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宫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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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赵徽所说的接下来的几日根本没有给众人休息的时间，宫里宫外都忙着准备皇上将要进行的隆重宫宴。
这样的时期，赵徽需要这样一场盛宴。所以即便边境仍在战乱中，宴会还是如期举行了。
莫夕还是在皇座之侧的嫔妃席中，不算靠前的位置。不论别人怎么看着她受宠，她仍旧只是正五品嫔。
莫夕还清楚的记得，曾经的那次除夕宴会，不过是五个月前的事，臻儿给自己敬酒，眼睛里清澈的还有光在流动，轻轻喊着，姑姑……赵徽醉了，她也醉了，两个人在敛芳阁的院子里，对酌一夜，将要天明，赵徽将她抱回房中……那一夜，华妃还高高的坐在后宫第一人的位子……那一夜，宴会是华丽热闹的……
如今，整场都是肃穆隆重的气氛，虽然赵徽一直笑意盈盈，但是底下的众人，还是心里忐忑着。
莫夕连自饮的兴趣也没有了，时间只能慢慢熬……
赵徽在最高处坐着，看着，想着，长长的一曲舞结束了，赵徽在舞者退下去时，笑着开口了，“这些年，国泰民安，朕很欣慰。”
众大臣看皇上举杯，连忙也跟着举杯，在赵徽饮下杯中酒后，也跟着喝尽。
赵徽还没等他们放下心来，接着一句话又震住全场：“如今边疆祸事，朕甚是忧心。不知哪位爱卿愿意领兵出征？”
文官们低了头暗自思量，领兵是轮不到自己了，但是不知那方要去出这个头，胡昌国这次可不是善辈啊……
武将们心思就比较复杂，身为武将，自然想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可这些人大都终其一生没有真上过战场，如今机会是在眼前，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只是有一个人，沉稳的坐着，正是刚刚得胜归来的元旭。
赵徽看着场中的一片沉默，暗自咬牙，这些不成器的，果然没有一个主动站出来！可再怎么生气，面子上还是笑着的。
“爱卿们的担忧，朕明白。”安抚的语气，没有丝毫责难，底下的众人舒了口气。
可这一口气刚吐出一半，便卡住了！“不过，咱们泱泱大国，让一个偏远落后的小国打得节节败退，朕是脸面无光啊，再想想那些受苦的百姓，众位爱卿恐怕也不好过吧？”
为人臣到了如此，皇上声音沉，众人心也沉。
“还好，云麾将军讨匪大胜归来，总算大家也都是有几分喜庆吧？”赵徽又笑了，众大臣这余下的半口气，这才吐出来。
“元旭接旨！”赵徽看着元旭从武将中出列，跪在厅中央。从刚才赵徽就发现了，他并不急着出来请战，如今叫了他出来，也是一样的没有惊讶，或惊喜。
“从三品云麾将军元旭，少年英才，大胜悍匪，即日起，封为从一品骠骑将军，领兵五万，赴边境迎战胡昌国！”
“臣，领旨，谢恩！”元旭此时起身，手中拿到圣旨，才笑开，那是壮志将酬的自豪，信心！
“当初，是薛尚书举荐的元旭，薛尚书不愧吏部尚书一职，朕心甚慰啊。多年来，薛尚书克勤朝政，政绩显著。如见，老丞相已经几次和朕说，要告老还乡，朕也想了，让老丞相过几日儿孙承欢膝下的舒服日子。即日起，升薛尚书为丞相！”
文官终于震动，丞相一职，事关重大。前任丞相为人圆滑，多年来没有插手各派系之争。但如今，以精明闻世的薛尚书来了，以后怕是……
接下来赵徽又点了几人分别在军中任职一同前往边境。不消说，这些人有期待有忧心……
赵徽安排完了，唤上舞者，歌舞继续。
气氛轻松了不少，圣旨下了，就这样了，该乐的乐，该笑的笑。皇上的宴席，又是一片喜庆。莫夕只有叹口气，越来越心烦的政治。
……
敬酒的，攀谈的，浅笑的贵妇，骄傲的王孙。
一台戏，不过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
“朕，已近而立之年，只有一子。”赵徽发一声感慨，底下大臣想想祭祀时赵徽领着赵臻的样子，心里早就有了底，此时纷纷按着腹稿开始启奏。
“皇上，二皇子天纵英姿！”
“皇上有子如此，是我胤天朝的福气！”
“二皇子谦和有礼，温文尔雅，将来必是君子风度无疑！”
“……”
赵徽看看差不多了，拿出点忧心的样子，“只是，二皇子的生母……”
“皇上！”一位精明的，还未等赵徽话尽，急忙出头，“二皇子是龙子，生母只因辞世的早，位分尚低，却也是好出身啊！况且二皇子品格高贵，由丽容华和仪嫔两位娘娘抚养……”
其他人也抢着说，“是啊皇上，二皇子……”
“二皇子……”
“二皇子……”
赵臻今日坐在赵徽右手侧，再右边，便是丽容华。此刻，丽容华笑的端庄幸福，慈母的样子让人看了便觉得温馨。
赵臻看看丽容华，再看看赵徽满意的表情。闭闭眼，再睁开，正是众臣所说的品格高贵的皇子神态！
“众爱卿所言，朕心甚慰啊。”赵徽很是满意这个态势，“宣旨：二皇子赵臻，平行端正，侍亲至孝，天资聪颖，立为太子！丽容华，仪嫔抚养皇子有功，丽容华晋升从二品丽昭仪，仪嫔晋升从三品仪婕妤。”
莫夕起身，随着丽昭仪，跪在丽昭仪身后，赵臻跪在赵徽座前，“谢父皇（皇上）隆恩！”
丽昭仪是看着皇上笑了。莫夕，看着孩子跪在龙椅前的背影，心里沉甸甸的……
……
又是夜深沉，宴席散尽，留下几分落寞，在空空夜色里。
莫夕站在朝晖殿的院中，看着高高的梧桐树，仰首，月亮都不清晰。
“这里，不像敛芳阁，看不到辽阔的天。”莫夕听出是赵徽的声音。
“皇上，利弊不同而已。”
赵徽看着莫夕站在梧桐树间，仰首却看不到月亮，眼里有遮不住的惆怅。堵在心里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皇上，”许久不见赵徽开口，莫夕只好先开口，“边境如今有了元旭和五万精兵，大概可以安稳一时。”莫夕放弃了寻找月亮，低下头静静说着，却没有看到赵徽看着她的纠结的眼神。
“只是，臣妾担心，胡昌国若是从边境他处再进犯，怕是元旭一人，顾不过来……”
“仪婕妤……不愧是朕的贤妃……”赵徽所有心情，只有化成一声苦笑。
越来越多的事情，挤在了她和他之间，从仅仅是后宫，到朝堂……似乎越来越了解，似乎更近了，但实际上，越来越远了……
到了如今，连俩人对酌都是不可能的了么……
……
一个半月间，莫夕和赵徽担忧的事，成真。
元旭率兵赶赴边境，初战大捷，将胡昌国驱逐二百多里。赵徽立即增兵，希望一鼓作气。
但是胡昌国早有安排，见这边有了麻烦，就拉长战线，在另一侧又开始进攻。
纵使有兵，却无良将！元旭一人又怎么忙得过来这样远的两个战场……
情势越来越不妙，没有元旭的那处战场，陆续折损了几员大将。
赵徽看着莫夕的眼神日渐复杂……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宫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