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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约定明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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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叔,那自来水厂——你,知道它的底细?” 万烟岸首先发觉有异。
七叔长叹了一声:“书然少爷这次是回不来啦!”
众人一惊,齐问:“为什么?”
“那水厂是二老爷,就是书然少爷的叔公的物业。这些年来二老爷倾尽全力就是想找出书然少爷。要不是有方昊罡师父的结界守护着少爷,二老爷早就把少爷抢走了。现在少爷竟被他找到,要救人还会容易吗?
我曾听老爷说过,二老爷在城郊那自来水厂中供养了一大批异能人士,为的就是要找出书然少爷的‘气’。少爷被关在那里,老爷又远在西雅图。唉,你们叫我怎么对得起原家的列祖列宗啊!”说罢七叔一下跌坐在地上。
朔龙走过到七叔身旁安慰道:“七叔,你不用怕。只要有我们在,什么事都能解决的!你说是不是,斗炎?”
“当然是了!”绝对没问题的,因为就算拼上她的性命,她也要把书然救出来!
“岸,这里就拜托你了。在我和朔龙出外行动期间,请你帮忙修补这里的结界,至少要能暂时隐藏书然的能量,办得到吗?”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啊。” 万烟岸白了斗炎一眼。因为有斗炎的信任,万烟岸才会和她们站在一起。所以尽管方昊罡的阵法无比复杂,尽管在短时间内修复这个阵法会消耗大量体力。
但是斗炎拜托的事,她一定会不负所托的!
斗炎微笑着,在三人的对望中,流传的是一种叫默契的东西。虽然它没有具体的形相,但只要它存在,就一定会有人感觉到……
从高高的水塔望下去,世界竟是另一种面貌。一眼望去,世界变宽大了,视野不再被四堵墙阻隔的感觉前所未有的舒畅。
原来天和地也是可以连在一起的,原书然心想道。
放眼四方,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视角、陌生的景色、陌生的建筑……只有从四面八方迎面而来的风还有点熟悉。因为那里有一点斗炎的味道——一种自由自在的味道。
“叔公,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原书然转身回视屋内。
水塔的顶层居然也可以改装成华室,纯羊毛织成繁丽图案的顶级地毯。紫檀太师椅上镶嵌着色泽莹润的玳瑁,就连喝水的杯子也是用半透明的白玉雕琢而成。一切一切都显示出主人的古典余奢华。
“这里不合你心意吗?这么快就要走?”被书然称作叔公的男子不紧不慢地说道。原洲明已经年过六十了,但岁月在他身上似乎特别仁慈。秀挺的五官,再加上一身成熟男人的魅力,可以想象年轻时候的原洲明不会比书然逊色。
原书然低下头,有点不习惯与这个素未谋面的“叔公”对话:“这里很漂亮,因为从这里露台望出去的世界很特别,好像能包容一切的天和地是我从来也没见过的景象。这只有亲身接触才会带来如此忘我的震撼吧。”
原洲明懒懒地笑了笑,随手搂过一个身旁的美女吻了一下:“想要看到这么美的风景就要站在高处。你爷爷就从来没让你享受过这种唯我独尊的生活吧?”高高在上的地位以及数不尽的美女,他一样也不能少。对他来说,原书然这小子太重要了,所有他想要的东西都可以从“他”身上得到。
看见叔公的放浪行为,原书然只能别过头去。
唯我独尊?他从来也没想过。平平静静地生活就是他的全部了。或许过去的生活曾无比的寂寞,但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有了她的出现。有了她,心里所有的空洞都可以被填满……
正因为“她”在他的生命里变得如此重要,他才想永远待在她的身边。甚至不惜离开结界,只身前往陌生的地方去寻找她。
离家的感觉并不好过,来来往往的车辆与面无表情的人群看得他头晕眼花。由心底发出的恐惧感几乎把他淹没……
就在这时候,一个酷似爷爷,自称是他叔公的男人带着他离开那片全然陌生又难受的地方。虽然他不知道那个男人的来历是什么,但只要离开就好——至少他当时是这样想的。
“我,是很喜欢从高处往下看的感觉。但唯我独尊……叔公你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是最快乐的时候吗?
