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莉和酒》Uin

12、第十二章

　　相亲大会前一天，老板让所有人七点半就到店里布置场地，整个酒吧弥漫着好闻的烟酒味与花草味，以及阵阵汗臭。
　　苏莉上午有课，和吉萝吃了午饭，准备去店里。她站在路边打车，边给陈酒发消息。
　　苏莉：我马上到。
　　陈酒：你来干嘛？
　　苏莉：老板让我过去帮忙呀，你们不是忙不过来么。
　　陈酒：忙得过来。
　　苏莉：那我也过去。
　　陈酒：别来了。
　　苏莉：我下午没课。
　　陈酒：回宿舍躺着。
　　苏莉：哎呦，那么不想见到我呀。
　　陈酒：怕你累着。
　　苏莉：矫情。
　　苏莉：累不着的。
　　陈酒：你那小身板，来了能干什么。
　　苏莉：帮你呀。
　　陈酒：吧台有两人了，你来也是端茶送水。
　　苏莉：我就要去。
　　苏莉：我想见你啦。
　　陈酒：……
　　苏莉：你不想我么？
　　陈酒：来吧来吧。
　　苏莉：车来了。
　　陈酒：注意安全。

　　老板的审美时好时坏，就拿这次相亲大会的布置来说，土的没眼看，不知道是长期亏损还是什么原因，桌上放的花居然还用假的，假就假吧，那颜色、种类、搭配，实在艳俗。
　　老板和刘厨商量了半天明天的菜单，列出三张纸的餐点酒水，晚饭也没吃，就让刘厨带着后厨的两个帮手去添置水果了。
　　苏莉被安排去画黑板报，拿了半天的粉笔，大拇手指快废了，还腰酸背疼。
　　忙活到傍晚，大伙肚子饿的咕咕叫，老板让小伟去储藏室拿三个哈密瓜来给留下的人垫垫肚子，直到七点半，后厨的三位跟着货车回来，脚不停的就去做员工餐。

　　酒吧布置成这样晚上也接不成客天，十一点半，老板提前放大家下班，正好给他两留下约会时间。
　　陈酒骑着电摩，后头载着苏莉，他一手握着车把，另一手揉着她的手指，“还疼么？”
　　苏莉趴在他的背上，搂着他的腰，“舒服多了。”
　　“饿不饿？”
　　“你想吃什么？”
　　“吃点重口味的。”
　　他看到前头不远有家烧烤店，“烧烤吃么？”
　　“好呀。”

　　两人点了几十根羊肉串，再加上烤翅，烤素菜，四个大螃蟹两扎啤酒，胃口好的很。
　　“这个工作太晚了，你别做了。”
　　“那岂不是见不到你了。”苏莉舔了下嘴唇，“我要天天见你。”
　　“我去找你就是了，反正现在隔天班。”
　　“不行。”苏莉喝了一大口冰啤酒，“我还挺喜欢这工作的，不辞。”
　　“那你跟老板调一下时间，不要到那么晚。”
　　“没关系啊，我也跟着你隔天班，有你陪着怕什么。”
　　“你还是学生，重点还是学习。”
　　“我学习很好的，不对，应该说，我雕塑挺好的。”苏莉手撑着脸朝他坏笑，“不让我兼职，你养我呀。”
　　“好呀。”
　　“我很不好养的。”
　　“我加油喽。”
　　…

　　相亲会十点开始，五点半后厨就已到位，九点不到，所有自助甜点、酒水、小吃就已经全部放置好。
　　刚来的调酒师被调到外面的露天吧台，苏莉还是给陈酒打下手。她跟了他有段日子，陈酒的很多习惯她都了如指掌，比如这款酒要加什么作装饰，那款酒需要用哪种果浆……

　　这次来相亲没有特别好看的，二十几到四十几，矮的高的胖的瘦的，要啥有啥。
　　策划人和老板在外头讨论着活动安排，乐队在外场的舞台上嗨皮着。苏莉全然顾不上外头的热闹，与陈酒忙着吧台里，一会这位女士点了杯鸡尾酒，一会那位男士又点了杯咖啡，有时候交叠着一起来，忙的大气都喘不上一个。

