发现身旁的人带着眼罩,没什么表情,也可以说是相当欠扁的表情。
“九点。”他说。
“那我去学校门口等你,不见不散噢~~”
马师姐和我互换眼神,内心异口同声的惊呼,啊,原来师兄喜欢这一卦的,怪不得平日对我们如此毒舌啊毒舌!
火车上,我默默观察着陈师兄的表情,只见他依然慢条斯理的拨弄着手机,完全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马师姐终于忍不住吐槽。
“你就装吧,装不死你。”
“那是我的本事。”
陈师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态度,成功把马师姐气倒。
回到学校,陈师兄被小师妹拖去爱心宵夜,我和马师姐孤家寡人的,只能灰头土脸的滚回宿舍。
地质系的女生都是珍稀物种,我们班共有两名女生,另外一名女生和男友是从大学一直恩爱上来的,如今在外面租着房子,回宿舍的时间极少,我喜欢回公寓做饭,一来二去,两人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
将宿舍打扫一翻,我提着一大包脏衣服回到公寓,刚倒沙发上,接二连三的消息便接踵而至。
大学寝室群此刻已经炸开了锅。
原因是毕业半年的小丽同学,春节要订婚了,消息丢进群里,远在北京的室长首先跳出来呜呜呜~~
“你居然弯道超车????”
毛毛也不能平静了,消息断断续续的跳出来:“小丽同学,你这是坐的火箭啊……你家男人高不高,帅不帅,家里有没有矿…当心别遇见败家子啊!!!”
我:“那个…不会是先上车后补票吧???”
室长:“小心弯道翻车!!!”
小丽:“同志们,稍安勿躁,我现在有点事,晚上一定奉上照片,接受组织拷问。”
小丽同学飞速放完火,又飞速离开,留下一堆吃瓜群众以及无处安放的八卦之魂。
毛同学尤未尽兴,奈何山区信号不好,待她的消息历尽千辛万苦弹出时,我已经洗漱完毕准备做晚餐了。
农家小院的伙食不算差,但从山区回来时,心里总想着要大吃一顿才算过瘾,于是上楼前,在楼下超市扫荡一圈,回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买这么多,根本吃不完啊!
往冰箱塞了许多,还剩不少,不过想到毛同学不日即将归来,冰箱的压力似乎又没那么大了。
小学毕业时,林女士教会我的第一项生活技能便是做饭。
那时她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只要学会做饭,以后想吃什么都可以自己做,这样不管在何种情况下,都不会饿肚子了。
我做的第一道菜名字叫炒土豆,之所以叫炒土豆,是因为盘子里既有土豆丝,也有土豆片,甚至还有土豆丁。
林女士当时十分中肯的评价。
“不错,煮熟了,而且也有放盐。”
受益于林女士这种盲目鼓舞,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厨艺突飞猛进,现在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案上的食物已被料理的干干净净,正准备大干一场时,手机忽然响起,是冯教授的电话。
“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语气听起来十分的公式化。
我以为自己的资料出了什么状况,于是三两下把东西塞进冰箱,便匆匆赶往行政楼。
冯教授的办公室在第五层最后一间,进去时,他正在桌上摇头品读校内周刊,见我前来,他将周刊放一边,很有导师气派的询问。
“小余啊,这次出去累不累?”
“还行。”我实话实话。“陈师兄比较辛苦一点。”
“怪不得....”冯教授的笑容透着一点八卦之光。“我刚看陈珂领着学妹去篮球场那边了。”
“陈师兄很受学妹喜欢的。”
“那小子啊....”冯教授拍拍桌子,话峰一转,道。“叫你过来是有点事吩咐你去做。”
我立即学生样乖乖站好。
冯教授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果篮。
“唐隋的爷爷病了,我和他叔叔曾经是同窗,你代我走一趟,看望一下老爷子吧。”
冯教授同窗的父亲.....
我在脑中运转了一下这段关系,觉得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冯教授一语道破天机。
“你和唐隋相过亲的,所以你去最合适不过。”
我我我......我知道了,好吧!
走出办公室,隔着半条走廊,都能听见冯教授打电话的声音....我让学生过来了.....没关系没关系.....客气客气.......