或许以我的年龄来告诉你什么不是很恰当。但是独自一人的感受我比谁都了解,因为从小到大我就是这样过来的。没有人可以陪在我的身边,没有人去分享我的喜怒哀乐,甚至连说话也成了多余的举动。我不认为这种情况下有谁还能得到快乐。”
原洲明挑一挑眉:“哦,听你那么说,这些年来你在那个家里过得不怎么开心嘛。这也难怪,你爷爷这老顽固净是瞎操心。不过,书然——留在叔公这里就不同了!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你什么也不用烦恼,只要留在这塔顶帮我,你想要得我都可以给你!”
“留下来帮你?我什么都不会做,怎么帮你呢叔公。再说在家里有时虽然很冷清,但我所喜欢的人都会到那里看望我。等待,其实也是一种幸福。要是没有他们的存在,原家祖宅就和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一样,没有分别了。”
原洲明白了书然一眼:“你喜欢的人?是女人,还是女孩?”
听言,原书然不禁满脸通红:“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他喜爱的人有很多,爷爷、七叔、斗炎,还有斗炎的好朋友朔龙,但叔公所指的却单是男女之间的情爱。不过他对斗炎所抱的也的确是不同于一般的喜欢。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一时间如何说得清,书然的脸急得更红了。
看见原书然手足无措的窘相,原洲明和他身旁的一众美女都大笑起来。
“书然,你喜欢美女而已。年轻人嘛!当然算不上什么。这里的美眉,你喜欢哪个就挑哪个。就当是叔公送你的见面礼!莉莉,过去陪陪书然少爷吧。”
“是。”只见一名身材火辣,艳丽无比的大美人应声而起,走到书然那方。整个身体差点没“贴”在了书然身上。
原洲明扯动嘴角,啧,麻烦的小子。毛头小子一个,连个女人都不懂应付,还敢跟他讲道理。看来只要他再耍些手段,书然必定会对他服服帖帖!
“书然少爷……”那个莉莉声音嗲得发腻,玉手拈着一颗葡萄就往书然口中送去。
“你尝尝嘛,这葡萄恨甜哟。”
“你不要这样。”书然一手格开莉莉送来的葡萄,厌恶地皱着眉。
原来自己也是会讨厌一个人的,这倒是有生以来第一桩。原书然真的难以明白,同样是女性,为什么这莉莉会和斗炎她们有这么多的不同。
莉莉倒不以为意,顺势还倒在书然怀中娇笑道:“书然少爷你还真坏呢!不要我用手喂你,难不成要我用嘴喂?”笑说着莉莉一双玉臂环住书然的颈项,口中含着葡萄真的准备以口哺喂。
“他的意思是叫你离他远点!这位小姐不是连中文都听不懂吧!”
是斗炎的声音?原书然不可置信地向后方露台望去。那朝思暮想的人居然真的出现了,他马上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但为何斗炎会冷着一张脸?看上去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呢——
斗炎的表情出奇地冷硬。她是用绳索自飞艇降下,再荡进露台里的。原本只想用最直接的方法救出书然,却万万没想到会看到这么香艳的场景。虽然看到书然一见到她就如释重负的表情便知,他也是受人骚扰。但都炎看到书然和那个女的粘在一块,心里就是无法回复冷静。
“怎么了?”随后而至的朔龙见斗炎僵在入口,一点也不懂发生了什么事。
“书然过来。”斗眼厉眼扫过莉莉,吓得莉莉马上松开手。原书然这时才有得救的实感,他就知道最后斗炎一定会来救他。
“朔龙你带书然先离开,我随后就和你们汇合。”斗炎也不知道是不是赌气,她依然直视前方,故意不瞧书然一眼。
朔龙扬了扬眉,呵,斗炎还真不是一般的生气啊,还是少说为秒:“来,美少年我们走吧。斗炎你也快点跟上啊。”
原书然看着斗炎的背影,在不安的心情下也唯有先和朔龙离开塔顶了。
眼看书然就要被人带走,原洲明蒙地从椅上弹了起来:
“书然别走!留下!”
