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挨骂 ...
-
“什么意思？这是剧组，又不是监狱，我们去给大家买夜宵怎么了？”小如不服气地说。
“要么遵守剧组的纪律，要么以后就别再来，有事出去必须打招呼，而且你的车，”马奴朝着浩子厉声道，“说好是导演用车了，就必须跟着我走。车是你的没错，你要是不同意，明天起我就不坐了。”
“马导，我没这意思，车就是您的，钥匙给您。”浩子双手捧上钥匙。
“我们就是看大家都饿了。”小如委屈地说。
“饿怎么了？想吃饭也得等拍完再吃。你以为这儿的人都跟你们似的吃饱了没事闹着玩，人家是来工作的。”马奴吼道。
我也是来工作的啊，不为工作谁来这儿啊。小如心道，不对，还有浩子，他不是为了工作，他是为了梦想。
“今天不拍完，谁都别想走。纪律的事我就说这一遍，再犯，不管你是谁，都别再来了。在片场，导演说了算，都得听导演的，尤其是你。”马奴瞪着小如说。
除了马奴的吼声，现场再没有别的声音，剧组四十多号人都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小如和浩子被训。
这感觉真是差极了，小如从小便是三好学生，读书时代一直受老师和家长的喜爱。工作以后中虽偶有失误，但领导许总是个儒生，大声说话都不会，更别说训斥了。如今当着众人的面儿，被狠狠地骂了一顿，小如自然是受不住了。心里委屈，鼻子就发了酸，眼泪也在眼圈里转悠了。
萧鹏赶紧过来打圆场儿，冲着众人喊道：“各部门，咱们准备一下啊，马上再来一遍。如姐，你过来，我跟你说。”一把拉过小如，走到树后。
还好萧鹏反应快，不然小如这滴眼泪就当着众人的面儿掉下来了。
“如姐，您别往心里去。马导也是不得已。”萧鹏安慰道。
不得已？他还有什么不得已，在这儿不就他说了算嘛。小如抽泣着。
“别哭，您听我说。在片场，纪律是放在第一位的。因为拍片子要涉及很多问题，您也看见了，就像刚才那种突发状况很多，片场什么样您也看见了，人又多又杂，如果都不听管，这事就没法做了。拍电影是群体性有组织的工作，您平时的工作，可能很难会和这么多人同时合作吧？但你看咱们这片场，就是需要这么多人。人多，就必须严格管理。”
这话说的有理，小如也明白，但不知者无罪啊，“提醒一下不就得了。何必要这么凶呢？”
萧鹏又道：“本来你们今天走了，要是没人知道也没事，但正好赶上转场，导演车不在，马导只能坐大巴车转场。这一下，大家都知道你们擅离职守了，他就必须说，也是杀鸡儆猴吧。不然以后在想服众，就难了。你想想，要是灯光、摄影、板儿妹都跑出去吃夜宵，咱们这戏就没法拍了。”
“原来他是拿我们立威的。”小如止住了眼泪，心里更气，自己为啥要来趟这浑水。
“嗯，差不多是这意思吧。导演车也是，咱们坐大巴没关系，但马导不能坐。不是他娇气，他什么样你也知道了，咱们自己怎么都行，但在剧组里，他就得绷着，就得严厉，这样才能服众。你可以想象他是个将军，咱们都是他带的兵。既然是兵，就必须要服从纪律。”萧鹏道，“以后您要是想提前走，跟我说一声就行，浩子走也没事，但车一定得留下。”
“知道了。”小如自知理亏，只得答应了。回到导演桌，仍生闷气。再看浩子，似乎完全没受影响，正和马奴说笑。男生好的就是快啊，自己也只能假装没事，嘴角裂开，挂上假笑。
“你哭够了？”马奴转头看她。
原来他刚才也看见了。小如呵呵傻笑两声，并不搭茬。
“真脆弱。要不都说你们女孩儿不适合职场呢，随便说两句就哭，怎么进步啊。”马奴嘟囔道。
小如腾一下火了：“女孩儿怎么不适合职场了？现在女男就业比例你看看，职场有多少女性在打拼啊。哭怎么了？哭也是情绪的表达，就许你笑，不许我哭啊。”心说，我在职场混的挺好的，只不过在你的淫威下混的不太好。
“好，以后你随便哭。”马奴笑道，“你看看你这一闹，错过两场好戏。”
好戏？这场戏是什么来着，小如努力回忆着剧本，好像是四大金刚埋伏在茅草屋，准备捉拿忍者三人组。哎呀，错过的竟然是猪下水男团的戏，这也太可惜了。
“这场已经拍完了嘛？”小如问。
“差不多了，不过为了你，我再让他们演一遍吧。”马奴笑了笑，朝着前方喊道，“咱们再来一遍，争取过啊。”
真是为我再演一遍吗？小如心情好了，看着马奴的背影，怎么连背影都这么帅。
板儿妹已经跑不动了，蹒跚着走上前，有气无力地喊道：“第六场第四镜，开始。”软绵绵的打板儿声，她低着头，挣扎着走回来。
原来这个活儿不是必须得跑啊。既然走着也可以啊，下次我去试试吧，小如心道，嗯，浩子也可以试试。
