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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早安谈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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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景瑜习惯了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的生活,又因为刚醒过来,整个人的还懵懵的,一出房间见沙发上坐了一个人,吓了一跳,第一时间完全没想起来自己昨天捡了个人回来,站定之后,魂也回了神,记忆都涌进脑海,这才舒了一口气,为自己刚才那不矜持的一跳脸红尴尬的想转身回屋,但谁让他是脸皮担当,假装清了清嗓子,尴尬而不失微笑地强行打招呼 “hi,洲洲,你起的挺早啊。”魏洲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心里默默地说,我真不早,是您老人家太晚。心里吐槽,嘴上却是淡淡地“习惯了。”“今天周末,时间挺充裕的,你还没吃早饭吧,我给你做吧,你坐这等会儿。”说完就径直完厨房走去。
静静盯着荷包蛋上一个接一个炸开的金黄色油泡,黄景瑜这才开始思考昨天发生的整件事,事情发生的突然,没多想就跟着心里的感觉做了,许诺魏洲可以长期住在他家完全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但是这个决定他并不后悔。对魏洲,他一无所知,但他能感觉到,魏洲对他是无害,虽然他的直觉告诉他,魏洲身上有太多秘密,但只要这个秘密不对别人造成伤害,就随他去,谁还没有秘密呢,自己不问不提就是了。抛开这些魏洲不愿说的,如果魏洲决定留下来,基本的情况他还是要了解一下的,他想不如就一会儿吃饭的时候问问他。想定之后,心也松下来,这才注意到有个视线已经悄悄盯着他…的锅很久了,黄景瑜以为他是真饿了,于是洲洲那好奇求知的小眼神,在黄景瑜眼里完全成了小馋猫眼馋,于是,继长相冷艳,迷之少年之后,黄景瑜又给洲洲打上了小吃货小馋猫的标签。这边洲洲内心“哦~这样,然后这样明白了,挺简单的嘛。”等他真的上手的那一天他才知道什么叫too young to simple.
早餐上了桌,黄景瑜招呼魏洲过来坐下吃,起初大家都没说话,只能听到盘子和叉子碰撞的清脆声,一个月之后的午餐饭桌上,魏洲一边嫌弃一直闹腾他,让他不能让他安静吃饭的黄景瑜,一边科科科的笑着说,“我记得和你吃第一顿饭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呀,那会儿你中二,调皮的属性可一点没暴露,装的人模人样的。我现在想想当时竟然觉得你这个人特别盐,真是该去挂挂眼科了。”黄景瑜就是这样一个人,对不熟的人礼貌疏离,恰到好处,适可而止,对亲密的人又可以掏心掏肺,释放天性,无话不说。相处久了,还会发现,他年龄在长,给你的感觉却是他越活越小,最后,真是说他三岁都嫌多。魏洲就是口嫌体正直本人了,说嫌弃,明明自己还是惯着他,宠的不行。任他和自己闹,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收不住。这种你闹我宠的相处模式很多年都不曾变过,哪怕后来他们都变得不一样了,但只要这两个人在一起,空气都会变得甜腻。这都是后话了,这第一顿饭,吃到这里才刚刚开始。
洲洲在荷包蛋吃了1/2的时候说:“荷包蛋很好吃,谢谢你。你,昨天说,我可以留在你家,还算数吗?”黄景瑜知道这就是洲洲愿意留下来的意思了,他说:“当然算数”顿了顿,他接着说“不过,你既然留在我家,我对你一无所知好像不太合适,有几个问题我得问清楚,你诚实回答我。”魏洲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还是心里一紧,担心黄景瑜问出一些他不能回答的问题,定了定神,他说:“你问。”“恩….”黄景瑜想了想说:“你多大了,看你比我小的样子”,魏洲松了口气,坦然回答“14岁”,“比我小两岁,我16了。你之前说,说,你没有家,有也不能回去了,是你家发生了什么吗?”黄景瑜本意不愿提别人的伤心事,却又不问不行。魏洲眼角带着一丝落寞“我妈妈在我出生后就去世了,我爸爸没过2年也去了,他们一辈子为他们的追求而生,最后也为他们的追求而死。我不明白,他们追求真的那么重要嘛,比命还重要。”