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一个人过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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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并不笨，只是之前没用对方法，估计也是被谁打击到了，对自己太没信心。小六用一样的方法给他讲了几道题，张烨扬也练习了好几道，到最后新鲜劲头慢慢过了，他便开始扭捏起来。小六看他频频往电脑那边瞟，想了想，说：“已经学了超过一小时了。现在给你十五分钟放松放松，之后再接着学习。好吧？”
张烨扬立刻点头，说：“那老师我可以玩电脑吗？”
“可以，但是时间一到你必须马上关机。”
“好！”
时间到的时候张烨扬明显有些不舍，可怜巴巴看过来，很想开口求情，可是看着小张老师严肃又坚定的眼神还是没敢开口，最后乖乖关了机坐过来。小六便让他读一篇上学期学过的英语课文，可惜读得磕磕巴巴。本该初一就学过的单词也不会，唉！这孩子基础怎么这么差......小六不得不耐心的从第一课开始给他补习单词和句子，临下课的时候给他布置了作业，背会三个单词，明天听写，如果写不出来，明天的中途休息时间便取消。
小六一边好声好气给他讲一边心里嘀咕：连最基本的be动词都不会用，这个学生真的是有得教。
张烨扬听闻此话就开始哀嚎。小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如果你不想学可以和你爸爸说，他会把我辞了，那你就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张烨扬扁扁嘴有些不开心，知道老爸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即使没有小张老师也会有别的老师。而且他真的觉得今天学到不少东西，很多以前觉得非常非常难的知识，自己竟然学会了！想到这里他便老老实实的答应下来。害怕明天真的没有中途休息，马上就开始背起了单词。小六看他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念，便教他拿练习本默写，这样写几遍就能记住，比干巴巴的背诵要快得多，准确率也高。
其实那几个单词都很简单，也是他学过的，小六就是认为他能背会才会这么布置。不过从明天开始会慢慢教他语法，增加要背诵的单词数量，到了一定程度还要他用单词造句......不过这个就没必要现在告诉他了。
临走的时候见到张烨扬的爸爸正在客厅看电视，对方见到他便说：“小张老师来喝杯茶吧？”
小六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半，回到学校也要差不多十点了。便婉言拒绝了他的提议，张先生说要送他，也被他拒绝了。
张先生等小六出去了，便来到儿子的书房，然后破天荒地发现儿子居然在背单词！张先生很欣慰，对小六也比较满意，决定再观察几天，如果小张老师真的能把儿子的成绩教好便给他涨工资，让他更加用心教自己儿子。
日子便这样一天天过下去了，越临近过年，省城里越少人，街道空了很多。小六白天都去刘敏家上课，晚上再去张烨扬家。相比于刘敏来说，他更喜欢张烨扬这个学生，因为他的进步非常明显而且非常快。因为基础太差，最开始的时候教起来有点费劲，但张烨扬脑子是没问题的，学会了的东西便轻易不会忘记，碰到类似的题也很少会出错，不但不会错有时还能举一反三，教起来当然就越来越轻松。而张烨扬现在很有些崇拜小张老师，老师说的话都会听，对于一些比较“过份”的要求则是习惯性的抱怨几句然后再“不情不愿”的去执行，然而完成的速度都很快。每次做对了以前不会的题就会洋洋得意地说“也不是很难嘛！”，看得出来他从中获得不小的成就感，也就对学习越来越不抵触。每次一上课就很积极的把前一天的作业完成，得到小张老师的赞扬便努力假装毫不在意，只是会偷偷在桌子底下抖腿嘚瑟......然后在中途很准时并且理直气壮的提醒老师到了“休息”时间。
两家的家长都在年二十九结了这段时间的工资，三十到初三都不用上课。给小张老师放假，当然更是给家里的小孩放假。不过刘阿姨和张先生都有叫小六去他们家里吃年夜饭。只是都被他客气的推辞了，只说和几个留校的同学约好了一起去打火锅。
——他知道这两位家长都是好心，可人家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团圆饭，自己跑过去算什么呢？只是个无亲无故的家庭教师而已......
