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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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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在去往山王城的路上,你可以看到三匹骏马飞奔而过,马上的人各个脸色不豫,正是流川、仙道、牧三人。听了洋平对迷香的解释,三人马上就前往山王城面见泽北荣治。紧赶慢赶,总算在樱木失踪半月后到达了目的地。
牧早已怒火上扬。原本泽北和他是多年交情,他也早就隐约明白泽北对自家弟弟的感情,但他想只要泽北没有挑明白,这份友谊也就不需要破裂。是以当泽北公然向他要人时,被背叛的怒火实在是不可抑制。他当下与泽北割袍断义,再不往来。后来泽北妄图以出兵叛乱求得樱木,他只当没有这个朋友,连面也没露。没曾想泽北居然如此下作,用迷香掳走樱木,牧只觉得从来没有看清过这个人,心里不仅恼怒,更有一股酸酸涩涩的滋味。
到达山王城,牧一马当先得冲进议事殿,朝堂上未见一人。对山王万分熟悉的牧便直冲后园,却见后园的景致变了个天。原来他与泽北都非常喜欢的榛树已一株也不见,全都换成了樱树。时值金秋,这些樱树却居然都开满了花。
紧跟进来的仙道与流川二人心下也十分诧异,走近一看,才发现那些樱花都是用极薄的粉樱色纸做成的纸花,一朵朵粘在树梢之上,迎风看来,倒真像有无数樱花在随风飘舞,煞是曼妙动人。
走进正殿,就见泽北正背对着他们弯下腰,他的下方,赫然是樱木的睡脸。泽北似乎正向樱木嘴里哺着什么东西。
流川一见,立马冲上前去一拳揍开泽北。然而要强如泽北,居然并未反击,仍是走上前去未樱木哺药。流川愣了一下,眼中闪过噬人光芒,反手拔出黢黑长剑就要刺过去。
泽北大叫一声:“樱木中毒了!”
流川停下动作,盯着泽北看他不似说谎,便上前端了放在茶几上的药来,自己哺给樱木。
泽北一旁见了,脸上显露不悦,又似乎挂着樱木,不好发作。
仙道开口问:“怎么回事?花道怎么了?”
泽北的眼神越过看着自己的牧,向仙道说道:“是深津,我让他照顾樱木,他却在樱木的食物中下了毒,幸好只是寻常毒药,我已配了解方,正给樱木喂,你们就……”
“照顾?你把花道抓来是为了照顾?”牧在一旁冷冷开口,仙道一听皱起眉头,依大哥沉稳的性子,怎么说出如此尖锐的话?
泽北冷哼了一声,并未言语。
流川喂完了药,起身说道:“我要带白痴走。”
“不行,樱木刚刚中毒,身体虚弱,而且,这段时间我都在给他闻五更散,他的内力已消,一时是醒不来的。”泽北阻止道。
流川一听泽北这半月都给樱木闻五更散,不禁怒从中来,腰间的长剑已惊人的速度袭向泽北,不意外的在泽北肩上划下一道不浅的口子。泽北一痛,皱紧眉头向流川望去。
“白痴是我的,你别想害他!”
泽北本该与流川一较短长,然而他对樱木中毒一事怀疚在心,也失去了争胜之心。
仙道开口调停:“流川,先让花道休息几天再回,你照顾他吧。”说罢拉过泽北为他上药。泽北无论如何是山王之主,伤了他,就算泽北自己不计较,城中长老重压之下,哪怕是皇子身份,也不会讨了好去。
牧的眼神却一直追逐着那双未看自己一眼的眸子,径自沉默不语。
流川几日来都在守着樱木,泽北哪怕只是探望,他也像悍斗的狐紧守着自己的领地,不让人侵占一丝一毫,樱殿之中,正有一股冰冻之气缭绕不散。
泽北有愧在心,看了樱木便出去了。
流川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恨恨地哼了声。
手轻抚上那孩子气的面颊,顺开梦中微皱着的眉,滑过鼻梁,停留在如樱花般绚烂的唇瓣上,流连不返。想起泽北对樱木的吻,流川心上一阵愤懑,低下头吻上樱木的唇,舌尖探入其中,汲取蜜津。
白痴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一段时间后,流川有点高兴地想,白痴果然很好吃。
泽北出门后去了樱殿后的树林,这里都是榛树,是从前园移植过来的。种了这么多年,泽北并不忍心把他们都砍了。
散了一会步,想着怎么惩罚地牢里的深津。他跟着自己也有八年了,一直都是最能办事的人。自己器重他,他也没有恃宠而骄。自己喜欢樱木,也是他帮着自己掳来了樱木。泽北不明白深津怎么会给樱木下毒,他明知道自己有多么在乎那个笑着连太阳都失色的少年。
一双鞋映入眼帘,泽北抬头,对上牧深邃的眼睛。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牧沉稳的音调此时竟有了些急躁。
泽北抽回自己避开牧的视线,道:“我们不是割袍断义了吗?你还来做什么?”
“你掳走我弟弟,我不能来?”
泽北突然生气起来:“我对这件事,一点也不后悔!我喜欢樱木,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牧笑了,道:“我确实比任何人都清楚,泽北荣治。”
泽北听了这话,却觉得心惊,牧不曾这样轻飘飘地说话,像是说完这句后再也不出现似的。
“你……”泽北开口,想要问清楚。
牧却转身,留给他一个背影,如同当年泽北在皇宫见到樱木后,一再留给牧的背影一样。
山王城的地牢中,深津正受着鞭笞之刑。执行这刑罚的并不是山王的任何一个狱卒,而是一个淡青色衣服的清秀少年。
手中的鞭子一直未停下,整整鞭打了一个时辰。深津的身体上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深津再也受不住,终于晕了过去。
“呵!山王的名将原来这么不经事,才一个时辰就晕了。”低低的浅笑从少年口中逸出。
身后突然出现三个身影,对着眼前残破的身躯,他们脸色依旧不变。
大肚子的少年问向清秀少年:“洋平,你把他打死了?”
洋平嗤笑一声,道:“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樱木是我们的伙伴,他居然下毒,你说我们该怎么款待他才好?”
金发的大楠笑道:“那就也让他中毒,中解不了的毒!”一旁野间听了,连声说好。
洋平想了想,皱眉道:“不,还是把他交给泽北,我倒要看看下毒是深津自己的意思还是泽北的授意。”
身后三人对视一眼:“也好。”若是深津一人的意思也就罢了,若是泽北授意,那他们四人少不得要把山王城翻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