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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27-当我们同在一起(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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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左右,浪费时间是快乐的。
——《当我们同在一起》
很久很久以后,屋里又恢复成暖融融的温度,床角开着一盏台灯,昏暗柔和的光线。
和和只穿着郑谐的睡衣,露着两条嫩白的腿,单脚一跳一跳地到屋子另一端去倒水,一口气灌了一大杯。
她给郑谐也倒了一杯水,一蹦一跳到了床边时,那些水洒了至少一半了。
“喝水。”和和拍拍郑谐。郑谐趴在床上,双眸紧闭,双唇紧抿,看起来很隐忍。
“不喝。”他在和和第三次拍他之后,终于开口。
和和乖乖地坐在他身边,把他身上的被子扯了一点盖住自己的腿。
她觉得很心虚。
郑谐肯定没得到满足。刚才她一时也没安生过,一会儿又叫又笑嫌痒,一会儿又踢又抓地喊疼,把向来镇定的郑谐整出一头汗。再后来,当郑谐很专注很投入的时候,陌生又隐隐熟悉的侵入,难以忍受的疼痛,以及尴尬的姿势,触及她心底的委屈,于是她嘤嘤咛咛地哭起来。
郑谐只好尽可能快地收了场,把她搂在怀中安抚着。
然后等和和恢复了力气,她开口的第一句话说:“好了,我们扯平了。你半强迫我一次,我也半强迫你一次,那件事,还有这件事,我们都当没发生过吧。你可以放下负担了。”
郑谐本来有些苍白的脸色变得有点铁青,然后他就一直趴在那儿装睡。他当然没有睡,因为他微侧的脸上,长长的睫毛一直在轻微地闪忽着,而他的呼吸一直没恢复到平稳的状态。
筱和和很惭愧。明明是她提议又是她强出头的,但是她既无专业素质又欠缺合作精神,而郑谐又似乎过于克制容忍,以至于刚才之于他就像一场灾难。只是不知除了不舒服之外,会不会对他造成更大的影响。
她曲着腿坐了一会儿,见郑谐还是没有动静,将手伸进被子里,像平时安抚猫小宝一样摸摸他的后背:“你还好吧?”
郑谐还是没动静。和和很没面子,也不知该做什么才好,跪在他身边用手指把他刚才被揉乱的头发轻轻梳理整齐。又伸脚去挠他的后背。
郑谐突然翻过身来,把她的脚轻轻握住,睁开眼看着她。他的眼睛又黑又亮,突然看过来,和和吓一跳。
“和和,我让你给我一些时间,之前也尽量与你保持距离,你觉得委屈对吗?我毁了婚约,又突然与你在一起,换做别人也许没什么,但角色和环境换成我和你,以及我家与杨家,这无疑是丑闻,会令我父亲没面子,会害我家与杨家关系紧张,也会让林阿姨难堪。而且……她是个很好的女子,我不想她处境尴尬。之前,我是这样考虑的。”郑谐低声解释。
“我明白。我知道你让我离开,是为了撇清我。所以我愿意听从你的安排,不过我不想走那么远,我英文很差。我想去南方城市。”
“好。”
“还有,你不要早早地承诺,又逼着我同意。一年两年的时间都够长,会发生许多的事情。你想想,一年前的这时候,我们在做什么呢?那时你正在向我推销一个医学博士,而你当时那个女朋友,现在已经成了小明星。那时,你曾经想过会有现在这种局面吗?”
