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自然死亡事务所》谣年

10、案件一：血玉扳指（10）

　　《非自然死亡事务所》
　　文/谣年

　　第十章：血玉扳指（10）

　　沈莯怒目圆睁：“还有谁？！”

　　“上头自然会派人来。”

　　沈莯心里火大，可是却无可奈何，瞥见胡天一直向她使眼色，便愤愤的止住了口。
　　张权知道她心里不舒服，故意气一气她，看她吃瘪的样子，还真是有点可爱，如果他的女儿还在世的话，应该和她差不多大了吧，说起来，她们两都有圆嘟嘟的小脸蛋，说起话来小酒窝若隐若现的。

　　沈莯忽然灵光一闪，将手链解下，拍在桌上：“所长大人，听说这是上头免费发放的，也不知道您老是有多剥削，我每个月工资就那么点，您还压榨我，不知道上头的投诉电话现在能不能打通……”

　　说罢，就准备掏手机。

　　“莯莯~”张权急忙起身将她拨号的手给按了下来，谄媚的笑道，“不就是继续跟进嘛，好说，好说。”

　　“那我的工资……”

　　“额……”张权沉吟，沈莯立刻拨号。

　　“发！不扣你的了！保证不扣你的！”

　　铃铃铃——
　　办公室电话响了。

　　“喂，非自然死亡事务所……嗯，地址是？好的，我马上派人过去。”
　　张权放下电话，看到两个小崽子正竖着耳朵仔细听，正经的咳了一声，道：“零点那边发现了一句尸体，你们去看一下。”

　　沈莯和胡天异口同声：“收到。”

　　零点是祁城最有名的酒吧之一，一向只在零点开放，五点关门。它的位置十分偏僻，开在一处无人问津的小巷子内，可一到夜里，这里就突然聚集了一大批人。零点的老板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很会做生意，经常在酒吧开设一些假面舞会、COSPLAY、古装穿越等等的主题活动，所以这里一度被评为是夜生活丰富的年轻人们最喜欢去的地方。

　　沈莯拐的七晕八素的，胡天倒是熟门熟路，带着她很快就到了零点。
　　这个巷子白天鲜少有人经过，此时倒是围了不少人，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往里张望，维持秩序的警察将他们拦截在外，让他们赶紧回去，不要破坏了现场，有些胆子小的，看了两眼就赶紧跑掉了，胆子大的赶也赶不走。

　　“秦越，怎么样？”
　　被唤做秦越的男人身穿警服，抬眼看到了他们，点了点头：“你们来啦。”
　　秦越是派出所的警察，因为案子和她们相识，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成了朋友。

　　沈莯和胡天进了现场，这里距离零点酒吧不过三十米的拐角处，地上躺着一个男人，一身汉服装扮，若不是脸色苍白的吓人，还以为只是睡着了一般。

　　胡天带上手套上前观察了一番，面色有些严肃。

　　“莯丫头，没什么伤口，血管泛白，我估计死因恐怕和上一个一样。”

　　“没错，死者身上无一丝伤口。”秦越眉头紧蹙，“很可能和之前的凶手是一个人，但是这个案子是交给你们负责了，所以我就赶紧通知你们了。”

　　难道是那个上了谷帆顺身体的老怪物干的？
　　思及此，好像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

　　沈莯的手链闪着微弱的光，显示这具尸体残留着黑物质能量。

　　“死亡时间多久？”

　　“推测是今天早上五点钟左右。”

　　“那个时候不正好是零点关门的时间吗？”胡天摸着下巴，“他应该是在酒吧玩了一夜回去的路上被害的。”

　　沈莯剜了他一眼：“要你说。”

　　秦越摇头：“只不过这里是个死胡同，他怎么会往这边走呢？”

　　没错，这个拐角处是一个死胡同，一般人应该不会往这边走，扫视了一下四周，正好看见零点酒吧的门口装了一个监控，看来，只能先从这里下手了。

　　“老胡，你是不是经常来这里？”沈莯将手机掏出来，“把零点老板的电话给我。”

　　“我没有啊。”胡天摊了摊手，又赶紧摇头，“我才没有经常来这里。”

　　沈莯翻了翻白眼：“我让你把老板电话给我。”

　　“我真没有！”胡天哭笑不得，“这老板古怪得很，从来不留电话，准点开门准点关门，下了班谁知道她住哪呀。”

　　一旁的秦越点了点头：“这倒是真的。”

　　“你……也经常来？”沈莯有些吃惊。

　　秦越脸一红，摆了摆手，笑道：“偶尔，偶尔。”

　　那感情就她一个土包子，倒是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以前是因为沈骁管着她，她不会来，后来是因为案子多，而她对喝酒也没有什么兴趣。

　　酒这种苦入心的东西，怎么就那么多人爱喝呢。

　　有人来把尸体抬走了，围观的群众也就散了。

　　“等尸检报告出来我再通知你们，我先回所里了。”