　　正配着两杯莫吉托，来了个长得有点小帅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出头，西装笔挺，有点小气质。他坐到高凳上，面对着吧台里的两人。
　　“喝点什么？”苏莉抬头扫了他一眼。
　　西装男是奔着苏莉来的，从头到尾一直盯着她，“有什么推荐的吗？”
　　她低着头说:“手边有酒水单。”
　　西装男没有回答，苏莉抬头，与他的目光对上，重复了一遍，“你手边有酒水单。”
　　“能帮我推荐推荐吗？”
　　“你要喝什么？威士忌伏特加鸡尾酒果酒饮料还是茶水？”苏莉快速地念着。
　　“威士忌加冰，杰克丹尼吧。”
　　“稍等。”苏莉两三下捯饬好了给他递过去，“你的酒。”
　　“谢谢。”
　　西装男优雅地坐着，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苏莉，“认识一下，交个朋友。”
　　苏莉当然没有接，她瞄了眼身旁的陈酒，观察他的反应。陈酒把名片接了过来，放在桌上，还了一张老板的名片回去，西装男接过来，笑了笑，礼貌性的收进自己的口袋里。
　　“看你们很忙的样子。”
　　废话，那么多人，你瞎么？
　　“今天人有点多。”
　　噢，还不瞎。
　　“外面挺热闹。”
　　那你倒是出去啊。
　　“再来一杯吧。”
　　苏莉给他添上，又听他问：“你们几点下班？”
　　“不知道。”
　　“感觉这份工作挺有意思的。”
　　他们两个没搭理他。
　　“会遇到很多有故事的人吧。”
　　你电影看多了？

　　苏莉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猫下腰去挖冰块，不小心掉了两块在地上，她用手捡起来扔掉，冻得手生疼，陈酒摸了摸她的手指，“别用手抓。”
　　“好。”
　　他握着她手指，用掌心为她取暖，西装男看着两人，问:“你们是情侣？”
　　“夫妻。”陈酒说。
　　苏莉:“……”
　　西装男不吱声了，不久自个默默地走了。
　　陈酒收回杯子放进水槽里，苏莉凑过来贴着他的胳膊，嬉皮笑脸的，“夫妻？”
　　“笑什么，帮你挡桃花。”
　　“吃醋啦。”
　　“没有。”
　　“还不承认。”苏莉拍了下他的后腰，“承认一下会死哦。”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陈酒转过身俯视着她，“我女朋友有魅力啊。”
　　“呦，挺会撩人呀。”苏莉又要去拍他，陈酒胯一扭，闪躲过去。
　　“别动手动脚，赶紧干活。”
　　“噢。”
　　…

　　晚上忙完，大家皆无事。
　　一群年轻人凑一块玩闹着，陈酒给他们表演各种调酒的炫酷姿势，抛、甩、扔、晃……看的一个个的眼都直了。
　　小伟说：“老陈，你也太厉害了，平时那么低调，这么帅的动作也不拿出来炫炫。”
　　刘厨握着水杯一脸淡定，“怕你爱上他。”
　　苏莉朝小伟扬扬眉，开玩笑道:“来和我抢呀。”
　　小伟连连摆手，“不敢不敢。”
　　刘厨说：“咱老陈可是上届的国际调酒赛冠军，和那个什么什么全球鸡尾酒大赛亚军，还有什么来着，英文太拗口了，我还记得你调的那款酒，中文叫……野巷子里的男人，和贤人是吧。”
　　陈酒拿出个新酒杯，“亚军就不要提了。”
　　李果说：“很厉害的比赛好嘛，得奖的都很牛..逼。”
　　小伟：“老陈，我能跟你学调酒吗？收我做徒弟吧。”
　　苏莉拍了拍他，“哎哎哎，大徒弟在这呢。”
　　小伟：“徒孙也行啊，莉姐。”
　　苏莉：“叫声师父听听。”
　　小伟：“师父！”
　　刘厨：“让你叫你就叫，那得改叫老陈师祖了。”
　　小伟：“师祖也行啊。”
　　“师什么祖，老大爷似的。”陈酒拿着长勺，叮叮咚咚的敲了敲杯子，“天使之泪听说没？前段时间很火的一款酒。”
　　苏莉：“没有。”
　　刘厨：“大家注意了，老陈又要表演了。”