腰花儿和肥肠坐在茅草屋前，腰花儿道：“你这么晚不回去，弟妹没意见吧？”
“能没意见嘛。哎呦，你可不知道，大姐说这次任务有危险，考虑好了再来。她哪知道，我现在根本不怕危险。已婚男人，只要能有自由，哪怕是用血来换的自由，都没问题，我现在最缺的就是自由。”肥肠满脸憧憬地说。
这是什么鬼台词，小如黑着脸，继续听。
“你说这女人真是奇怪，结婚前，根本不拿正眼看咱们，想进门，那就是做梦啊。我追二丫头的时候，你知道吧，为了进她家，手差点被门夹断了，就这么狠。现在到手了，昨天晚上我想出门，腿差点儿被门夹断了，你瞅瞅，这伤的。你说这些女的，都是怎么想的啊。”腰花儿叹了口气。
“怕咱们出去沾花惹草呗。别说其他女人了，连大姐这都乱了，一会儿要报警，一会儿又让咱们在这儿盯着。我一直以为大姐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呢，现在想想，都一样，只要碰上感情的事儿，女的都沉不住气。”
“你说那仨玩cosplay的是什么人啊？”
“智障呗，那打扮一看就是火影看多了的。宝藏，我就奇怪大姐怎么能信啊。”
“前两天那小子不也说有宝藏吗，我看他的样子，挺那么回事的，可不像瞎说啊。”
“不可能，我从小在这片儿长大的，以前这地方多穷啊，别说宝藏了，找口水井都费劲。我五岁那年村里打井，这一片都快打成筛子了，啥也没有。”肥肠笑道，“我十岁那年，镇上才通自来水，就两个水龙头，公用的，每隔十天进一次水。大家排队去打水，刚出来的水都是棕色的。哪像现在啊，挨家挨户都有自来水了。”
在远处放哨的肝尖儿跑了过来，低声道：“有人来了，好像是他们。”
腰花儿躺在地上，耳朵紧贴着地面，轻声道：“没动静啊。”
肥肠也趴下，立着耳朵听，不说话。
“你听见什么了？”肝尖儿蹲下，紧张地问。
“什么都没听见。”肥肠道。
“你们在干什么？”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忍者一号。他们躺地上的功夫，忍者三人组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好奇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几个人。
下水团齐声大叫，肥肠儿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了起来。腰花儿也想鲤鱼打挺，无奈肚子太大，蹦了两下，起不来。忍者二号伸出手，想把他拽起来，可腰花儿体重太大，不但没拽起来，自己也跌倒了。
“你们倒是帮帮我啊。”腰花儿躺在地上，哭丧着说。
下水组合加上忍者一号，上拉下托，终于让腰花儿重新直立。
腰花儿喘着粗气，擦着额头上的汗，抱拳连声说：“谢谢哥几个，谢谢，谢谢。”忽又正色地对忍者们说，“被你们劫走的人呢？”
“带着他们行动不便，我们把他们捆在树上了。”忍者一号怪腔怪调地说。
忍者二号冲上去，打了忍者一号一个巴掌，“你怎么能把机密告诉他们。”
“我又没说是小卖部后面那棵树。”忍者一号说完，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真是笨蛋。既然你们知道了，我们只能灭口了。”拔出长刀，往肥肠身上砍。
肥肠轻巧地一跳，躲过了刀，挥舞着长棒迎了上来。忍者二号和肝尖儿腰花也加入了战斗，大家武功都不算高，打了几下分不出胜负，便各自往后跳了半步，武斗换成文斗。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这儿干嘛。”腰花儿问道。
“我们是日本人，我们是好人，我们来这儿拿回自己的东西。”忍者二号道。
“你们的东西？我们这儿哪有你们的东西。你们赶紧把人放了，好好在我们这边转转，逛完沙漠，往南走，还有一片大草原，骑骑马。要是想爬山，就往西走。”肥肠就像热情的导游。
“我们不旅游，我们要去沙漠。”二号强调道。
“走吧，不要再说了。”一号打断了二号的话，带着他朝大陆走。
肥肠这才发现，忍者美女已经走了，知她是赶去找人了，便招呼众兄弟，也往小卖部方向跑。
“好，演的不错，收工。”马奴喊道。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挨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