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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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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警的话会被认为是小题大做,况且值班点的警察也并不像宣传中那么有作为,走失的既不是10岁以下没有自卫能力的儿童也非智力或生理上有缺陷的弱势人口而是一个已在法律规定上能完全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的成年人。
哥哥只不过将近2个星期没回家也没打过电话而已,这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讲司空见惯,如果仅仅因为这样自己就跑去报人口失踪想必会被值班点的警察当作离不开大人的小孩子,说不定还会以为自己有什么依赖症之类的心理疾病呢。
[你在担心吗?]
鸣人的声音把佐助的视线楞生生从电话上拉了回来。[总觉得有点奇怪。以前从没这样过。]
[你哥哥一直没回家也没联系你的事?哪里奇怪啊?说不定和同学一起出去山里郊游了碰巧行动电话没有信号吧。]
[白痴,谁会在冬天爬山啊?!],鸣人的假设显然不成立,上次鼬打电话来说要准备考试了,哥哥可不是那种会放下学习跑出去玩的人,一直都不是。
[那。。。或许是什么特殊情况吧,这也难免。]
“特殊情况”佐助在心里咂摸这四个字。[给你的题目做到哪里了?给我看一下。]
[呐,你哥哥也需要有自己的事嘛,反正肯定不会有事,我是这种感觉!],鸣人用铅笔带橡皮擦的一端朝自己的额头戳了一下。
[哦,既然你的感觉这么准的话,预测下这次考试能得第几名吧!]
打那个混乱的周五之后的一周多时间里,鸣人已在佐助家留宿三次,放在以前这根本是不可想象的事,但是发生了却也没觉得有多么不可思议,反而顺利地平常地度过了,就像本该如此一样,好像两人从未水火不容过关系一直如此亲密一般。啧,不可思议的变化。
鼬拿着一次性筷子不停摆弄便当里的豆腐丝,尽管肠胃不止一次敲响饥饿的警钟,但他只是机械地,完成任务似的用筷子往嘴里送了几口饭。并非海苔便当味道不妙,当然并不是便当本身的错,而是自己实在食之无味。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精力完全集中于某个部位的时候其他部位的功能便会相应迟钝,就像短跑运动员比赛时那样全部意志集中于朝向终点的冲刺,身体的伤痛或不适在此时完全感觉不到,惊人的爆发力。而此时自己虽然不是在参加比赛的短跑运动员但情况类似,精力全都用在大脑中进行的思考上,所以味觉短暂性失灵了。
[你不喜欢吃这个么?记得你不爱吃肉所以买了海苔的,早知道或许应该买咖喱盖浇饭就对了。]
[你那份是什么?],鼬这才抬起头看向对面。
[哦,荞麦面嘛。],卡卡西也抬起头来。
[哦。],不知怎么接话的尴尬。
[我其中一个好朋友好像也喜欢吃这个。],卡卡西耸耸肩,[到底是不是喜欢吃这个呢?其实我也不十分清楚,不过上学的时候每次午餐他都要点荞麦面,我想是喜欢吧,呵呵。]
“那个人真的和他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么?”鼬不禁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是的话,怎么会连人家喜欢吃什么不喜欢什么都不清楚呢?可这能否成为判断是否是好朋友的标准呢?不一定吧。。。”
[我有点担心家里的情况,不知道佐助怎么样了。],鼬忽然想起还没有和佐助联系。
[那你等下打个电话问问吧,今天是礼拜天,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家吧?]