　　陈酒在杯子倒入莫林薄荷糖浆，再加入少量蓝橙与百利甜，最后滴入几滴红石榴糖浆，红石榴糖浆穿过蓝橙与百利甜的分层坠落下去，成了一颗颗红色泪珠，所以叫天使之泪。
　　苏莉双手撑着脸，“真漂亮。”
　　李果：“老陈，要不是我有男朋友，我都爱上你了。”
　　陈酒把酒推给李果，“赏你了。”
　　“谢酒神。”李果双手接过来，“我们老陈这么低调都被各种偷拍了，要是人再骚点，那我们店可不得成网红店了。”
　　“没那么夸张。”陈酒从冰柜里拿出一块大方冰，对苏莉说，“雕个东西给你看。”
　　于是，切出了个冰钻来。

　　李果趴在吧台上一脸羡慕，边摇头边说：“太浪漫了，这种男朋友哪里找。”
　　“我的。”苏莉傲娇的提了下眉，握着拳，刚要把手塞进冰戒里，陈酒把她拉了回来，“太冰了，看看就好。”
　　刘厨摇摇头，“哎，狗粮好好吃啊。”
　　“我也会雕。”苏莉卷了卷袖子，“看我的。”
　　她使着一根冰锥和刀，直接把李果给雕了出来，虽无十分相像，却有七分神韵。
　　刘厨：“我们店里牛人辈出啊。”
　　小伟：“深藏不露，深藏不露。”
　　陈酒：“这有什么，我看过她很多作品，比这厉害千倍，她的画也很好。”
　　李果：“哎呦呦，听听，听听。”
　　小伟：“恋爱的酸臭味。”
　　刘厨：“炫妻狂魔。”
　　陈酒看向苏莉，“看过烧起来的酒没有？”
　　苏莉很久之前在别的酒吧见过，可她还是想看陈酒再做一遍，“没。”
　　陈酒：“想看么？”
　　苏莉：“想。”
　　陈酒：“小伟，帮忙关下灯。”
　　小伟：“好嘞。”

　　外场的灯穿过玻璃墙，让黑暗并不黑暗，陈酒拿出了几个一口杯放在他们面前摆成一排，将三种酒依次加入杯中，打火机咔咔咔的几下，燃起了一排火焰。
　　李果：“哦呦，吓我一跳。”
　　小伟：“太帅了。”
　　陈酒：“快喝，拿吸管一口吸完。”
　　李果：“不敢喝，小伟，交给你了。”
　　刘厨：“……”
　　小伟：“……”
　　李果：“……”

　　苏莉看着火焰后的男人，站在黑暗里，眉眼里带着温柔的笑。
　　第二次觉得，他真的好帅啊。
　　…

　　杉梨有个朋友叫叶玫，特爱交朋友，苏莉和她只见过四五面，并没有深交。叶玫要过生日了，早在半月前就把关系好的不好的全给请了遍，尽管苏莉并不想去，但碍于杉梨的面子，还是来参加了。
　　生日会举办在郊区的一个私人庄园，里里外外铺满了花里胡哨的装饰品，来的人很多，却半小时了也不见主角的影。

　　杉梨不知道跟着她们去哪疯了，苏莉也懒得理会旁人的搭讪，一个人坐着喝香槟。久而久之难免有些无聊，刚要走，几辆车招摇的飙了过来，一档子的男男女女冲进来拿了些瓶装的酒又折回车里。
　　杉梨穿着炫酷的皮衣裤风风火火地跑进来，看到苏莉直接扑了上去，“狗莉你可来了，愣着干什么呢，走，兜风去。”
　　就这样，苏莉被带走了。