然而斗炎斜插过身子,挡住了原洲明的去路。
原洲明狠瞪着斗炎。斗炎的美貌叫他震惊,卓然不凡的气势更是令他一时不敢造次。但这并不等于他会放过原书然这颗棋子!
“他已经走了。”斗炎淡淡地陈述着实事。
“你!” 原洲明的脸一片潮红,怒不可抑,其狰狞的表情让刚才的陪酒美女争相离开塔顶。诺大的豪室中只剩下了原洲明和斗炎二人。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抢走原书然!原书然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他!”
斗炎哼了一声,并不打算多说话。原洲明是个怎样的人,她已经调查得很清楚。把别人当棋子的人,斗炎最不屑了。要彻底解决这个麻烦人物,她唯有用那种方法——一个她一向忌讳使用的方法。
一手抓住几乎指到她鼻尖的手指,斗炎的手印已点上原洲明的额。原洲明还来不及错愕,缓重的咒语就让他像受到催眠一样两眼发直。
手印之下,淡金色的光微微闪着,斗炎用毫无感情的话音说着:“从今天起你将不会再记起任何关于原书然的事。”她施下的是遗忘咒,不记得有原书然着个人,自然就不会再找寻他。
无欲,才能无求。
这样做是对的吗?斗炎无奈地摇头了。她最不愿用法术控制别人,但如果是为了书然……为了哪个比谁都漂亮,比谁都单纯的孩子。
她愿意委屈的是自己。
斗炎回到飞艇后朔龙第一时间就迎了上来:“那老头摆平了吗?”
“已经没事了。”她不想多作解释,已经发生了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原书然坐在一旁,子夜般的双眸静静地望着斗炎。其实他也很想上前和斗炎说说话,但却又怕斗炎怒气未消而不敢开口。
朔龙见这二人气氛有异,耸耸肩识趣地走进了驾驶室。这种事她可不想出头。
“斗炎,其实那时我也想回家,可是叔公却硬要留下我……”书然讷讷地说着,哄人开心的话他不会说,解释的话他也说得结结巴巴,这该怎么办?
“你不应该跑出来。”她从没试过如此地担心一个人,就连朔龙离家出走时也没有。因为她知道朔龙有能力照顾自己。但书然不同,他的身旁却满布危机……
“可是我很想找你啊!七叔说他也不知道你上哪去了,我很担心你啊!”原书然急辩道,“出了门以后,我不知道该怎么走,四周连一个可以问的人也没有……但我还是朝着一个方向出发了。好长的一段路,我走得两腿都酸了。虽然最后我走到一个有很多人的地方,但那里却怎么也找不到你。
那个地方真的好多人……人群像潮水一样。我真怕自己会就这样被淹没。”
书然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委屈,也带着恐惧。想象书然那纤细的身影浮沉于汹涌的人潮中,那种彷徨和无助实在让人心痛。纵使斗炎有千句责备的话想讲,最后也只能化为乌有了……
斗炎轻轻地环住书然的身体,如果可以,她希望能用自己的温暖驱走书然这段不快的记忆:
“对不起,书然。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可是——请你不要再离开了,好吗?”
“嗯。”书然点了点头。斗炎的声音真的好好听哦,只要听到她的声音就会有种让人很安心的感觉。
“斗眼,我可以就这样睡一下吗?我累了。”
“睡吧,睡醒了,就到家了。”
“今天我经过一座游乐场,好像好好玩的样子。找天我们一起去玩吧,我从来都没去过游乐场呢……”眼皮越来越重,书然说话已经出现鼻音。
“好,我答应你。”
其实书然失踪这件事还是充满疑点。先别管咪咪所说的气味反常,光是以书然步行出市区来说,原家人没可能在这么长的时间内也找不到书然。
但斗炎已懒得多想。如此难得的片刻安心与温馨,就让她自私地享受一下吧。
“喂,老兄你就不会宽容一点呀?别板着脸行不行?”朔龙用手肘撞了万烟岸一下。
“我天生就不会笑,再说我也不想来,你还要我怎么笑。”
斗炎果然守约和书然来到游乐场,不过同行的却还有炎龙事务所的全体员工。斗炎美其名为“员工福利之旅”。李欣儿、韦应物和万烟亭等人当然高兴,十几岁正是爱玩的年纪。但以万烟岸25岁“高龄”踏进游乐场,的确难为了她。
“不想来就不要来啊。你弟弟虽然只有十几岁,但跟着我们不会有事的。不过要是你弟弟不小心让人给拐跑了,我们可不负责哦。”
万烟岸一记凶狠的白眼惹得朔龙哈哈大笑。她就是放心不下万烟亭才不得不一起来。朔龙明明知道万烟岸想什么却还故意提起,真是——太好玩了!