[上午的补习班早应该结束了。不过。。。],鼬低着头应道,[我看还是不必了,一会儿我直接回去就是了。]
对面的一次性便当盒发出一声不自然的脆响。卡卡西没多说什么,站起来将吃完的便当盒连同筷子一起装进塑料袋然后扔进厨房角落的垃圾桶里。
鼬不想浪费剩下的便当,于是便低下头加快速度完成任务一样将饭塞进嘴里。
[实在吃不下就不要太勉强嘛。],卡卡西回到客厅,说话的语气里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冷掉了就不好吃了。]
[不,不,我是饿了,的确是很饿了。],用力咀嚼起来牵动了左脸淤血的地方疼痛起来。
[嗳,什么时候你才能把这别扭的紧张感卸掉呢?],卡卡西点上一根“好彩”,[放松点,你不必一直自责欺骗什么的事,毕竟你也是身不由己,我理解的。]
。。。
之后,在卡卡西抽尽一根烟的时间里,两人没再交谈,鼬只闷头吃着盒子里的已经变凉的海苔便当,卡卡西则坐在沙发上仰视烟雾渐渐弥漫的天花板。
终于,鼬咽下了最后一口米饭,[你还是责备我吧,我觉得那样我会舒服点。]
卡卡西又没说什么就从沙发上站起来,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手里多一个白色的小箱子。
[这东西总算派上用场了,不晓得里面有没有外伤用的药膏什么的。]
鼬也像卡卡西那样把空空的便当盒以及筷子一起收拾起来扔进了垃圾箱。
[你不是已经用自己的方式惩罚自己了么?所以我更加没有必要责怪你。],卡卡西微笑着对鼬刚才的话做出回应。
[那根本算不上什么惩罚,只不过是我一时混乱之下。。。],鼬想继续说下去,可终究没找到恰当的词汇。
[啊,原来是有这个!坐到这边来,脸上的伤得赶紧消肿才是。],卡卡西从白色的医药箱里翻出一个药膏袋样的东西。
除了小时候的佐助,似乎没有人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自己的脸颊,因为自己很反感,倘若真的有人这么做的话想必自己一定会大为恼火。但是现在。。。卡卡西手指的温度和药膏怪怪的味道一起在脸颊上散开。不知为什么这味道令自己感到有些反胃,大概是不习惯吧,自己也好佐助也好小时候都和淘气包无缘,所以很少受伤自然也不需用到什么外伤药膏之类的东西。
[身上哪里还需要涂?]
鼬睁开眼睛,瞧了一眼身上的浴衣,连忙说,[不用了。],像是为了躲避对方的目光鼬整了整浴衣的对襟,[你不是要讲关于自己的故事么,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我还是蛮喜欢你。],卡卡西不但没接话题反而若无其事地说起了别的。
大概是外伤药膏正在发挥效力导致左边的脸颊火辣辣得灼痛,同时这火辣辣的温度迅速在整个脸部扩散开来,如果照镜子的话,自己的脸一定像红到发紫的番茄。
[我的事当然会告诉你,不过,或许不像你期待的那样,甚至是很长很无聊的事。],卡卡西若有若无地摆弄着鼬浴衣的一角,[但是在开始之前请你务必相信——我喜欢你来着。]
鼬实在不晓得自己在未曾相识卡卡西以前和他的旧事能扯上什么关系,他只能茫然地看着对方。
[即便你排斥也没关系,以前我的那位朋友也说过类似的话,我当时的反映和你一样,在那一刻,完全的。。。完全地不知道该怎么做该做什么了。],卡卡西两手交叉,身体前倾双手支撑在腿上,平静地看着没有画面的电视屏幕。[要知道在那个年纪,比你还要年轻几岁的时候,身体里总是有股压抑不住的冲动,对任何未知的领域统统感到好奇并且想要亲自插上一脚,如果不这样做到的话就觉得心里始终无法踏实下来。哈,但冲动真的是魔鬼啊,事实说明往往真的做了之后内心才更加无法平静,而且是在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一生都无法平静。]
鼬从卡卡西的话里隐约听出了什么眉目,[你说的这位朋友不是杂志女郎,而是另外一位?]
卡卡西苦笑一下,[说得对。但这不表示我有另类的爱好,不过若说是纯粹地好奇也不尽然,人类的感情太过复杂语言的丰富与之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对我那时的心境我描述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