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最强少女灵兽师》南宫音袖

8、离开

　　“你！你使诈！我不服！我们再来比拼一场！”云子玉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灵力不支的她无法站起来，却不妨碍她用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云舒。

　　手中摸出几张符咒，竟是打算不管不顾地对云舒出手。

　　“够了！子玉！我说够了！”云深的灵力在殿中扩散。看样子是要震慑云子玉，不要让她继续出手，灵力却千丝万缕地涌向云舒，刺入她的身周。

　　那灵力犹如细针一般刺入，但云舒只是紧咬下唇，一身不吭，将原本笔直的脊背又挺直了几分。

　　“咦？这么快就结束了吗？”白鱼的声音犹如一丝惊雷在殿中响起，“哦，是这位，这位云舒小姐赢得了这对等比拼。”

　　随着白鱼的声音落下，云舒四周的压力一轻，那针刺般的疼痛也消失不见。

　　“白掌事见笑了。”

　　云深拱了拱手，“她们三人只不过是在玩闹，此番对等比拼只不过因为一时的冲动，算不得数，算不得数。”

　　虽然契约书承认云舒赢了这比拼，但只要作为胜利者的云舒告诉契约书她们之间的赌注不生效，即使云舒赢了这比拼，云兰和云子玉也不会因此被契约书剥夺任何权利。

　　“哦？是这样吗？”如果云舒在家主云深的威逼之下承认了比拼没有生效，自己趟这趟浑水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倒是白费了自己的一番作为。白鱼摸了摸玉佩，瞥了一眼云舒。

　　云舒，你到底是认，还是不认？

　　“我并不认为我们之间的比拼是在玩闹。”云舒清冷的声音在殿中传开，“在比拼前我就已经约定了赌注，且由契约书为证。”

　　“云舒。”云深的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你可要仔细考虑清楚，这比拼可不是儿戏。云家从来没有这样为了一己私欲陷害同族丧失前往五大洲机会的人。”

　　云深是在威胁她。

　　云舒马上就意识到了家主说这番话的意思，若是今日自己不向契约书承认此番比拼无效，族内很有可能将她驱逐，再也不承认自己云家族人的身份。

　　“你此番前去寒山学府，族内必会为你准备充足的金币和符咒，让你在学府中没有后顾之忧。”

　　是了，尽管机会难得，云家也只是边陲之地的一个小小的家族。但没有宗族的支持，前往寒山学府的求学之路想必也不会太过顺畅。

　　云深一面威逼，一面利诱，定要让云舒放弃对等比拼的胜利。

　　是被驱逐出家族，还是拿到金币和符咒？

　　“你可要好好考虑呀，云舒。”家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仿佛已经笃定了云舒的选择。

　　云子玉前往寒山学府与否说到底根本就不会影响云舒的利益，尽管受了委屈，但是也拿到了补偿。只要是个聪明人就会知道如何进行选择。云深微笑着等着一个满意的答复。

　　“对不起，家主，我拒绝。”云舒的话音不高，但是在这大殿中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将其忽略。

　　“什么？！”

　　“对，家主，我拒绝。我无法原谅一个几次三番害我之人，这一次是我侥幸逃脱，但是下一次，再下一次呢，我怎么能确定次次都能在险中逃生。”说着，云舒举起了契约书。“我云舒，以寒山学府入学的名额向云子玉云兰提出对等挑战获胜，赌注生效。”话音落下，契约书光芒大盛，两道光芒由契约书中射出，分别射入云子玉和云兰的胸口，消失不见。

　　冥冥之中力量对这场比拼做出了裁决。

　　云子玉失去前往寒山学府的名额。云兰本来就没有名额，因而她失去的是去往中心域五大学府的机会。

　　这就是契约书判定的对等比拼结果，由契约书立誓，任何人都无法违背。

　　云兰跌坐在地上，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下全完了。

　　“哎呀，这下已经决定好了，那么……”白鱼指了指云舒，“你们云家我就带这个小朋友回去好了，剩下的一个名额就算了。”

　　“算了？掌事，我们白家还有很多优秀的灵者，他们都有足够的天赋……”

　　“够了，你看看剩下的三个勉强符合标准的，一个被下了药、抬了下去，另外两个陷害同族，对等比拼被契约书剥夺了名额。为这名额，你们云家倒是给我上演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啊。”白鱼的声音凌冽，面无表情一一扫过周围的人。

　　“云舒是吧，你快收拾一下，同我前去寒山学府，我在云家大门门口等着你。”白鱼说完就离开了造化大殿。

　　“云舒！”见白鱼离开，云深饱含怒意的声音响起。

　　“陷害同族，让我云家失去珍贵的名额，害的云兰无法进入中心域五大学府。云舒，你要是出了这大殿，云家就没你这个人。”

　　周围站着的几位长老也默默不语，认同了云深所说的话。虽然云舒的遭遇值得同情，但是两个名额因为云舒的一番“胡闹”成了一个。族中另外两个天赋不错的孩子，一个失去了名额，另一个除了寒山学府还无法去中心域的其他的学府，这损失，对于整个云家都有些难以承受。

　　“族长。”夕阳从白鱼刚刚离开的门中照了进来，云舒的一半脸在光下，一半脸藏在阴影之中。有些神秘，也有些哀伤。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陷害同族的不是我，而是她们。我无法原谅她们，我自己也绝不会做出同她们一样的小人行迹。”