　　几辆车直接飙到无人的野外，跑了不知道多少公里，一个个的喊的嗓子都哑了。
　　再回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苏莉脸上被贴了闪亮的星星亮片，头发高高的束着，跟着杉梨去拿酒喝。
　　别墅里设了一个小吧台，里头有穿着黑色衣服的两个调酒师，苏莉老远就看到了陈酒，她凑近些叫了声，“陈酒？”
　　陈酒带着口罩回头，“苏莉。”
　　“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看岔了。”
　　杉梨欣喜道：“呀，这不是你男朋友么？”
　　陈酒摘下口罩，与她打招呼，“你好。”
　　杉梨:“在调酒？”
　　陈酒:“对。”
　　杉梨:“早听狗莉炫你调酒棒，今个终于给我逮着机会啦。”
　　陈酒:“没她说的那么夸张。”
　　杉梨:“还谦虚。”
　　苏莉:“太巧了吧，早知道就一起来了。”
　　另一个调酒师跟苏莉打招呼，“嗨，嫂子。”
　　苏莉笑着看他，“你是陈酒朋友吧。”
　　陈酒介绍道：“江奇，苏莉。”
　　杉梨敲敲吧台，“哎，也不介绍介绍我。”
　　苏莉：“哦对了，这是杉梨，我闺蜜。”
　　江奇点头，“闺蜜好。”
　　杉梨扬下巴笑了下，“帅哥好。”

　　苏莉对陈酒说:“我帮你啊。”
　　“不用，你去跟她们玩吧。”
　　“哎呦”杉梨嫌弃的看着两个人，对江奇说，“我两这大灯泡太闪眼了。”
　　江奇侧了下脑袋，笑着挪到吧台另一边去，“自觉点，溜了。”
　　“头发怎么这么乱。”陈酒擦了下左手，帮她把耳边一撮乱毛理顺，“脸上贴的什么，去哪疯了？”
　　“他们带着我飙车去了。”

　　正说着，叶玫带着三个女孩喧闹着直奔他们而来。叶玫理了理头发，扫视着几个人，“和我的大调酒师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杉梨：“人家小两口调情呢。”
　　“谁小两口？”叶玫惊讶的看着陈酒，“不是吧，真的假的？老陈，什么情况啊。”
　　苏莉：“你们认识？”
　　叶玫：“我和他认识快两年了，我说你怎么会调酒了，原来背后有大师啊。”
　　陈酒：“手把手带大的。”
　　苏莉：“……”
　　叶玫：“我本来请他过来玩的，老陈他就职业病，非要来吧台帮忙。这也太巧了，苏莉果然帅哥杀手啊，这都能勾搭上，哎，世界太小了。”
　　苏莉：“怎么说话呢。”
　　叶玫俏皮地吐了下舌头，“赞美你。”
　　莎莎：“莉姐什么时候找的？一点风都不漏呀。”
　　阿蕊：“新男友很帅哦。”
　　苏莉搂住陈酒的胳膊，冲她们笑道:“帅吧。”
　　小霏：“出来一起玩呀。”
　　莎莎：“走走走，飙车去。”
　　陈酒说：“这里走不开。”
　　江奇站在远处打声招呼，“你去，我一个人OK。”
　　叶玫：“早就说不用你帮忙了，走吧老陈。”
　　莎莎：“寿星发话喽。”
　　叶玫：“我听说老陈可是小车神，怎么样，让我们开开眼呗。”
　　陈酒问苏莉：“你想去吗？”
　　苏莉：“不去，我头晕。”
　　陈酒对众人说：“她不舒服，下次吧。”
　　莎莎：“天呐，我要窒息了。”
　　小霏：“妻管严？”
　　叶玫：“什么妻管严，人家这叫宠。”
　　阿蕊：“莉姐管的紧啊。”
　　叶玫：“算了算了，我也累了，那咱们喝酒，我跟你们说，他那手艺，相当棒，可是得过不少奖的。”
　　陈酒：“想喝什么？”
　　阿蕊：“小哥哥是调酒师？”
　　陈酒：“是的。”
　　莎莎：“那今个你完了，摊上我们这一群，不好喝不许走哦。”
　　陈酒无奈地笑了，“随意点。”
　　叶玫：“那就，先来个最拿手的。”
　　陈酒：“最拿手的是给苏莉的，换一个。”
　　莎莎带着几个女孩起哄起来，“哦呦，受不了欸。”
　　阿蕊：“狗莉，你这男朋友哪找的，太宠了吧。”
　　小霏：“就是啊。”
　　叶玫：“我酸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吵死了，苏莉插不上话，拍了拍桌子示意大伙安静，“打住打住，别起哄了，我呢，这一个月跟他学了不少技术，今个你们几个的酒我包了，机会难得，好好把握。”
　　叶玫：“欸，这可你说的，咱姐几个喝不满意你请一周酒！。”
　　苏莉：“没问题。”
　　杉梨笑而不语的看着她们几个，跟陈酒说:“我们几个比较闹，你别嫌烦哈。”
　　“不会。”
　　苏莉扔了个酒水单给她们，“随便点。”
　　…

