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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意大利黑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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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必须回到宫廷,虽然自上次事件之后国王就明确表示他可以随时离开,但是,想想吧,这个时候离开是多么的不明智。
劳伦回到王宫的时候,国王正在举行一场宴会,当侍者将一张写了字的纸以及一个小小的黑色绒片交到劳伦手中的时候,劳伦甚至感觉天堂已经离他不远了。
将绒片贴在您的颈侧,公爵——
简短的一句话——
但是,这是多罗西斯的笔迹——
劳伦几乎欢呼的跳起来,他抓住侍者的肩膀,将侍者吓了一跳,但是,谁会在乎呢,尽管这很失礼。
“还有别的什么吗?我是说,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劳伦几乎是狂喜的抓着手里的东西,虽然他并不明白这些东西的用处,尤其是那片小小的黑丝绒。
但如果是多罗西斯的要求,他会毫不犹豫的照做。
侍者赶紧摇头,他甚至怀疑弗朗索瓦公爵疯了,这样的举动,实在不像是一位贵族做出来的,这样的举动他只在那些初次蒙受召见的可悲的没有身份的平民身上见过。
劳伦松开侍者的肩膀,火速回到自己的住处,多罗西斯终于给他回应了,这代表什么?这代表什么?
劳伦以最快的速度梳洗换衣,他迫不及待的冲进宴会厅,这样的举动自然引起一些人的侧目,劳伦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端起最优雅的姿态同众人微微颔首,他可不想在这个时间出丑。
劳伦满意的看着大理石板上映出的身影,他对此时的自己很满意,他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位地道的拥有显赫的家世以及权势的贵族,他站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听着优雅的音乐,品尝着醇美的葡萄酒,这一切在半年以前他根本不敢想像,或者说他根本想像不到,他的生活令他的想像力相当狭隘。
收养他的神父,破旧的几乎遮挡不住风雨的阁楼,宽大永远不合身的衣物,还有硬的如同石头却还吃不饱的黑面包,然后有一天神父死了,他变的更加的贫穷还有饥饿,他学会了偷窃,学会了生存,然后在一个奇怪的夜晚过去之后,他突然变成了公爵,这一切都是那样的不可思议,却真实的发生了。
穿着裁减合体的礼服,行走在权贵之间,装饰豪华的宫殿,高贵美丽的女人,甚至和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同聚一堂,那是以前的劳伦做梦也得不到的经历。
“弗朗索瓦公爵”库尔勋爵走了过来“这一段时间都没有能见到您,您还好吗?”
“我是说事情真是很糟糕”库尔勋爵的手指在自己的大肚子上来回弹跳,并注视着周围的一切,不时的与熟人颔首示意。
“是的,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劳伦想到这一段可悲的日子由衷的表达道,但是这种失落却掩盖不住他狂喜的心。
“您好像很高兴,我是说,有什么好事吗?”库尔勋爵发现反常之处,满宫廷的人都知道这位公爵那件十分糟糕的事,可他发现似乎并不是他想的那样,还是说已经有什么专机?
库尔勋爵就像一只发现了猎物的老狗,灵敏的嗅到了不同于常的讯息。
“我不知道,勋爵,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劳伦又喝了一口酒“勋爵,也许,我的春天要回来了?”劳伦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您的春天是指您脖子上的东西吗?”
劳伦伸手摸到颈侧的黑色绒片“勋爵您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吗?”
“您不知道?”库尔勋爵怀疑的问道
“好吧,是谁把它给您并告诉您要贴在身体上的?”库尔勋爵暧昧的看了一眼劳伦颈侧的黑色绒片,同时对劳伦的艳遇羡慕非常,虽然艳遇带来的是麻烦,但能够和丽丽莎?方坦那样的女人有所牵扯,足够让大多数男人眼红。
库尔勋爵并没有想要得到答案,他只是随口问问,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想将自己的情人公之于众的,尤其这个情人还是隐秘式的。
库尔勋爵如此想完全是因为劳伦颈侧的黑色绒片,也许整个宴会厅只有劳伦不知道这东西的用处,就好像那可悲的扇语一样,国王的心总是如此难以传达。
如果要库尔勋爵解释的话,他会告诉劳伦,这东西是从意大利传过来的,开始女士们喜欢把它黏贴在脸上,形成黑痣,一种装饰物。
然后——
好吧,所有的事物都会发展,这意大利黑痣也不例外,如果要准确的说出它的另一种功用,我们或许可以表示成——传情方式——
女士们将它们贴在胸口上或者脖子上,也可以是约定好的任何位置,这相当于一种小暗号,打个比方,比如一位男士向一位女士求爱,当这位女士将黑痣贴到它该呆的位置时,那么就表示她接受了,一般这些位置双方会私下约定。
不过这种东西更适合于那种既不能公开,却私下允许的关系。
当然有的时候它们只是装饰物而已,可以是三角形圆形什么的。
而按照普通的规则来说,当男女双方同时将黑色绒片贴在身体相同位置时,这就表示了双方的情人关系,这东西甚至可以当作约会的暗号,可说是妙用无穷。
但无论如何这东西都是相当暧昧的存在,一般都代表着某种情人间的互动,所以当劳伦无知无觉的说“是陛下派人送来的。”
库尔勋爵差点将酒喷到路过的一位女士身上。
“公爵,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库尔勋爵将酒杯从唇边拿开,从新换了一杯新的“您看那边,看到了吗?”
劳伦顺着库尔勋爵示意的地方看过去,一对交谈中的贵妇人,以及其中一位夫人隐藏在头发下的黑色绒片。
“您再看那边”
一位贵族正在与周围的人大声讨论着什么,他的额头上也有一片黑丝绒,同刚才的贵夫人一样贴在额头的左面。
“他们是一对情人”库尔勋爵结论道。
“胸口上也有一个”劳伦又看到一片黑色小丝绒。
库尔勋爵耸耸肩“台面下的爱情,一种小游戏,对于枯燥乏味的生活确实是一种不错的点缀。”
劳伦再次摸摸颈侧的黑丝绒小片,他想也许他可以在多罗西斯颈侧同样的地方也看到一枚,这令他有些恍惚,但心里满当当的,有些忐忑也有些——迫不及待。
“啊,大人,您也来参加今晚的宴会了吗”就在劳伦恍惚失神的时候,他身旁的库尔勋爵却突然转过身去,恭敬对一人行礼道。
红衣主教就站在两人身后,似乎只是经过这里,对于库尔勋爵的问候也给予了十分礼貌的回复,其实红衣主教大部分都是相当和蔼可亲的,但是似乎没有人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