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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绝地逃亡(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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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萨德遵从殴索沃命令留守在营中,心中总有些不安,想想如果决斗营的北门当真如此好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各国战犯被囚禁于此。果然营门外一个看守的团员慌慌张张地冲入了锁楼中,带来了让他震惊不安的消息。团长为救一个银发女人,被另一个银发男人打成了重伤。
不消说,那个殴索沃会救的银发女人肯定就是染天了,她此时不是该跟着暗域皇帝去德塞边城,那个趋炎附势的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为什么那个扫把星每次出现都会带来不幸?
“蠢货!还不快把胡夫、齐纳他们叫来,先去救人要紧!!!”
当众人慌慌张张地赶到北门时,看到的,正是一个陌生的银发男子从那个银发女人的背上抽出一把寒气逼人的银色长剑的场景,女人的背上满是血水和冰棱,即使众人已是腥风血雨多年,却也不忍于那样的场面,尤其是那个银发女人竟然一哼不哼地仍是紧抱着已经昏迷了的团长,注视敌人的银眸中尽是一片无畏平静。
初时来向伊萨德报告事态的青年此时正瑟瑟发抖地缩在众人之后。就如同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要求民兵去对付正规兵团一样,决斗营中的大多数人都未见过那些拥有色元力的兵团的作战,即使见过,也几乎从未在战场上与之正面交锋。
不过在这个大平民时代,却也少不了他们这些民兵,毕竟与 “炮灰”相比,培养一个元力士兵,就够招募10个甚至更多的平民。他们不需要导师,不需要晶石,不需要大量的时间,只是几百下等坐骑,数百钢刀,或许再加数十套结实的盔甲就能在短时间内形成一支军队,往往只有在开战双方炮灰用尽而仍无胜负之分时,元力兵团才会作为一个国家究极实力的象征出现在战场之上。当然一旦用上了元力兵团,那损失就无法估量了,不仅是器物更是人才。所以像暗域国王这次的举动确实是有些过于大胆了些。那些在普通人看来犹如神灵或是怪物的存在,确实超出大多数人的承受能力,也无怪乎,青年会有这样的反应。
好在与伊萨德一同前来的大多是东营旧部,跟着殴索沃也见过不少市面,虽然心中不安,倒也没有退意。东营之所以无往不利的一大先决,就是以命相交。
众人多年来的默契,只消几个手势和眼神,已然有了一整套作战的计划。尽管不知道大陆上哪个有色民族会有一头银发。不过对方显然是有着古怪的冰系能力,虽然在这水月之中,对方占尽了先机,可也不是毫无对付他的办法,何况之前从团长的战斗中,他们已看出了不少对方的弱处。
眨眼间,已有四个瘦小灵巧的身影分别由四个不同的方向飞快地朝着沙尔攻去。沙尔不屑地挥了挥长剑,4道白光猛然而出,眼看就要击中那四个在半空无处可藏的身影。岂料四人身下仿佛重力加倍一般,电光火石间已直直地坠在了地上。原来是四人的腰间不知何时已绑上了细细的绳索,牵拉之下虽然下地的姿势不甚美观,倒也是躲过了致命的攻击。这样一来二去。以四人的灵敏,自然来到了沙尔的近前。既然入了攻击范围,哪还有客气的道理,四人不约而同地挥刀相向,招式尤为快狠猛准。此时的东营人人已化身为狼,狼群的攻击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更何况,习惯使用强大诅语的沙尔,却实在称不上是个近身格斗的好手。
一番缠斗下来,无法集中精力发动诅语的沙尔渐渐觉得吃力起来,感知身前不远处,熟悉而虚弱的呼吸,咬了咬牙,及时抽身急退了数百米。到底是个厉害人物,他这么一招飞跃九天,东营的战士们也只好站在远处望而兴叹。好在目的也算是达成了,伊萨德忙收起了手中的大剑,想要扛起昏迷不醒的殴索沃,左手顺带地想抱过染天,却不料被这“扫把星”生生阻拦了下来,“先救殴索沃,别管我,用抱的,扶着他的头,尽量不要挤压他的胸口。”
“你……”
“别管我了,只要不扯上我,他不会伤你们,我也不会让他伤害你们!!”
