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死神]青鸟灯花》南岩令

30、清道夫

　　瀞灵廷十二番队技术开发局

　　“三席，门外有人找！”

　　阿近挠了挠头，将手中的机器放下，督促队员们好好监察，而后向门外走去。

　　栗原美绪站在门外等着他，脸色阴沉。他已经快一百年没有见到这个样子的她了。

　　“找我有事？”

　　“阿近，我要去现世，你有打开穿界门的方法吧。”

　　她坚定的眼神就像当年在蛆虫之巢一样，那时候自己还年幼，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她却已经开始磨牙吮血，在一大帮壮汉之中孑然独立。

　　“可以，就是拘突十分不稳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

　　“没事，尽快安排吧，谢谢！”

　　阿近知道回绝她不是那么容易，而且，现世的情况好像确实不是那么乐观。

　　“栗原四席，能否让我也一道呢。”

　　栗原美绪跟着阿近的脚步被唤停，雏森桃握着斩魄刀急切地看着她，或许是赶忙跑过来，她的额发被汗水浸湿了。

　　“雏森，你应该知道这场大战的重要性，如果总队长命令你留守尸魂界的话......”

　　“我明白的，栗原四席，我也想帮助大家。”

　　栗原看着她清明的眼神，里面还有愧疚和不甘，心绪一转不自觉就答应了。

　　-

　　没有地狱蝶的牵引，她们只能靠手中微弱的笼火照亮断界内的路。

　　“栗原四席，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栗原美绪停下脚步，耳边传来呼啸的声音，愈来愈近。

　　是拘突！

　　“雏森，你先走！我来挡住它！”

　　“可是？！”

　　“临时的穿界门稳定不了多久，雏森你明白的吧！”

　　雏森桃看着拘突的暗光将栗原美绪笼罩在阴霾之中，但是她的侧脸坚定如初。

　　“是！我在现世等你！”

　　脚步声越来越远，栗原美绪用鬼道抵挡着拘突，可是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没有光，她无法始解。

　　只能......拼拼看了。

　　“卍解。”

　　她挥开刀鞘，泛着冷光的刀身吸收着黑暗的力量。

　　※※※

　　万道岩柱从地底升起，真田琴奈在其间穿梭，鬼道轰塌了不少，却又有支脉源源不断生出。

　　佐藤成濑的灵压隐在了岩石中，借土壤房屋相隐蔽，让人捕捉不到。

　　“缚道之六十三·锁条锁缚。”

　　斩魄刀的青炎将土块燃烧殆尽，就在这几秒的停顿中，真田琴奈凭着灵络的显示，手中形成粗大的蛇状锁链裹上隐藏着的佐藤成濑，将他拽进视线中。

　　“找到你了，佐藤。”

　　“破道之七十三·双莲苍火坠。”

　　爆炎沿着岩壁攀升，在真田琴奈的眼前炸开。她瞳框微睁，瞬步躲过，却被三道尖嘴状光束固定到墙上封住了动作。

　　“缚道之三十·嘴突三闪。”

　　佐藤成濑拧开了腰间的束缚，虽然受了伤，但是不能小觑他的能力。
　　逆境中的双重伏击，佐藤成濑认真的时候也是不错的嘛。

　　“我该说，不愧是佐藤吗？”

　　“真田队长。”
　　他的神色悲悯，似乎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动作。

　　红樱的咒印将鬼道尽数击碎，真田琴奈曲腿平稳落在平台上。

　　“你应该还记得我们以前的对话吧。”
　　“现在，你应该称呼我为真田琴奈哦！”

　　真田琴奈眼角上扬，在上方俯视他，带着完完全全的冷意。

　　“咳......！”

　　刀从他的胸口直入，避开了心脏，扭曲着从另一边贯出，他想动却被紧紧的束缚住。

　　“缚道之九十九·禁。”

　　皮条和钉子将他封在原地，鲜血从伤口流出，将整个地面都染红了。

　　真田琴奈落在他旁边，用回道缓缓地为他治疗。

　　可是他的呼吸越来越艰难，甚至难以接收那些丰富的灵子。
　　手指蜷曲着抓着地上的尘土，从肺部溢上的血沫呛在他的喉咙里。

　　“抱歉了佐藤。”

