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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惊不惊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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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都是为了你好。”
江星辉死到临头仍在狡辩。
江月白撒开抓紧他衣领的手,示意他说下去。
来来来,开始你的表演!
团座清了清嗓,先离开妹妹的攻击范围,整理了下衣服,朗声道。
“你是要嫁一个人碌碌无为,终老一生?还是要嫁一位英雄好汉,青史留名?”
江星辉又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挥手示意那位旅长快快离去,接着说。
“待在那镇上,没几年他就会坐吃山空,若有人兵力比哥哥多,那镇长就换人做。你说是不是?”
江月白点头,是。
“可是,你咋就不能给他介绍个安生营生呢?”
会心一击,江星辉不知如何作答。
城外那座山寨是省城的隘口,他把谁派在那里也不放心,生怕有人从家门口把他给推了。
可妹夫不一样啊!妹夫是自家人!自家人守在那里,他放心。
即便将来有一天贺宣真的造他的反,江星辉也就当把家业传给外甥了嘛。
肥水不流外人田,左右不吃亏的。
他刚开始也想让妹夫安安分分的当个镇长,可这不发现妹夫是英雄好汉了嘛,怎能让他在那里蹉跎生命。
女人,不懂我等儿郎建功立业的野心。
“月白,我会护着他的。”
“这是我的地盘,有些事情哥哥不好做,就让妹夫做。
你看刚走那个旅长,大摇大摆的带着队伍从我的地盘过,他把我放在哪里?反正没放在眼里。”
江星辉咽了咽口水,接着说:“偏偏我们戴着一样的帽子,哥哥不能管。
妹夫抢了他的,就替哥哥出了口气。”
“你就为出一口气?让他一个平头百姓去抢丘八?”
江月白一边靠近兄长,一边质问道。
江星辉哎哟哟叫了声,连忙往后退:“你不是我妹妹,你简直是我祖宗!
慎言慎言,什么丘八,你兄长我还穿着这身皮呢!”
“兄长我不是给他枪了吗?有枪还叫平头百姓?平头百姓哭出声妹妹!”
江月白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团座举起双手投降,他两军对垒都没有投降过!
“那别人剿他怎么办?”
月白仍在逼近。
“来我的地盘剿匪?谁敢来我的地盘剿匪?”
江星辉对四下左右的卫兵发问,他的兵一跺脚,大头皮鞋咔的一响,齐声说。
“谁都不敢!”
江星辉一摊手,和妹妹示意:“你瞧,妹夫是安全的。”
江月白不太相信他的话,但又莫名其妙的被兄长的逻辑折服。
江星辉看到她逼近的脚步顿了下来,立马抬起腿就跑,哪还有之前那副清冷的模样。
直到发现妹妹彻底追不上了,才停下来扶着腿大喘气。
要命。
从小这孩子我就搞不定。
贺宣听寨子里的人说老婆去和大舅哥算账了,忙不迭的骑了马进城。
城门楼的守卫也认识他,进城的时候马都没停就进了来,在大街上一路飞驰,直奔大舅哥的宅子。
看门的老头说江星辉去戏园子了,小姐也去戏园子了,立马虎目圆睁掉转马头。
觉得自己脑门绿绿的。
还没纵马到戏园子门口,远远的瞧见江星辉扶着腿大喘气,几个护卫的兵站在一旁:“团座,团座,团座。”的叫。
贺宣一挥马鞭加速靠近,路过大舅哥的时候也不停顿,直奔戏园子。
还没等他勒马停住,恰逢江月白从里面追出来,看到贺宣当街纵马吓没了半条命。
江月白赶紧冲上去拽住了他的缰绳,吁吁吁的叫停了马,把贺宣从马上扯了下来。
大当家的本来一肚子气,是来戏园子捉人的,结果看到老婆的脸色,生生的把话咽了下去。
“当街纵马?”
江月白踮起脚与贺宣四目相对,手指戳在他的胸口。
“撞到小孩子怎么办?撞到摊贩怎么办?你自己磕磕碰碰怎么办!”
怎么办!
紧接着又凑到贺宣身上,深吸一口气,嗅了嗅:“你还喝酒了?我怎么跟你说的?喝酒不骑马,骑马不喝酒,你都当耳旁风了!”
贺宣揉着胸口,说:“药酒药酒!”
说着回头想和大舅哥求救,发现江星辉早走远了。
江月白在贺宣腰上泄愤一般掐了一下,拉起缰绳拴在了旁边的一棵树上。
不理会贺宣转头就走。
贺宣摸着脑袋,思忖今天到底是干嘛来了。
月白走了几步没听到贺宣跟上来,顿住脚步微微侧过头去看,土匪头子竟然走到树跟前去解缰绳了,气不打一出来。
贺宣手还没碰到缰绳,树下乘凉下棋的老头儿说:“小伙子刚成亲啊?”