“其实偶尔放松一下也没什么不好嘛。精神老是绷得紧紧的,很容易老耶!”
“放松?少天真了,别忘了我们来这里还有任务。”
要让原家的人放原书然出来玩,何其困难。若不是斗炎以排解原书然的精神波为由,再加上用炎龙事务所的全部力量来确保他的安全。只怕原书然一辈子也没有踏进游乐场的机会。
就是说到最后她还是让斗炎那家伙摆了一道。利用她不放心弟弟到游乐场玩,而引她一同前来做原书然的变相保镖。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奸诈的人啊!
但看弟弟和大家一起玩得异常开心的模样,万烟岸不禁无奈地叹气了。斗炎就是斗炎,她永远有办法让人为她做事后还能心甘情愿。
从惊险的过山车、各类新奇的机动游戏,到游乐场内疯狂大购物。一路玩下来,大家都几乎玩疯了!尤其是朔龙,每每疯癫起来就忘形长啸,吓得其他游客以为是动物乐园那边跑了哪只大猩猩出来。
不过开心归开心,但有一件事原书然始终想不通。为什么四周的视线会尽往他们这边来呢?而且视线的种类多得难以形容——唉,好不自在。
终于在排完留念的合照大头贴后,书然忍不住向斗炎问道:
“斗炎,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老是觉得有人在看我们?”
斗炎听后愣了一下,她该怎么向原书然解释好呢?高挑潇洒的朔龙和万烟岸、娇小可爱的李欣儿、眉清目秀的万烟亭和韦应物、再加上出尘脱俗的书然和自己。这种史上最美形组合,不惹旁人目光才怪。
“这没什么,书然。怎么?你不习惯接受别人的目光吗?”
原书然轻轻地点了点头:“有点不舒服,连呼吸都变困难了。完全没办法做到像在后花园里的那种轻松。”
斗炎浅笑:“有得必有失,虽然宁静中有它的轻松,但繁嚣里也有它的热闹,不是吗?事件不早了,要是你没什么想玩的话,我们可就要回家啰。”
“等一等——”书然指着整个游乐场中最高的游戏设施道:“我想坐那个!”
摩天轮?
游乐场是满载人们梦想和欢乐的地方,而摩天轮则是游乐场标志中的标志。要是来到游乐场而不玩摩天轮,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好!我们走吧——”斗炎回答得十分爽快。
不过爽快归爽快,这只是斗炎所持的态度。要成搭摩天轮,始终会有人闹别扭。首先的当然是万烟岸:“太无聊的东西别把我拉下水。”
“只怕是某人有惧高症吧。”就因为朔龙多口的一句,这两个人很没风度地当场就在长队里吵了起来。
其次的麻烦却是欣儿,万烟亭和韦应物都想和欣儿坐在包厢同一侧。万烟亭和韦应物争得面红耳赤,其状况有点像斗鸡——没想到欣儿的行情这么好。于是这三人也僵住在登入摩天轮的闸口中。
对以上状况,斗炎一律采取装作不认识他们。拉着书然,拨开那两团大麻烦,一溜烟地就上了包厢。
事实证明斗炎的做法绝对正确。因为当斗炎和书然在天上转完一圈下来时,那两团麻烦还成胶着状态,连摩天轮的边也没碰到。这是后话,说说就算了。
登上摩天轮的一个习惯动作就是趴在窗边往外看,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眼前的世界变得越来越宽广。而这种反应在原书然身上更是明显,原本苍白的两颊都因兴奋而泛出红潮。
落日的余辉洒在书然发上映出柔柔的光泽,显得他眼里闪耀的光芒越发明亮。书然的漂亮真的很特别,可以让人忘记他的性别与年龄,也让斗炎忘了其实在那夕阳中的自己也有着同等的美丽。很高兴书然一向透着哀愁的双眸能呈现出开心与兴奋。现在的书然已经和第一次见面时的他大不相同了,而改变了书然的人是她——这一点让斗炎感到颇有成就感。
“你喜欢摩天轮吗?”
