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末养儿记》菁菁梦境

20、020：指手划脚

　　“你在这摆地摊？”卢燕问道。

　　她们一回来，就有人跑到她们面前，冷嘲热讽地说他们当父母的偏心，只宠着小女儿，却不管大女儿死活，他们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的好名声，因为纪念的事，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败坏，而且她还不能告诉大家，纪念不是他们亲生的，想想都令人气恼。

　　这不是废话吗？纪念冷冷地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难道她们已经知道了纪庆国送房子给她的事？

　　纪晴出声道：“大家都在传你身无分文不得不出来摆地摊养活你跟孩子，还说爸爸妈妈亏待了你，还说季扬想要将你扫地出门。”

　　纪念：“……”

　　卢燕苦口婆心地劝道：“小念，这么丢人的事你还是不要干了，跟我回军营去吧，我已经托人帮你找好工作了，在军营里的幼儿园当老师，开学了就可以过去上班了。”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外面瞎折腾什么，还嫌自己的名声不够臭吗？

　　“下个月才开学，等开学的时候再说吧。”纪念敷衍道。虽然她很喜欢孩子，但是，让她照顾孩子，还是三四岁大，连吃喝拉撒都不会的小孩，她可没那么大的耐心和爱心。

　　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卢燕气得要死，她深吸了口气，说道：“你要是缺钱的话，可以跟我们说，我们可以借给你，你没必要这么辛苦。”

　　纪念伸出手道：“那好啊，我想开家餐馆，你们借我十万块吧。”

　　卢燕面色一僵，想了想，语重心长地道：“军人家属一律不准经商，你在外面倒买倒卖，要是让部队知道了，季扬和你爸还有我，都会受到批评的。”

　　纪念的眉头皱了起来，还有这规定，她怎么不知道？

　　一旁的小虎子听到这说辞，不禁慌了，他才跟纪念尝到一点倒买倒卖的甜头，要是纪念不做了，他一个人能做下去吗？

　　大家说话这空档，正好摊子前没客人，这会儿来了客人，卢燕和纪晴站在一旁，有点妨碍到他们的生意，纪念让小虎子招待客人，顺便帮她照看一下辰儿，然后带着她们坐到爷爷奶奶的馄饨摊那边去，分别给她们一人要了一碗馄饨。

　　纪晴一脸嫌弃地捂着鼻子道：“这些路边摊一点都不卫生，我从来不在外面吃路边摊。”

　　爷爷端着煮好的馄饨过来，刚好听到她这话，忙说道：“我家的馄饨都是现做现卖，既新鲜又干净，你们放心吃吧。”放下馄饨，转身就走。

　　纪晴和卢燕两人均没动她们面前的那碗馄饨，纪念见状，嗤笑了声，把那两碗馄饨挪到自己面前，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卢燕和纪晴相互交换了个眼色，卢燕说道：“小念，吃完了你就带着辰儿和我们一起回军营去吧。”

　　“回去干嘛？每天都被人指指点点的，你们不知道我有多难受。我就跟过季扬一个男人，他们都说孩子不是季扬的，那还能是谁的？”纪念深深地看着卢燕，“你确定那天晚上跟我睡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真的是季扬吗？”

　　卢燕哑口无言。

　　纪晴说道：“妈，她不是怀孕才三个月就跑到季扬他老家去了吗？孩子会不会是被人换了？”

　　卢燕眼前一亮，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呢？“你在哪家医院生的孩子？把地址告诉我，我派人过去帮你查查看，看看孩子是不是被人换了。”

　　原身的记忆独独缺了这一年的，孩子是被人换了还是怎么回事，她也不知道，就连孩子是在哪里生的，她都不知道，怎么告诉她啊？

　　“我失忆了，以前的事都记不起来了。”纪念为自己找了这么一个俗烂的借口。

　　纪晴冷哼道：“你看你不是失忆，而是怕我们把你的奸-夫查出来吧？”

　　纪念气得差点想端起面前的馄饨，泼到她脸上，她咬牙切齿地道：“说出这种话，你还是人吗？”

　　“好了，晴晴她也是心直口快，你跟她计较什么？”打过圆场之后，卢燕马上催促道：“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收拾东西，跟我们一起回军营吧。”

　　“你们自己回去吧，我不回。”抛下这么一句话，纪念起身就走。

　　“小念——”卢燕气得火冒三丈，追上去，拦住她，“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别闹了，跟妈一起回家吧。”

