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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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是被血腥味唤醒的。
他觉浅，知道千叶天刚亮就进林子捣鼓什么，也知道鬼鲛和阿飞醒了。
然后就嗅到了无法忽略的血腥味。
睁开眼，一大碗血红色的液体被怼到鼻尖，铁锈味愈发浓烈，刺激着每一个嗅觉因子。
千叶的表情不再淡淡的，唇角扬起大大的弧度，有些求夸奖的急切，“你看，我没有忘记，我还记得你没吃东西，快喝，我帮你把风，不会有人知道的。”
“你认错人了。”
能扛起一切黑暗的鼬扛不住千叶的关心。
想象中的翻脸不认人和甩袖离去都没有发生，千叶把木碗放到一边，保持蹲着的姿势朝鼬的脸伸出双手，柔软的指腹沿着额线一直摸到下颚，确认不是披着右脸皮的怪人，不解道，“就是你，没有认错。”
“阿飞”没忍住偷偷睁开眼，插一句嘴，“有什么关系鼬前辈，马鹿这么强，加入组织的话不管是一尾二尾三尾还是九尾不都手到擒来？阿飞就能躺赢了~”
鼬听懂了话中暗藏的威胁，不再说什么。
当他理亏默认，千叶拍了拍他消瘦的肩，一本正经地颔首，“我明白。”
“阿飞”好奇地问他，“你明白了什么？”
“这就是世界说的……我不能告诉你。”说到一半，千叶及时想起鼬想要隐瞒身份，突兀地闭上嘴，不肯往下说了。
“阿飞”哄了几次没有成效，只好改问世界是谁，能让一个脑细胞贫瘠的人记住的名字一定很重要。
千叶用手指点了点耳钉。
“？”
“世界。”
只点亮一半科技树的世界不懂人工智能这东西。
姑且记下耳钉的事，“阿飞”假装嗅了嗅空气，循着气味看向地上的碗，明知故问，“好重的血腥味……那是血吗？马鹿你的血？”
这只碗与其说是碗，已经跟锅一样大了。
它是拿树干挖的，树龄很大，容量自然也大，粗略估计能有2500毫升，此刻装了八分满，这样的失血量不死也残了，但千叶仅仅是脸色白了些，活动间与常人无异。
千叶蹲下，盯着晃动的水面许久，初升的朝阳在上面留下橘红色的细碎光斑，随之晃动闪烁。
周围温度骤降，不仅仅是物理意义上的，更是心理层面的寒意。
“这是什么？这是哪里？”
同时进入备战状态的三人冷不防听到千叶带着冰碴的声音，不知该不该笑，因为他的表情实在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真的不记得他们，且把他们当成了敌人。
“放血后脸色变白了，所以并不是无敌，还是能对他造成伤害的，鼬桑。”
多年的搭档默契让两人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鬼鲛先用视觉效果大的忍术做佯攻，按千叶的心性很有可能被吸引注意力，哪怕只有一瞬间的破绽，也足够鼬使用万花筒写轮眼了。
千叶确实看广域范围的水遁看呆了，脑海里有一个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尚未达到可以辨认五官的程度，某根弦绷断了。
胸前一热，本能地伸手一拂，视线恰好撞进殷红的眸子里，千叶低声说，“红色的眼睛……我认识你。”
“……”
鼬望着拍灰尘一样把黑色火焰薅到地上并用脚碾灭的人，右眼流下一行血泪。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鬼鲛不是第一次看见鼬使用天照这个忍术，“最强的物理攻击”、“绝不可能逃避的”、“具有极高的热量和破坏力”、“不把目标燃烧殆尽不会熄灭”……这些被神化了又神化的标签汇没头没脑地挤在胸腔里，发酵出各种强烈情绪，在封闭的地方找不到宣泄口，最后只干巴巴地说了句，“就衣服破了个洞，不是能烧七天七夜吗？”
被忽略的“阿飞”不客气地嘟囔，“鼬前辈是不是还没有睡醒？”
话虽这么说，他并不认为鼬放水了，同时也在观察千叶的反应。
关于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他很有话说，不管怎么样都不是这样轻易能够被化解的术！最强的物理攻击，绝不只是标签，自己或许可以利用神威的空间能力摆脱天照的火焰，但用脚肯定是踩不灭的，这个人真的有弱点吗？
千叶不理解他们的交流内容，大概能明白在说自己，低头看了眼胸口位置，果然有个指甲盖大小的破洞，边缘焦黑，像被火烧过的痕迹。
记忆没有回来，好在没有继续动手的打算，鬼鲛想了想捡起地上的卤蛋玩偶，企图唤醒他沉睡的脑细胞，“这是你刚才掉的。”
千叶掐着它脖子举到面前跟眼睛平视，语气中的嫌弃与之前如出一辙，台词都不带改一下的，“真的是我掉的？为什么我会拿着这个？表情好奇怪。”
继续拉近距离，千叶在上面嗅到了自己的气味，其它几股气味很淡，由此可见二者接触时间不长。确定鬼鲛没有骗他后，把玩偶往晓袍里一塞，末了拍拍鼓鼓囊囊的肚子，得意地扬起下巴，“这样就不会再掉了。”
本来晓袍尺寸偏大穿上身已经显得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这会胸腹部凸出不规则的形状，实在诡异，可以直接上演一出鬼胎。
字面意思的鬼胎。
有种里面的怪物随时会撕开肚皮血淋淋地爬出来的错觉，鬼鲛没控制住眉角一抽，及时转移话题，“之前我们是想从岩隐村北面潜入，一直在追踪的叛忍组织逃到了那里，现在还是维持原计划吗？”
“阿飞”赶紧表态，“马鹿肯定会和鼬前辈在一起，我想跟马鹿组成队伍，所以四个人要共同进退~”
千叶奇怪地看了“阿飞”一眼，没有拒绝他的提议。
“为什么马鹿你要这样看着我？”橘色的漩涡面具顺时针歪一歪，“阿飞”用两手比划出“看”的手势放在眼睛部位。
“我应该不叫马鹿。”千叶盯着玩偶的死鱼眼，愈发这样觉得，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份自信打哪里来。
“你在说什么呀，名字是人出生时就被父母赋予的最宝贵的礼物，包含了美好的期望，不管是什么样的名字都应该被珍视才对。”“阿飞”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记性差，没想到能差到这个程度。
千叶认真思考片刻，认为他说得非常有道理，坦然接受了“笨蛋”这个名字。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