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神征途》六宝丫头

15、第 15 章

　　陌染走了，又只剩他们两个人相对无话，今晚的夜色很好，一轮弯月满天繁星，溪面波光粼粼。
　　良久，原九霄低沉的声音轻轻响起:“世界是怎样的？”好像在问人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江离指着满天繁星，笑着说:“你看，这就是世界，美丽无限，浩瀚无垠，充满未知和冒险，却令人心神向往。”
　　原九霄看着他的笑脸，说:“那是笼统的说法，你呢？你的世界是怎样的？”
　　江离回忆起在挽月山的生活，笑的一脸幸福，说道:“我的世界就简单了，师兄弟亲如一家，师门和谐，美好且温暖。”
　　“美好～温暖～。”原九霄有些艰涩的说出这两个词，或许他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两个词。
　　江离看向他，说:“原兄若不嫌弃，等回去了可以来我们挽月山做客。”
　　原九霄看着那双清澈干净犹如夜空中浩瀚星辰的双眸，哂笑道:“那个老头能饶我？”
　　老头当然指的是邢云，江离想起他们不太友好的相见，说:“邢云长老虽然为人严肃，但是心肠很好的，况且当初也是误会一场，无妨无妨！”
　　原九霄话题却一转，说:“给你讲个故事，有一对夫妇秘密产下一子，这个孩子从小便禁足在一座山上，不被世人所知。小孩从小就是个药罐子，每天喝着各种药汤，父母在他刚刚蹒跚学步时就开始教他修炼，为了让父母高兴小孩日夜不停的修炼，这小孩天赋极高又努力，年纪尚小就修为不凡，可是人家修炼会强身健体，他的身体却越来越糟，而且每隔一段时间修为还会倒退，父母一看到他修为降低就不喜他，也不去看他，小孩不懂这些，只是以为他修炼不够，越发的拼命，之前还有闲暇去山口等他的父母过来，后来除了吃饭喝药他就没停过修炼，十五岁辟谷后喝药变成了跑药浴，于是每天在药浴里修炼，他的身体越来越差，年龄大了点他也察觉到不对劲，他问他的父亲，他母亲告诉他是他天生体弱，问的多了就是一巴掌。”
　　说道这里原九霄竟然笑了，接着说:“那个孩子再也没有问过，渐渐的也不再对父母有所期望，有时候他会坐在山顶眺望远方，他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努力修炼趁早出山，在有生之年出去游历一番。可是天怎么随人愿呢？十八岁那年孩子见到了除父母外的第三个人，那个人会趁孩子父母不在时过来，给他讲了很多有趣的事情，还带来了大量的书籍给他解闷。”
　　原九霄说的绘声绘色，江离也听得入神，见他不说了，问道:“然后呢？”
　　原九霄看着江离，笑道:“你猜？”
　　江离还就真的思考了会儿，说:“第三个人和男孩成为至交，最终男孩也达成心愿，和朋友一起出山了？”
　　原九霄手指缠上江离鬓角的一缕头发，哈哈大笑:“还真是天真啊！”
　　江离没在意他扯着的头发，皱皱眉，他堂堂一介修仙大派首席大弟子怎可能是天真之人？
　　原九霄看着他的眼睛，语气轻快地说:“那孩子死了！”
　　江离看着他未达眼底的笑脸，想伸手摸摸他的头，事实上他也确实怎么做了。
　　原九霄一怔，仿佛那一刹那在黑暗中看见了一丝光亮，不过也只是一刹那，他身边依然还是无尽的黑暗，有的只是背叛和利用。
　　“你在意那个孩子？”江离问他。
　　原九霄回过神，把他的手拂开，抬头看着那轮弯月说“听人讲的故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离说:“虽然我父母早亡，但是我的师尊待我视如己出，嵩阳师父欢喜师娘也是如父如母，更何况有血缘关系的双亲，对孩子长达几十年监禁真是丧心病狂，只是苦了那孩子了！”
　　听了这个故事江离是气愤的，他不知道身为父母是如何狠得下心那样虐待自己的孩子的。
　　原九霄笑着看看他，说:“听你这语气，你还想替那孩子打抱不平吗？”
　　“如果是真的，我想这样恶毒的父母必然应受到相应的惩罚。”江离回答说。
　　“那你没机会了。”原九霄说。
　　江离总觉得这个故事没有讲完，思来想去，他忍不住问道:“那孩子真的死了？”
　　原九霄哈哈大笑，“对啊，人人诛之！”
　　江离听了只觉凄凉，良久没有说话。
　　原九霄说:“怎么？他若是活着你还想怎么样吗？”
　　江离认真的回道:“我不懂为什么一个孩子会人人诛之？连亲生父母都那样对他，他只是个孩子，还没有看过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怎么就……若是还活着，我不敢说别的，但是只要有我在，挽月山就一定能接纳他，别的不说，至少一生吃喝不愁！”
　　原九霄嗤之以鼻，说:“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
　　声音低不可闻，但江离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江离看着他，他却闭上眼睛说:“睡吧！一会儿天就亮了。”
　　不知道原九霄有没有睡着，反正江离是一夜无眠，看着天空从满天繁星到晨光熹微。
　　一大早，他们就上路了，原九霄依旧冷着一张脸，江离却罕见的没了笑容，一脸凝重。
　　中午草草吃点干粮，准备上路时，江离这才展开笑颜，说道:“有一座小城就在这附近，不如去备些干粮？”
　　原九霄点点头。
　　小城很近，一个时辰就到了，江离和原九霄进了一家最大的酒楼，原九霄以为要在这里吃一顿。
　　江离却向小二说:“小二哥，不知店内饭菜可否打包？”
　　小二见两人相貌堂堂，衣着不凡，语气恭敬道:“公子放心，只要是我们酒楼的饭菜，都是可以打包的。”
　　江离点点头，朝原九霄说:“要不你点菜？多打包些路上吃，我出去再买点东西。”
　　“嗯。”原九霄就近在桌边坐下。
　　小二一看是大客户，殷勤道:“公子可来对地方了，我们酒楼是城里最大最好的，厨子擅长南北菜系……”
　　原九霄打断了他的话:“招牌菜各来一份，全部打包，速度要快。”
　　小二听了两眼放光，忙道:“是是是，公子放心。”
　　“一个时辰，做多少算多少。”原九霄说。
　　“是是是，公子稍等。”小二忙道，这时候吃饭的人少，难得来这么豪气的客人，忙不颠去后厨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