　　-

　　松本！佐藤！

　　日番谷冬狮郎动作一怔，他的两个部下情况都不乐观。

　　犽翁将桧佐木修兵击倒，径直靠近松本乱菊那边，可是松本乱菊和雏森桃重伤，吉良一个人楞在原地，手中的回道也即将湮灭。

　　阴影已经覆在了他们上方，但是突然之间，漫天的光箭穿透了它的全身，止住了它的脚步。

　　“栗原四席！”

　　“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六术光片将犽翁硬生生逼退几步卡住，野兽发出震天的怒吼。

　　“它就交给我吧，你们负责救助同伴。”

　　“总队长？”

　　“是。”
　　栗原美绪低眉应答，将斩魄刀归鞘，落在了雏森桃身边为她治疗。

　　真田琴奈感受到了她的灵压，但是并没有动作，而是用“曲光”将佐藤成濑完全盖住，他的伤口已经止住了，不会有致命危险。

　　接下来，该干什么呢。

　　小小的糖果滑入她的口腔，舌齿的接触将金平糖的味道融化在嘴中，血腥味在一点点消散。

　　她和佐藤成濑一起待在“曲光”里，只是他已经晕了过去，而她恨不得晕过去。

　　战斗真的是太无聊了。

　　※※※

　　黑腔再次开启，真田琴奈将最后一颗金平糖咬碎，咯吱咯吱地消化着糖渣。

　　是汪达怀斯。

　　蓝染已经不想再等了。
　　她的摸鱼也该结束了。

　　汪达怀斯张开了嘴，怪异的叫声将禁锢赫利贝尔的冰柱震碎，将包裹拜勒岗的烟雾拂开。
　　而弗勒也将囚禁蓝染他们的“火焚城郭”吹散。

　　局势瞬间又紧张起来。

　　肉眼难以数清的基力安从独眼怪物的肚子里倒出来。
　　队长们神色凝重，而就在此时，另一队人马到场了。

　　平子真子将鸭舌帽弹飞，而后熟练地接住在指尖转圈。
　　“这是久违的会面呢，你们有没有谁想跟十三队里的哪个人打声招呼啊？”

　　“没有！该打的招呼不是早就打完了吗？”

　　“我没有问你啊，日世里。”

　　-

　　“跟你以前的部下打完招呼了吗？琴奈。”

　　真田琴奈搭着斩魄刀悠然回到了蓝染的身边，全身上下都没有太多变化，只是衣服多了些褶皱和灰尘。

　　“是啊。”

　　“你不必动手，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什么？”
　　似乎有些惊讶，真田琴奈的右手在宽大的袖口里攥成了拳。

　　“拦住总队长，接下来的战斗我不希望看见他。”
　　他的表情轻松，甚至有些暧昧不明地看着戴上假面的平子一行。

　　“有些难办啊......”
　　真田琴奈随着他的视线看向平子他们，心里有些震颤，久久不能消去。这不是“因祸得福”，而是赤/裸裸的“罪孽”，由他们的恶行造就的不该。

　　“你太谦虚了琴奈，吾等前方，何来敌手。”

　　“是。”
　　她应了，然后将他的虚情假意都抛却脑后。

　　他们的约定早就该终结了。
　　贪婪的人是他，被欲念毁灭的也应该是他。

　　-

　　山本重国看着爱徒们受伤早已心绪不宁，加上到场的平子等人更是让他琢磨不清局势。

　　以前的他不需要过多忖度，只是一味地杀开一条血路即可。
　　可是如今，他已经身负总队长之责，就该镇守此地，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所以，他不能早早出手。

　　栗原美绪在将雏森的伤势缓住之后，跟吉良说了一声，便去寻找浮竹队长。
　　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浮竹队长的灵压异动了，只能忍住担忧细细在废墟里探查。

　　突然有火炎从她的身边绕过，像是缠绵的情意般缱绻，然后直直冲上天空。
　　栗原美绪看着青色的火炎瞪大了双眼，那不是总队长的......