贺宣点点头。
老头儿扁扁嘴,和对面的老头儿使眼色:“你看,我没说错吧?”
他对面的老头儿恨铁不成钢,一摔棋子儿,抬头跟贺宣说:“赶紧追你媳妇儿啊,不然晚上你得打地铺!大爷们都是过来人,还能害你?”
换了以前,大当家才不担心打地铺,老子又不是没打过地铺?
可贺宣把虎皮褥子从青龙山带了过来么,晚上躺着那叫一个软,老婆搂着那叫一个暖。
从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再让他一个人冷冰冰的睡地上,嗯,不可能。
“那我马丢了咋办?”
贺宣吐露了最后的不安,没办法,穷怕了。
两个老头儿摆摆手:“大爷给你看着马,快追媳妇儿去吧!”
得了老头子的承诺,贺宣把马鞭往腰上一别,小跑着去追江月白。
江月白当然没走远,等着贺宣追来,但贺宣迟迟才来,她别过脑袋不去搭理贺宣。
还不是为了你好?
贺宣跑过来的时候还琢磨呢,地主婆生气也是这样,卷着行李回娘家,跟地主无理取闹。
回忆着以前地主老财怎么讨好媳妇的话,他倒是也想回忆别人讨好老婆的话,但贺宣一个穷光蛋,身边的都是穷光蛋。
记忆里除了地主,都是光棍一条,一窝土匪们还指着跟他取经呢。
近了以后看到江月白气鼓鼓的脸,和撅的能醋瓶子的嘴,把马鞭子抽出来,试探着戳了戳江月白。
月白没好气的转过头,贺宣朝着不远处的一对儿母子努了努嘴:“媳妇,看看看!他们咋和咱长得不一样!”
江月白跟着看过去,一位年轻的金发女郎,牵着几岁孩子的手走在街上,孩子指着走街串巷的小贩,叽叽喳喳的跟母亲大声叫。
贺宣低下头凑过来,满是好奇:“老婆,他们说什么呢?”
他的洋学生可是会说洋话的!
江月白听了一下,没听懂。
小孩,兴奋脸:“./';[p].'@x#$!!!”
金发女郎:“@#!$%^^$#@#^&^$!”
“说的法语,听不懂,我上的教会学校是英国人开的。”
贺宣有些失落,仔细听了一下,说:“我觉得我懂了。”
江月白一歪头:“嘿?”
贺宣的胡子长了一些,学着那孩子的模样,一脸舔着兴奋,指着满街吆喝的小贩:“娘!我想吃糖葫芦!”
说完又换了一副冷漠的脸,转了个身:“我看你像个糖葫芦!”
非常精彩,无实物一人分饰两角的表演。
仿佛影帝宣就在眼前。
江月白叹了一口气,拉起贺宣的手。
贺宣松了口气,女学生比起地主婆实在是太好哄了。
两口子手拉手往回走,一路上走的也慢。
阳光将影子渐渐拉长,是温暖缓慢的时光。
终于走回了戏院,贺宣扑到树上去。
“我马呢?俩糟老头子人呢?”
大当家的崩溃,转头一看,身后空荡荡。
“我老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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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大召八小召,七十二个免名召。
清真寺,望月楼,关帝庙和奶奶庙。
扎达海河明净清澈,从北边大青山的峡谷里出来沿城墙往西南方向流淌。
扎达海河的两岸,一溜排开,是归化人称为桥的各类市场。
美人桥上。
江月白被人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白布条,标价二十两。
系统说:
不好意思啊,上次出bug了。
土匪头子绑了你没成亲,我等了许久你俩也没这办手续的念头,任务就当你失败吧。
江月白甩着头,试图把嘴里的布条吐出来,试图来骂一顿爽。
人贩子见她不老实,一巴掌拍了过来,恶狠狠道:“别给老子折腾!”
江月白可不吃这一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是说不出话来,但眼神是一副要生吞活剥这人贩子的模样。
人贩子插着腰还要再来一下,突然手顿在一半,回头一看,比他高出一头的男人现在身后,满身穷酸。
“我买了。”
扣扣搜搜的递过二十两。
人贩子看他的打扮是个蒙人,也不敢乱来,就本本分分的和他签字画押。
临走时对江月白说:“你可是走了大运了,不然老子今天打死你!”
话音刚落,买走江月白的人一拳挥了过来,把他揍了个眼冒星光。
“你凭啥打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