“喜欢,很喜欢。因为搭摩天轮可以让我看得更远,看到那平日看不到的地平线。”
见到天和地接壤的地平线,多么简单而平常的一件事。然而在书然身上,能见到那平凡无比的地平线,竟也可以变成深深留在脑海的记忆。
“谢谢你,斗炎……”
呃?她做过什么值得别人道谢的事吗?
斗炎正想开口问书然,却被书然那忽然凑近的俊脸吓得呆住了。书然的脸逐渐靠近,再靠近,直到他的唇印上了她的唇——
那一刹那,斗炎的脑袋首次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所有后天形成的反应都相告失效,剩下的只有身体不受控制的自然反应。
书然的唇有点凉,却又是那么的柔软。仅仅是四片嘴唇的触碰,应该和身体其他地方被触碰的感觉没两样才对呀。但为何被吻的嘴唇会有一种酥酥麻麻的触感?
完全陌生的感觉通常只会换来恐惧,可她却只感到在茫然中透出一股她无法说得清的喜悦。这应该不是梦吧?因为她还能清楚地听到一种声音。
砰砰……砰砰……
是心脏跳动的声音,既响亮又急促。
是谁的心跳声?是他的?还是自己的?或许是两个人的心跳声混在了一块吧,谁分得清呢?
两唇相触的时间前后不超过十秒,但却足以令人仿佛过了一万个世纪般。
“书然……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斗炎一番努力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虽然声音中略带沙哑,也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震惊了。
“知道啊,刚才的动作是接吻,英文是KISS。”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指——你知道接吻的含义吗?”
原书然又点点头:“接吻就是两个人以嘴唇接触,表示亲密。怎么?我刚才做的不正确吗?我看见游乐场里很多男女都是这样做呀。”
唉……原来——
好吧,斗炎承认听了原书然的答案后有一点点的失望。真的只有一点点的失望!呃,或许、大概、可能……毕竟这是她的初吻哪。
总之!她有义务让书然知道接吻的真正含义 !
斗炎拍了拍原书然的头,以一种教小孩子的口吻说道:“书然,你的答案虽然很标准。但书本上的讲法有时候和实际是有一段距离的。尤其作为东方人。若你不是对别人有爱意的话,就千万不要吻女孩子。因为对女孩子来说,吻是一种神圣的东西。里面包含的是爱,是承诺,没有爱的吻只不过是廉价的动词。而且是很失礼的行为哦!
所以你千万不要再随便地吻女孩子。幸好这次的对象是我,要是今天你吻的人是朔龙或者是岸。那我就只好把你直接送到医院去了。噢,快回到地面了,书然我们要准备出去啰。”
“哦——”原书然应得有气无力的。他才不会跑去乱吻别人呢!正因为对象是斗炎他才会吻下去,尽管之前他并不知道原来接吻也包含着这么多的含义。
总的来说,这次旅程还算完满。除了最后的摩天轮风波外,一切都算得上完美,是那种天下太平才有的完美……
次从黑镜的篡位事件发生后,又过了数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内魔界大致还算平静,什么也没有改变!
黑镜是生是死没有人知道;被列为全国通缉犯的紫谷还是不知所踪;朔龙那方面完全没有和他们联络的意思;父王的复活依然遥遥无期;她得伤已经好了但洛尔还是要她躺在床上多休息……
啊——
红仞无聊得直想尖叫!
他顺手抄起一个枕头就往房门仍去,差点扔中碰巧推门而进的洛尔。
“怎么了,红仞?又在发脾气了吗?”