“……”
“所以,以后怎么样,等我回来再说吧。你不要给自己戴上这么沉的枷锁。”
“嗯,你说得对,一两年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所以,起初我觉得可以让你等上一两年,让这些事情都消散。但是现在,我突然发现,我自己都不能等待这一两年,我怕夜长梦多,横生枝节。所以,我打算去向我父亲请罪,再请他去向林阿姨提亲,我们马上就结婚。我宁可背负罪名,也不愿冒险。何况这罪名本来就是我该背的。”
和和的脸吓白了:“你不能!我妈妈会怎么想?郑伯伯又会怎么做?我妈会对我失望透顶的,而郑伯伯说不定会把你关起来,永远不让我见到你。”
“不会的,他喜欢你,至多把我揍一顿罢了,我又不怕。”
“他若知道这些事的罪魁祸首是我,就不会像以前一样喜欢我了。郑伯伯最近身体不好,你不要再气他。”
“跟你没关系的,你别这样想。林阿姨那边,我会去解释。”
“不行,你不能跟他们提。”和和几乎要哭出来,“你如果亲自去告诉他们,那我一定会跑掉,跑到你找不到的地方。”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一切交给我。以后不许再自作主张,有事要跟我商量。”
“可是你得先答应我不会去跟郑伯伯和我妈讲。”和和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用小指钩住了他的小指摇晃几下,权当他已经允诺。
早晨和和被敲门声吓醒,王阿姨喊她吃早饭。
她本是那种醒来以后整整五分钟都不能恢复神志的人,但此时却一身冷汗地瞬间清醒,左瞧右看,原来躺在自己的床上,再摸一摸身上,好端端地穿着自己的睡衣。她的心又放回肚子里。
如果在革命年代,郑谐一定非常适合做地下工作者。
郑谐又端坐在餐桌正位上翻着报纸,听见她的动静,抬眼看着她单脚从楼上一直跳到餐厅,那表情似乎觉得她那样子非常有趣。待她坐稳了,他又将目光重新落到报纸上,令和和一度疑心,昨天就是春梦一场。
似乎以前也做过那种太过真实的梦,梦里熟人熟物,鲜活无比,醒来时不免疑心这倒底是梦,还是昨日的事情。
她盯着郑谐的脸,想看出一点与平常不同的神色来,郑谐发觉被窥视,很合她心意地将目光投向了她。和和的脸泛出一层粉红,伸手抓住了领口,仿佛怕走光。其实早晨她仔细检查过,她全身上下都没留下什么痕迹。真疑惑,其实后来那次明明做得很剧烈。
郑谐这回真的笑起来,探过身去从她身上取下一根头发。
这动作很寻常,平时他也经常做,但此时和和却几乎从座位上跳起来,幸好郑谐及时按住了她的肩膀,阻止了她的进一步行动,才没被王阿姨看出什么来,但是不懂人话的猫小宝一直在鬼头鬼脑地看他俩。等到郑谐出门去公司时,见风使舵的猫小宝颠颠地跟出去,一直目送郑谐上了车,谄媚至极,全无猫格。
以后的几天里,他们的生活渐渐恢复了正常。郑谐去上班,偶尔晚上有应酬,但是不喝酒。和和还是画画图,缝缝布,或者上上网,还买了一堆课本准备偶尔用用功。按先前的计划,她本来也想准备考试的,但既然郑谐神通广大可以让她在非正常时段插班入学,那她就乐得懒散一下,反正她对学历什么的本来就没兴致。
他俩在大多数问题上达成了一致意见。比如和和出去念书,至于是真正读书还是出去玩,随便她。这个问题算是郑谐胜利。至于何时结婚,何时让父母知晓,和和坚决不肯点头,郑谐屡次说服不通,深感无奈。这一点姑且算和和赢。
和和经常半夜时分以梦游状态摸到郑谐的卧室去。
这有点像以前郑谐高考结束的那个假期,因为他将要离开,聚日无多,所以他走到哪儿和和都想跟着他,那年她跟着郑谐爬山下海打球逛夜店,把小跟班职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如今又似乎回到那个时候,至少她的心情是那样的。
虽然郑谐对她的到来很少表示欢迎,但也不怎么拒绝,她的偷袭计划里,每两次至少有一次是成功的,令她小有成就感。
不过在这件事上和和很自卑,因为她与郑谐有点缺乏默契,尽管郑谐的技术相当好,可是每次仍然有点像喜剧片加灾难片。出于对另类艺术的欣赏,和和还算是乐在其中,但郑谐就非常克制压抑,她疑心再多几回,郑谐会被她弄成性冷感。所以对于他从来不主动地去碰她,和和深表理解和同情。
这两人如此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了快半个月,王阿姨似乎什么都没发现,每日笑眯眯,神色无任何异常。
或者是郑谐跟和和装得太像了。在卧室之外,他们的相处那叫一个道貌岸然。在屋里的时候,他们通常也是安静的,而这间房子的隔音又实在太好。
神色异常的只有猫小宝,它经常在和和身上蹭够了,又跑到郑谐那边把他嗅来嗅去,然后再回来嗅和和,不知道是否嗅到了奸情味道。和和越发怀疑它的体内藏着一条狗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