　　晚上，大家都喝多了，酒也差不多光了，苏莉拉着陈酒躲到阁楼，坐在小阳台上看着下头的群魔乱舞。
　　“她们说话露骨，喜欢开玩笑，你别生气呀。”
　　“没有哦。”
　　“那你不高兴。”
　　“有么？”陈酒看向她，突然做鬼脸，鼓起了嘴。
　　苏莉去捏他的脸，“好傻。”
　　“明明很帅。”
　　“自恋。”
　　“深得莉姐精髓。”
　　“对了，有件事我骗了你。”苏莉瞄着他的眼神，怂怂地笑了，“我说了你别生气呀。”
　　“什么事？”
　　“其实吧……我不穷，之前吧……”
　　陈酒打断她的话，“我知道。”
　　“你知道？”
　　“你那点小伎俩，瞒得过谁？”
　　“哪里看出来的？”
　　“哪都看得出来。”
　　“为什么啊？”
　　“从头到脚，你哪里像穷学生的样子？”
　　“我已经穿的很朴素了。”
　　“气质。”
　　“那，你生气了？”
　　“我像生气的样子？”
　　“不像。”她赖在他肩膀上，“我那也是不得已嘛，还不是为了勾引你。”
　　“你就是个大戏精，不学表演可惜了。”
　　苏莉仰脸看他，“你怎么不拆穿我？”
　　“看你整天蹦跶来蹦跶去，还挺有意思的，就想看看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蔫儿坏呢。”
　　陈酒笑了笑，“今天听你一个朋友说，新男朋友。”他捏住她的下巴，摇了摇她的小脸，“听上去你经验丰富呀。”
　　“你别听她们乱说。”苏莉掰着他的手指头，“数量是多了点，但是没几个超过一星期的。”
　　“那我这时间还算长的？”
　　“看你表现。”
　　“为什么都没超过一周？”
　　“不适合啊，处不下去。”苏莉想了想，“到现在我能记得的脸都没几张。”
　　“也像追我这样？”
　　“那倒没有。”苏莉想了想，“我就倒追过两个，一个你，还有个隔太久，我都不记得名字了。”
　　“长得帅？”
　　“嗯。”
　　“跟我比呢。”
　　“我忘了，好像比你差点吧。”
　　“你这什么记性。”
　　“怎么？”她下巴抵着他的胸，“又吃醋啦？”
　　“你都不记得，我吃什么醋。”
　　“真的假的？”
　　“我是你最用心的一个。”他捏住她的鼻子，“你自己说的。”
　　苏莉笑了，“骗你的。”
　　“我当真了。”他把她拽起来，“好了，不乱扯了，今晚没吃饱吧。”
　　“嗯”
　　“去我家，做饭给你吃。”
　　“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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