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Thatapiao

16、箫鼓追随春社近

　　清晨一声娇嗔，鱼儿一个翻身到了地上。
　　锦鲤难受。

　　颤颤巍巍爬起来，腰疼胳膊疼的。

　　该死的百鸟！
　　鬼知道昨夜他和贺凌纠缠了多久。
　　翻来覆去地压着他，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做了……把璟之的鱼舌头搅得可怜巴巴的，又吻眼睛，吻得虔诚。
　　随后，脖颈和肩膀上狂风骤雨的啃食就显得如此粗暴发狠。
　　可怜小鱼儿被他啃得泣涕涟涟，只能娇滴滴地埋怨：“你他娘的再咬个试试。”“试试就逝世。”云云。

　　可怜啊可怜，小鱼儿被蹂躏了一晚上，醒来只有淡粥一碗，连碟小菜都没有。
　　负心汉如贺以萧，大早上的又不知道跑哪逍遥去了。
　　得亏锦鲤小娇妻温柔贤惠善解人意，且当自个寡了，丈夫一腔热血无处发泄，憋死的。

　　——

　　第二日，贺凌出现了，带回了一袋糖葫芦，里面不是有苦又涩的山楂，竟是又大又饱满的覆盆子！
　　璟之才发觉，竟又到了这个季节……

　　某被圈养的储备粮十分满意饲养员的讨好，蹦起来扑了饲养员满怀，抱着他的脑袋又啃又咬。末了推开将他压在石桌上的饲养员，整座庭院跑，吃得可欢了～

　　此后饲养员适当改善了小鱼儿的一日两餐。早饭还是淡粥，璟之常为此死鱼躺到日上三竿。
　　……

　　几月下来，璟之的疑惑越来越重，那日迷迷糊糊回的墨泠轩，争闹时把黑匣子撞到了地上，璟之那点七秒记忆早忘了。
　　后来她的瓷铃掉到木桥下面，他才发现被遗弃的舍利子。
　　那些光头得亏是不知道！
　　……

　　黑匣子出现在这显然是贺凌，他的饲养员把它扔了。
　　别说零食碎末，就是璟之就是自己挂他身上，他也不会扔。零食碎末倒是会清理……
　　还有就是，凡是双溪镇街道尽头新建的佛寺开讲座，那几日，贺凌都不会出门，有时甚至连续几天都消失不见。
　　随着佛教在新朝的传播，这种现象愈演愈烈。
　　……

　　终于，在小年那天，光头们念经上街的时候，贺凌又失踪了的时候，璟之揣着干粮又出逃了。
　　……

　　行至半山腰，璟之不怎么爱用的腿任性地让他停下。
　　回看已不见宏伟的墨泠轩。
　　他又一次出逃了！

　　他要找外挂来接他，于是双手合十，闭眼祈求。
　　于是，南海礁石上晒太阳的浪子璃嘴角扬起了一个满意的弧度，收了大珍珠，向被海浪拍大得离礁石越来越远的西兰豆招了招手。
　　西兰豆两小团手奋力地扑腾，又被一个浪花拍远了。

　　浪子璃看罢，飞跃起，踏着浪花弯腰拾起西兰豆，往空中一甩，西兰豆鼓鼓得胀大到透明，落下来把浪子璃包进肚子，朝着大陆飞去……

　　璟之立马放下了手。
　　这要是有人在，会把他当傻逼的。

　　“傻逼早产儿……”璟之悄悄得嘀咕，低头理那枚瓷铃。
　　也就那么一低头，他头顶上，茂密得看不见太阳的树叶层层叠叠中落下一个头。

　　“啊！”
　　璟之惊得后退，被台阶勾倒在地。

　　树上那头连着长长的乌发，它那么一甩，树上就掉下来一人。
　　两脚着地，轻盈得就像随处可见的落叶似的。

　　待璟之看清来人，立马变得委屈巴巴。
　　他委屈道：“三姐！”

　　此人身披数层白纱，最外层是一匹黄丝绸，仙气飘飘。
　　她手间还盘着一条白绫，与她一身天仙装饰格格不入却又毫无违和得美。

　　她便是瀛洲琳三，单名一个兰。
　　兰花的兰。
　　……

　　她：“叫哥。”
　　璟之歪嘴。
　　她：“带你飞。”
　　璟之：“……”

　　他三姐这个人吧，就是那三个能够面无表情说段子的人之一。
　　璟之瞬间觉得今天穿少了……

　　“喂！”
　　天边，浪子璃掰开西兰豆的嘴，腾空飞了过来，稳稳地落在璟之面前。
　　他看了眼一旁的琳三。而琳三没看他。

　　他不耐地问璟之：“还走不走？”
　　璟之刚想说话他姐就平静地说：“他跟我走。”
　　浪子璃瞪她，她面无表情回瞪。

　　“他叫的是我！”浪子璃握紧了拳头。

　　琳三却淡淡道：“他刚刚叫早产儿。”
　　浪子璃语塞。瞪向了璟之，后者捂脸埋头……

　　“是叫你吗？”琳三已经面不改色。
　　浪子璃：“……”

　　能治浪子璃的有三个人，一个老王，一个君子珊。
　　还有一个就是他三姐——琳兰。

作者有话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