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重见光明 ...
-
“七七？”当我用右手告诉他我醒了时，春临好听的声音有如一股暖流，浸润了已经老化的细胞。
“我的眼睛。”虽然没有睁开，但已经可以明显感到光影中的变化。
“橙冕已经用砚莲给你上过药了，现在可以睁开。”他激动地心情表现在颤抖的手指上，就像复明的将是他。
刚要去迎接失明后的第一缕阳光，忽然想起一件事。
“春，我想去霓裳斋。”
霓裳斋的清晨一如往日的平静。
湖娘把我带到红羽裳的房间，他已经恢复了。
春临留在门外。
“阿爹。”没有作为小倌时的娇气，声音显得有些不协调。
“七七？”他见我闭着眼，心中大概已经明白几分。
“我说过，眼睛看见了第一个就来看看阿爹的脸。”然后，不要负担地一笑，“阿爹～不会让七七失望吧，今早有没有好好打扮呢？我可要张开眼睛罗！”
“七——”
那个“七”字停在他口中，美丽的黑瞳再次绽放，有了经历风雨后的曲折感。
眼前的人如久前的梦中所见一样，不，应该是更加清晰，更加真实——火红的长发，紫色的丝带，狭长的凤眼略带惊讶之色。
“阿爹。”一声轻呼，便立即被那渴望已久的双臂拥入怀中。
“七七，没想到真的是你。”他带着略显沧桑的沙沙的嗓音说道，怀抱突然僵硬，随后立即又放开。
“阿爹～七七来取东西来了～”说完，没有风情的一笑，“一张纸和一颗心。”
红羽裳脸色顿时发白，但还是从怀中取出了那张“万两黄金”的票子，双手奉上，双膝跪下：“砚蛇国墨宫宫主墨雨殇，以生命和墨宫荣誉为誓，永世追随砚蛇神，效忠砚蛇国，效忠砚蛇国王子。”
我接过那张已经有些发黄的纸，浅笑：“接受。”
所谓什么“万两黄金”，其实不过是“万两黄金”，我那只抠门蛇哥哥的墨宝而已。真正值钱的，倒是这张“古董纸”，加入了鳕蚕丝做成，拿到当铺去人家还不一定敢当。
砚蛇国虽然明里已经残破不堪，但影实力已经不容小觑。潜伏各国的主要有三支力量——砚宫、残宫和墨宫。实力最弱的墨宫，是一个综合性杀手组织。
又想起半年前花间岳桂以砚蛇国刺客刺杀为由把“三公主殿下”送进了皇陵，不禁莞尔。
再看看眼前跪下的美人，又有些不忍。
“好啦！阿爹～哥哥交给我的任务已经搞定，难道还想让我扶您起来不成？”我讪讪地说，把鳕蚕丝收起来。
“雨殇还有一事。”
“哎呀～阿爹，刚才那一套都是我那倒霉催的哥哥教我的，和我个人优良的思想品德素质不挂钩滴～没他在场您就别再折我阳寿了！快起来！”我扶起他，见他居然红了脸。
“雨殇，雨——”
“阿爹～我七七也知道自己人美心善，但您不会真的就喜欢上我了吧？”
“不、不敢。”他没抬头，从墙壁的暗龛里取出一个盒子，说道：“雨殇听闻您喜欢画画，而且要用‘炭棒’，所以从某地取了些材料来，让人制成。”
“真的！”我急忙打开黑子，一只只乌黑发亮铅笔粗的炭棒躺在里面，摸一下，虽不及现代的技术，但也是难得的光滑。甜甜一笑，道：“阿爹～七七可不付钱哦。”
只是怀疑那句“某地”，还“取”来～不知道是不是又那个倒霉催的为了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兴趣糟了秧。
哈里路亚！
纯种的耗子哭猫造型。
“您救了雨殇一命，王子对雨殇亦有不杀之恩，怎会——”
“啊！别动！”我绕到他颈后，轻轻拿开那些灼眼的发丝，弄得他一怔，天哪，一个黑色的——“U”！
“雨殇……”
立即忍不住抱住他的脖子亲了那个记号一口：“阿爹！七七爱死您了～～～～”
这么轻松又找到了第二个人！
已经发现某些共同点了——黑色的字母，被我无意中救过的人，还是美人～～～～
当我意识到自己在红羽裳，真实的墨雨殇，的脖子上留下一溜溜晶晶亮的哈喇子时，他已经僵的动不了了，表情像是刚刚被人给□□了似的。
“阿～爹～”
“……”
“阿～爹～”
“……”
算了，我放弃。
拿起属于我的炭棒盒子，离开了房间。
浅黄色的门框缓缓打开，我看到了那个让我温暖的人。
他站在走廊的尽头，回过头来——衣装由内而外由浅至深，如水清澈的双眸让我想起思念的人，最留恋那个温暖的怀抱。已经长得够高了，不再是当初水边那个羞涩的少年。
“春。”我轻轻地唤他，向他走去，他微笑，笑得风华绝代……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重见光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