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灰也复燃》Wodehouse

54、追求

　　王崇这句话让云灵意识过来，自己也愣住了。
　　“哪有，你胡说什么！”
　　恍惚之后云灵心虚地避开他的直视，扭头盯着电脑。
　　对呀，她在想什么？干嘛维护杨桉呢？她以前骂他还来不及。
　　“那你一直跟我较劲干什么？”
　　王崇不解，质问她。
　　“我不是跟杨桉更熟吗？”
　　找了个理由云灵说道，王崇撇嘴，将信将疑。
　　“就算跟他熟你也要转移了，现在余宇才是你的目标。有了他，你的生活水平就提高了一截。”
　　“呵，没有想过。”
　　云灵不认同，因为她并不抱着靠一个男人改变自己生活的念头。
　　而且像她这种安于现实的女人对于现在自己的生活水平满意。
　　虽然算不上奢侈，但也是有盼头的小康。
　　“就算不为了这个，你也得为人家的颜值啊。”
　　王崇说起来一件憧憬，哈喇子都要留出了，云灵无奈地看着他，摇头叹气。
　　“那也得人家愿意吧，人家不喜欢我，我还死乞白赖啊？”
　　“那倒也是。不过你得用对技巧，女人撩男人需要技巧的。”
　　王崇一本正经，语气像个情感丰富的高手。云灵摆手，她没那个天分也没有那个精力更没冲动。
　　“撩就算了，没劲。”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得有追求。”

　　云灵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接到了老爸的电话。唠嗑了一会，云灵只是机械地嗯声。
　　“杨桉最近好像谈恋爱了啊。”
　　老爸突然来了一句，云灵立马精神。杨桉谈恋爱了？他怎么不知道？他不会一边说跟自己交往，一边带别的女人回家吧？不然老爸怎么知道他谈恋爱？
　　“怎么？你看到什么了？”
　　云灵问，目光变得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阴霾。
　　“看倒没看到什么，但是他这两天回家得很晚啊，以前他可不这样。”
　　老爸若有所思地回答，云灵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猜测。
　　“噢，这样。”
　　“我说你也快点，你看杨桉都谈恋爱了，被你妈知道，又得急了。”
　　“噢，我在相亲呢。会努力的。”
　　尽力敷衍，杨桉是这么交代的，老爸听了还算满意。
　　“相亲啊，谁给你介绍？”
　　“同事。”
　　“那行，得靠谱的啊。”
　　“知道的，爸。”
　　“行，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妈去。”
　　老爸激动地说道，但转眼语气又跟泄了气的皮球。
　　“噢，对了，不能跟你妈说。”
　　看老爸语气有点沉重，云灵预感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为什么？”
　　“就上次那阿姨给你介绍的对象，你不是不同意吗？你知道那阿姨在小区里怎么说你吗？”
　　“怎么说？”
　　“说你，第一次相亲，就点了一桌子菜。吃又吃不完，还浪费，说你不知道持家，眼光还高……反正难听的话都说尽了，把你妈气得。”
　　老爸叹气，云灵扶额，内心凉凉，看来这阵子能不回家就不回家了，她家小区都什么呐，果然，胳膊肘都不会往外拐。
　　“那妈心情好点了我再回去。”
　　“嗯，没事给你妈发个红包，买个小礼物，让她开心开心。”
　　“嗯嗯。”

　　挂了电话云灵觉得头痛。
　　相亲真的不容易，不仅要冒着自尊受打击的危险，一不小心还要被人闲言闲语。
　　杨桉发来消息，说晚上在她公司楼下等她，云灵盯着这简单的文字，心情突然就开朗了。

　　“晚上你想吃什么？”
　　快下班的时候，杨桉发来消息问道，云灵想了半天。
　　“不知道。”
　　“出去吃，还是吃我做的？”
　　他又问，云灵想了一遍外面的美食，举棋不定，又一想蹭了他很多顿了，总是这样不好。
　　“你想吃什么？”
　　她反过来问他，他毫不犹豫。
　　“吃你，哈哈哈哈……”
　　两个人的关系还没到这地步，他这句话让云灵有些起鸡皮疙瘩，所以她回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开玩笑呢，你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他乖巧的回答，云灵想到平时他怼自己的情景，有点不适应。
　　“你这画风，让我觉得可怕。”
　　“噢，那你喜欢我什么画风。”
　　“可能习惯了你嘲笑我、跟我过不去吧。”
　　她感叹道，那边回得迅速。
　　“这种画风，你也会习惯的。”
　　看着这句话，云灵怔了一下。的确，这是一个适应的过程。
　　“我去看看吃什么，再告诉你。”
　　回到正题，她说道，杨桉嗯了一声，云灵便去网上找吃的了。