冯教授给的地址是一家私人医院,我提着果篮出现在一楼大厅时,立即有工作人员上前问询引路。
护士站的天使们正在用晚餐,快步走到病房门口时,忽然又紧张的停下。
沉默,深呼吸,再后退两步。
隔着一米远的距离,我竟然诡异的在安全通道的反光镜上打量自己。
齐耳的短发,黑色高领毛衣,白色羽绒服外套,浅蓝色牛仔裤,白色球鞋,嗯,算不上漂亮,但也能称得上整洁。
很多年以后,当我回忆起这个场景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我第一次见到唐隋时,就已经对他起了歹念。
重新提好果篮,我敲响了眼前的病房门,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有阿姨的声音传出来。
“请进。”
正要推门,门恰好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对面站着两个人,离我近一些的,手中提着食盒的,应该是刚才应门的阿姨。
但我的目光第一眼看见的却是她身后的那个挺拔的身影。
“嗨~~”我感觉自己的笑容有点儿僵。
“小唐,我先走了。”
阿姨看看唐隋,又看看我,目光来来回回扫荡两遍,我立即后退一步,让出一条通道来。
唐隋盯着我看了两秒,眼中似乎并不意外,然后,他绅士的接过我手中的果篮。
“叔叔有事,先走了。”他说。
原来如此!
我跟着他走进病房,病床上半躺着一位八旬老人,气色看起来不太好,但双眼却炯炯有神。
“唐爷爷,您好。”。
老人点点头,样子看起来十分和善。
“你是冯教授的学生?”老人问。
我感激的点点头,不用自报家门,实在太好了。
老爷子安排我在沙发坐下,耐心询问许多关于冯教授的教学近况,我将自己知道的详尽告知。
期间,他十分认真的问起老师与师母感情是否一如既往时,我把师母最近勤奋学习厨艺,将教授作为试菜白老鼠之事全盘告知,老爷子笑的差点合不拢嘴,连连道。
“他们夫妻还是那么有趣。”
我也觉得自家导师十分有趣笑,又说。
“有一次,师母新做的麻辣水煮鱼,辣的我们几个都受不了,老师怕师母伤心,闭眼吃掉一大碗,还喝掉半碗汤。”
“然后呢?”唐爷爷满脸好奇的追问。
我忍不住笑着说:“老师的嗓子痛了好几天,最严重的时候,交流只能靠手。”
老爷子笑的停不下来,片刻后,他忽然问。
“你叫余蒙?”
我笑着点点头。
“您该躺下休息了。”唐隋的声音切入进来。
老爷子正在兴头上,被令停止,脸色不大愉快。
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我特别能体会老爷子那种心情,于是小声说:“您好好休息,改天有新鲜事,我再告诉您。”
老爷子满意的看了我一眼,又严肃的叮嘱自己孙子。
“去送送小余。”
住院部到医院门口不算远,穿过连廊,坐电梯便可直达,我们到的时候,电梯正好在停在负二层。
心中没由来的有些窃喜。
但我依然十分体贴客套的对唐隋说:“我自己下去打车回学校,你去照顾老爷子吧。”
“我送你下去。”他坚持。
我拼命压着想要上弯的嘴角,跟在唐隋身后,小步走进电梯。
因为时间的缘故,电梯下行途中,只有我们两人,唐隋单手插在裤袋里,说话的语气十分温和。
“刚才老爷子挺开心的,谢谢你。”
不用谢啊,反正老爷子也回礼了。
“上次,也是在医院?”我问。
“是。”唐隋揉了下眉心。“老人年龄大了,情况不太稳定。”
“平时都是你一个人么?”
“白天是阿姨,我下班后过来,偶尔叔叔也来。”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电打了,也不知道脑子里面在想什么,有些话竟然脱口而出。
“我家就住附近,空的时候,我可以过来陪老爷子聊天,解解闷的。”
说完,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多么的猪头。
浓浓的夜色中,他偏头看我一眼,我心虚了一下,又假装很随意的小声念叨:“今天好冷哦。”
所以智商才会被冻结吧。
他说:“谢谢。”
噢……我反应过来,然后挥手再见。
地铁里面暖气很足,心跳有些微微加速,我取下脖子上的围巾,打开手机,热闹气息隔着屏幕迎面而来。
小丽的男友也是一名金融工作者,收入可观不说,样子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和娇小的叶丽同学站在一起,十分般配。
大家被集体狗粮,瞬间不淡定了。
只有毛同学一直在群里发表异种言论:“小丽,你家男人斯斯文文,细皮嫩肉的,一看就靠不住,活脱脱小白脸一枚!!”
室长直接不吭声,应该是去虐姐夫了。
我问小丽同学:你和男友恩爱到哪一步了?
室长又杀回来了:同问?
毛毛兴奋脸:+1
小丽同学发了笑脸:目前正在同居中......
众人集体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