黄景瑜不知道具体事情,不好多做评论,这时他想起他曾经看到的精辟总结:一个人在跟你讲他的遭遇时,你安慰他说没事,别伤心,治愈指数=10%,说有我在=30%,说一件自己一样惨的事=60%,说一件自己的更惨的事=90%,说两件自己更惨的事=99%,“也许某一天我们也有了自己宁可为之放弃生命也要追求的目标时,我们就能理解他们,体谅和支持他们了,像我爸爸妈妈,他们喜欢收集文物,勘察各种历史遗迹,对青花瓶比对我亲热,留给我的永远都是触不到的背影,和没有温度的照片。他们还在,但能给我的,同你一样,都只不过是无尽的想念。哎,不说他们了,后来呢,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魏洲回忆着自己的这几年,觉得像场梦,先是父母相继离世,组织出于愧疚或是别的什么,给了他们所能给的最好的安排,他继续住在父母曾住的大院里,只是和大院里的人格格不入,在生活还没有突如其变之前,他只是一个平凡的常人,领着组织的抚恤,念着组织安排的学校,而其他人呢,像他的父母,终日不见人影,沉迷的研究着那些个荒谬的课题。要不是…要不是他的秘密被发现了,他会平静的在大院生活到18岁,然后彻底摆脱组织……虽然过程和自己的设想不一样了,好在现在结果还是一样的,甚至比自己计划的提前了几年。魏洲捉摸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的秘密不能告诉黄景瑜,组织里的事让黄景瑜知道对黄景瑜也没有好处,该怎么措辞真是愁死了他。“我,我后来被寄养在我爸爸妈妈的同事家,他,他时不时就伤害我,我不喜欢生活在那里,我就逃出来了。”魏洲说的磕磕巴巴,这话要它说对,又有哪里不是那么回事,说它不对,和真实情况又好像确是这么回事,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说的人和听的人根据这话脑补出来的画面不是一回事,这不,黄景瑜听完就气愤了“好歹同事一场,怎么能家暴你呢,你还这么小,这人怎么下得去手,良心坏透了。”看着人畜无害的洲洲,黄景瑜完全无法想象竟然有人能忍心伤害他,这得是多么重的伤害,才能逼得他大雨里逃出来。气愤的情绪使他完全忽略了洲洲说这段话时莫名的磕巴。
“以后都别回去了,安心在我这儿吧,这里没有人会欺负你,我会保护你。”黄景瑜的语气异常坚定,像在郑重的许下一个永不会更改的誓言。“以后啊,你就跟我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玩,一起笑…总之,你现在有我了,我就是你的依靠。”黄景瑜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无处施予的爱突然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洲洲的遭遇撕破了他少年老成的保护色,露出了他柔软的内心,他想用对洲洲的好来填补他这些年来确实的爱。
洲洲直视黄景瑜的眼睛,他看到了他眼里的认真和坚定。黄景瑜那算不得宽阔的身板,稚嫩的脸庞那一刻却突然让他感到安心,他笑着说:“好,以后,我们一起。”那个笑璀璨明媚,黄景瑜记得,这是他第一次在他面前笑,他想永远留住这样的笑,于是后来,他常常闹,来逗他笑,逗的满屋子都是科科科的笑声。
黄景瑜联系了刘铮,让刘铮帮忙把魏洲安排进他的学校。黄景瑜担心刘铮知道魏洲来历不明会反对自己收留魏洲,于是谎称魏洲是自己以前的朋友,刘铮一遍狐疑黄景瑜这以前的朋友是什么时候交上的,自己怎么没有印象,一遍欣慰黄景瑜有个亲近的伴陪着他。入学手续免不得用到身份证明,魏洲从组织里跑出来的时候没带出来,更何况为了不让组织找到他,以前 “许魏洲”的身份是用不得的。他转念一想凭组织的高度保密的原则,去公安局查他“许魏洲”这个人结果应该是“查无此人”。他思来想去,主动去找黄景瑜“黄景瑜,我有件事要你帮忙。”黄景瑜觉得魏洲是真的依靠他了,这很好。“什么事,你说。”“这个事嘛就是如果我要和你一起去上学,我就得有个身份,我跑出来的时候没顾得上拿我的身份证明,而且我不想被找到,你能给我弄个别的身份证明,就是假的但是有效的身份证明你懂吗??”黄景瑜拧着眉想了想,然后露出了神秘的微笑“你别说,我还真知道。”没几天,魏洲就从黄景瑜手里接过了他的身份证明,以及其他好几份用得着的文件。魏洲问他怎么弄的时候,黄景瑜神秘兮兮地说“山人自有妙计,你等凡人就不用知道啦。”魏洲回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说“你膨胀了。”之后,魏洲很顺利地进入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