　　找到了网上很火的浙江菜，排队的人好像很多，所以云灵在网上叫了号。
　　和杨桉到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快排上了，云灵和杨桉在等号的队伍里，居然看到了刘文东。
　　这次他身边跟的女孩又是另外一个，这次的女孩妖艳很多，很漂亮，但看着也不像善类。
　　杨桉也看到了，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但也不吭声。
　　云灵不知道刘文东看到自己没有，只觉得有点恶心。周倪才生完孩子没几个月啊，他怎么能这样？
　　但已经事不关己了，有点影响心情，但云灵还是安静地跟杨桉吃饭了。
　　半口不提刘文东的事，杨桉找着各种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云灵也被吸引了，没再看那人。
　　可戏剧性的一幕是，云灵跟杨桉饭吃到一半，门口处突然就躁动了。
　　“小姐，阿姨，你们还没叫号呢，不能进来。”
　　服务员着急的劝阻，大厅里跟多客人回头，只见一凶神恶煞的父母和一看着有点憔悴的女人冲了进来。
　　这女人和妇女正是周倪和她妈，云灵一惊，看了看杨桉，他耸肩，一副看戏的眼神。
　　这个时候刘文东已经和小四入座了，两人正吃的甜蜜呢，刘文东还在给小四喂果冻，但看到周倪，他手上的勺子就吓得掉了，脸色苍白，张皇失措地回头想找出口，可这大厅就一个出口啊，厨房在另一边。
　　周倪上来没打刘文东，而是在小四还没反应过来就伸手抓了一把她的头发，小四痛的尖叫，周倪狰狞着脸一拉扯，把小四给拉扯出了座位。
　　刘文东想要保护小四，可他丈母娘直接就一杯水泼在了他脸上。
　　“你这个不要脸的负心汉啊，我女儿刚生完孩子，你就带着小妖精出来鬼混。你有没有良心？你对不对得起你的孩子？”
　　周倪她骂张口就骂，刘文东附近座位的人移自动起身退开，远离了战场。有的觉得不够热闹的，还偷笑着拿出手机偷拍。
　　这边周倪她妈指着刘文东破口大骂，那边周倪已经跟小四扭打到地上了。云灵继续不动声色的吃着东西，只觉得悲凉。
　　“你们够了！”
　　刘文东终于受不了地反抗了，一把推开了他丈母娘。
　　中年妇女一个踉跄撞在了后面的桌子上，这次她没有碰瓷，而是更加恼火了，手伸到背后就拿起了一个被子要砸刘文东，但他一步过来抓住了她的手。
　　“我受够你们了！”
　　他吼了一句，爆发了出来，丈母娘终于被他的样子吓到，没再硬碰硬，而是看了一眼围观群众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了鬼哭狼嚎。
　　“我可怜的外孙啊，你爸这么小就不要你了啊——”
　　一边拍腿，周倪她妈一边开始哭，服务员看不下去，去拉老人，那边周倪还在打架，都顾不上她妈或者已经习惯她妈的这副模样了。
　　刘文东看丈母娘不动手了就去帮小四了，一脚踩在两个女人扭打的空间，帮小四挡住了周倪的攻击的同时，还把小四给拉了起来。自己则挨了好几脚的踹。
　　把小四护在身后，周倪也爬了起来，要抓刘文东的脸，可他却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这个疯女人你够了没有！”
　　刘文东吼了出来，额头青筋暴起，云灵认识他这么多年，第一次看他这副模样。
　　“没有！你不要脸！你——”
　　“我不要脸，你就要脸了！你不也是小三上位吗？我这样子都是你逼的！”
　　刘文东激动起来，说这话的时候还深深地看了一眼远处的云灵。云灵一愣，居然能勇敢的直视。
　　“我逼你？我逼你你就别跟我结婚啊！”
　　“你他妈不闹跳楼，不带着你家人闹，我他妈会娶你！”
　　刘文东不甘示弱，周倪可能没想到他会这样，无理终于奔溃，眼泪开始泛滥。
　　“可你也不能这样啊，我们都有孩子了，你对得起他吗？你是个爸爸啊——”
　　“这个爸爸不是我想当的，是你们逼我。”
　　冷漠地说道，刘文东拉着小四的手，绕开围观的人，丢下这母女俩就无情地走了。

　　啜泣声起伏，只剩下尴尬的服务员上去安慰，云灵终于没再看这份热闹，看了看杨桉，他苦笑之后继续低头吃东西。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他也这样吗？”
　　杨桉问，云灵回想，她那个时候是个心大的人，无条件信任他。
　　“不知道，可能吧，但我那个时候没抓到他什么把柄。”
　　“他们都够惨的。”
　　杨桉感叹，同情地看了一眼远处的母女，不过转眼，又无所谓了。
　　“但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