　　纪念忍无可忍地道：“你确定你真的是我妈？”

　　卢燕一愣，“你什么意思？”

　　“纪晴已经跟我说了，你们根本就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所以，麻请你们以后就不要打着为我好的名义过来对我的生活指手划脚的，行不行？”

　　万万没想到这个真相竟然被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纪晴给戳穿了，卢燕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措手不及的她愣愣地看着纪念，她从她眼里看到了一丝恨意，她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纪念冷冷一笑，懒得跟她废话那么多，绕过她，抬腿便走。

　　看到纪念回来了，小虎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咱们这摆摊卖衣服的生意，以后还做不做？”

　　纪念说道：“做，当然做了，不做哪来的钱，没钱怎么嚣张。”

　　小虎子暗松了一口气。

　　辰儿挪到纪念身边来，握住她的手，抬起脸甜甜地冲她叫了一声，“妈妈。”

　　“乖。”纪念揉搓着他的头发，“辰儿好棒，好能干，都能帮妈妈卖衣服赚钱了。”

　　一件衣服都没卖出去的辰儿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当下，他便卖力地向路过的人推销起来，“姐姐，看看我们家的衣服吧，二块钱一件……”

　　这么惹人疼的小家伙，即便不是亲生的，纪念也舍不得把他给丢了，原身都能无怨无悔地养着他，她不能因为别人的胡乱猜测，说他可能被人换了，就不爱他了，在事情的真相没弄清楚之前，任何的怀疑和动摇，都是对辰儿的伤害。

　　——

　　“妈，咱们就这么回去了，怎么跟爸交待？”被卢燕突然从夜市拉走，纪晴纳闷了，说好了要带纪念和辰儿一起回去的，他们不回，难道就这么放任他们在外面丢人现眼？

　　坐进车里，卢燕问道：“你怎么知道纪念不是我跟你爸亲生的？”

　　纪晴也不隐瞒，如实交待道：“在外婆家的时候，我无意中听到你跟外婆说的。”

　　“所以你就把这事告诉给了纪念听？”

　　“谁叫她那么可恶，老是跟你们作对。”

　　“晴晴，你做事情能不能不要意气用事？”

　　“妈，对不起嘛，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就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纪晴撒娇地摇晃着卢燕的手臂，“反正这事纪念迟早也会知道的，早点告诉她又没什么，我告诉她的时候，她说她早就怀疑她不是你们亲生的了。”

　　卢燕头疼地捶了捶额头，然后千叮咛万嘱咐道：“这事不能告诉你爸，他不想让纪念知道真相，以后你爸要是问起，你咬起了都不能承认是你告诉纪念的，知道了吗？”

　　“为什么啊？”纪晴感到很不解，难道纪念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不成？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我怎么跟你说你记着就行了。还有，以后少跟纪念接触，她那人……不是好惹的。”

　　——

　　下午进的衣服，到了十点多，才卖出去一半，看到辰儿频频打呵欠，还有来逛夜市的人越来越少，大家都奔着吃的去了，都没人看衣服了，小虎子也跑到馄饨摊去帮他爷爷奶奶招待客人了，纪念只好收摊。

　　小虎子急忙忙地跑过来，不让纪念收，“姐，摊子我来看，你带辰儿回去休息吧。”

　　纪念把今天晚上卖衣服得来的钱全部丢给小虎子，“你先拿着，明天早上过来的时候咱们再算帐，记得早点过来，服装批发档口那边早上六点开门，十二点关门。”下午他们再去进货的时候，那边已经关门了，晚上卖的这些衣服是从别的地方进的，质量没有上午在商场卖的那批好，而且进货价还贵了二毛钱。

　　一觉到天亮，第二天醒来，已经六点多钟了，昨晚已经跟辰儿说好，今天不带他一起去进货，让他去小虎子爷爷奶奶那呆半天。

　　把他摇醒，赶紧洗脸刷牙，冲了一瓶奶粉给他，然后抱着他一起出门，顺便在路上打包了几份肠粉带过去，到了小虎子爷爷奶奶家，发现门紧闭着，里面也没有亮光，难道他们还在睡？

　　拍了好久的门都没人来，反倒把隔壁的邻居给吵醒了，邻居告诉纪念，小虎子和他爷爷奶奶昨天晚上都没有回来过。

　　纪念心里咯噔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