这一天邵耿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他，从早上起床就问他在干什么，顺便报告自己的行踪。早上一大早就和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杀了一头猪，然后是杀鸡杀鸭，又帮他妈妈劈柴、炸丸子等等，简直是个全能小帮手。
很羡慕他，但没有说出来，只是和他说一些自己的事。邵耿问他有没有去买新衣服，问他晚上去哪里吃。小六提防他说着说着一冲动又跑来这边，便和他说自己晚上要和同学去打火锅。
其实他认识的同学没有一个留校的，那些都是他骗人的话。希望关心自己的人能够放心。
只是邵耿放心是放心了，可心里却有些泛酸。反复叮嘱小六不要玩太晚，外面不安全......小六怎么不知道他的心思？看他发来的信息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甜蜜。被人牵挂、关心的滋味啊......
其实他有亲人在这边，可惜细姐他们那里过年更忙。就她说，比平时还要忙几倍。因为年三十晚上会有很多游客爬山，很多人都会去他们的山庄喝夜茶，甚至有很多游客下午就爬山然后在山庄里吃年夜饭。这一天她们从下午两点多一直忙到午夜之后。
这天实在是无聊，又不上课，也不想出去逛，外面到处张灯结彩，大家都喜气洋洋的，可这些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小六在宿舍看了一会儿书，可放假期间图书馆不开放，自己借的几本书早就看完了，根本没意思。去校门口随便吃了点快餐。打电话给两个姐姐和她们说了一会儿话，可惜姐姐们都忙着一年一度的年夜饭，叮嘱他要吃好点别委屈了自己，话说不了几句就挂了。他也想打给哥哥，如果可以，他还想借哥哥的手机和老爸说说话，可是想了想，还是只发了条短信祝他新年快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和哥哥已经变得没话可说。
晚上大约八点多手机响了，是哥哥的号码。不过那边却是老爸的声音，他一接通就噼里啪啦地问小六在哪里，为什么不回家过年？他的语气很不好，但好歹话是关心自己的，小六便很开心地说自己在学校并且问他身体怎么样？......只是话没说完，老爸又叫他去跟细姐要钱给阿丰和阿玉读书，而且他要求细姐多寄一点钱，因为春天家里要买种子和化肥等等，用钱的地方很多。小六听着听着就有点心灰意冷，老爸刚开始问的两句看来真的就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他都没有问自己和谁一起过年，在哪里过，要怎么过，吃什么，也没问钱够不够之类的......更加没有关心细姐任何事情，开口就是钱。——是自己异想天开了......小六想着便一板一眼地告诉他细姐的钱都寄给了大姐，大姐年初二就会拿回去给他。数额也说了，免得到时候不如他的意还怀疑大姐昧了他的钱去。
说完很快便挂了。
以前邵耿说过他们过年和汉族人差不多，都是看春晚守岁什么的。只有他爷爷奶奶那一辈的人才会遵守一些顺族的风俗，但最近几年开始也基本都只是个形式而已。
当然守岁的时候不可能就端坐着，而是有很多丰富多彩的节目。他们村的小伙子都喜欢去他们家玩，有时候开几桌打牌到天亮，家里买了音响之后还会高歌到天明......当时小六还诧异他们怎么不像传说中的少数民族一样穿着异族服装围着篝火跳舞什么的，结果被邵耿好好嘲笑了一番，说他想多了，那都是奶奶辈的人才会做的事，现在的年轻人连顺族服装都不穿，打扮得和一般的汉族人无异。更不要说什么篝火舞蹈了。根本没几个会跳的了。
而这一天邵耿没有心思和小伙伴们玩闹，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就一个人关在卧室里打电话，两个人杂七杂八说了很久，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才罢休。
挂了电话之后小六才想起来晚上因为老爸的电话而不舒坦的心情，早就被邵耿治愈了。
年初一细姐轮休，前一天就已经买了很多菜放在山庄的冰柜里，年初一便提到出租房里煮这顿迟来的“年夜饭”。姐弟俩在阴暗窄小的房子里相对着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细姐便要休息了。她昨晚忙到凌晨，今天又忙着煮饭，实在是累坏了。小六拒绝了她让自己看会儿电视的提议，先回学校。
今天的公交车上人也不算少，很多都是大人带着孩子，很明显都是趁着过年热闹出来逛街的。每个人都穿着新衣服，脸上喜气洋洋的。就连不认识的人也互相说着“新年好”“恭喜发财”。车子拐到一个广场边的车站时，车上的人几乎全部都下去了。小六看了看外面热闹非常的广场，心里一动，也随着人流往下走。
——如果早知道心血来潮来了这个广场会撞破一个秘密，也许他宁愿自己永远也不知道的好。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一个人过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