　　“总队长！”

　　她的声音穿透了云层，惊动了所有人，但是没有办法改变。

　　真田琴奈的青炎从后方隐秘地缠绕上山本重国，然后在他缓过神释放火焰的时候，她从青炎中跃出，手中的红樱割裂了青炎包裹的空间。

　　京乐春水在坑中坐起，看着空中缠绕的赤焰和青炎，冷下了眼眸。
　　山老头不见了。

　　当年对真田琴奈进行队长测试的时候，大家就开玩笑比较他俩的斩魄刀。
　　同是炎系，它们却不可交融，也不会相斥，只是一味地纠葛。

　　※※※

　　红樱割裂的叫谷一片荒凉，山本重国立在岩石上闭着眼。

　　真田琴奈站在他对立的地方，掸了掸尘土坐下，撑着下巴慢慢闭起了眼睛。

　　时不时有微风拂过，却安静得可怕。

　　“真田琴奈，你的任性也该到头了。”

　　她扯了扯嘴角，纹丝未动，似乎已经沉睡过去。可是额间的细汗和沉重的呼吸却将她暴露了。

　　真田琴奈睁开眼将手套轻轻拉下，黑色的手套已经被血浸湿了，呈现出深褐色，隐隐还有血腥味。

　　她的左手又裂开了，红樱已经完全掌控了咒印，正在一点点蚕食她。

　　“再不好好处理的话，到时候不需要蓝染创造王键，灵王宫的大门就自己打开了。”

　　“总队长什么时候也学会落井下石了。”

　　她从怀里掏出一卷绷带，将松开的皮肉裹好，一层又一层拉紧，然后用牙齿咬断扣成简单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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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浦原喜助质问过我。”

　　山本又开口，而她将手揣回怀里，没有言语。

　　“......所以我们得出结论，蓝染也知道了。”

　　她点了点头，回视他，眼神里一片清明。

　　“就算是这样，你也要待在他身边吗？”

　　闻言，真田琴奈伸出手指摇了摇，否定了他的说法。

　　“不不不，我总觉您的说法有问题，不过这是最好的选择。”

　　“最好的选择难道不是待在尸魂界......”

　　“所以，总队长认为我应该待在尸魂界，躲在十三队的羽翼下，做一只被鹰隼们护着的金丝雀吗？！”
　　“还是一只曾经对鹰隼们下过毒的金丝雀？”

　　她拉下了脸，声调提高甚至有点破音，双眼蒙上了阴鸷，歪着头看着山本重国眼角间的沟壑。
　　然后，又不知怎么了，垂下头恢复了茫然。

　　“没有人怪过你，你在作茧自缚。”
　　“他们更希望你是并肩战斗的同伴，而不是一声不响独自背负的叛逃者。”

　　山本重国的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鼓动着她的心脏，让真田琴奈不由想起在瀞灵廷的日子。
　　打打闹闹被他一顿呵斥，然后背地里依旧和夜一一起翘班的生活。
　　对了，还有栗原，被他撞见两个人一起跑去流魂街踏青，他还为自己终于有了平民朋友而欣慰。

　　他们和卯之花队长一起谈“剑道”，各执一词，却又畅快淋漓。他们的剑道完全不是一脉，却是心心相惜的忘年交。

　　真田琴奈以前一直觉得祖父那个年纪的人都是些留恋光阴的殉道者，但是山本重国完全不一样，他和她的剑道理念不谋而合。
　　她也在杀死了真田康政以后，被他给逮住了。

　　她承认，她是热爱瀞灵廷，是想要再次回到十番队的。

　　可是她也羞耻于以前的所作所为。
　　她为了杀死真田康政抛弃了一切来成长，来强大。

　　她与虎谋皮，与狐狸交易，深陷漩涡难以自拔。

　　“对不起，对不起......”

　　山本重国看着真田琴奈埋在腿间压抑着啜泣，终于睁开了双眼。

　　他受学生真田俊介所托，格外关注真田琴奈，也看着她在十三队有了笑颜，有了同伴，有了想守护的东西。

　　也在告知她红樱的秘密以后，知道了她的想法。

　　她是骄傲的贵族公主，在他看来却不过是个会悔恨会弥补的小女孩。

　　“有句话你说错了。”
　　“哪里有什么金丝雀，你也是鹰隼啊真田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