　　“这是契约书的安排，你我遵守便好。”

　　“云舒！你！”云深抚着自己的胸口，似是被云舒气的不行。

　　“我不后悔。”

　　云舒起身，离开了造化大殿。周围的阳光在出殿门的时候一股脑地涌了过来，云舒整个人浸润在这阳光之下，感到无比的的舒适和惬意。

　　*

　　“阁老。”云舒拿着一个小小的包袱来到了藏书阁的顶楼，阁老就像往常一样坐在这藏书阁之上，走到阁老面前，云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都听说了。”阁老摆了摆手，“舒儿，你做的对。”

　　“阁老不怨我害云家失去一个去寒山学府的名额？”云舒抬头看着阁老。她不后悔此番所作所为，唯一担心的就是从小抚养自己的阁老会像其他长老一样对她心生不满，因为这件事而怨恨于她。

　　“舒儿。”阁老摸了摸云舒的头顶，“当年你还是这么小的一个奶娃娃，如今也是长大了。”

　　“马上你就要离开云家前往中心域了，那可真是一个遥远的地方。”阁老目光远眺，似乎想起了什么。他从怀中取出一个两指长的一个小铁片，交给了云舒。

　　云舒接过来，说是铁片，其实也不完全正确。虽然外表闪着金属的光泽看起来就像铁片一样，但接过来却是入手生温，似乎有暖意流过。

　　“你本来就不是云家的人，这是你父母给你留下的东西，他们就是来自这中心域。”

　　“什么？”云舒的眼睛因为惊讶而睁的大大的，“您，您不是说我父母就是云家猎兽队的一员，因为碰到了难以解决的灵兽……”

　　“我那是骗你的。”阁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眼中的怀念之色更甚，“当年云家猎兽队遇到了强大的灵兽不假，但，是你的父母路过救了猎兽队唯一活下来的我。他们二人实力极为强大，只是一招，就将那灵兽杀死。他们身受巨伤，怀里抱着你，在临死之前将你交给了我，我便带你回到了云家。”

　　“那我……”云舒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不知为何眼中却涨涨的，鼻子也有着说不出来的难受。

　　“云舒，是你父母给你起的名字，他们希望你像云一般自在舒心。”

　　“我……”阁老用手轻轻拭去了眼前女孩的泪水，“你的父母来自中心域，他们很强大，但是他们的对手更为强大，在你没有确定的线索和强大的实力的时候，万万不能想着去他们报仇，这会害了你的。”

　　“这个铁片是你当时身上带着的东西，你好好收着，此去中心域，你一定要努力修炼，争取赶上你父母的高度。”

　　“好了，不早了，你快走吧。”阁老推了推云舒。

　　云舒的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她开口道：“阁老，那我走了，倘若一天，我为父母报了仇，在中心域中取得一番成绩，我定会回来看您。”

　　“好，我等着那一天。”

　　云舒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转过头向阁老认认真真地鞠了一躬，离开了藏书阁。

　　“这孩子。”看着云舒的样子，阁老的眼角也有些发红，“希望你有一天，能在这大陆之上取得那至高无上的荣誉，成为最强的灵兽师。”

　　*

　　“我们该走了。”看着刚刚出造化大殿还一脸决绝的云舒此刻却眼圈红红的出现在眼前，白鱼只当云舒有些不舍，说出的话也不甚客气。

　　“你若是不舍得这云家，你就留下来，我寒山学府也不缺你这一人。”

　　“没有，掌事，我只是思及我去世多年的父母罢了。”云舒答道，脸上的表情也恢复成一片淡然之色。

　　白鱼无语，倒是也不好再说什么。几个印结结出，契约书便出现在他的手上。

　　“鱼来。”白鱼唤倒，一尾青色的大鲤鱼便出现在二人面前。

　　只见这尾鲤鱼长约二十米，高约四米，长长的胡须在空中摆动，嘴里还吐着一个小小的泡泡。

　　“这是我的契约灵兽，它速度很快。”白鱼爱怜的摸了摸鱼的鳞片，“我们前去寒山洲，就由它来为我们带路。”说着，白鱼一个跃身便骑到了鱼身之上。

　　“上来！”白鱼伸手，将云舒拉到鱼背之上。

　　大鲤鱼的鳞片触手微凉，但和普通的鲤鱼不同，这只大鲤鱼的鳞片毫不黏腻，反倒和玉石有几分相似，都带着几分温润。

　　这大概就是书上说的游鱼，云舒心中想到。

　　游鱼，四阶灵兽，能够在空中如水一般自由游动，与之契约，日行万里也可以成为现实，书上说游鱼是灵兽中较为珍惜和难见的一种灵兽。到底有多难见云舒并不知道，反正在这边陲之地云舒从来没有见到过。

　　“抓紧了。”白鱼说道，只见坐下的大鲤鱼一个摆尾，竟朝着天空游去。

　　在空气之中，这尾鲤鱼就像在水中一样自在，几息之间就冲上了云端。

　　云家在眼中渐渐变成双手摊开的大小，然后是巴掌大，拳头大。那造型雄伟的造化大殿也渐渐缩成一个小小的黑点继而消失不见。

　　云舒看着渐渐消失不见的云家和周围如丝般的云朵，有一丝难受，也有一丝对那人人都想前去的中心域生出几分期待。

　　中心域，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