调整了下气息,沙尔心中恼怒,一向自诩冷静的他每次遇到苏伊坦总是心绪难平,被她那幼稚的感情所困,被她那癫狂的样子所扰。如果不是族中不得弑杀神仆的规定,他早已一剑结果了她。如今她竟然把族中的至宝也弄丢了,却是因那个下等的何布平民。简直不可原谅。
划开了手掌,让“霜龙”饮尽了掌中鲜血,让那些该死的平民见鬼去吧。
霜龙饮血后结出的法阵却不再是带着神圣光芒的白色,而是翻滚着浓浓血雾的暗红。那是长老最近才愿意传授给他的禁诅,比起何布秘卷中那些神圣诅语,这类禁诅威力却是要大得多。比起单个小范围的限量攻击,此类诅语却往往是大范围的攻击。正是对付那些缠人的爬虫的好东西。
染天虽然不知道沙尔到底要干什么,可德曼那些血腥的施诅场面却是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看见那巨大的猩红阵法,她的心中就没来由的恐慌起来。
“沙尔!!停下!!让贤需要前任神仆的心血,你如果再不停下,你就带着我的尸体回族中吧!!”
情急之下染天想起了那个古怪的梦,在那个祭坛之上,有人割破了她的额头,匕首的上方是一个目光呆滞的女人的手腕,那个女人与她一样都是一头银发。鲜血从那女人的手腕处汹涌而下,染满了她的脸。众人对那个因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的女人都毫不关心,染天是第一次那么清晰地记住女人的脸,同时也“记起”了她的事情,那是一个被人认为背叛族人的女人,她爱上了族外的男人,出卖了族中的致秘,她的名字叫……梅丽……
于此同时不远处的沙尔像是终于权衡出了利弊,正要停下诅语,不料胸口一阵翻江倒海。一股莫名的暗色力量蜿蜒而上,速度极快地封闭了他体内能量流动的重要关口。几乎是一瞬间,沙尔就判断出了现下的状况,他的身体被人做了手脚!怎么可能?什么时候?难道是苏伊坦?不不可能!那股能量带着明显的暗黑元力!是他!是那个该死的皇帝,那个盗走何布一族力量的混蛋!!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须知德曼所有的诅术都该对他无效才对!不是诅术,那么是什么??
不远处沙尘漫天,显然是有人过来了。沙尔心中一凛,已没法多想,趁着还有些体力,他决定还是先行带着苏伊坦离开。至少此次到暗域的真正目的已经完成,既然他没从格雷斯图家族手中拿到他要的东西,契约也不算毁坏不是吗?
“锵”剑匕相接,本以为苏伊坦已无力动作的沙尔,心惊地挡开了那把锋利异常,正对着他右手的匕首。此刻的染天正拿着殴索沃的“诅断”。染天眼中盈满了对殴索沃的担忧,这次她绝不允许再有任何人或事把她与他分开。
染天冷然地看着沙尔,满是鲜血的左手勾上了他的脖子,在男人的耳边吐着满是杀意的话语,“沙尔,我知道你受了伤,如果想带走我,就得带上殴索沃,否则我就是死,也会让他们杀了你。你该知道捉住一个差点杀了暗域皇帝的男人,这样巨大的功勋,有多大诱惑!”
沙尔第一次发现,他也许小瞧了这个女人,有些暗惧于苏伊坦可怕的观察力。他第一次真正考虑起了女人的建议。
其实染天之所以会有此猜测却是拜德曼那个诅语大师所缔。德曼每次提到施诅,就会得意地诉说他对于施诅失败以及放弃施诅带来的副作用有着几乎完美的防御办法。一般人只能通过把诅语的力量以各种形式的能量向外释放出去。而德曼则能通过常年存储在他体内的一种特殊的能量,与那些暴走的能量相作用,在自行封闭的体内把这些暴走的巨大力量动态吸收。虽然这会使施术者几分钟内暂时无法释放任何诅术,不过比起那种全身欲裂的疼痛伤害,这方法确实要好得多。
而沙尔显然没有德曼的办法,如果他也没有把能量释放出来,那么那些暴走的能量都去了哪里?所以唯有一种可能,此时的沙尔已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