　　“好的，电话联系。”

　　秦越走后，沈莯掏出追踪蝶，追踪蝶在尸体上嗅了一会儿，便拍拍翅膀盘旋在尸体上空，看来连追踪蝶都无法找到那个老怪物的藏身之处。她在这巷子里晃悠了一遍，忽然看到零点的墙上有一张告示牌，凑上前看，只见上面写着“明日主题：假面舞会”。

　　“假面舞会呀，这个我最喜欢了。”胡天在她身后道，“莯丫头，我们晚上再过来吧。”

　　******

　　因无法联系到零点的老板，两人决定深夜再去酒吧一趟。

　　在此之前，沈莯被胡天拖着拽着来到了商场。

　　“我有衣服，干嘛还要我买衣服啊。”沈莯抱着钱包，“再说这里的衣服死贵死贵的，我才不要在这里买衣服。”

　　“这你就不懂了吧。”胡天将她的钱包抽出来，然后塞进她的口袋里，“零点夜里的主题是假面舞会，你不买套像样的衣服，人家不会让你进去的，就你这张娃娃脸，顶多像个初中生，买，哥给你买。”

　　“你才初中生！”趁着他塞钱包低头的瞬间，沈莯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这可是你说的，不买不是人！”

　　胡天有那么一刻觉得好像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沈莯专挑贵的衣服试，满意的看到胡天那有苦说不出的表情，从试衣间出来，看到他正偷偷的数钱就觉得好笑，最后拉着他在一家还算平价的店里试了一套抹胸的黑色小礼裙。

　　胡天也挑了一件黑色的西装，两人站在镜子面前，引来店员不住的夸赞。

　　“女士，这件礼裙简直就是为您量身打造的，实在太美丽了，你身旁的先生穿着这套西装也是俊朗非凡，你们站在一起真的是无与伦比，天造地设……”

　　胡天嘴巴都要咧到后耳根了，笑眯眯的说道：“别说了，买！”

　　两人又买了一对面具，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事务所。

　　等待的时间是焦急的，眼看着太阳慢慢下山，天空中布满晚霞，也不过才七点多，沈莯在事务所来回踱步，又生怕在他们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的时候，那个老怪物又会出去害人。

　　“莯丫头，刚所长大人打电话给我了，说晚上上头派来的人会到零点与我们汇合。”胡天走进办公室，晃了晃手中的手机，“那个老怪物来无影去无踪的，我们这次去也不一定能找到线索，你别抱太大的希望。”

　　“我知道。”沈莯叹了口气，“我只是怪我自己太弱了。”

　　来事务所三年了，都没能觉醒异能，每天对付一些低级鬼魅，还一直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直到此次案件，她才知道这世上未知的事情太多，邪恶强大的东西也太多，她太渺小太渺小。

　　******

　　终于熬到了零点。
　　深夜少了些闷热，空气中有一股湿咸的海味，祁城的夜晚相对来说还是很宁静的，没有车辆的嘈杂声，也没有小贩的叫卖声，夏夜鸣蝉，树影婆娑，将一切危机都隐藏在这浓浓的黑夜中。

　　直到拐进了这小巷，才能听到一片嘈杂之声。

　　零点并没有因这里死了人而减少人烟，相反又多了一些寻求刺激的人，他们想看到底凶手是否掩藏在黑夜中，又是否是这酒吧里带了假面的人。

　　谁也不知道。

　　沈莯挽着胡天的手进了酒吧，却发现这里与她想象中截然不同。

　　音响里放着的是抒情的歌曲，每个人带着假面，在昏暗的霓虹灯下跳舞，他们谈笑风生，举止文雅，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了一家高档的酒会。

　　“长见识了吧。”胡天见她呆愣的模样，笑嘻嘻的揉了揉她的发丝，“这叫入乡随俗，老板定的规矩，基本上没人敢在这里乱来，不过出了酒吧之后，那就随意了。”

　　“这老板这么6的吗？”沈莯心里有些敬佩她了，“哪个是老板？咱们赶紧去谈正事。”

　　胡天指了指前面，道：“你去那边的吧台，调酒的就是老板，我得先去方便一下，嘿嘿。”

　　沈莯剜了他一眼：“懒人屎尿多。”

　　胡天刚走，就有一个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他带着面具，看不到脸，只是露出一张有些突出的嘴，笑嘻嘻的问：“女士，一个人吗？”

　　沈莯看着他咧开的大嘴，莫名的觉得猥琐。

　　“额……”
　　“她不是。”
　　修长的手臂将她环住，鼻翼间一股熟悉的烟草味，淡淡的，却让她有些心动。

　　沈莯转头，来人身着一袭黑色西装，利索的短发，面具盖住了半边脸，露出一双墨玉般的眼睛，还有一张性感的唇。

　　她很少觉得男人的嘴唇生的性感，只有沈骁，一张一合间她都想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