“对!我现在除了能在床上发脾气外还能做什么!都是你啦,就爱瞎操心,我早就没事了!你却还要我躺在床上!”虽然红仞和洛尔已经确定彼此间的爱意。可她多年来爱向洛尔撒娇的习惯却丝毫未改,甚至越来越厉害。
不过红仞也知道,就算她再无理取闹,洛尔还是会包容她的。原因无它,谁叫洛尔就是爱她呢。
洛尔好脾气地温柔一笑:
“你受的伤虽然不足以致命,但黑镜所下的毒不易清除。韦保险起见,你实在不应该四处走动。再说既然现在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就当是给自己一个休假好了。”
洛尔一同坐到床上,从背后环抱着红仞。他爱煞抱着红仞那种软软的触感,同时他知道,要平息红仞的怒火——这是最有效的一招。
果然红仞咕哝了一声后,语气软了下来:“是啊,现在黑镜和紫谷都下落不明,我想魔界应该可以太平好一阵子了吧。”
但听了红仞的话后,洛尔反而目光一暗,沉声道:“太平?要是真能太平就好了……”
“什么意思?有事发生了吗?”红仞一转身便自洛尔怀中坐直了与洛尔对望。
“就是因为没事发生我才觉得有不妥。照理来讲黑镜和紫谷虽然事败,但影响力还是有的,她们决无隐藏行踪的道理。而且国界外围的势力团体虽不见谁有能力争霸魔界,但近这一个月来这些团体间的联络好像突然多了起来。噢,还有听说最近飞来皇都的龙特别多,虽然每群只有十几到二十只不等……”
“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呢!还不都是些小事,用得着担心吗?”红仞对此颇不以为然。
“所有的大事都是由小事引发的。”洛尔一脸的认真。
但红仞始终认为洛尔太过紧张,正想笑他两句,却被异常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报……报告公主!城堡上空出现许多不明飞行物体!好像……好像是龙!”门外的卫兵结结巴巴地报告着。
天啊!
红仞和洛尔从彼此的眼中看到同样的震惊。没错,是震惊!魔宫上空曾施过咒,一般的龙不可能飞近魔宫上空方圆二里的范围。现在有一大批的龙飞来,就证明这些龙是有人驾驭的!
他们二人不再多说,立即奔向城堡的展望台。只见黑压压一大群的龙已经越来越接近城堡,他们甚至能看到龙身上的装甲 ——穿装甲的龙!除了龙骑士军团的龙外,还有什么龙要穿装甲!
“看那装甲上的徽章,好像是边界加普鲁西庭的龙骑士团。”洛尔道。
红仞冷哼一声:“除了他们有这么强大的空中作战力外,还有谁可以做到!不过加普鲁西庭的空中作战力虽强,但若想凭此直捣魔宫,那简直是天方夜谈!”
洛尔也想不透他们意欲何为。就在此时,天空出现了可怕的异动。阴暗的云团慢慢凝聚着,显露出一个脸形来。而这脸形居然渐渐有了颜色,就好像以天空为幕投射出一个真实的影像。
那是一个相当老的女性影像,一头银白的长发挽成发髻以掩饰头发稀疏的现实。她的眼睛很有神,笑意盈盈,却又充满狡诈。最可怕的是那满脸的皱纹,一条条刀刻似的深沉。脸上的皮肤松跨跨的层层叠在脸上,象是勉强挂在颅骨上而已。
红仞发誓,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老态的妇人。但为何那双眼和她一身的紫衣确是要命地眼熟?
天空中的影像终于开口:
“红仞,把魄萨斯的灵魂交出来。”
“你是谁?竟敢这么大口气?你知不知道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足以判你死刑了!我劝你尽早投降,本公主心情好还能留你个全尸。”
“你不认得我了?”那老妇的语气似乎掠过一丝哀伤,但随即又笑了起来。她这一笑脸就显得更恐怖了,根根皱纹越发深陷,聚在一块,必哭还难看。
“不认得也很难怪你,有时我也认不得自己了。
我是紫谷,红仞姐姐。”
红仞和洛尔听到此言,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